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與教官切磋
今天格斗課我要教你們的第一個課目,不是格斗理論,不是如何把你們連我外婆也踢不倒,就像是面條一樣的腿踢過頭頂,更不是教你們像一群青蛙似的站在那里哇哇大叫!景陽森然道:你們看看自己身邊的戰(zhàn)友吧,我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能從別人身上搶到一根腰帶成功走到我身后的人,就是這場戰(zhàn)爭的勝利者!作為對失敗者的懲罰,失去腰帶的人,今天要負責(zé)把整個訓(xùn)練場,包括我放在教員休息室里的那兩雙皮靴,全部清理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 看到所有學(xué)員都張大了嘴巴,呆呆的望著自己,景陽教員猛然發(fā)出一聲狂吼:打打打打打!軍人的天性就是進攻,就是一群聽到命令就會嗥嗥亂叫撲向敵人的狼!一個接到進攻命令居然會在戰(zhàn)場上發(fā)傻的士兵,就是徹徹底底的垃圾!給我上?。?! 報告教官,就在這時凌云志說話了。怎么了?你該不是不敢上吧?我最討厭的就是那些不敢接受別人挑戰(zhàn)的懦夫了。景陽冷冷的說道。不是這樣的教官,我是想和你切磋切磋。凌云志喊道。景陽呆了,他真的不敢想象,一個入伍不到一個月的新兵蛋子,盡然敢和他挑戰(zhàn)挑戰(zhàn)。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你知道嗎,我一掌可以劈碎九塊紅磚。你和我挑戰(zhàn),是不是閑命長了,想早死早投胎?。烤瓣枂柕??如果是呢教官,你剛才不是說你最討厭不敢接受別人挑戰(zhàn)的懦夫了,我想,你老人家該不是這樣的人吧? 景陽沒有再說話,他的兩只手緩緩抬起,隨著他的動作,我的心里涌起一種怪異絕倫的感覺,仿佛他揚起的不是兩只手,而是兩面巨大的盾牌,當(dāng)他兩只手架在胸前擺出格斗式的時候,他的全身看起來再沒有任何破綻,凌云智凝視著景陽沉聲道:用你的拳頭打我的臉。 景陽發(fā)出一聲狼嗥,猛然使出一個沖刺速度最快的前踮步,右手同時在空中劃出一道筆直的軌跡重重擊出。 崩!得一聲悶響,他的拳頭毫無阻礙的穿過凌云智的雙臂,直直打到他那迷死小女孩不償命的臉上,凌云智一聲悶哼,被景陽打得連退出好幾步。 反應(yīng)太慢了!你的雙手張得那么開,到底是準(zhǔn)備格擋我的攻擊,還是準(zhǔn)備和我擁抱?這種色狼式的防御姿勢,只適合與美女格斗時使用!把你的雙手抬高一點,對,左手護在胸前,右手護在下頷部位,你的眼睛要死死盯住我的雙臂,只有料敵先機,你才能搶先攔截我的攻擊!景陽說道。 我目瞪口呆的望著鼻血長流的凌云智,沒想到他用手擦了一下鮮血看了看說道:真爽? 景陽陰聲道:好,那我們繼續(xù)直拳! 在景陽沖到凌云智面前兩米距離,即將進入拳法攻擊的有效距離時,凌云智猛然暴吼道:看招! 只見他斜斜跳起做出一個九十度旋轉(zhuǎn),在腰部的奮力扭動中右腿狠狠倒踢而出,身體隨之全力伸展,在空中拉出一個幾近完美的凌空反身側(cè)段蹴! 意外,絕對的意外! 景陽面對這意外的一擊根本就傻了眼,整個人在慣性的影響下無可抗拒的沖進凌云智的進擊范圍,眼睜睜的望著凌云智的腿直直踢到他的胸膛上,緊接著一股沛不可擋的力量狂涌而至,他居然踢得凌空倒飛。 我憐憫的望著被凌云智踢出七八米遠的景陽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要知道景陽的體重至少有九十公斤。 正所謂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又有古語可證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凌云智這時乘機搶先發(fā)動攻擊,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景陽早就站起來了。 