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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曼曼歸途在線閱讀 - 第33節(jié)

第33節(jié)

    “分手”兩個字嚇得龔子途動都不敢動。

    侯曼軒眼眶發(fā)紅地指著他,又退了兩步,然后轉(zhuǎn)過身飛奔下了樓梯。

    轉(zhuǎn)身的剎那,眼淚決堤而出。她并沒能跑多久,只是在樓梯拐角處就腦部失血,跪在了地上,然后捂著嘴嚎啕大哭起來。

    終于,她知道了,這是一場單相思。他就像那些愛著冰雪貴族公子兔的小孩子一樣,用同樣的熱情愛著自己。這么多年里,他雙眸追逐始終追逐著女神的影子。女神有著動聽的歌喉,跳著男團舞王都無法做到的高難度舞蹈,是每一個樂壇少年少女教科書般的楷模。她是完美的,善良的,天使一般的。她發(fā)自內(nèi)心地愛著受苦的孩子、受病魔折磨的老人,她沒有缺點,堅強到不知淚為何物。

    她特別理解子途。因為,如果她是一個男孩,也會迷戀這種形象的女神。誰沒有追逐完美的理想呢?

    最初她也一樣,只是沉迷他的皮囊,沉迷于他滿足她所有少女時代夢想的外形特征。這原本是一場公平的交易,原本設(shè)定應(yīng)是開開心心地開始,玩夠了就以朋友的方式結(jié)束,彼此都快樂。

    然而,她走了心,他卻停在了門外。

    當她每一次告訴自己“享受當下”的時候,其實不過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去想一輩子”。所以,子途什么都沒做錯,錯的是她。錯在愛得太過了。

    這是一場夢,她早就知道。哪怕夢的最后發(fā)現(xiàn)了真相,她還是選擇了相信謊言與虛妄的表象都曾經(jīng)存在過。

    現(xiàn)在,心碎了,夢也該醒了。

    外面下起了大雨。初夏的狂風如此瀟灑,在灰色天空中將暴雨吹出大片銀色花紋;雨水落在地上如此動人,在高樓圍出的城池中開出了一塘滿天星。戚弘亦開著車,看見風與雨在視域中跳著你來我往的探戈,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與侯曼軒見面,也是在一個悶熱的雨夜。想起在遇到她之前,他的人生計劃是很清晰明確的,這都要歸功于他的家庭。

    他與侯曼軒一樣,有一個貌美而暴躁的母親。但是,生了他以后,母親顏值就隨著時間推移而下降,脾氣還越來越大,所以結(jié)婚不到幾年,父親就有了一種“和她結(jié)婚我到底圖什么”的想法。父親同樣是有雄心壯志的人,頤指氣使慣了,在家里和母親也就形成了一山不容二虎的局面。終于,父母在他七歲的時候離婚了。母親拿到了不少贍養(yǎng)費,但失去了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父親對離婚一事感到非常羞恥,并將所有的怒氣都轉(zhuǎn)化為了動力,繼續(xù)打拼事業(yè),用了六年時間將公司上市,并在第七年與一個年輕漂亮的業(yè)務(wù)員結(jié)婚,生下一個小兒子。

    這孩子出世的消息對母親來說是晴天霹靂,她和她娘家的親戚就一直給戚弘亦施加壓力,要他務(wù)必拿到財產(chǎn)繼承權(quán)。他覺得孩子是無辜的,但非常不喜歡婊里婊氣、經(jīng)常暗諷他母親的張阿姨,所以說什么也不想讓她得逞。好在父親是傳統(tǒng)的人,即便疼愛小兒子,也堅信“立長不立幼”有一定的道理,在繼承人這方面,更偏心戚弘亦。戚弘亦知道,父親的疑心病和防備心簡直就跟當代曹阿瞞似的,于是他表面玩世不恭,裝作對財產(chǎn)繼承沒興趣,演了兩部自己投資的電視劇,在娛樂圈玩女明星,一邊把業(yè)績做得很好,加強了父親對他的信任。

    他二十六歲那一年,父親給他安排了一場相親,對象是一家比他家規(guī)模更大的上市公司董事長千金。這個大小姐皮膚好得跟雞蛋殼似的,一只手上的珠寶能買兩套海景房,但身材五五分,才二十二歲腰部就有兩層救生圈,對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你不會是看上我家錢想入贅了吧”。他當時只想把桌上的鐵觀音澆在她臉上。但很快他說服了自己:這是政治聯(lián)姻,不要帶太多個人情緒,把對方當成客戶就好了。

