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得到厲夫人的首肯后陸繁星不再繼續(xù)逗留,簡單整理了些東西便直奔云城國際機場回渝城。 不是因為聽說厲紹棠將秦詩薇帶到渝城治療,而是她確實也有很多公事處理。 她真沒那么閑,為了一個男人只會期期艾艾,把正事落下。 三天后,渝城。 陸繁星看著落地窗外淅淅瀝瀝下著的小雨,心情莫名有點陰郁,想起那次在厲家跑馬場,秦詩薇不顧自己安危救了她。 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讓人膽戰(zhàn)心驚,如果秦詩薇不毅然將她撲倒,或許她就要墜崖—— 那次風霜真像是發(fā)了瘋,只管往前跑,根本不看前面是什么地方。 也是后來她才知道,厲紹棠趕到時就見風霜正要一頭扎進前面的殘垣斷壁,當時他就立刻射了一槍安眠藥,才保住它一條小命。 但秦詩薇的傷卻是……板上釘釘的事。 而且還是因為她。 陸繁星不喜歡欠別人人情,欠秦詩薇就更不喜歡了,思忖了許久還是掏出手機給黎洛打了個電話過去。 “少奶奶——” 黎洛故意壓低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 “……嗯?!标懛毙禽p聲應了應,隨即問道:“小洛兒,你知道秦詩薇在哪個醫(yī)院么?” “呃,少奶奶您是想要探望么?” “是,她是因為救我受的傷,于情于理我都該去謝謝她、她現在情況怎么樣?” “……” 那邊突然陷入沉默,這樣的沉默讓陸繁星有種不好的預感,“怎么了,該不會真出了什么事吧?” “沒、沒有?!崩杪逡粫r腦子也有點轉不過來,特別是看見病房內的情景時,她只覺渾身氣息倒流,“少奶奶,您別擔心,秦小姐已經醒過來了,醫(yī)生說人無大礙,您……不過來也行?!?/br> 如此欲蓋彌彰的語氣,陸繁星又豈會聽不出來? 若秦詩薇并非是因為救她才出的事,她才沒那個閑工夫去攪這個渾水,本來她們就不熟。 但眼下就是因為救她,這是恩、她做不到置之不理。 “別啰嗦,待會把地址發(fā)我手機上,就這樣。” 說完,陸繁星就掛斷了電話。不久,就收到黎洛發(fā)來的定位—— 是在渝城最大的私人醫(yī)院,也是整個渝城最好的醫(yī)院、不好進的醫(yī)院。 她父親查出癌癥托了關系也沒能在里面得到一個病房,只是住在普通的市三甲醫(yī)院。 秦詩薇能住進去,想必是因為厲紹棠吧! 陸繁星處理好手頭的事便開車去了醫(yī)院,路過花店時買了束康乃馨一起帶過去。 秦詩薇的病房很好找,因為醫(yī)院五星級的vip病房就只住了她一個,陸繁星很快就找到了。 一走近就看見黎洛跟容言站在門口,看見她、兩人臉上的表情都有種說不出的微妙。 黎洛率先走到她身邊,說:“少奶奶您來了?!?/br> “嗯?!标懛毙屈c了點頭,“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么?” “呃——”黎洛看了眼身后的容言,見他表情依舊,便也如實回答了,“少奶奶,現在厲總也在里面,我看還是等會吧!” 陸繁星疑惑,“他在我就不能進么?” “少奶奶,我不是這個意思?!崩杪迥悬c著急,“您應該知道厲總這個人的脾氣,這次秦小姐是因為您才受的傷,我怕厲總一看見您就要跟您算賬,所以還是別見面的好?!?/br> 陸繁星表情緊繃,“秦詩薇確實是因我才會受傷,若他要算賬就算吧!” 她的丈夫現在因為別的女人受傷要跟她算賬,想想真是可笑—— 黎洛還想說什么卻已經來不及,陸繁星幾步走到病房門口,伸手將門打開。 下一秒,就聽見里面男人怒不可遏地聲音,“懂不懂規(guī)矩?進來也不知要敲門。” 病房內,女人頭上纏著白色紗布,她女兒初一就在旁邊,而坐在床沿的男人正一手端碗一手執(zhí)勺,一口一口吹涼了粥喂給女人吃。 女人吃得津津有味,時不時流露嬌憨的表情,朝男人笑得無比燦爛。 這一幕直接刺痛了陸繁星的眼,她痛得甚至于要忘記出聲,只是僵硬走進去,將手中的花插入茶幾上的花瓶里。 初一看見了,二話沒說直接從椅凳上跳下來,跑到茶幾那里,將花瓶里的花全部丟到地上,仰頭看向陸繁星,小臉上滿是慍怒。 “哼,你這個壞女人,是你害了我mama,害她躺在醫(yī)院里,還害得她不記得我,都是你、都是你,你給我出去、出去——” “我不想看見你、不想看見!” 陸繁星半晌都沒反應過來,她愣愣看向病床上的女人,“……她是你mama,怎么會不記得你?” 女人似乎完全不懂房間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看了一會兒后突然開始抽噎哭泣,俯身雙手緊緊抱住男人的腰,“紹棠、紹棠,我害怕,她……她看上去好兇。” 厲紹棠不但沒有推開女人,反而還細心安撫,“乖,別怕,我現在就讓她走?!?