啪啪啪啪 他們兩個甫一接觸就手腳并用,什么拳擊、空手道、跆拳道、泰拳、詠春拳、似是而非輪流上演,就差用女子防身術(shù)叉眼、鎖喉、踢小弟之類的東西了。什么以靜制動防御后反擊,就連景陽這個教練也做得是一團狗屁,他們兩個就象是兩個瘋子一樣,拚命互毆,防守之類的東西都被拋到九霄云外,我突然發(fā)現(xiàn)在戰(zhàn)斗時他們的信條有驚人的相似:攻擊就是最好的防守,把對方打倒在地才是最后的勝利! 在他們看來為了勝利什么都可以用來當(dāng)武器,如果你小弟弟夠硬夠長,能當(dāng)神鞭去抽人,也不妨給對方來個突然驚喜,要對手是女人,來個直搗黃龍?zhí)て浦袑m也算你夠強。唯一不要做的,就是說什么廢話,真正的強者必然擁有山一般沉重的自信與勇氣, 汗水和血水不停的從他們兩個人身上甩出來,雖然在他們身邊就圍了一群士兵,他們圍在距他們十米以外的地方觀戰(zhàn),沒有人喝一聲采,事實上那些士兵們每個人望向他們的眼神,都象是在看兩只已經(jīng)徹底瘋狂的兇猛野獸。 凌云智比景陽高十公分,體重要多出二十多公斤,居高臨下發(fā)動攻擊,給他造成了強大的壓感,而且他拳頭向下?lián)]出,本身就比景陽節(jié)省體力,當(dāng)他們進入對耗體力和意志力的最后廝拚時,我就明白,景陽要輸了。事實上他能堅持這么久,就是為了面子。 景陽望著一充滿瘋狂斗志的凌云智,想放聲大笑,可是他的嘴巴張開蠕動了好幾下,卻怎么也沒有發(fā)出笑聲,他詫異的閉上了嘴,略略的思考后他終于得出一個讓他動容的結(jié)論:再強大的士兵在赤手空拳面對一只已經(jīng)徹底瘋狂的雄獅時,只怕也笑不出來了吧? 你的反應(yīng)怎么也慢了!同樣憤怒的叱責(zé),但是這一次卻是出自凌云智的口中,他搶先發(fā)動攻擊,一拳就打得教官連退出四五步遠,在他踉蹌后退時,凌云智一個沖刺步全力跟上,整個人在空中翻出一個在戰(zhàn)場上絕對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七百二十度凌空翻轉(zhuǎn),在近乎花哨的動作中他放聲狂吼道:旋風(fēng)穿心腿! 這是北少林腿法中最強的攻擊技!攜著凌云智的身體從空中壓力和高速旋轉(zhuǎn)的右腿重重踢到景陽教官的胸膛上,這一狂烈攻擊踢得教官凌空飛起,他的身體還沒有落地,凌云智就飛竄過去一把抓住他的左臂,右肘狠狠砸在他的太陽xue上,然后反身狂甩,這是合氣道第二式。 景陽九十公斤多重的身軀砸到地上,濺得塵土飛揚,凌云智抓著他的右臂,貼著地面迅速翻出一個跟頭,騎坐到他的身上,舉起他的鐵拳對準(zhǔn)教官的臉狠狠砸下。 此時我大聲驚呼道:凌云智夠了,你會打死他的! 凌云智的拳頭貼著已經(jīng)暈迷的教官重重砸到訓(xùn)練場堅硬的地面上,呯得一聲大響,經(jīng)過反復(fù)敲打,在訓(xùn)練時上萬次腳步踏過的堅硬土地竟然被凌云智生生打出一個兩寸的小坑。 就在此時,那些圍觀的學(xué)員都沖上來了。看那樣子他們好像要為教官報仇。我看見凌云智的眼神中多了一些血紅。我突然想起爸爸的警衛(wèi)王幕使曾說過,鮮血可以激發(fā)一個軍人的暴戾之氣?,F(xiàn)在我才明白凌云智為什么要在起先白白挨教官一拳了。他就是想讓拳頭打出的鼻血激發(fā)他的暴戾之氣與戰(zhàn)斗潛力。而這時他剛被我喊下去的暴戾之氣又要被那些沖上來的士兵跳起來了。我跑到他們中間去阻擋,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一個學(xué)員就用一記凌厲的左勾拳向我的下巴抽來。我當(dāng)然不能等著挨打,五分鐘后,那些沖上來的學(xué)員被我和凌云智揍倒一地。 你們這兩個混蛋?。?