    使用花言巧語把這千金哄得開開心心的,他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被掏空。他想,既然快結(jié)婚了,那么就最后玩一把吧。于是,他找了兩個在影視圈做投資的兄弟,參加了一場赫威集團的內(nèi)部派對。

    派對里有很多赫威的練習生,年紀都很小,個個顏值都達到了赫威的及格水準、演藝圈的超高分水準。他隨便找了一個十八歲的練習生聊了幾句,對方看見他名片的剎那眼睛都亮了,熱情地跟他聊了起來。她提到了自己對演藝事業(yè)的憧憬,說來赫威當練習生是因為崇拜侯曼軒,問他能不能幫忙和侯曼軒搭個話,她自己根本不敢去。

    然后,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眾星拱月般被人群包圍的侯曼軒。

    以前并不是沒有在電視上看過侯曼軒,但因為她曝光率太高,他對她的印象就是漂亮、天后、唱歌飆高音可以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然而見了真人,他走神到這個練習生伸手在他眼前揮手。帶著她去和侯曼軒搭話以后,他更是覺得腳下輕飄飄的,甚至不敢直視侯曼軒美麗的大眼睛。

    他活了二十六年,算是明白了何為一見鐘情。

    剛好那一夜下著大雨,侯曼軒的保姆車被堵在路上一個小時。在他的堅持下,她讓他送自己去了保姆車所在的地方。

    和她同處在密閉的空間里令他感到頭暈?zāi)垦#砩系南闼队写咔樾Ч懔钏y以自拔。他開始瘋狂追求她。他想,如果能在塵埃落定前和侯曼軒激情一把,即便娶了那個死肥婆也沒什么遺憾了,所以拿出了十二分的誠意。很快他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什么大明星架子,“天使在人間”的形象也不是包裝的,她是真的熱愛慈善,而且每周六會低調(diào)地去敬老院照顧老人。她說希望天下所有父母都幸福,又令他想到自己的家庭,從而被深深觸動。他很害怕再這樣下去會陷得太深,于是想要加快進程,迅速推倒她,再全身而退。

    對此,侯曼軒給了他明確的答復(fù):“不是我不愿意和你親密,但我想發(fā)展得慢一點。你這大色狼,再急色我就不理你了。”

    那時她已經(jīng)非常理性且懂的保護自己了,可她這一份自愛,卻讓他覺得她愈發(fā)有魅力。于是,他耐心地追她,追了整整一年半。

    真的在一起以后,他可悲地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沒法離開她了。這一年半時間里,他一直拖著婚約不做推進,紙又包不住火,父親調(diào)查出他和侯曼軒在談戀愛,逼他們分手。他不同意,加上后母煽風點火,他和父親吵了八次架。他堅定自己要跟侯曼軒在一起,沖動之下,黃掉了和大小姐的婚約。對方惱羞成怒,從盟友變成了仇人。他被從父親的公司除名,持有的25%股份全部轉(zhuǎn)交給了后母生的小兒子。

    從一個上市公司的繼承人變成了一個純的三線演員,從那以后,別人對他的待遇完全不同了。于是他性情大變,對侯曼軒的容忍度也越來越低。他覺得是侯曼軒毀了他的前程,讓他變成了個一無所有的垃圾?!艾F(xiàn)在我什么都不是了,你是不是想離開我”變成了他那個時期的口頭禪。侯曼軒每次都很不耐煩,但都沒有離開他,每次的回答都是:“我跟你在一起是因為你對我好,跟你的家境、收入沒什么關(guān)系?!边@句話讓他更難過,不知不覺中,骨子里繼承父親的闖勁兒也被激發(fā)了。十四個月后,非科班出生的他奇跡般拿了第一個最佳男主角獎。但是,他和侯曼軒的感情也早已因他低谷期的暴躁而消磨殆盡。

    父親一直在逼他和侯曼軒分手,給了他很多次機會。每次他都想直接甩了這個傲慢的女人,但每次話說到嘴邊就被吞回去。隨著父親找他的頻率降低,他對侯曼軒的不滿也在增加。而且認識久了,他又發(fā)現(xiàn)她其實內(nèi)心對感情是很冷漠的,并不像她在慈善機構(gòu)表現(xiàn)得那么無私善良。他們倆都在不幸的家庭中長大,兩個人都沒安全感,他把她管得很嚴。她知道他犧牲了多少,所以一直在忍。兩個人其實很不適合,但事業(yè)綁定,也沒有什么分開的理由,就這樣拖了七年。

    這個雨天,他把車開到她家樓下,忽然意識到自己真的錯了整整七年。曼軒是他此生最愛的女人,一切的付出都是他心甘情愿的,他怎么可以不好好寵她,反而把她逼走,讓一個和她戀愛只是玩票性質(zhì)的小男孩糟蹋她……

