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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春江花月在線閱讀 - 第299節(jié)

第299節(jié)

    李協(xié)留下她后,便隨她入室,一直聽她撫琴,直到此刻。

    李協(xié)回過了神,擺了擺手。望了眼她還覆著層輕紗的脖頸,問道:“傷可好了?”

    綠娘解了紗巾,露出脖頸給他瞧了一眼,又覆了回去,盈盈拜謝,笑道:“早已痊愈,只剩一道紅痕罷了。怕人見了多問,才以紗巾覆頸。都衛(wèi)不必掛心?!?/br>
    李協(xié)點頭:“無事就好。李將軍臨走前,曾特意叮囑我,叫我多留意你這里。往后,似今夜這種事,你不必理會,我已和你大娘說過了。”

    綠娘垂眸,再次拜謝。

    李協(xié)叫她不必掛心。

    有些晚了。

    他知她多年前以琴技出名后,此間這大娘便未再迫她留客過夜。自己也該走了。想起身告辭,又望她一眼。她正襟危坐,和那夜初見之時,拔下頭花簪于自己襟前和自己調(diào)笑的一番模樣,判若兩人。

    李協(xié)微微出神之際,忽聽門外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之聲。

    “李都衛(wèi)!不好了,出事了!”手下的聲音隨之而來。

    李協(xié)立刻起身,開了門:“何事?”

    “方才巡夜的兄弟來報,說陸光親自領(lǐng)了人馬趕往許泌府邸,許泌不見人,他揚言要放火燒屋!”

    李協(xié)一驚,回頭迅速吩咐了聲綠娘,叫她自己早些歇息,立刻帶人匆匆趕往許家。趕到之時,見許家大門之前,圍滿了人,一片火把光中,陸光衣衫不整,手中提劍,正在那里胡亂砍著大門,口中高聲叫罵。外圍站了許多聞風(fēng)而來的附近住家,議論紛紛。

    陸光自持身份,平日無論何時,于人前,皆衣冠整齊,不茍言笑,似今晚這樣狀如瘋虎般的失態(tài)模樣,李協(xié)雖在建康多年,也是頭回見到。壓下心中驚詫,立刻命手下將圍觀閑人全部驅(qū)散,不許靠近,自己分開那堆跟隨主人擠在門前喧嚷的陸家下人,沖著陸光喊道:“陸尚書,出了何事?你帶人來此,擺出如此陣仗?”

    許家兩扇大門,已是被利劍砍得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印痕。陸光又狠狠一劍,砍在那銅地門環(huán)之上?!岸!钡囊宦?,鐵星四濺,他手中那劍,亦隨之?dāng)酁閮山亍?/br>
    他猛地轉(zhuǎn)頭,目光狂亂,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視線落到李協(xié)身上,丟開手中斷劍,大步走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嚷道:“李都衛(wèi),你來得正好!許泌這個黑了心肝的小人!本約好共同對敵,自己在陽翟吃了敗仗,竟瞞著消息,將他自己人悄悄先撤退回來,可憐我家大郎蒙在鼓里,絲毫不知,深入腹地,孤軍作戰(zhàn)!如今連他在內(nèi),全部人馬都被困在郾城,危在旦夕!許泌這無恥之徒,便是將他砍成rou泥,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李協(xié)見他全然沒了矜持的風(fēng)度,拽著平日絕不會正眼多看一眼的自己說著話,神色猙獰,話未說完,突然,抬手捂住心口,面露痛楚之色,一口氣仿佛喘不上來,人搖搖晃晃,便要摔倒。

    許泌家人知他有心絞痛的老毛病,此刻怕是又犯,見狀不妙,慌忙上來,七手八腳地扶住。

    來的路上,李協(xié)聽手下提過,說今夜的鬧劇,似是因許陸聯(lián)軍吃了敗仗所致。

    前些時日,許陸聯(lián)軍一路高奏凱歌,順利拿下了南陽,他也和眾多朝臣一樣,原本都在等著新的勝報。萬萬沒有想到,今夜等來的,竟是如此一個壞消息。

    他知高嶠對此次北伐寄予厚望,立刻叫了個手下,命速去通知,這才叫人將陸光先扶到空地上坐下。

    陸光漸漸緩回了神,便沖家奴厲聲喊話,命往許家投擲火把。

    陸家下人早就躍躍欲試。見主人無事了,又下了命令,無不答應(yīng),頃刻間,火光點點,不斷落到門墻那頭。

    里面?zhèn)鞒鲆魂図憚樱剖窃S家人在忙著撲火。

    外頭聽到動靜,上竄下跳,鬧得愈發(fā)厲害。

    李協(xié)對這許陸兩家毫無好感。此刻兩家翻臉,陸光帶人來此,他不過出于職責(zé)趕來罷了,知門里有人,一時半會兒,這火應(yīng)該燒不起來,便也不管了,只叫手下在一旁看著,猜想高嶠聞訊,必會親自趕來,自己在一旁等著。

