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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她的美麗心機(jī)在線閱讀 - 第18節(jié)

第18節(jié)

    叮鈴鈴——

    刺耳的鬧鈴聲驚破香艷的迷夢,榮景年霍然驚醒,渾身燥熱難耐,背心和胸口都是汗。

    榮景年從床上起來,揉著太陽xue,深深地嘆了一聲。

    這都已經(jīng)連續(xù)三晚了,即使在他十幾歲青春期剛發(fā)育的時候,也不曾這么欲求不滿過,說出去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更讓他不安的是,每次夢里跟他纏綿的都是同一個女人。

    榮景年從床上起來,精赤著上身,走到陽臺上,讓風(fēng)吹干身上的汗。

    然而,汗水可以被風(fēng)吹干,心底的燥熱和渴望卻依然無法排遣。

    清晨六點(diǎn),柔和的晨光灑在他精壯健美的軀體上,漂亮的肌rou塊塊分明,足以讓女人尖叫癡狂。

    他皺著眉,點(diǎn)燃一根煙,讓自己的思緒沉淀下來。

    他很少抽煙,也沒有煙癮,只有在苦悶或者遇到難題的時候,才會偶爾抽一根,幫助自己理清思緒。

    裊裊的白煙縈繞著,他靜默的站立,面容冷肅,宛如一尊玉雕。

    一根煙抽了一半,榮景年經(jīng)過一番思考,心里也有了決斷。

    人的心中一旦有了執(zhí)念,就會越陷越深。越是壓抑,越是渴望;越是得不到,越是念念不忘。

    放下執(zhí)念,摒棄欲望,那是圣人或者高僧才可以做到,而他并不是。

    縱然這個女人有種種不堪的劣跡,還是他表弟的前女友,道德和行為都值得詬病,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問題多多的女人,擾亂了他的心。

    榮景年掐滅了煙頭,眉心微皺,英俊的面容上流露出一絲迷惘……

    七月盛夏,即使在傍晚時分,依然能夠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滾滾熱浪。

    樹上的蟬鳴聲鼓噪,古老洋房里的咖啡廳獨(dú)居一隅,門口的布團(tuán)臥著一只小貍花貓,柔軟的身軀蜷成一團(tuán),愜意的酣睡正濃。

    大門上懸掛的風(fēng)鈴傳來叮鈴鈴的脆響,提醒店家有客人光臨。

    正在臺忙碌的dy轉(zhuǎn)過身,看到一個高大俊朗的男子推門進(jìn)來。

    dy認(rèn)出這位英俊的客人正是榮景年。

    榮景年一擲千金用十萬塊拍下一瓶紅酒,這樣的大手筆,夠得上店里的vip貴賓了。dy知道這位男士不僅跟老板相識,而且關(guān)系還有點(diǎn)微妙,因此對他也十分客氣。

    dy禮貌的跟他打招呼:“歡迎光臨,請隨便坐,想喝點(diǎn)什么?”

    “不用了,謝謝。我只是恰好路過而已。”榮景年的目光在店里轉(zhuǎn)了一圈,卻沒有找到想見的人,“咳,那個……你們老板在嗎?”

    “抱歉,老板不在呢?!?/br>
    “不在?”榮景年似乎有些失望,“她什么時候回來?”

    dy抬起眼皮,看了男人一眼,說道:“老板回老家了,而且走得很急的樣子,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回來?!?/br>
    突然回了老家,還走得很急,甚至不確定回歸的日期,是她老家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榮景年皺眉,下意識的掏出手機(jī),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留過白露的聯(lián)系方式。

    榮景年又問:“她走了以后,你們店里怎么辦?”

