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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自然是做過研究的……”,田文斗一臉壞笑,“你們基金的交易都是透明的,所有記錄都可以查。只要找到了解內(nèi)幕的人回溯一下,很容易看出你們干的是吃莊家的勾當。雖然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聪⒛敲挫`通,但是吃莊家這件事可是很得罪人的。你們就真不擔心,回頭有人找你們麻煩?” “這都是程序自己算出來的,我們沒有消息,也不會用消息炒股”,王君山義正辭嚴。 “呵呵”,田文斗皮笑rou不笑,“你們怎么炒的股,你們自己知道。我們就說,現(xiàn)在你的靜湖基金,雖然有我們李市長罩著,但是也已經(jīng)危若累卵。都說后媽不如親媽,李市長罩著的,畢竟不如李市長自己的好。我話都說的這么明白了,你還不明白我什么意思?” “想要靜湖基金?”,王君山臨危不亂,“你們也不想想,靜湖基金入市四個月,參與的交易股票超過一百只。就算我們手眼通天,又怎么可能找到如此精準的找到一百個莊?如果我們真的有那么強大的消息來源,憑李市長,和那位所謂廣南道的大人物,真的能動的了我們?” “……切,那還能真是程序算出來的?要真是程序算出來的,那這個市場早就被你們吃干抹凈了,還會有收益率下降這回事?”,田文斗不信,瞪大眼睛看著王君山。李希乾和李桃兒看著王君山的目光,一個玩味,一個欣賞。 “你們既然調(diào)查過我,應該知道,我的老師是趙自強,那位證明了四色定理,還是圍棋世界冠軍的神人。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能找到股市坐莊的痕跡并加以利用,我覺得,那只有可能是他。你們覺得不可能,那是因為你們不知道真正的天才到底有著什么樣的能力。等你們了解了,你們就會知道,過去你們對很多東西的看法,其實都挺狹隘的……” 王君山說這話的時候,一副我在山巔,你們在山腳下的表情,很讓人生氣。不過李希乾和李桃兒都不怎么生氣,倒是田文斗,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哎我說,數(shù)學家了不起么?那么多數(shù)學家——” “我?guī)煾覆灰粯?。?/br> 王君山斬釘截鐵,“也不怕你們知道,我?guī)煾复_實發(fā)現(xiàn)了一種方法,能夠從股市的交易信息中找到坐莊的人,然后,就像你們說的,吃莊家,半路截胡。這確實是程序所為,不是你們以為的消息……” 聽到這,李希乾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他給了田文斗一個眼神,田文斗立刻會意。 “行了行了,知道你們牛逼。不過程序再厲害,也不是萬能的。股市以外的東西,你們玩不轉(zhuǎn),不然你們也不會放著汴梁不呆,跑到乾海來。長話短說,你們的程序,我們要了,作為交換,我們會保護你們不受傷害,保證你們目前所有掙到的錢都可以安穩(wěn)帶走。如果我們沒算錯,你那位老師在靜湖基金已經(jīng)有二十多億了吧。這可是很多人一輩子、幾輩子都掙不過來的錢。做人啊,講究一個知足常樂,適可而止。歷史已經(jīng)告訴我們,太貪心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太貪心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王君山冷笑一聲,“也不知道誰貪心。程序我們是不會交的,你們有辦法,就過來拿,沒辦法,就繼續(xù)做好你們的投資人,我們給你們賺錢,你們保證我們的安全。這是我們最好的合作方式。李市長,田師爺,不要說我沒告訴你們。我們靜湖基金雖小,可也不是好欺負的,真要逼到一拍兩散的份上,還不知道誰搞定誰呢?!?/br> 說完,王君山也不廢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之后起身離開。在他身后,李希乾和田文斗神色各異,卻都沒有追出來。 一直到回到靜湖基金的院子,關(guān)上院門,王君山的精神才松了下來。剛才的他其實一直繃著,那些話是說出來了,但是他們到底有什么底氣,他根本就不知道。 趙自強還在院子里寫論文,他這段時間都用來寫論文了,聽薛舞說,他想用一個人的力量把一本末流期刊搞起來。王君山雖然有些不太確信,但是對趙自強卻有著強大的信心。他恢復精神,小步走到趙自強身旁,看著他敲鍵盤。 “……李希乾攤牌了?”,坐在湖邊小桌的趙自強穿的有些厚。乾海的冬天雖然沒有北方那么冷,但也絕對稱不上溫暖。王君山抖抖腿,有些好奇。 “師父,你為啥不進屋去寫?” “寒冷使人清醒,溫暖讓人懈怠”,趙自強冷不丁冒出一句格言,繼而輕聲說道,“怎么說我都交代過你,坐吧,說說進展如何?!?