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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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的一聲,火星四濺,一截?cái)鄤Ω吒叩貜椛习肟眨S即掉落在地。 高嶠手中,剩下了一把不過尺長(zhǎng)的斷劍,兩人之間的距離,也一下近在咫尺。 慕容西喝了一聲“受死”,刀鋒繼續(xù)朝著高嶠劈落。 他料定高嶠必會(huì)故伎重演,如先前那樣,企圖以騰挪化解。 所以這一刀,不過只是虛晃而已。 在出刀之前,他就已經(jīng)想好了下一步的殺招,定要見血,再不給他以任何躲閃的機(jī)會(huì)。 高嶠的一雙瞳人之中,清楚地映出了來自對(duì)面的兩點(diǎn)雪白亮光。 那是刀鋒在月色下的影子,投入他的瞳人,化為了兩個(gè)白點(diǎn)。 白點(diǎn)的影子,越來越大,轉(zhuǎn)眼便到近前。 慕容西突然一個(gè)反手,想改劈為刺。 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fā)生了。 就在人人以為高嶠會(huì)故技重施,再次靠著騰挪避開這殺招之時(shí),他非但沒有退開,反而在慕容西反手,要改變刀徑,以截他后路的那一剎那,以身向刀,迎了上去。 “噗”的一聲,刀刃上身。 頃刻之間,衣衫被利刃割裂。 一道深及寸余的長(zhǎng)長(zhǎng)的刀口,從他的胸膛拉到了一側(cè)的肩膀,大片的血,從傷口中涌流而出。 小七掙扎著,從母親的懷中下來,邁開雙腿要奔過去,被蕭永嘉從后,一把抱住。 慕容西萬萬沒有想到,面對(duì)自己的這個(gè)殺招,高嶠非但不避,竟還欺身靠近,以身喂刀。 他一時(shí)來不及反應(yīng),持刀之手,微微一頓。 在他還沒能做出下一個(gè)有效反應(yīng)之前,此前一直處于防守位置的高嶠終于出手了。 也是他唯一的一次出手,迅捷如電,未給敵人留下半分的機(jī)會(huì)。 慕容西感到眼前掠過一道劍芒,脖頸隨之一冷。 斷劍之刃,壓在了他的咽喉之前。 他的一縷胡須被劍氣所斷,從他一側(cè)面頰之上,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慕容西的身體一僵,全身的血液陡然變得guntang,雙眼圓睜,那只握刀的胳膊,才微微一動(dòng),便感到咽喉一陣刺痛。 血從被割破的皮膚之下,毫無阻擋地流了出來。 “劍雖斷,刃猶在?!?/br> “慕容西,你輸了?!?/br> 高嶠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了起來。 前一刻還guntang的血,隨著這話語之聲,突然冷了下去。 慕容西感到咽喉一松,刺痛之感消失了。 他在原地僵立著,保持著原本的姿勢(shì),無法動(dòng)彈。 血,沿著他手里仍緊緊抓住的那刀的刃,慢慢地凝聚在了一起,最后化為血滴,從刀尖之上,滴落在地。 “景深!” “阿耶!” 他的耳畔傳來了聲音。 他轉(zhuǎn)動(dòng)著自己僵硬的脖頸,慢慢地轉(zhuǎn)頭,看著高嶠拋開了斷劍,朝著奔來的蕭永嘉和那孩子走去。 一開始,他的腳步平穩(wěn),走了幾步,步履變得遲緩,停了一停,又直起身體,繼續(xù)朝前而去。 “景深,你怎樣了?” 蕭永嘉幾乎是奔了過來,一把扶住了高嶠,帶著他靠坐在了地上。 血不停地從他的傷口中涌出,早已將他的衣衫染上大片的血。 蕭永嘉跪在他的身畔,顫抖著手,用牙齒咬著,將裙裾撕條,纏在丈夫身上的傷口之上。 “莫擔(dān)心,只是皮rou傷而已,我沒事?!?/br> 疼痛和失血,令高嶠臉色蒼白,但他的神情卻很是輕松,安慰過妻子,他甚至還低下頭,輕聲指導(dǎo)蕭永嘉該如何崩纏傷口才能最快地止血。 蕭永嘉眼中含淚,照著丈夫的指導(dǎo),替他包裹傷口。完畢,高嶠又安撫般地握了握妻子那雙染滿了血的冰冷的手,隨即看向身畔一直望著自己的小七,低聲笑道:“阿耶沒用了。七郎對(duì)阿耶失望了吧?” 小七牙齒緊緊地咬唇,用崇拜的目光望著自己的父親,拼命地?fù)u頭。 “阿耶流了這么多血,都說不痛。阿耶就是大英雄?!?/br> 高嶠大笑,抬起那只沒有受傷的胳膊,將兒子摟入了懷中,唇湊到他的耳畔,低聲道:“等日后回去了,阿耶教你讀書寫字可好?” 小七用力點(diǎn)頭。 慕容西定定地望著,突然轉(zhuǎn)身,提刀,一步步地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