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影響
書迷正在閱讀:結(jié)婚雖可恥但有用[穿書]、白色橄欖樹、一陸繁星、外戚女、春江花月、葦間風、撒個漁網(wǎng)撈相公、不紅就要繼承家業(yè)[重生]、奪心嬌妻莫要逃、我在現(xiàn)代做藥神
只是聽了幾句,鄧玲玲就忍不住了。她起身就要過去爭辯,一只手卻突然被人輕輕拉了一下。那個戴著眼鏡的劉元元看她看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松開了手,沖鄧玲玲笑笑,從另一側(cè)轉(zhuǎn)過身去。 “哎,同學,我也是國子監(jiān)的學生,趙自強的事情,現(xiàn)在什么結(jié)果還不知道呢。而且他不還是四色定理的證明人么?咱們都在外面,學校的這些事,就少說幾句好嘛?” 坐在他們背后一桌吃飯的,是兩男一女,都比較陌生。剛剛聲音較大的那個男生看了劉元元一眼,又看了看人高馬大的戴文竹,聲音不自覺的軟了一些。 “許他做,還不許我們說???” “他沒有!” 鄧玲玲也站起了身子,語氣里有著少有的堅定,“他不是那樣的人。我是親眼看著他證明四色定理的!那個曾孝文,根本就沒幫忙!” “……親眼看到?你是他什么人???還親眼看到?” 靠外的男生上下打量著鄧玲玲,眼神里有些好奇,坐在他身旁的男生拽了拽他,伸手在他耳朵邊說話,嘀嘀咕咕??客饽猩犞犞?,目光就變了,看向鄧玲玲的眼神也有了些玩味。 “怎么了,有事么?” 那邊戴文竹也過來了。打籃球的身材放在這里,還是很有威懾力的。兩個男生看看戴文竹,有些發(fā)虛的解釋了兩句,卻是不再聊趙自強的事了。鄧玲玲他們看事情解決,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謝謝你?!?/br> 重新做好,鄧玲玲很鄭重的向劉元元道謝。趙自強的事情公布已經(jīng)一周了,她聽到了太多一面倒的負面評價,好不容易有一個支持她、相信趙自強的,她不僅有些感動。 “沒事,我只是覺得,現(xiàn)在大家都太喜歡帶著有色眼睛看人了?!?/br> 劉元元笑笑,扶扶自己的眼鏡,伸手懸在空中,“我叫劉元元,法學院37級,很高興認識你?!?/br> 鄧玲玲猶豫了一下,輕輕碰了碰劉元元的手。 “鄧玲玲?!?/br> “哎呀,看你倆,說著說著還裝上了,有意思么?” 看兩人假模假樣的,李如冰咋咋呼呼的起哄,戴文竹在旁邊倒酒,給劉元元端了一杯,又讓劉元元給鄧玲玲端了一杯酒。 “來,讓我們慶祝一下,在大學的尾巴上,又遇到了有趣的人!” ———————————— 吃完飯已經(jīng)夜里九點多了,李如冰提議去唱歌,鄧玲玲不想去,劉元元送她走回宿舍。7月的汴梁熱的讓人心里發(fā)慌,可不知為何,走在這個眼鏡男生身旁,鄧玲玲卻感覺到了少有的安靜。 “……你喜歡看動漫嘛?我最近在看航海王,很不錯的漫畫,我追了很久了……” 劉元元還在聊天,輕輕的,不刻意,也沒什么壓力。鄧玲玲還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話,心里卻又想起了趙自強。事情鬧這么大,他為什么還不回來?他到底在哪里?在干什么? 他,還記得自己么? 他,還會想起自己么? ———————————— 整個7月,有些人煩躁,有些人焦慮,有些人開心,有些人安心。日子就這么一天天的過去了。到了7月末,新聞和網(wǎng)紅日新月異,趙自強的事情漸漸沉了下去。他的顫音號還有一千多萬的粉絲,可是已經(jīng)有將近十天沒有更新了?!渡嵛移湔l》的節(jié)目還在播出,但是卻悄悄的減少了趙自強的影響。節(jié)目組開始更多的被大宋電視臺的制作組控制。超天才公司也有一些人離職,來自于趙自強的代言、廣告等收入正在隨著趙自強的消失減少,公司的經(jīng)營,也漸漸的沒了最開始的一帆風順。 “小強,你那邊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這邊很多事情,沒有你在,不太好辦啊。” 在每天傍晚的電話里,薛舞少有的透出了柔弱感。在少年不在的時候,她很努力的維持著趙自強的輿論風向,花了不少錢買水軍、做宣傳,想要扭轉(zhuǎn)趙自強欺師滅祖的壞印象。整體效果不佳,卻也不能說沒有效果。 “我還要一年”,趙自強在電話那頭有些無奈,沉默期的規(guī)定是是死的,哪怕是他,也不能例外。能每天打個電話,就已經(jīng)是特殊待遇了。 “一年呀……” 坐在桌子對面的馮火放低了自己的辦公椅,半躺著玩手機,突然冒出一句,“你再不回來,你家小舞可就要衣帶漸寬人憔悴了?!?/br> “火jiejie,你就別開我玩笑了?!?/br> 薛舞笑著答話,卻笑的很勉強。趙自強在那頭沉默了一會,繼續(xù)說道,“沒辦法,一年是躲不掉的。這段時間就休養(yǎng)生息吧,該停的就停掉,接了的合同,好好跟他們談,盡量減少違約金。