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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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皙知道,容準(zhǔn)并沒有為自己守身如玉。 他還有其他女人,有幾次甚至是他有意露出破綻給她,可她裝聾作啞,并不在意。 畢竟,她連捉j(luò)ian的戲碼都懶得演。 想到這里,喬皙甚至笑了笑。 “我以為你心里早就清楚,我并不愛你。” 喬皙總覺得,容準(zhǔn)之所以同她維持這場漫長無味的關(guān)系,大概只是出于男人奇怪的自尊心。 他就像是故事里那頭執(zhí)拗的驢子,哪怕掛在眼前的蘿卜早已失去吸引力,但仍固執(zhí)地想要嘗上一口,哪怕一口也好。 沉默在房間里迅速彌漫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容準(zhǔn)終于開口,聲音沙啞:“所以……你等了六年,也從沒忘記過他,對嗎?” 喬皙笑了笑,沒有說話。 怎么可能忘呢? 少女情竇初開的第一次心動、第一次崇拜與仰望、第一次暗戀的甜蜜與酸澀……這些怎么可能忘記呢? 容準(zhǔn)看著她,眼睛有幾分發(fā)紅。 他輕聲發(fā)問:“那我算什么?我的六年……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 喬皙語氣平靜地開口:“這六年,我一點都不想要?!?/br> 容準(zhǔn)的六年……她為什么要在意? 誰來在意她和他失去的那六年呢? 如果不是他的父親,過去這六年,從十九歲到二十五歲,在她最好的光景里,本該同最愛的人一同度過。 容準(zhǔn)突然就笑出了聲,“我知道了……我要感謝我爸,如果不是他,你可能都不會多看我一眼。” 喬皙沒有出聲,默認(rèn)了容準(zhǔn)所說的一切。 是的,她就是這么壞的女人,就是這么鐵石心腸。 隨便他如何想,最好他將自己想得壞一點,越壞越好。 喬皙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看著面前的容準(zhǔn)。 “容一山和葉嘉儀已經(jīng)在飛過來的航班上了……還需要委屈你多在這里待幾個小時,等容一山落地入關(guān),他們就會放你走了?!?/br> 說完,喬皙便干脆利落的走出房間,沒有再給容準(zhǔn)說話的機(jī)會。 *** 三天后,喬皙重新從大使館處拿到自己的護(hù)照。 時隔七年,她終于搭乘上了由泰國飛往北京首都機(jī)場的航班。 七年是多久呢? 兩千多個日日夜夜,哪怕是在夢中,她都希冀著能夠重回這片土地。 如今愿望成真,她竟然覺得恍惚。 她回來的消息,并沒有任何人知曉。 大使館原本在北京這邊安排了人來接她,但卻被她拒絕了。 那會兒她還能笑著同對方開玩笑:“回家的路,我還是認(rèn)得的?!?/br> 可等到這一刻,飛機(jī)終于在這片土地上降落,喬皙卻覺得茫然極了。 她的家……在哪里呢? 過去的這七年,恍如大夢一場。 與同行國際旅客的大包小包相比,喬皙渾身上下所有的行李也不過就是手中的一只手袋。 這一趟航班的大部分乘客都是旅行團(tuán),下機(jī)的時候,有面目和善的中年阿姨同她搭話—— “姑娘,你不是出來玩的吧?” 喬皙一愣,然后點點頭。 對方笑了,然后道:“我就說,你不像我們大包小包的,穿這一身也不像是出來玩的。” 喬皙低頭看一眼自己身上的小西裝,然后也笑了。 那中年阿姨看她一眼,緊接著又有些心疼的開口道—— “是在外面忙工作吧?怎么把自己搞得這么憔悴,回家你mama看見肯定要心疼死了,讓她多給你熬湯補補身子呀?!?/br> *** 下了飛機(jī)后,喬皙竟然不知該往何處去。 她跟著人流一路往外走,走到了取行李的地方。 旁邊人一個個都取完了行李,最后就只剩下她,還茫然地站在遠(yuǎn)處,看著空轉(zhuǎn)的傳送帶。 直到不遠(yuǎn)處的工作人員走過來,問:“女士,是行李丟了么?” 喬皙這才回過神來,她有些尷尬的笑笑:“沒有……我忘了,我沒有行李?!?