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她呼吸困難,緊張,卻又期待。她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做,只能笨拙地摟著他的脖子,一下下深深地吻他舔他的唇。 他被她撩撥得有些難以自控了,年輕的身體不安地顫動著,昨晚在他家看到的那片風(fēng)光再次回到他眼前,他試探著伸手去探尋。 一瞬間,她“嗚”地一聲仰起脖子,女孩纖白軟膩的身體繃緊如同琴弦。 他亦因那濕軟溫?zé)岬挠|感霎時紅透了臉,呼吸也凌亂起來;他目光幽暗,盯著她的臉,注視著她臉上哪怕一丁點兒的表情。 她臉頰鮮紅如血,羞得幾乎不敢看他。 他的手,靈活修長的能輕易分開一些紛繁線路的手,在她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撩撥著,她像渾身通了電,密密麻麻的酥癢感覺在身體里堆積,她張著口大口呼吸,像只小泥鰍在他手下翻滾,心癢難耐,她快受不了了,嗚咽出聲:“阿瓚……” 他聽見她的嚶嚀,整個人僵硬了一下;心中已是焦灼難耐,克制得十分辛苦。他再度親吻她的臉頰。 她大汗涔涔,微張著口,只剩一下一下艱難的喘息聲。 他手捧住她的臉,嗓音暗啞,低低地深深地喚她:“冉冉……” “嗯?”她輕輕回應(yīng),鼻子里哼出一聲嬌弱的氣息。 作者有話要說: 夜色中,他的臉干凈而清俊,眼眸深深沉沉。她注視著他,心早已軟成一汪春水。她摟住他的身體,感受著他肌膚上炙熱的溫度,他肌rou中隱含的力量。心里涌上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安全感。她真想把自己融進他的身體里,和他永遠交纏在一起。 他亦感受了她的心意,當(dāng)她的手撫上他背后的傷疤,他差點兒沒忍住戰(zhàn)栗起來。 他終于不再等了。 她察覺到即將要發(fā)生的事,緊張,害怕,而又激越,歡喜。她深深吸一口氣,聞見了被單上,床單上,全是他的氣息。她喜歡的味道。 昏暗的天光,窗簾縫隙里的月,他眼底清亮的幽暗的光;耳旁充斥著各類聲音,急促的呼吸,他重重的喘息,她嗓子里溢出嬌嬌的呻。吟,手指揪扯著腳趾蹬蹭著肌膚摩擦著床單唰唰似裂帛,她似乎還聽見了窗外貓兒的叫聲。 她感覺到她的身體破碎了,卻又在秘密地糅合交融著,填補愈合著。 痛楚與喜悅交替;羞怯與期待重逢。 像是某種儀式,發(fā)生在春天一個夜里的秘密儀式。彼此虔誠地用力地將自己交托給對方。 是春天嗎, 為什么春天也會汗水涔涔,炎熱焦灼。 是阿瓚嗎, 她沉浸在他溫柔的親密愛意里,卻從來不曾發(fā)覺他的身體會如此堅硬炙熱,幾乎要撞碎了她的靈魂。 她漸漸陷入迷醉,那陌生而刺激的愉悅兜頭而來,仿佛看見絢爛春花在眼前炸開,原來這就是深愛,喚醒了心底身里最深之處的歡愉。 她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在自己游絲般脆弱的吟聲中,緩緩閉上了眼睛。 第37章 chapter 37 那個夜晚, 宋冉彷如始終飄在云端,可男人堅實guntang的身體又清晰地提醒著, 她在現(xiàn)實中。她真真切切地在他懷里。 一次又一次,她像是坐著過山車, 騰云又墜落。她覺得自己快被他弄死了,卻也覺得死了也愿意。開心, 喜悅,滿足, 仿佛夙愿達成, 各種極致的情緒糅雜著,她覺得自己神志不清了。最后,她累得趴在床上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 昏昏沉沉就睡了過去。只記得睡之前, 被他抱起來喂了一杯水。 