節(jié)目那邊,就把股權(quán)轉(zhuǎn)出去吧?;餵iejie你再幫幫忙,別讓蔡軒和小舞他們被欺負的太慘。” “喲,這么快就小舞了?” 馮火繼續(xù)調(diào)笑,卻坐直了身子,“這件事你放心,交給我吧。價格肯定是公道的,不會讓你吃虧。倒是棋院那邊,玲瓏和空橙,還有許甜甜和你那個笨蛋徒弟,問起你好幾次了,都很關(guān)心你。你那個老師王春甚至還來了汴梁一次要見你,沒見著,留了個禮物就回去了,我都給你留著呢。就連那個大小姐徐若,也問起過你幾次呢。她父親還打電話給薛舞,問你們需不需要錢。這么多人關(guān)心你呢,你要不要給他們個消息啊?!?/br> “……還是算了,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br> 趙自強在電話那邊有些小感動,但是說話聲音卻不大。薛舞伸手點了點麥克風,“鄧玲玲上周來過一趟,非要把那五千萬給我們,說她都沒用,一直存著呢。現(xiàn)在看你一直不在,擔心我們要用錢。我給拒絕了,用不上。你不會生氣吧?” “……沒事。” 說起鄧玲玲,趙自強的聲音低落了一些。薛舞抿了抿嘴唇,眼神里的光黯淡了一下,又繼續(xù)說,“學校那邊找我,說可以幫你繼續(xù)辦畢業(yè)手續(xù),都不需要你過來。你的論文已經(jīng)足夠優(yōu)秀……” “那可是博士學位,不要白不要?!?/br> 趙自強的聲音又有了些生氣,馮火看了薛舞一眼,眼神里帶著笑。薛舞沖她翻了個白眼,繼續(xù)說,“其他的就沒啥了,超天才公司最近都沒收入,人走了一些。蔡軒今天沒來,就是去忙員工離職的事情呢。那邊你打算怎么辦?” “收縮吧,賬上有錢,就養(yǎng)著他們,想走的,也不留。我一年后就出來了,到時候,我們再做起來。現(xiàn)在能留下的這些人,將來都是可以做班底的。能同患難的人,不多?!?/br> “好?!?/br> 薛舞應(yīng)了一聲,竟是沒話說了。擴音器的那頭,麥克風的這頭,出現(xiàn)了短暫的沉默。馮火等了一會,看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倆人磨磨唧唧的,還有事么?沒事掛了!” “行,明天再說?!?/br> 趙自強倒是習慣了馮火的性子,掛了電話。隱隱的,他還聽到了薛舞一聲小小的驚呼。收起電話,看著面前的林海,少年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這一年的禁閉,可是不好過呀。 —————————— 乘車回到基地,遠遠的就看到了鐵瘋子。這中年看到趙自強,遙遙揮手。 “小變態(tài),過來下棋!今天不勝不歸!” “那你估計是回不了家了!” 趙自強高聲回了一句,跳下車,朝著鐵瘋子跑了過去。林?;氐母綦x區(qū)雖然有諸多不便,但是這里相對簡單的環(huán)境和人際關(guān)系,卻是讓趙自強比之前活潑了一些。也不知道是心態(tài)還是身體,趙自強總覺得,這段時間來,雖然外面紛紛擾擾,但是他的狀態(tài),卻似乎在朝著好的方向前行。 就連他對哥德巴赫猜想的推導(dǎo),進度都比預(yù)期的要快。 在他的意識世界里,概率之樹和數(shù)學長河依舊,點點星空上那突兀而起仿若泰山壓頂?shù)囊粋€尖角,仍然沒什么變化。然而,在四色小亭的不遠處,那個巨大的數(shù)字1,已經(jīng)立了起來。 在下棋的間隙,趙自強回到了自己的意識世界,他躺在草坪上,看著天空的星空和那個突兀而巨大、不知有多少隱藏在黑暗中的尖角,思考著,推演著。在他的身側(cè),那個巨大的1周圍,無數(shù)白色的花一簇一簇的,開了又謝,謝了又開。 “真是的,又輸了!小子你到底是干嘛的?怎么圍棋下的這么好?” 鐵瘋子輸了三盤之后,自己不想下了,也不理趙自強,自顧自的又開始推導(dǎo)。趙自強看了幾下,又問。 “哎,我最近搜了搜,所謂的馮諾依曼結(jié)構(gòu),和非馮諾伊曼結(jié)構(gòu),似乎并不是什么新東西啊?,F(xiàn)在有幾個架構(gòu),主要用在手機上的,都不是馮諾依曼結(jié)構(gòu)。你這個東西,是不是最新的???” “……跟你這種外行,講不清楚。” 鐵瘋子煩躁的擺擺手,“計算機結(jié)構(gòu)可以有很多種,你說的ar架構(gòu)什么的,我也知道。但是,那種結(jié)構(gòu)仍然存在問題,對科研領(lǐng)域的長指令和復(fù)雜運算,效率有時候還不如馮諾依曼結(jié)構(gòu)。但是呢……” 隔行如隔山,鐵瘋子還在說,趙自強卻不想聽了。他往后一靠,半躺著,開始繼續(xù)推導(dǎo)。 就像這個執(zhí)著于設(shè)計計算機的中年說的一樣,人生的路啊,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