    dy猶豫了一下,還是老實(shí)的說道:“我最近放暑假比較空,老板把店的鑰匙交給了我,讓我白天代她看店,晚上則讓lian負(fù)責(zé)看酒的生意,大伙兒累一點(diǎn),但暫時還能支撐?!?/br>
    以榮景年對于白露有限的了解,有一點(diǎn)至少可以肯定,白露對這家酒是很上心的,而且酒剛剛開業(yè),生意日益紅火,在這么關(guān)鍵的時期,如果不是有特別重要的事情,白露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dy看得出來榮景年眼中的失落,也面帶憂色的說道:“我昨天打電話給她,但她似乎很忙,也沒有接,到很晚的時候才回消息,說她還需要一點(diǎn)時間處理家里的事情,拜托我們幫忙再撐幾天。唉,老實(shí)說,這兩天沒有老板坐鎮(zhèn),大家心里都挺慌的,生意受了不小的影響,真希望老板能早點(diǎn)回來?!?/br>
    既然白露不在,榮景年也沒有多留,點(diǎn)了一杯現(xiàn)磨咖啡打包帶走。

    不過,他發(fā)現(xiàn)盡管是同樣的咖啡豆和同樣的咖啡機(jī),今天的咖啡味道就是差了不少,不如白露做的香醇。

    就在榮景年到夢里不知身是客尋找白露的時候,遠(yuǎn)在老家的白露卻遭受到命運(yùn)的又一次重?fù)簟?/br>
    簡陋的出租房里,白露和姨媽一家三口圍坐一圈,每個人的臉色都很凝重。

    桌面上攤開著一份從銀行打印出來的流水記錄,顯示了近期的交易記錄,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一千兩百萬竟然銳減為個位數(shù)的余額。

    要不是收到蒼行北的催款電話,她還被蒙在鼓里。蒼行北表示三個月期限已到期,讓她立刻歸還本金和利息,白露萬萬沒料到,她之前轉(zhuǎn)賬給姨媽用于還債的一千兩百萬,根本就沒有歸還給蒼行北!

    白露杏眸怒睜,跳動著憤怒的火苗,交握的手都在顫抖:“姨夫,請解釋一下,這些錢都去了哪里?”

    白露的姨夫何興海是個身材發(fā)福的中年男人,聽到白露含怒質(zhì)問,他縮了縮脖子,低著頭裝鴕鳥,一聲不吭。

    白露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怒火,猛地站起來,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大聲質(zhì)問道:“我費(fèi)勁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湊齊了錢,你為什么不拿去還欠蒼老板的高利貸?”

    表弟何淼被白露爆發(fā)的怒火嚇了一跳,然后轉(zhuǎn)過臉,用埋怨的目光看著他爸。

    姨媽柳素梅紅著眼圈,伸手推了一把何興海:“露露問你話呢,錢到底去哪兒了,你倒是說話呀!”

    何興海揉了揉臉,尷尬的干笑道:“這個……也怪我不好,我是打算要還蒼老板來著,但是既然有了本錢,我也想能夠再賺一點(diǎn),這樣咱家以后的日子也能好過一點(diǎn)嘛,誰知道手氣這么差呢,唉……”

    “什么?!”

    這樣一個噩耗,宛如晴天霹靂,劈得白露腦子嗡嗡作響,腦子里一片空白。

    原本心里還存著一絲僥幸,希望他們只是把錢留在手里沒有還,誰知道竟然是被何興海又拿去賭了,還輸?shù)镁猓?/br>
    最后的僥幸都破滅了,白露臉色慘白,失望和絕望的情緒涌上心頭,幾乎站都站不穩(wěn)。

    柳素梅哇的一聲哭出來,撲上去捶打何興海:“你這個死鬼!你為什么又去賭?你到底想做什么,要逼死我們嗎?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嗚嗚嗚……”

    何淼扶住白露,緊張的問道:“姐,你……你沒事?”

    白露一把甩開何淼的手,顫抖的手指著何興海的鼻子:“我真是不明白,你明知道這筆錢是用來救命的,還拿去賭,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一定要拉著全家跟你陪葬嗎?”

    何淼也赤紅著眼,質(zhì)問道:“爸,你明明發(fā)過誓的,保證以后再也不賭了,為什么說話不算話!”

    何興海被三個人指責(zé)叱罵,頓時惱羞成怒,直著脖子吼道:“媽的,十幾年來你們?nèi)齻€吃老子喝老子的,現(xiàn)在給老子花點(diǎn)錢怎么了?我又不是故意要輸?shù)舻?,不就是手氣不好嗎??/br>
    白露忍著氣道:“你花掉的不是一點(diǎn)錢,是一千兩百萬!這還不算你之前借的三百多萬高利貸!”