/br> 說著喬皙便轉(zhuǎn)身匆匆離開了。 可是她又能去哪里呢? 連奶奶在前年也去世了……這茫茫天下,唯一能被她稱之為家的地方,只剩下那一處。 她費盡力氣,幾乎出賣所有,為的就是能回來,再同他們所有人見一面。 可此時此刻,喬皙卻膽怯極了。 她不敢回去。 前座的司機(jī)一連叫了她好幾下:“姑娘?姑娘?你到底去哪兒?” 喬皙回過神來,“……去a大附中吧?!?/br> 七月底,依舊是一年中最熱的時節(jié)。 此時的a大附中,依舊是十年前喬皙初見它的模樣。 今年的高考成績已經(jīng)出來,imo也正式落下帷幕。 附中校門口張貼了大大的光榮榜,今年高考的全市理科狀元花落附中,奧數(shù)國家隊中附中也占了兩人,分別奪得一金一銀。 正是中午時分,整個校園里十分安靜,只剩下一陣陣的蟬鳴聲。 喬皙站在校門口,陸陸續(xù)續(xù)見里面有結(jié)伴的女孩子拖著手走出來,一路說笑著走向校門口的奶茶店。 喬皙就站在一旁看著,也忍不住嘴角上翹。 就這樣,喬皙也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身側(cè)傳來試探性的一聲—— “……皙皙?是你嗎?” 喬皙抬起頭,看見的是頭發(fā)已經(jīng)有幾分花白的劉姨。 自己走的那年,劉姨剛過完五十歲生日……如今算來,她也將近六十了吧? 等到確認(rèn)真的是她之后,劉姨趕緊走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手,眼眶中也含著淚道:“怎么在這兒傻站著?回來了也不說一聲?快跟我回家。” 所謂近鄉(xiāng)情怯,大概就是如此。 一路上,喬皙都是愣愣的被劉姨拽著往家的方向走。 直到快到了大院門口,喬皙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 她止步不前,眼神有幾分躲閃:“我、我還是不進(jìn)去了……” 劉姨一瞬間也回過神來,知道她在顧慮什么,當(dāng)下便心疼的看著她,“傻孩子,已經(jīng)沒事了呀。” 喬皙咬緊了嘴唇,“我真的不進(jìn)去了……您幫我給大家?guī)Ь浜茫?、我還有事,就先走了?!?/br> 說著她便強行掙開了劉姨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劉姨哪里追的上她,況且,雖然說是已經(jīng)沒事了,但七年前的那一樁事情仍叫劉姨心有余悸。 剛才她是見到皙皙興奮過頭了,現(xiàn)在冷靜想想,這樣貿(mào)然將人帶進(jìn)去,的確不太好。 *** 喬皙走出了一條街的距離后,又默默地折返回來。 她就在離大院門不遠(yuǎn)處的地方站著。 菀菀每天傍晚都會出來遛斑比和球球,祝心音不放心她,勒令菀菀只準(zhǔn)在大院里遛狗,但她有時也會跟著。 這種時候,她便會帶著菀菀出門來遛狗。 明駿工作忙,加班是常有的事。 但他每次從外面回來,都會降下車窗,同大院門口站崗的小戰(zhàn)士打一聲招呼。 喬皙只是想見他們一面,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偷偷看一眼就好。 不過一會兒,前面不遠(yuǎn)處便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 “皙皙呢?人呢?” 喬皙驚訝地瞪大眼睛,下一秒便捂住嘴巴,淚如雨下。 從來都雍容得體,只要出了臥室,哪怕就在家里也要裝扮整齊的祝心音,此刻穿著一身居家服、披著頭發(fā)從大院里面跑出來,連腳上的拖鞋都沒換。 劉姨在一旁也急得聲音都變了:“剛才在這里,應(yīng)該還沒走遠(yuǎn),我去找她……” 喬皙走上前一步,帶著哭腔喊了一聲:“祝阿姨!” 循著聲音,祝心音轉(zhuǎn)過頭來看她。 這一眼,便是七年的光景。 祝心音一看見她,也捂著嘴哭出了聲來。 喬皙直接在她面前跪了下去,身子低低地俯下去,淚如雨下道:“祝阿姨,對不起……” 祝心音身子晃了幾晃,整個人也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