/br> 憤怒的吼叫在耳邊炸響,我和凌云智抬頭一看,不由同時倒吞了口口水,在我們頭頂?shù)哪菑埬樅杖痪褪悄莻€把我們分到特種反恐怖隊的中校劉亞杰,現(xiàn)在這張臉已經(jīng)因憤怒漲成了豬肝的顏色,那個少校一臉灰黑的站在他的身后,嚇得噤若寒蟬,在訓(xùn)練時,你們不好好訓(xùn)練倒也罷了,還竟然把教官打成了重傷,這次恐怕誰也救不了你們了。你們就準(zhǔn)備收拾背包滾蛋回家吧! 我們又闖禍了! 在訓(xùn)練中我們也能闖出這么一個大禍,我們還真他媽的是兩個天才??!兩個入伍才幾天就面臨被開除軍籍命運的天生蠢才。 我要是被開除軍藉,還有什么臉去見嫣然和王軍?而且才過了不到兩周,那個職業(yè)保鏢的命案估計還沒有被擺平,如果這時候冒失回去,很可能是自投羅網(wǎng)!想到這里我就不由一陣心慌。 腰部傳來一陣劇痛,凌云智在我身上悄悄掐了一把,壓低聲音罵道:笨蛋,審判還沒有開始,要是我們自己就認為有罪,那我們就真要滾蛋回家了,無論如何收起你那小媳婦般羞澀的表情,給老子擺出個凜然不懼問心無愧的姿態(tài)! 劉亞杰更加憤怒,大吼道:凌云智你在干什么,你們身上有一絲軍人的樣子嗎?打傷教官毆打?qū)W員,現(xiàn)在面對長官居然還敢象小流氓一樣勾肩搭背竊竊私語! 對不起,長官!凌云智面容一肅,用標(biāo)準(zhǔn)的姿式向劉亞杰敬上一個軍禮,隨著他的腰肢挺直胸膛抬起,全身自然而然涌出一種軍人特有的氣質(zhì),他直視前方高聲叫道:報告長官,我和景陽教官切磋是經(jīng)過他同意的,軍人最渴望的就是勝利,所以我把他打倒,我想他不會怨我的。因為他訓(xùn)練我們就是希望我們可以在實戰(zhàn)中讓自己變得強大,讓自己無愧于反恐特種部隊士兵這個光榮的稱號!做為反恐特種部隊的一員,我們在入反恐特種部隊前就已經(jīng)做好了在戰(zhàn)場上流血犧牲的準(zhǔn)備! 媽的,這家伙倒是說得慷慨激昂,看來壞人只能由我來做了,大不了一拍兩散,也不會有回家被關(guān)進監(jiān)獄更壞的結(jié)果了。我也面容肅穆,全身散發(fā)著騰騰斗氣,向劉亞杰敬禮后喊道:報告長官,至于你說的毆打?qū)W員,我并不認為這有什么錯誤。因為是他們先向我們發(fā)起攻擊的。景陽教官告訴我們不去接受他人挑戰(zhàn)的軍人只能是懦夫。再者身為軍人在戰(zhàn)斗時為了贏取勝利,就要學(xué)會遇神殺神遇魔誅魔,用拳鐵徹底砸爛一切敢于阻攔在面前的障礙,而且 我用鄙夷的眼光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景陽教官道:連自己的學(xué)員都打不過的教官等教我們什么?這樣的教官教的士兵在戰(zhàn)場上怎么生存!我們的士兵,可以死在敵人的槍口下,但是絕不能死在教官的無能中! 不知道是我的演講氣勢夠足贏得了大家的尊敬,還是這個中校人緣太差,大家巴不得看到他受窘,圍觀的上百名士兵居然開始熱烈的鼓掌! 都給我停下來!中校差點沒有被氣暈過去,象我們兩個這樣膽大妄為肆無忌憚的家伙,他當(dāng)真是前所未見,加上周圍士兵對我們投以支持的掌聲,使他的大腦產(chǎn)生了片刻短路,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反駁我們話的論據(jù)。他只是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我們道:你你們兩個準(zhǔn)備滾蛋吧! 事已至此,我索性孤注一擲,昂然踏前一步高叫道:雖然在軍營中士兵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但是我們不服! 