    面對白露的指責(zé),何興海非但不感到羞愧,反而一臉理所當(dāng)然。

    他瞇著小眼睛,上下打量白露背的名牌包和精致的衣服,皮笑rou不笑的說道:“外甥女,你長這么漂亮,本事那么大,隨便找個金主,錢不就有了嘛?你都有錢在s市開店,給家里人支援一點(diǎn),又怎么樣嘛?”

    白露胸口起伏,被何興海一番不要臉的話氣得肺都要炸了,嬌軀都顫抖起來:“你做夢!我我以后一分錢都不會再給你!”

    何興??闯鰜戆茁端坪鯕獾貌惠p,也感覺到自己可能說得太重,得罪了白露,于是灰溜溜的站起來,迅速的跑了出去。

    柳素梅跟在他身后喊了幾聲,都沒有能叫住他。

    白露閉了閉眼,用最大的意志力,迫使讓自己冷靜下來。

    第23章 離婚

    白露深呼吸了幾下,強(qiáng)迫自己從憤怒中冷靜下來,將目光轉(zhuǎn)向姨媽柳素梅。

    她早就清楚何興海是個賭棍,自從染上賭癮,他每次輸光以后都詛咒發(fā)誓戒賭,但只要手里有一點(diǎn)錢,就會跑到地下賭莊揮霍一空,根本戒不掉賭癮。

    因此,白露在打錢的時候,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diǎn),沒有直接轉(zhuǎn)給何興海,而是轉(zhuǎn)給了柳素梅,而且她還一再叮囑,讓柳素梅趕緊去還清向蒼行北借的高利貸,拿回欠條銷毀,這樣就可以徹底了結(jié)這樁麻煩。

    白露之所以沒有親自還錢,主要是因?yàn)榘茁恫幌敫n行北打交道,不想見到他,甚至不想跟他有任何聯(lián)系。

    蒼行北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就等同于噩夢,三年前留下的心理陰影,至今都有后遺癥,經(jīng)常夢里都會滿身冷汗的驚醒,因此,只要能不跟蒼行北接觸,白露就盡量避開,讓這個惡魔遠(yuǎn)離她的生活。

    她萬萬想不到,她視為親人的柳素梅卻辜負(fù)了她的信任。

    白露難以掩飾心中的失望,問道:“姨媽,當(dāng)時我把錢轉(zhuǎn)給你,一再叮囑過你,收到匯款馬上去還錢,可是你為什么沒有還錢,還把卡給姨夫用?你明知道姨夫喜歡賭,錢給了他,就跟rou包子打狗一樣,既然如此,你為什么還要把錢給他?”

    柳素梅一臉自責(zé),悔恨莫及,抹著眼淚道:“是這樣的,你錢轉(zhuǎn)過來之后,我忍不住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你也知道,我身體不太好,那幾天都在吊水吃藥,他就讓我好好休息養(yǎng)病,讓我把銀行卡和密碼給他,由他去還錢。我開始不同意,但是確實(shí)是病得厲害,你弟弟又有事去了外地?!?/br>
    “你姨夫還說,蒼老板喜歡收現(xiàn)金,他到銀行把錢取出來,親自給蒼老板送過去,把欠的債一起銷掉。他說的信誓旦旦,還一再保證以后再也不賭了,等還清了錢,就出去找個工作,好好過日子。他當(dāng)時的態(tài)度真的很好,一直說一直說,我就相信了他,把卡和密碼給了他。哪里想得到,他居然騙我,根本沒有去還錢,而是拿去賭了!要是早知道,我死也不會把錢交給他的!”

    柳素梅拉住白露的手,眼淚順著臉頰簌簌的墜落:“露露,姨媽對不起你,我們?nèi)叶紝Σ黄鹉恪虌尳o你道歉,都是我的錯,都怪我不好……我真是太傻了,我就不應(yīng)該相信他的!”

