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 米冉租的房子,在一個職工小區(qū)里。 樓房大概是八十年代的,她就住在樓層最頂上的閣樓里。 以往陸斐源都是把她送到樓下就走,這次,他偏偏要把她送上去。 米冉勸也勸不住,只好道:“我租的房子就是一個閣樓,地方很小的,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陸斐源抬眼,很淡定自若:“帶路。” 好吧,她帶路,兩邊走廊旁的房間不少,但住的都是一些外來打工的白領(lǐng)階層。至于去閣樓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橫架在閣樓和走廊之間的木梯。 陸斐源站在梯子底下,愣住。 這個地方他知道,五年前,他和米然租房子的時候,這里還是一個堆積雜物的小閣樓。沒想到房主硬生生隔出了一個房間,讓只能交一半房租的米然住了進(jìn)去。 “沒有樓梯上去嗎?” 米冉搖了搖頭:“沒有,我都是爬上去的,不過梯子太舊了,你小心點爬,我在下面扶著你?!?/br> 陸斐源沉默,一種復(fù)雜的感情涌上心頭。 好不容易手腳并用爬上了閣樓,米冉打開了房門,陸斐源抬眼望去,閣樓里沒有一樣像樣的家具,客廳小的只能擺下一張方桌,桌上堆滿了寫的滿滿的稿紙。墻上糊著大張的白紙,遮蓋住斑駁脫落水泥墻。 除此之外,這里倒還算干凈。 窗臺上放了一盤鳶尾花,給這個陰暗潮濕的地方點綴了那么一抹亮色。 環(huán)顧四周,陸斐源皺了皺眉,這閣樓的條件連樓下商品房的一半都不如,空間還小的可憐,這五年以來,她就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嗎? 唯一能坐人的地方,也就是一張單人床了。 米冉搬走了床上的電腦桌和充電器,“坐吧,我去樓下燒一壺開水?!?/br> “等等,”陸斐源叫住了他,卻是問道:“你的錢不是還有多余的嗎?怎么不搬去好一點的房間?” 據(jù)他所知,樓下一室二廳的房間只要3000/月。 米冉卻無所謂道:“因為我還在攢首付啊,新房子已經(jīng)看好了,在沅城花園那邊,100個平方,全款550萬,首付150萬,后續(xù)每個月還貸1萬五?!?/br> 盡管她現(xiàn)在的收入達(dá)到了三萬每月,但是這么重的房價,還是讓她感覺到了一陣吃力。 所以能省的地方,也就不亂花錢了。 燒完了水,陸斐源就坐在了床上看她整理稿件,米冉習(xí)慣了寫手稿,所以光光是大綱的摘要就有一百多頁紙。他隨手拿過了一張來看,發(fā)現(xiàn)上面畫了一個十分復(fù)雜的人物關(guān)系圖…… “這是什么?”他問道。 “哦,我寫宮斗小說的稿子?!?/br> “這么多人?”粗略一看,稿子上面有名有姓的居然有一百人。 “不多,大部分的名字也就是配角,就和米然一樣一筆帶過……” “什么?!”陸斐源沒聽懂。 “沒什么,我要寫稿子了?!泵兹节s緊岔開了話題。 隨著window系統(tǒng)的開機(jī)聲,宣告她今晚的碼字大戰(zhàn)要開始了。 只是敲了幾個字,身后就傳來一個聲音,“然然,搬去我家住好不好?” 米冉汗顏,想想他的吃rou頻率,不假思索道:“不好?!?/br> 笑話,去了他家住,一周都碼不了幾個字了! 陸斐源嘆了口氣:“這里的條件這么差,我舍不得你住在這里?!?/br> 碼字的手一滯。 她的嘴角微微一揚。 “沒事的,我都習(xí)慣了。再說了,房東太太對我很關(guān)照的?!?/br> 陸斐源靜默片刻,脫下他的西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米冉連忙脫了下來,“不用,我不冷?!?/br> 陸斐源只好接過西服,又坐回原處。眼中閃過淡淡的憐意。 他開始有些后悔了:“米然,你是不是埋怨我以前太忽略你了?” ——自從五年前分手以后,他根本沒有再關(guān)注過她一分一毫。連她父母得肺病,弟弟有哮喘,退掉單人房住閣樓,都通通不知道。 不僅如此,每每當(dāng)他看到米然到總部找自己的時候,他都對她不聞不問,冷漠以對。