凌云智站在后面眼睛里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他盯著中校肩膀上的領(lǐng)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們兩個闖禍大王,又犯了什么錯誤,既然知道士兵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又有什么不服的?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外邊傳進來,不需要命令,周圍的士兵就自動為她讓開一條通道,黑建國總教官一臉薄怒的走進來,我和凌云智齊齊松了口長氣。我們已經(jīng)和中校大人到了對立的極端,現(xiàn)在總算來了一個自己人。 看到我們兩個的慘樣和周圍橫七豎八的學(xué)員,黑建國的眼睛中不由閃過一絲驚慌,失聲道:你們到底犯了什么錯誤,不老實配合居然還抗拒頂撞執(zhí)法長官?你們這樣做會被送上軍事法庭接受審判的! 凌云智回答道:我和教官切磋,結(jié)果我贏了,教官倒下了。我本想就此住手,可沒想到那些學(xué)員見此情此景后就一窩蜂的沖上來要為他們的教官報仇,因此我和歐陽夜出于自衛(wèi)就打暈了十七八個,中校一來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我們打背包滾蛋??偨坦倌且晃徽嬲穆殬I(yè)軍人,應(yīng)該明白,軍人的天性就是進攻,當(dāng)我們?nèi)硇耐度霊?zhàn)斗時,會本能的攻擊任何侵入安全距離內(nèi)的物體 黑建國點頭應(yīng)道:嗯,話是不錯!但是 他的聲音猛然轉(zhuǎn)厲:就算你們打暈十幾名學(xué)員是出于自衛(wèi),可以姑且不論,但是你們竟然當(dāng)眾違抗軍令,已經(jīng)違反了身為士兵最基本的準(zhǔn)則,為此你們還有什以好解釋的? 我和凌云智低下頭滿臉羞愧的聆聽教誨,心中都伸出大拇指狂叫:高,實在是高!黑建國只用了幾句話,就輕描淡寫把所有人注意力從我們毆打?qū)W員轉(zhuǎn)移到頂撞長官上,這兩者的差別實在不可道計。 中校猛然來了精神,叫道:對,他們當(dāng)眾違反命令已經(jīng)犯了軍規(guī),立刻讓他們打背包滾蛋回家! 他這種樣子不但讓周圍的士兵一陣嘩然,就連黑建國也忍不住皺起眉頭低聲道:劉亞杰你有這么多士兵在,請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安靜!黑建國一聲低叱就讓周圍所有士兵都停止了喧嘩,她指指我和凌云智道:你們兩個和我一起到劉中校的辦公室去!其他的人都立刻散開,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來到劉中校的辦公室,黑建國把我們兩個關(guān)在面外,嚴(yán)肅的望著劉中校道:小劉今天你太莽撞了,要不是我來得及時,你已經(jīng)為自己豎立了至少兩個敵人! 兩個敵人?哈哈哈,總教官你也太會說笑話了,不就是兩個普通的新兵蛋子嘛,如果連他們都收拾不了,那我以后在軍營里還怎么混? 普通的新兵蛋子?黑建國搖頭道:小劉說句心里話,你真的認為他們是普通的新兵嗎?普通的家庭會培養(yǎng)出他們這樣優(yōu)秀的男孩嗎?在那次新兵選拔比賽后,我就想到他們絕非尋常人,你也知道的,想加入我們反恐大隊必須要對成員進行身份調(diào)查和考核,結(jié)果我動用了自己a級權(quán)限,也沒有調(diào)出他們?nèi)魏螜n案! 什么?劉亞杰瞪大了眼睛道:難道說他們的檔案都被加入了s級保密鎖? 黑建國狠狠點頭道:這兩個人混身上下充滿了秘密,歐陽夜的檔案是s級,我通過當(dāng)?shù)氐拿襟w和互聯(lián)網(wǎng)還能查到他一些資料,他是歐陽智軍少將的兒子,可是為他檔案加秘的不是軍方,卻是甘肅省國安部門。