/br> 既然趙自強問起,王君山便不再隱瞞,三言兩語講清楚事情。趙自強想了想,答復了他。 “你說的不錯,有些自己發(fā)揮的地方也很好。明天你去找一下利馬局長,乾海證券交易所是中央直屬部門,不歸地方管轄。你告訴他,如果他能保證基金的正常運營不受影響,我們可以給他多一些份額?!?/br> “好的?!?/br> 王君山點點頭,在心里記下這件事。之后,他又有些不確定的問, “師父,你真的確信,你能對抗李希乾?” “一個市長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你呀,還是沒見過世面?!?/br> 趙自強恨鐵不成鋼,伸手點了點王君山的腦門,“行了,早點休息,明天還有事呢?!?/br> 王君山嗯了一聲,正準備回去,卻聽到了手機震動的聲音。他接起來問了兩句,神色剎那間變的有些古怪。 “師父,那個李桃兒說她在門口?!?/br> “哦?桃花運啊”,趙自強笑笑,“你看著辦就行,小心一點?!?/br> “嗯?!?/br> 王君山點頭,繼而出門接了李桃兒進來。小姑娘本來在門口跺腳搓手,看到他出來一臉驚喜,一把就撲到了他的懷里。 “我就知道你會開門的,你今天真厲害。我決定了,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要跟那個田文斗在一起了。跟他們在一起沒有前途……” 女孩的話說的又快又急,因為頭埋在王君山的胸口的原因,有些不清晰。不過王君山還是聽清楚了,他猶豫了一下,推開了她。 “抱歉,我有女朋友了?!?/br> 被王君山推開的女孩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再抬起頭時,眼睛里已經(jīng)是一團霧氣,可是,她什么都沒說,只是站在原地,睜大眼睛看著王君山。 “那個……” 王君山看著她,心里有些慌張,他移開目光,又問,“你回去去哪?” “我能去哪!”,李桃兒一下子炸了,“李希乾是乾海的天!得罪了李希乾的人,從來沒有能在乾海待下去的。你也不例外!可哪怕如此,我也來找你了,因為我喜歡你的勇敢,喜歡你的鎮(zhèn)定,喜歡你的年少有為青年才俊!我喜歡你的錢!你的樣子!你的一切!哪怕可能從此被趕出乾海,被爆出黑料,我也來了,義無反顧!可你呢,連一張床都不愿意給我么?” “你喜歡我的錢?”,雖然被女孩的爆發(fā)嚇了一跳,但是王君山還是聽到了一個詞,“這么說不好吧……” “我就是喜歡你的錢,我喜歡錢有錯么?我喜歡錢,可我也喜歡愛情,有錯么?你們這群男人,都他媽是一群自以為是的蠢豬!” 說完了,李桃兒轉(zhuǎn)身要走,王君山一把拉住了她,“你先進來吧,外面冷。” “你放開我!” 李桃兒拼命掙扎,卻虛弱無力。王君山很輕易的就把她拉到了懷里。之后,他又松開了些距離,半推半拉的,把這姑娘拉到了院子里。剛剛還在院子里的趙自強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只剩下一地的月光,看著有些無措的青年和還在掙扎的女孩。 溫柔而清冷。 ———————————— 12月23日,王君山和利馬局長達成了協(xié)定,利馬局長保他們基金經(jīng)營不會受到交易所的干擾,王君山承諾,一旦度過這段時期,被擠出的份額,他要給利馬局長八成。 12月25日,大洋彼岸,由數(shù)論大家、知名數(shù)學家格萊芬因·施米茨組織召開的一場小型學術(shù)沙龍,在他位于萊特羅絲湖畔的別墅舉行。沙龍討論的問題,正是趙自強那五篇關(guān)于abc猜想的證明。 “很高興這次能有機會一聚,剛好碰到這個有意思的證明,能聽到各位的想法,是我莫大的榮幸?,F(xiàn)在正是萊特羅斯湖的冬天,沒有野鴨可以打,但是各位如果有興趣,雪狼也是不錯的狩獵挑戰(zhàn)……” 膝蓋上蓋了一條毛毯的格萊芬因招呼著自己的同好們。而同為數(shù)學家的其他三位客人,顯然對狩獵這種野蠻而粗俗的活動不感興趣。他們中一位年紀最大的禿頂老頭率先打斷了格萊芬因的話。 “格萊芬因,這些事就不用說了,我們能干嘛,你還不知道么?不用忽悠我們?nèi)ゴ蛞傍喓脱├橇?,沒意思。我這次在羅斯卡特爾只待三天,還有參加兩個會,時間有限,我們盡快開始吧。那個abc定理的證明我們都看了,你有什么想法,說說吧?!?/br> 禿頂老頭名叫格萊格里·凱倫,是數(shù)論領(lǐng)域的頂尖大牛之一,也是烏甘拉岡大學的終身榮譽教授。格萊芬因、他和另一位叫做斯密·羅夫的數(shù)學家,是當今數(shù)學界公認的數(shù)論三巨頭。只不過,斯密·羅夫性格孤僻,不見外人,和其他人聯(lián)系較少。所以,這場沙龍才邀請了兩位數(shù)論大家,而不是三位。至于另外兩位,則同樣是數(shù)論領(lǐng)域的專家,只不過在學術(shù)地位上,沒有格萊芬因和格萊格里那么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