她真的累壞了,卻也前所未有的心滿意足, 趴在她最喜歡的人的懷里安安穩(wěn)穩(wěn)睡了一覺。 難得的一夜無夢。 或許因為長久的睡眠不足,又或許因為昨晚不加節(jié)制的瘋浪, 第二天一早她醒不來,只依稀感覺李瓚離開時吻了一下她的臉頰。 宋冉睡到中午十一點才朦朧醒來, 她閉著眼皺了皺眉,感覺身下又脹又痛, 她緩了會兒,不太清醒地慢慢伸展手腳,在被子里蹭了一圈, 滿床都是他的氣息,一夜。歡好的味道。 她慢慢睜開眼睛,窗簾縫外,天光大亮。她怔怔發(fā)了會兒呆,又不自覺拿臉頰在被子里蹭了蹭,唇角微彎。 撐著酸痛的腰肢坐起來,床頭拿助聽器壓放著一張紙條,上頭是李瓚的筆跡:“廚房里有粥,醒來先吃早餐。雞蛋用冷水浸一下,好剝,但別浸太久,會涼?!?/br> 她趿著她的兔絨拖鞋,慢吞吞走去廚房,摁開保溫電飯煲,清香撲鼻。蒸屜里擺著幾個白胖胖的袖珍小饅頭,拿開蒸屜,白米粥熱氣騰騰,里頭還有顆煮雞蛋。 宋冉愣了一下。 之前在江城過早,李父準(zhǔn)備了各種早餐,煎豆皮炸薯餅等等。 但她就喝了碗甜淡的豆腐腦,湯圓因為芝麻餡太甜只吃了兩顆。稍微帶點兒油腥的哪怕是熱干面,她也一口沒沾。這半年來她食欲很差,尤其是早上剛起,一沾油膩重味就惡心反胃。 沒想到他注意到了。 宋冉盛了饅頭和雞蛋,舀了清粥。 她按他說的浸了下雞蛋,果然特別好剝。一頓清淡的早餐吃完,胃里舒服多了。 收完碗筷,她把沾了血漬的枕套床單和被罩拆下來扔進洗衣機,又從柜子里找出替換的四件套,發(fā)現(xiàn)李瓚喜歡的風(fēng)格和她很相似,床單被罩都是純色的,淺灰,暗紅,藏藍,墨綠…… 鋪整好一切,宋冉收拾東西出門。 門把手上掛了一把鑰匙,是留給她的。宋冉取下來,掛在自己的鑰匙圈上。 宋冉去醫(yī)院見了趟梁醫(yī)生。她最近狀態(tài)好轉(zhuǎn)了些,上次減藥后身體和精神都適應(yīng)了,醫(yī)生再次給她減了藥量。 “不過,雖然有所好轉(zhuǎn),但還是要隨時注意。生活中再遇到煩心事不要自我施壓,不要反反復(fù)復(fù)又嚴重了?!?/br> “知道的?!彼稳秸f,“我會好好注意,及時跟你聯(lián)系?!?/br> 得知她辭職了,醫(yī)生說:“你看吧,我之前就說讓你休息一段時間。” 宋冉說:“我習(xí)慣忙碌了,現(xiàn)在辭職沒多久,又無聊得有些心慌。” “那還是要找些事情來做,整天無聊,容易胡思亂想,產(chǎn)生消極情緒。” 宋冉說:“放心吧,我本來就沒打算一直休息下去。” 她心理建設(shè)了許久,覺得《東國浮世紀(jì)》可以開始慢慢構(gòu)思了。另外她還打算接一些私活,一來掙錢養(yǎng)活自己,二來為以后復(fù)工做自由記者練練手。 下午回家時,宋冉在附近的菜市場里買了些菜,撈了幾條野生小鯽魚?;丶液?,幾條放進水桶里養(yǎng)著晚上煮鮮魚湯,幾條洗凈拿鹽腌制了放在太陽下曬,留著以后煎著吃。 洗衣機里的床單被罩洗好了,拿出來晾曬在陽臺上。今天陽光很好,窗外,梧桐樹上綴滿了嫩綠的新葉,被太陽照著跟翡翠似的。 她心情不錯,把家里的垃圾收揀一道,又把抗抑郁藥的包裝都扔了,盒子小心藏好。已經(jīng)在好轉(zhuǎn)的事,就不用告訴他了。只會徒增擔(dān)憂。 下樓丟完垃圾,她給自己沖了杯檸檬茶,打開電腦查看郵件。除了一些國內(nèi)外媒體的約稿約片,還有一些請求曝光揭發(fā)熱點事件的。 宋冉很清楚自己的優(yōu)勢,也更清楚自己的弱點。她并不適合參與輿論漩渦,也不適合去聲張抑或引領(lǐng)什么;她只需做她最擅長的——樸實的記錄和呈現(xiàn)。 郵件中有一份邀約引起了她的注意,來自國家軍事頻道。