這本來已經(jīng)夠奇怪了,而最令我驚奇的是凌云智,他居然擁有軍方與國安系統(tǒng)聯(lián)合加秘的s 級絕秘檔案,就連國家安全總局也需要向上請示,再加上軍方的許可,才可能打開他的檔案,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凌云智并不是他的本名,他很可能是北京某位真正處于權(quán)力核心領(lǐng)導(dǎo)人的膝下愛子。 聽完黑建國的介紹劉亞杰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他幾乎可以預(yù)見,如果真讓這兩位祖宗打背包滾蛋回家,他所需要面臨的悲慘命運,但是狠話他已經(jīng)當(dāng)眾放了出去,如果把兩位祖宗毫發(fā)無傷的送出去,他在軍營的名望也會一掃到底。 看出劉亞杰的顧慮,還建國大方的道:小劉要是相信我的話,這件事就由我來幫你處理吧,保證讓你即失不了面子,也不會給自己留下麻煩。 劉亞杰拾到這種好事當(dāng)然是連連點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黑建國把我們兩個召進辦公室,肅然道:你們的事情我已經(jīng)和劉中校仔細商量過了,念在你們是剛剛?cè)胛檫€沒有接受過系統(tǒng)的訓(xùn)練,犯上一些小錯誤可以原諒,但是不懲罰你們也不能服眾。所以要把你們關(guān)兩周禁閉。對于這個懲罰,你們接受不接受? 我和凌云智不由同時一呆,然后在劉中校有點擔(dān)心的注視中齊聲叫道:是,遵命! 不知是福禍相依還是咋的?就在我們倆被關(guān)禁閉的第三天。我們被黑建國總教官帶到了一個四十多歲的軍人面前,這個軍人身高大概只有一百六十五公分左右,而且好像是小時候挨過餓營養(yǎng)攝入不良,整個人往那里一站,瘦瘦的雙腿和刀削過似的雙肩,讓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栽在軍營通路兩邊的電線桿。 劉天龍中校,資深狙擊手,八零年參加過越戰(zhàn),在戰(zhàn)場上累計擊斃敵人官兵四十五人。曾經(jīng)擔(dān)任某武警大隊教官,執(zhí)行各種狙擊任務(wù)二十八起,開槍二十九次,擊斃目標(biāo)二十七人! 劉天龍用他像眼鏡蛇一樣的雙眼,上下打量著我和凌云智,突然對黑建國道:你們在全國招收精英學(xué)員,怎么送來的人一年比一年垃圾?下次能不能給我送來稍微有點人樣的? 凌云智不由瞪大了雙眼,黑建國看了我們一眼,道:這已經(jīng)是我能找到的最優(yōu)秀的。 劉天龍哼了一聲,望著我們道:你倆不用告訴我你們叫什么,真正的狙擊手是沒有名字的。你兩是我訓(xùn)練的第五和第六個垃圾,所以我以后就叫你們五號六號了。 劉天龍突然抬起腿對著我倆的腹部狠狠一人踢出一腳,我倆不約而同的猛然彎下了腰,但是很快咬著牙又挺直了身體。 我總算在你們倆個垃圾身上找到了一點點優(yōu)點,至少你們是兩個不錯的沙包,而且還能勉強管住自己的嘴巴。劉天龍瞪著我們,冷冷的道:知道我剛才為什么踢你們嗎? 我搖了搖頭,劉天龍二話不說,對著我的屁股又是狠狠一腳,記住,你面對我的時候,只能說兩句話,第一句,是,教官!第二句,明白,教官!這是我為你們定的第一條規(guī)矩,只要你們違反,我就會狠狠的揍你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高聲叫道:明白,教官! 嗯!劉天龍點點頭,對黑建國道:這兩個垃圾我就暫時先收下了,反正我最近也閑得發(fā)慌,折磨垃圾也是一個不錯的消閑方法。 前面送來的三個垃圾,雖然是爛了點,但是至少還被別人cao練過,有了幾分人樣,可是你這次送來的這兩個垃圾中的垃圾,連正規(guī)訓(xùn)練都沒有接受過吧? 是的,教官! 看來我們需要從頭開始玩了。我真是奇怪,黑建國的眼光怎么會越來越差,最后竟然降到你這種水準(zhǔn)上。