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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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jié)u漸深沉,秋涼愈發(fā)濃重。耳畔不時傳來遠(yuǎn)處夜風(fēng)吹過帳頂發(fā)出的嗚嗚之聲,倍增了幾分這秋夜的寂寥。 李穆的案前,放著一壺酒。是楊宣跟前的一個小兵送來的。說今晚營中分酒,楊將軍知他睡得遲,特意給他留了一壺,暖暖身子。 李穆倒了一杯酒,放在那里。不緊不慢地翻著手中的兵書,幾次伸手過去,端起酒,似要喝,卻又放了下去。 幾次皆是如此。 最后一次,他端酒送到唇邊,眼見要喝之時,似又看到了書中的什么要緊之處,停了下來。 帳外某個暗處,一只偷窺的眼,驀然睜大。 李穆停了一停,終于抬臂,將杯子送到嘴邊,一飲而盡。隨后,他將空杯隨手放在案上,繼續(xù)看著兵書。 片刻后,他似是趕到頭痛,扶了扶額,放下兵書,燈也未滅,起身走到那張簡易行軍胡床之上,一個仰面,人就躺了下去。 良久,他一動不動,如同睡死了過去。 “咔嗒”一聲,一塊小石子,從帳壁的一個破口里飛了進(jìn)來,不偏不倚,丟到了李穆的肩膀之上。 他雙目緊閉,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 再片刻,一個黑影,悄悄地從帳外閃身而入,無聲無息地潛到那張胡床前,從身上摸出一只細(xì)長竹簍,揭開蓋子。 一條三角形的綠色蛇頭,從竹簍里鉆了出來,絲絲地吐著紅信。 那人屏住呼吸,將蛇頭朝著李穆的脖頸湊了過去,越湊越近。 眼看蛇頭就要碰到李穆的脖頸,突然之間,李穆睜開眼睛,抬手,閃電般地一抓,便掐住了那蛇頭的七寸,雙指一捏,蛇頸段成兩截,蛇如同被抽取了脊骨,頓時無力地垂掛下來。 那人大吃一驚,猛地后退,轉(zhuǎn)身就要出帳,卻哪里逃得過去。 李穆枕下抽出一把長劍,寒光過處,閃電般地抵在了那人的咽喉之上。 “你何人所派?” 李穆人也擋在帳門之前,冷冷地問。 …… 臨拔營的前夜,營房里竟混入了jian細(xì),意圖對李穆下手。 那jian細(xì)妄圖逃走,和李穆相斗之時,引來哨兵。 楊宣從睡夢中被驚醒,匆忙趕來,得知經(jīng)過,大怒,一邊安撫李穆,一邊派人搜檢營房,免得有漏網(wǎng)之魚。 最后幾乎整個軍營,都被驚動了。 jian細(xì)雖已自盡死去,但事情卻沒完。 也不知怎的,消息很快就蔓延開來,說這個殺手,應(yīng)當(dāng)就是高家所派。 至于原因,顯而易見,自然是不愿履行當(dāng)日對著天下人所宣的諾約。 李穆要是死了,高家自然不用嫁女兒給一個死人。 不但李穆的營兵憤怒異常,連楊宣也極是不滿。見營兵群情憤慨,紛紛要去許司徒那里為李將軍尋個公道,也不加阻攔。 天還沒亮,軍營sao亂的消息就傳到了皇宮里,也傳到了高嶠的耳朵里。 興平帝急召高嶠入宮,神色凝重。 又說,如今京口民眾也都知道高家要將女兒嫁給李穆,人人翹首期待。倘若這消息再傳到京口,只怕還會釀成民亂。 皇帝最后說,他原本體諒長公主的難處,也不愿勉強(qiáng)外甥女下嫁李穆。但沒想到,昨夜又出了這樣的事,自己實在是無能為力,問高嶠如何解決。 高嶠唯有跪地祈罪,稱愿一切聽從陛下安排。 “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辟謠,以平人心。如何辟謠,高相應(yīng)該比朕更清楚吧?” 皇帝嘆了口氣,語氣里充滿了無奈。 …… 高嶠從皇宮出來,立刻趕去白鷺洲。 蕭永嘉此刻,自然也已知道了這個消息。 她盯著跪在自己面前叩頭流淚、哀哀慟哭的侄女,手腳發(fā)涼。 她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兆。 因為這個侄女的到來,和隨之而來的這個她做夢也想不到的意外,這一次,極有可能,她大約真的是留不住自己的女兒了。 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蕭永嘉聽了出來,這是丈夫到來的腳步之聲。 他的腳步聲里,滿含著憤怒。 “伯母,求你了,就說你不知道!千萬別和伯父說是我。我只是想幫阿彌,我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高雍容哭得肝腸寸斷。 蕭永嘉面露乏色,拂了拂手。 高雍容朝她磕了個頭,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抹著眼淚,匆匆離開。 高嶠一個大步,跨進(jìn)了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