由于去年宋冉給維和部隊拍攝的那段新聞紀(jì)錄視頻反響很好,他們最近在做一檔軍中風(fēng)云人物紀(jì)錄片《我們的旗幟》時,想到了宋冉。希望宋冉有興趣的話,參加他們的約稿競投。 這是一次征選競選活動,選中的記者會加入他們的策劃編導(dǎo)隊伍,協(xié)助他們對十二個軍中風(fēng)云人物進行記錄拍攝。附件里邊給了人物的簡介信息。截稿日期在十天后。 宋冉很感興趣,立刻回復(fù)說會盡快寫策劃稿過去。 回完郵件,她振奮地伸了下懶腰,打算一鼓作氣開始做計劃,腳一伸,踢到了什么東西。 桌子底下放著個大大的紙箱子,很重。 宋冉拖出來一看,全是稿紙,密密麻麻畫滿了線路圖,以及各種物理化學(xué)公式。 她隨手翻了下,怕是有好幾千張。 宋冉忽然就想起了在李瓚家看到的那些照片,想起他身著軍裝拆解著各種模擬炸。彈時認真而又執(zhí)著的眼神。如果真的好不了,她不知道那對他將意味著什么。 還在想著,忽然聽見了開門聲。 她把箱子推回去,跑過去迎:“阿瓚!” 可一看到他,人又有些臉紅了。 李瓚關(guān)上門,回頭笑問:“一直在家?” “我都出門一趟回來了?!?/br> 他抬頭看見陽臺上晾曬的床單,薄薄一層在陽光里隨風(fēng)輕擺,很溫?zé)?,像昨夜發(fā)生的一切。 他看她一眼,一時無話,彼此臉上都有些羞窘。 她臉更紅了,倉促盯向他的手,他拎著幾大塑料袋。 “給你買了點吃的?!彼麚Q了鞋,進屋將袋子放在餐桌上。 宋冉扒拉開一看,車厘子草莓橙子,都是那天她去他家時挑的水果,全是她最愛吃的。 另一大包超市里買的零食,威化餅芒果干話梅辣條雞爪海苔薯片之類,還有幾大袋qq糖。 李瓚去洗手間洗手。手機放在桌上,還開著。 宋冉看了眼,是東國的新聞視頻,文字上說,加羅城交戰(zhàn)造成數(shù)百名平民傷亡。 去年他們在加羅重逢時,那里還是一處安全的避風(fēng)港;可后來也很快陷入戰(zhàn)爭。 宋冉說:“東國局勢好像沒有好轉(zhuǎn)?” “反政府軍是有些頹敗,但極端組織沒有。”李瓚的聲音從洗手間傳來,“現(xiàn)在,其他國家只是幫著打打反軍,沒有正面跟極端組織開戰(zhàn)的?!?/br> 畢竟是引火上身的事。誰都不愿給自家國土招來恐怖襲擊。 宋冉:“但我聽薩辛說,好像從去年年底,新冒出了一支庫克反恐怖武裝力量,專門打極端組織?!?/br> “是。他們最厲害的一個狙擊手,現(xiàn)在已經(jīng)殺了八百多個恐怖分子?!?/br> “但恐怖組織也在懸賞他的人頭?!彼稳綉n愁道。 李瓚沒答話,問:“你出去干什么了?” “……買菜去了?!彼稳讲痖_一袋芒果干,問,“你去部隊里頭了?” “嗯。” “事情安排好了么?” “明天開始上課。” “要歸隊了?”她剛咬住芒果干又松開嘴,“能回家么?” “能。我現(xiàn)在只是助教,不隨隊訓(xùn)練?!崩瞽懩妹聿亮讼率郑f,“我倒是想早點兒回去……” 宋冉走到洗手間門口,趴著門框看他,微笑說:“你今天沒戴助聽器誒?!?/br> 李瓚看著鏡子里的她,笑了:“上月去美國,醫(yī)生就給我換過。說慢慢會好轉(zhuǎn)?!?/br> 宋冉又問:“那還會耳鳴么?” 他呼出一口氣:“這就不知道了?!?/br> 李瓚很快回隊做起了助教。 這份工作并不輕松,林淼安上校不僅要求他準(zhǔn)備上課的教案和資料,還給他額外增加了各項高難度的模擬爆破任務(wù)和排爆任務(wù)。李瓚很清楚林淼安這是在給他做私教,所以也格外用功鉆研,跟著林淼安解決了好幾個超高難度的爆破設(shè)計和排爆設(shè)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