后來傳聞米然得了厭食癥,骨瘦如柴,他也只是叮囑了一句:你找死和我沒關(guān)系。 誰能料想得到,她換了一個靈魂,就讓自己愛的如此瘋狂? 但米冉頭也不抬地敲著字:“沒有,你別多想了,我們分手了以后就沒關(guān)系了。你又不是圣父,不必去關(guān)懷每個失足少女的?!?/br> “可我以前對你挺無情的?!彼€有些自知之明。 “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我不太想追究?!?/br> “你有沒有想過放棄我?”陸斐源還不依不饒了。 米冉被他問的徹底碼不下去了,房間太小,她只好蹲在男票的面前—— “斐源……我五年前和你分手了,而且是我有錯在先先甩了你的。你不問我的死活,不關(guān)心我,都是很正常的。你又不是中央空調(diào),不需要普暖每一個愛過你的姑娘。更何況……我那時候的確愛的是你的錢,現(xiàn)在才愛的是你的人……” 話音剛落,她就落入了一個懷抱。 陸斐源將她緊緊抱著,心里早就為她而淪陷。 米冉只聽頭頂有個聲音道:“然然,我見了這么多人,只有你讓我無法自拔?!?/br> 米冉囧:“咱們能不能好好說話,別摟摟抱抱的……” 陸斐源,“不好。” 他不光要摟摟抱抱的,他還把她壓在了身子下,開始除去兩人身上的衣服。 米冉驚呼—— “斐源,你不能在這里……!” “這床年久失修了,承受不住我們兩個人的!” “少廢話?!标戩吃吹墓莺苁敲土摇?/br> 米冉很無奈,只能眼睜睜看著身下的床開始“地動山搖”,陸斐源一向很舍得在她的身上花力氣的,猛一發(fā)力,閣樓的木地板都咯吱作響,頭頂上的一盞鎢絲燈都搖搖欲墜…… “唔唔……哼?!?/br> 米冉知道樓下住著一家三口,一層墻隔不了多少聲音的,于是忍住不出聲。 小小的單人床被他搖的快要散架了,米冉一會兒像是在天上,一會兒像是在云端,幾乎忘記了自己是誰…… “啪嗒!” 忽然間,一塊白色的墻灰按捺不住如此的搖搖晃晃,隨即脫落了下來,砸在了床旁,揚起一陣白色的灰塵。 米冉害怕了,抓住了他的胳膊,“斐源,我這房間很久沒修過了,你再動的話,地板都要塌了?!?/br> 那么他們也許會登上新聞頭條—— 【做ai可以拆樓的激情男女?!?/br> 但是陸斐源粗粗喘息,“別擔(dān)心,樓塌掉了正好,你搬去我家住?!?/br> 他故意的! 他真的想把樓給ri穿! 米冉憤憤然,男人真的是太有想法了! 無奈,米冉只好“奮起反抗”,她坐起了身子,努力配合他的動作,試圖想讓男人早點結(jié)束,免得這閣樓真的塌了…… 然而她的配合,卻刺激的男人動作幅度更加大了…… 于是“咚!”地一聲悶響。 地板沒塌,墻沒塌,桌子椅子都沒塌,床……塌了。 塌了…… 塌…… …… 晚上的時候,米冉黑著臉搬去了他家。 可能為了彌補(bǔ)剛才的驚嚇,陸斐源給她做了幾樣小菜,燉了一鍋雞湯,很有居家主夫的自覺。米冉吃飽喝足,深感于找一個會做菜的男票有多么重要,于是很沒底線地原諒了他…… 但是一到床上,陸斐源又開始實行殘酷的“奴役”制度…… 一夜之間,他又狠狠愛了她兩次…… *** 好不容易挨到周末。 連續(xù)多日被“奴役”的米冉,終于大大松了一口氣,她解放了! cathy和雷先生去威尼斯水城旅游,她訂了三人份的團(tuán),陸斐源沒時間跟他們?nèi)ァ?/br> 一大早,米冉就哼著小曲兒收拾起了行李,旁邊陸斐源還在叮囑個不停,“威尼斯小偷多,手機(jī)貼身放?!薄澳悴粫斡荆欢ㄒ┚壬??!薄叭硕嗟牡胤侥懿蝗ゾ筒蝗ァ?/br> “放心啦,我又不是第一次去歐洲。” 只是臨走的時候,陸斐源又道:“如果你喜歡威尼斯的話,等我們度蜜月了,我可以單獨陪你去?!?/br> 米冉:“……你想的真多。” 陸寶寶不光迫不及待想吃她,還迫不及待想娶她。 **** 飛機(jī)七小時的旅途。 下了飛機(jī),米冉就推著行李箱走進(jìn)了候機(jī)樓。 威尼斯不愧是水城,從機(jī)場到旅館的路上,居然還要換乘一輛船。 碧波蕩漾間,雷嘉俊拿出了攝像機(jī)拍照,而cathy裹緊了圍巾,生怕岸上的中國游客認(rèn)出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