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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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講臺上,趙自強看著臺下的學(xué)生們。那些充滿朝氣的面龐齊刷刷的看著他,目光里的情緒各式各樣。趙自強用手指指尖輕輕敲了敲話筒,聽到了短促的回響。 “各位同學(xué),我叫趙自強,是今年高三三班的學(xué)生。如果你們中有人暑假恰好看了電視,可能會知道我。我就是那個吹牛說自己要拿三國棋圣的小天才,小狂人……” 聽著cao場上哄然而起的笑聲,馮玉蘭看著臺上那個鎮(zhèn)靜自若的少年,不知不覺又有些感慨。什么時候,自己的兒子已經(jīng)這么優(yōu)秀了? “……可能有人會說,這人誰啊?如此大言不慚?三國棋圣是什么,那可是圍棋界的至高榮譽,多少人想拿,多少人為之奮斗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都拿不到。他一個學(xué)生,憑什么呢?” 趙自強還在講話,陳朝陽坐在臺上,側(cè)頭看著這個少年,眼神里帶著笑。和王春給他講述的印象不同,臺上的少年并沒有太過張揚,反而有些隨遇而然的淡然。 “……我就想啊,人不輕狂枉少年。我們年輕,我們的未來有無限可能,如果在這個年齡,在這個時間,我們連去想、去夢、去吹牛的勇氣都沒有,是不是活的太老成了些,太悲哀了些呢?……” 葉銘看著自己的學(xué)生。若有所思。這個學(xué)生的家庭條件不好,他之前就很留意,生活和學(xué)習上也會多少幫襯一些。那個時候的少年,對他的好意有些抗拒,還有些抵觸,學(xué)習也不太積極。他不知道是什么改變了他,讓他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模樣,這個站在全校數(shù)千師生面前,脫稿講話如信手拈來的少年。 “……做夢啊,我就想啊,無非就是做夢啊。做一個最狂野的夢,在夢里,我們掙大錢,干大事業(yè),娶很多漂亮老婆……” 哄—— 會場被趙自強的話打亂了,口哨聲,起哄聲,不絕于耳。陳朝陽皺了皺眉,又松開了。 年輕,真好啊…… “……夢,其實就是理想,有理想,才活的有意思。那天,走出賽場,我看到記者們在采訪我的老師。我的老師非常自信的看著我,說我就是那個會成為三國棋圣的人。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是我的老師拯救了我,我一定的會成為他希望我成為的人。我要做三國棋圣,這是我最狂野的目標,也是我一定要實現(xiàn)的目標。我會為了這個目標,付出我的一切,去全力拼搏。等到真的走到那一步,不論勝負,我都可以坦然的拍著我的胸脯說,我努力過?!?/br> “這小子……” 葉銘看著臺上的少年,不知為何竟然也有了些熱血的沖動。他也年輕,他也有自己最狂野的夢。他也希望能實現(xiàn)自己的目標。連臺上那個少年都可以,他,又為什么不行呢? “在場的各位同學(xué),你們要么比我?guī)?,要么家里比我有錢,要么成績比我好,要么有女朋友——” 哄—— 臺下又炸了,洛安三高不讓談戀愛,但是膽大的同學(xué)們私底下總會偷偷摸摸的拉拉手,放學(xué)一起走,談青澀的戀愛,有時候還會找個黑燈瞎火的地方親親嘴。但是,在開學(xué)典禮這樣的場所,在全校數(shù)千師生面前這么講,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在這一瞬間,那些正在談戀愛的學(xué)生們,突然就有了人生贏家的感覺,也對臺上那個肆無忌憚的少年,有了些好感。 “……這小子……” 陳朝陽被氣笑了,牛不走從后面擠過來,小聲問。 “校長,還讓他講么?” “講,為什么不講?!?/br> 陳朝陽扭頭瞪了一眼牛不走,“講幾句話而已,能死人么?” 牛不走連連點頭,退了回去。而臺上,趙自強的講話還在繼續(xù)。 “……所以啊,你們比我要優(yōu)秀,比我更接近你們各自的夢想。我都可以做的夢,你們?yōu)槭裁床荒茏瞿??我都可以吹的牛逼,你們?yōu)槭裁床辉囈辉嚹兀慨吘?,萬一成功了,我們不就真的變牛逼了么?” “嘩——” 這一次,是自發(fā)的、熱烈的掌聲。同學(xué)們笑鬧著鼓掌,還有人吹口哨。三高的開學(xué)典禮從來沒有這么活躍過,也從來沒有這么熱鬧過。趙自強后退一步,鞠躬,轉(zhuǎn)身走下了講臺。而在他的身后,大宋的龍旗和三高的校旗一起,在風中獵獵飄揚。 ———————————— 休學(xué)手續(xù)辦的很順利,趙自強又意外的出了個風頭。在這之后,除了警局他的案子,再沒有別的事干擾他的復(fù)習。他問了馮火,得知這案子要開庭還要段時間,就徹底沉寂了下去,這段時間里,他要用全部的時間來學(xué)習,來打譜,來練習。