/br> ☆、第57章 技術一般,不回應 秦詩薇表情愣愣,嗓音軟糯地說:“……嗯,快點讓她走、快點。” 初一兩只小手叉腰,開始狐假虎威,“壞女人聽到沒有,我mama讓你快點走,她看見你害怕,所以肯定是你害了我mama。哼!你這個壞女人、壞女人,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小女孩毫無殺傷力的拳頭一下下落在陸繁星身上,自然是不痛不癢,她也懶得跟孩子計較,此時她只關心秦詩薇到底怎么回事。 看上去那雙眼中透出幾分憨態(tài),在跑馬場的秦詩薇可不是這樣。 不論她跟厲紹棠之間到底是何關系,那時他們之間一直是有禮中帶著點男女微妙。 哪像現在這樣,嘴一撅心里的情緒就直接展露在臉上,并且還直接撲入男人懷里,雙手緊緊攬住他腰—— 陸繁星看著將男人緊緊抱住的手,有那么一瞬間她真的想剁了它。 她揮開擋在自己前面的初一,走到病床前,盯著秦詩薇那張更加我見猶憐地臉,“她到底怎么了?” 這話自然是問的厲紹棠—— 只見男人好像置若罔聞,他溫柔讓秦詩薇躺平,幫她理順有點打結的頭發(fā),隨即才轉身對象陸繁星略帶疑惑的眸。 “跟我出來!” 陸繁星一愣,她想這句話里竟然沒帶“滾”字,這算不算是他們之間的關系緩和了些,她可以順著竿子往上爬了? “有話就在這里說吧!也沒什么……” 下一秒,就感覺手傳來刺骨疼痛,當即讓她忘記后面的話,是男人突然拽過她的手直接往病房門口帶,力道大得足以捏碎她的掌骨。 陸繁星跌跌撞撞跟隨,來到外面,她看見黎洛想要張唇說什么,但被容言無聲制止。 她不知道厲紹棠要帶她去哪,為了不讓自己那只手就這樣廢了,她只能拼命跟上,可即便如此,她依舊疼得渾身發(fā)抖。 約莫幾分鐘后,等她回神過來,就立刻掙脫開男人鉗制,而此時他卻已經將她狠狠壓向墻壁,雙手被他高舉過頭頂,完全動彈不得。 她可憐淪為魚rou,而厲紹棠就是懸在她上方的刀俎。 被困在他雙臂間的方寸之地,只要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她小命就得嗚呼哀哉。 陸繁星惜命得很,她的生存理念一直是好死不如爛活著—— 兩人以最曖昧的姿態(tài)對視數秒,誰都沒有率先開口,就如一場毫無硝煙的戰(zhàn)役。 這是厲紹棠第一次發(fā)現,原來陸繁星的瞳仁并非是純黑色,而是帶著淺的琥珀色,眨眼間有種無端欲語還休嫵媚流出,讓人忍不住沉浸其中,能惑人。 他想,這雙眼、這張臉,不知勾引了多少男人! 陸繁星實在被他盯得有點心里發(fā)毛,這種感覺猶如被等著凌遲能將人心力耗盡,“……厲總,您這是準備做什么?好好的將我拉出來,就想這樣,嗯?” 說話時,兩人之間不剩絲毫縫隙,彼此呼吸纏繞,饒是別的男人肯定立刻變成繞指柔,但現在這人是厲紹棠,那就只能另當別論。 “陸繁星,告訴我、你到底要什么?” 男人帶著懲罰似的故意又加重了些手上的力道,他想看見她眼底浮現的痛與祈求。 他們眼下是這般近的距離,近到可以看清她臉上的毛細孔,但依舊什么都沒有。 即便是令許多女人惱火的毛細孔,在她這里估計也需要個放大鏡才能看得清楚。 女人看著他,像是看到了時間盡頭,眼神是即便斗轉星移都無法改變的堅定。 她緩緩吐出一個字,“你——” 男人嘴角揚起,如墨的眸子深處滿是不屑,“別跟我玩手段,我要聽實話?!?/br> 他湊近她耳畔,如毒舌般肆意吐著蛇信。 “你最好乖乖聽話,我對你所作所為的忍耐力真已經到了極限!” 陸繁星眼神一顫,她剛才已經說了實話,但眼前男人不信,對他而言這就是一句……“瘋話”。 呵,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于此。 他們這輩子估計就注定咫尺天涯了吧! 她忍著心臟越來越劇烈的疼痛,調笑道:“原來厲總對我這種女人還有忍耐力?。『伪剡@樣委屈您自己呢!不就是怪我害了秦詩薇么?這次是要往我身上射槍子,還是陸氏或者……” “唔唔!”陸繁星猛地瞪大雙眼,被男人突如其來的舉動嚇懵。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這個吻非但沒有任何情意,反而帶著一股子嫌棄與厭惡,或者是施舍。 陸繁星向來心高氣傲得很,討厭被他如此對待,就好像連個供他發(fā)泄欲望的娼還不如。 她緊閉牙關不讓他進入,但只要他想這么做,就總能有辦法。 很快,陸繁星就感覺鉗制她的手不再那么緊,她想趁機掙脫開,卻感覺到他的手已經鉆入她衣服底下—— 她嚇得驚呼出聲! 該死的混蛋,竟然這樣無恥! 然,無論男人如何技術高超,陸繁星都不給任何回應,就如死尸般貼墻而站。 沒多久,厲紹棠或許覺得少了點趣味總算從女人身上起來,帶起的銀絲讓兩人之間少了點暗里較真的刀光劍影,平添了幾分旖旎。 可這樣的旖旎,風一吹就散,連泡沫都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