    果然,沒片刻,夜色里匆匆趕來了一行人,正是高嶠到了。

    李協(xié)急忙迎了上去,將方才經(jīng)過說了一遍。

    高嶠眉頭緊皺,快步來到許家門前。眾人見他到了,紛紛停下喧鬧,讓開了一條道。

    陸光坐在臺階之上,有氣無力,忽見高嶠來了,被人扶著站了起來,朝他迎了過去,忍住羞愧,落淚道:“高兄!許泌狼心狗肺,我大郎危在旦夕,救我大郎!”

    高嶠不語,匆匆來到許家大門之前,命人向里傳話。

    片刻后,那扇一直緊緊閉著的大門,終于打開了。許家管事一臉驚恐地出來,朝著高嶠行禮,在陸家人的斥責(zé)聲中,不住地躬身,解釋道:“高相公,非我故意不開門,而是陸家太不講理!我家司徒,前些時日一直抱病在家,不離藥石,這些日,連朝會都只能告缺,高相公你也是知道的。楊宣戰(zhàn)敗的消息,因路上阻滯,我家司徒,也是今夜剛收到,當(dāng)場便暈厥了過去,此刻人還昏迷不醒。他陸家卻將過錯全部推到司徒頭上,一味指責(zé),又這般動刀動槍,砍我家大門,還放燒我府邸,我又怎敢輕易開門?”

    他話音落下,陸家人便紛紛痛罵。這時,門內(nèi)照壁之后,許泌被長子扶著,手里拄著一道拐杖,現(xiàn)身而出。

    見他出來了,門口慢慢安靜了下來。

    不過十來天不見,許泌臉色蠟黃,形銷骨立,看起來猶如垂死之人,顫巍巍地到了近前。

    許家兒子眼中含淚,向高嶠和陸光見禮,道:“大軍先前戰(zhàn)敗,被迫后退,楊宣又被北夏重兵包圍得水泄不通,莫說沖出重圍去援救陸公子,便是消息,也遞送不了!此戰(zhàn),我許家損失慘重。家父亦是今晚才剛得知兇訊,悲痛欲絕,當(dāng)時便吐血暈厥,方才剛蘇醒過來,便要叫人去給二位叔伯傳信……”

    許泌道:“高兄,我無用,辜負(fù)了你先前的期待!陸兄,全是我許泌之罪!你若要怪,殺我便是,我死而無怨!”

    他推開了扶著自己的兒子,雙膝跪地,用力頓著拐杖,淚流滿面。

    陸光雙目圓睜,手指戳著哀哀慟哭的許泌,不住地發(fā)抖。突然,胸口又感到一陣絞痛襲來,眼前一黑,“咕咚”一聲,人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

    李穆陪著洛神,睡到次日,日上三竿才醒來。

    因要走的先是段水路,入夜停泊靠岸便可,不拘要趕早出門,便也不急。醒來后,在帳中任她纏著自己又玩鬧了片刻,方起了身,洗漱吃飯完畢,阿菊和樊成等人也早收拾妥當(dāng)了。為免惹盧氏多心,便也沒再去驚動,一行人重新登船,揚帆西去,終于重新上路。

    白天行船,夜間泊舟,不緊不慢地走了兩日,這日傍晚,船入了鄰郡,停泊靠岸。

    因見地方繁華,且睡在船上,若遇起風(fēng),船體難免晃蕩,怕洛神休息不好,李穆便帶她上岸,入宿了驛館。

    住進去后,沒一會兒,驛官便匆匆趕來,畢恭畢敬地呈上了一道公文,道數(shù)日之前,沿途所有的驛館和碼頭,皆收到了來自高相以八百里加急遞出的手令,若遇到李穆將軍,叫他即刻趕回建康。

    李穆回房,將消息告知洛神。

    洛神很是驚訝。

    李穆才離開建康沒幾天,實在不知又出了何等大事,父親竟會動用八百里加急的遞訊手段來召他回去。

    看那道手令簽發(fā)的日期,乃是四天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