但是身為你們的教官,我總也得對你們表示一下歡迎,我已經(jīng)為你們準(zhǔn)備好了宿舍,跟我來。 明白,教官! 我和凌云智跟著劉天龍穿過營地,走到了cao場一角,在cao場的一角,竟然有一個用柵欄和絲網(wǎng)圍成的十幾平米大小的空間,里面有十幾只小雞正在舒服的曬著太陽,黑建國不知道從哪里抓出來一把碎谷粒撒進雞籠里,十幾只小雞一片歡騰。聽到一陣叮當(dāng)叮當(dāng)?shù)膼偠曧?,我們才發(fā)現(xiàn),這些幼雞的腳上,都綁了一個精致的小鈴鐺。 以后你們就睡在這里,記住,晚上睡覺安靜一點,不要打擾我的寶貝! 我和凌云智不由同時瞪大了雙眼,我看到劉天龍的右腿略略一動,我們立刻放聲叫道:明白,教官! 記住,你只是借住的人,幼雞才是主人,如果你敢打擾我的寶貝,我只要聽到它們的抗議,我就會狠狠踢爛你倆的屁股!幼雞們沒有叫你們動它們的東西,你們就絕不能動!沒有得到它們的允許,你們更不許用幫助清潔之類的名義,sao擾它們的正常起居! 給我們分配了這樣一間只有小雞籠,沒有屋頂?shù)纳戏?,劉天龍就揚長而去,只留下一對呆呆的站在小雞籠旁,和十幾只小雞大眼瞪小眼的我們。 當(dāng)天夜里,我們就搬進雞舍,和十多只小雞擠在了一起。 這些小雞還是夠討厭的,晚上睡覺天知道它們?yōu)槭裁催€總喜歡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中間還夾雜著它們拍打翅膀的聲音,雞籠里特有的怪味,更是嗆得我們兩眼一直發(fā)酸,我們被它們折騰了足足兩三個小時,才勉強在幕天席地的雞舍里,蓋著兩張薄薄的行軍毯睡著了。 睡到半夜,凌云智迷迷糊糊的翻了一個身,有只就趴在凌云智附近的小雞受驚的拍打翅膀,綁在它腿上的那只小鈴鐺隨之發(fā)出叮當(dāng)、叮當(dāng)?shù)妮p脆聲響,我們還沒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十多只小雞已經(jīng)全部被鈴鐺的聲音吵醒。這些膽子實在太小的小東西,四處亂撲騰,它們腳下的鈴鐺唯恐天下不亂的響成一團,一時間整個雞籠里就象是放了一個打擊樂交響團,叮當(dāng)、叮當(dāng)?shù)捻懗梢黄?/br> 劉天龍在這個時候就像一個幽靈般出現(xiàn)了,他指著我們道:我看你倆是精力太旺盛了,那就不要睡了,立刻給我繞著cao場跑上二十圈,然后再睡覺! 學(xué)校的cao場一圈五百米,二十圈就是一萬米,我們跑完后回到雞舍,我在跨過柵欄的時候,腳下突然傳來啪的一聲輕響,一根樹枝被我踩斷了。在我心中斷呼不妙的同時,那群該死的小雞呼啦一聲,炸了窩似的亂成一團。 劉天龍那個長了兔子耳朵的家伙,又幽靈一般出現(xiàn)在我們身邊,他連連點頭的道:我真是太小看你們了,看來二十圈對你來說真的不算是什么,那就再來二十圈! 第二天我們雖然累得全身酸痛欲死,還是堅持訓(xùn)練了一天,在日落前,凌云智還富有愛心的去用碎雜谷喂了一次小雞。這令我很郁悶,就是討好教官也不能這樣??! 在當(dāng)天夜里,劉天龍悄悄走到雞舍旁邊,凌云智打的呼嚕幾乎是震天響,他可真是累壞了,而那十多只小雞,有些睡在雞籠里,有些就親昵的趴在凌云智身邊,任由他翻來滾去,偶爾還蹦出幾句夢話,還是乖巧的保持了沉默。 劉天龍疑惑的伸手抓起一只小雞,那只小雞在劉天龍的手里幸福的打著小呼嚕,任由劉天龍左撥右晃就是不肯睜開眼睛。 五號!六號??! 猶如炸雷般的怒吼就在我們耳邊響起,我們被嚇得全身一個激淋,條件反射式的跳起來,狂吼道:明白,教官! 你他媽的明白個屁!劉天龍指著地上還睡成一片的小雞,怒吼道:告訴我,你們今天到底對它們干了些什么?! 在沉靜的暗夜里,營地的某個角落,傳來了一陣憤怒欲狂的怒吼:你們竟然敢在給我寶貝吃的雜谷里兌放安眠藥!你們今晚就不要睡了,給我去跑!跑!跑!跑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