他必須要提高自己,把自己的水平提高到,哪怕對面坐的是樸智恒,他也有信心斗一斗。 ———————————— 10月12日,王春安排了棋院的車,送趙自強、蔡軒、薛舞去機場。他們將從那里乘坐飛機,去往霧嶺,江南道的省府,職業(yè)圍棋定段賽的舉辦城市。 “小子,這一次去,我們洛安棋院的名譽,可都寄托在你一個人身上了,要爭氣啊!” 王春拍著趙自強的肩膀,臉上帶著nongnong的笑意。這段時間,即使備戰(zhàn)再忙,趙自強每隔兩三天都會去找他一次,聊聊自己的準備,說說自己的心情。王春知道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輔導(dǎo)不了他了,每次都會張羅很多好吃的招待他,鼓勵他。是他發(fā)掘了這個少年,是他看著這個少年走上職業(yè)圍棋的道路。他希望,這個少年能像他說的那樣,實現(xiàn)每一位圍棋人心中最狂野的夢想。 “放心吧,老師,我可以的?!?/br> 趙自強笑瞇瞇的,這兩個月的閉關(guān),他變的更加健壯了一些。傷好之后,每天堅持跑步和適當?shù)腻憻?,讓他有了比前身更好的身體素質(zhì)。而在他的身旁,拎著大包小包的蔡軒一腦門的虛汗。 “我說,咱么走吧,這東西老沉了?!?/br> “放車上啊,誰讓你都拿著了?” 薛舞瞪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之后,她又看向趙子強,“咱可說好了啊,你的新聞,只有我們倆能報道,其他人來了,都不能接受采訪,知道么?” “知道啦,舞jiejie”,趙自強笑瞇瞇的。10月份的洛安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涼,薛舞穿了一身粉色的運動裝,大長腿,小白鞋,很美。他看著這個非要跟自己一起去霧嶺,哪怕自費都不要緊的大記者,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 怎么樣,我現(xiàn)在也是有隨身記者的人了。 “走了走了,別回頭趕不上飛機了?!?/br> 蔡軒把包和箱子放到了車上,又招呼大家。趙自強和mama聊了兩句,請她放心,之后就上了車。薛舞坐在他身旁,蔡軒在前排,司機是黃一白。王春最后趴在車窗上給了他一個大拇指,目送他們離開了洛安。 “大妹子,我跟你說,等這次你兒子回來啊,他可就是名人了?!?/br> “啊?他平安回來就好,名人不名人的,我也不稀罕的?!?/br> 雖然沒太明白王春這句話的意思,馮玉蘭還是給出了自己最本能的反應(yīng)。兒行千里母擔憂,這是趙自強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出遠門,她現(xiàn)在的心里,除了擔心和期待,再也放不下其他的情緒。 ———————————— 霧嶺市龍騰大酒店,前臺。 諾大的、豪華的酒店大堂一側(cè),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橫幅,上面是方正的白色黑體字。 “紋枰高考,盛世峰會,元合36年職業(yè)圍棋定段賽?!?/br> 在這巨大橫幅的前方,一長排擺放著四張長桌,長桌鋪著墨綠色的厚重桌布,上面放著資料、簽到單、名牌等各式各樣的東西。八位穿著白色制服的青年或坐或站,服務(wù)著到場的棋手。 “……您好,這是您的通行證,這是您的資料。您的房間在1203,這是房卡,電梯在右手側(cè)。具體的比賽日程都在袋子里,您可以隨時查看……” 一位梳著雙馬尾,帶著副無框眼鏡的女孩子送走一位參賽的棋手,身子往后一靠,坐在了椅子上。等在她身旁的男生及時的遞上了一瓶水。 “甜甜,給,水,我剛買的,冰的?!?/br> “哈,謝啦。” 女生接過水,大口喝了兩口,側(cè)頭看著身旁的男生,“哎,你說,我們什么時候能參加這比賽啊?” “以你的實力,想的話隨時可以吧”,青年弱弱的笑了笑,“你可是我們周一道場第一班的前三名,教練說多少年都沒見過你這么厲害的女棋手了,也就是當年的岳玲瓏能和你一較高下。要不是咱們道場不讓參加升段賽,你早就可以參加職業(yè)選手定段賽了吧?!?/br> “參加是參加,能不能拿到職業(yè)選手資格,可就沒那么容易了?!?/br> 女孩輕輕嘆了口氣。女棋手雖然在定段賽上有優(yōu)待,但是她是個要強的人,可不想依靠著那優(yōu)待拿到職業(yè)棋手身份。她的目標,最好是能參加晚報杯這樣的,男女混編,只有冠軍才能成為職業(yè)棋手的巔峰賽事。她想真刀實槍的從一堆職業(yè)棋手中廝殺出來,證明自己的實力。 “不會的,你沒問題的?!?/br> 男生應(yīng)了一句,看向門口的眼神突然就亮了。 “哎,你看那個小子,是不是前段時間那個大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