    “事到如今,說這些有什么用?”白露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苦笑。

    柳素梅捂著臉哭,白露也想哭,可是都哭不出來,從三年前她承擔(dān)起高額債務(wù)、輟學(xué)還債的那一刻起,她的眼淚就流干了。

    這三年來,她四處漂泊,冒著巨大的風(fēng)險(xiǎn),用盡各種正當(dāng)?shù)?、不正?dāng)?shù)氖侄?,不要臉、不要命的撈錢。

    她也曾有過退縮,也想過放棄,但是蒼行北就像一頭惡狼,在她身后窮追不舍,逼得她不停地鋌而走險(xiǎn)。

    做完邵祺這一筆,她以為還清債務(wù)了,她是真的打算金盆洗手,以后就用這筆啟動資金好好經(jīng)營,再也不做那些不光彩的事兒,誰知,命運(yùn)又給她開了個大玩笑!

    本以為可以從高利貸的魔咒中徹底解脫,誰知道竟然出了這樣的幺蛾子!

    也怪自己太大意,被還清債款的狂喜沖昏了頭腦,考慮不夠周到,低估了姨夫的無恥程度,也高估了姨媽的智商,如今真是后悔莫及。

    白露看著痛哭流涕的姨媽,還有皺成苦瓜臉的表弟,心里又是氣憤又是絕望。

    她很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可是哭有什么用?

    白露看著柳素梅,問了一個她心里存在很久的問題:“姨媽,我有個問題想問你?!?/br>
    “嗯?”柳素梅抽噎著,眼睛都紅腫了。

    何淼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她,柳素梅拿過來擦了眼淚,擤了鼻涕,說道:“什么……什么問題?”

    白露對何淼說道:“你先出去一下,我有幾句話單獨(dú)跟姨媽說?!?/br>
    何淼點(diǎn)點(diǎn)頭,走到門外去,把門帶上。

    白露犀利的目光盯著柳素梅,盯得她心里都有點(diǎn)發(fā)毛。

    “姨媽,我其實(shí)一直不明白,你為什么不跟姨夫離婚?”

    “離……離婚?”柳素梅一下子愣住,嘴唇微微張大,眼神充滿驚愕,仿佛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話。

    白露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白露嘆了一口氣:“我知道您跟姨夫多年夫妻,肯定有感情,但是這個男人已經(jīng)變了,不再是你當(dāng)初愛的那個男人了。你看他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他今天說的那些話,有哪一點(diǎn)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庭考慮的?”

    “他……他……”柳素梅露出痛苦的表情,眼淚又涌了出來。

    “作為一個男人,他哪里有一點(diǎn)責(zé)任心,甚至可以說連良心都沒了!因?yàn)樗木壒剩孔右操u了,到處舉債,欠了一屁股債,親戚看到我們都躲著走,高利貸三天兩頭上門逼債,日子過得水深火熱。這樣一個略教不改的爛賭鬼,你還要跟他過下去嗎?”

    “露露,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我畢竟跟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兒子也這么大了……你姨夫他確實(shí)是不像話,我身上這病,有一大半也是被他氣出來的。但是,他以前真的不是這樣的,就最近幾年生意失敗后才變成這樣的。你小的時候,他是很疼愛你的,每次從外地回來還給你買禮物,還陪你開家長會,對你比對阿淼還好,這些事,你還記得不?”

    她當(dāng)然記得……白露閉了閉眼,若不是因?yàn)橐虌屢谭蛞郧皩λ芎?,有養(yǎng)育之恩,她又怎么會幫他們還債,以至于被蒼行北這個噩夢纏上,弄得深陷泥潭,想脫身都做不到。

    “這些事我當(dāng)然記得,但已經(jīng)過去很多年了,你聽聽姨夫剛才說的話,什么我長得漂亮,隨便找個金主就能來錢,這還是人話嗎?”白露激動地眼眶都紅了,“姨媽,我當(dāng)你是親人才勸你,你要是不跟他離婚,我們?nèi)叶紩凰纤?!?/br>
    柳素梅含著淚,道:“露露,我這么大年紀(jì),身體不好,也沒什么本事,一直都是在家里照顧丈夫和兒子,要是離了婚,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