    戚弘亦把頭靠在方向盤上,閉目養(yǎng)神半個小時,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一個小時后,雨停了。侯曼軒獨自開著車駛向回家的方向。她恢復(fù)了平靜,思考著是否還有必要公開和戚弘亦分手的事。戚弘亦幫了她這么一把,繼續(xù)拖著對他也不好,不如想想怎么讓他早點抽身吧。到紅綠燈的時候,她打開手機,在相冊里找到了年初錄制的視頻,點擊播放鍵。

    視頻中,他坐在她的身側(cè),對著鏡頭,面無表情地說:“我,戚弘亦,和女友侯曼軒兩個人的感情早就已經(jīng)有了裂痕,只是礙于過去的情面,才沒有舍得結(jié)束這段感情。今天是1月3號,我和侯曼軒正式分手,彼此都恢復(fù)了單身。從今以后,不管她跟什么人在一起,都不是在背叛我,都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作為前男友,我只希望未來的她一切都好。遇到真愛她的人,懂她、疼她,和她相知相守一輩子?!?/br>
    這是她第一次看這個視頻,也是第一次知道,說到最后,他雖然還是沒有表情,卻已經(jīng)淚流滿面。

    她關(guān)掉手機,繼續(xù)在泥濘的馬路上開車。這長長的路程就像是夢的隧道,一直通向夢醒的終點。最終,在自家花園門前,她看見一輛熟悉的車,里面有一個身穿深藍西裝的背影。

    聽見車聲靠近,戚弘亦回過頭來,打開車門下了車。然后靜待她從車上下來。

    “曼軒,我打你電話半天沒人接。我有新的進展要告訴你。”戚弘亦走近了一些,把一個文件袋遞給她,“這些都是祝偉德近期調(diào)查你的證據(jù)。就是從祝珍珍那件事結(jié)束之后開始的,他對你的身世特別好奇,而且也在滿圈子搜刮你的隱私和黑料,你要不要看看?電子版的我已經(jīng)發(fā)到你郵箱了?!?/br>
    “嗯,我晚點去看。謝謝你。”她接過文件袋,有氣無力地說道。

    戚弘亦低下頭:“怎么了……你哭過?”

    這一刻,他就好像是她夢醒后看到的第一個親人。

    侯曼軒搖搖頭:“沒事,有點累而已?!?/br>
    他想了想,眉宇之間卻漸漸有了憤怒之色:“是龔子途欺負你了對不對?”

    現(xiàn)在她連“龔子途”三個字都沒法聽了。一聽眼眶就會發(fā)熱。戚弘亦察覺到了她的神色變化,焦慮地摸腰包:“是,我承認,我沒有他的優(yōu)勢,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墒撬@么傷害你,我還是要說一句,媽的,小兔崽子!”

    侯曼軒知道,他是個情緒化的人,說話很刺耳,更是很少哄人開心,但這七年里,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不管他們底下鬧得有多僵,只要她遇到了麻煩,他總是第一時間站出來幫助她。

    他自己氣了半天,最后只嘆了一聲說:“我可以抱抱你嗎?不是吃你豆腐,我只是覺得,你現(xiàn)在需要一個人靠一靠?!?/br>
    侯曼軒沒有說話,他只當是默認了。但他也沒有用力抱她,只是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前,然后小心地拍拍她的背:“你也很多年沒這么柔順過了。上一次這么乖,還是我和我爸媽第一次吵架之后吧。那時我就知道瞎付出、瞎犧牲一通,然后又被自己感動,根本沒想過你是否需要我的付出,太蠢了。”

    她當然記得那些事,但她不覺得他蠢,只覺得兩個人都很無奈。

    聽見她小聲笑了一下,他提起一口氣,也自嘲地笑了:“最近我更傻,又買了一個已經(jīng)買過并且廢棄的東西?!?/br>
    他從褲兜里拿出一個深藍色的盒子,一只手握了握拳,再打開盒子,舉在她的面前,單腿跪在地面的水洼中:“曼軒,你愿意嫁給我嗎?我會一直支持你,陪著你,守著你,一生一世,不離不棄?!?/br>
    第36章

    曾經(jīng)侯曼軒一直覺得,她和戚弘亦有感情, 但不適合。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 很可能戚弘亦才是適合她的人。和她有感情但不適合的人是龔子途。

    愛情在人生中占的比重實在太小了。和龔子途幾個月的激情期過后,她終于明白戚弘亦說的話是對的。玩夠了, 該清醒一點了。還好她還沒宣布和戚弘亦分手的消息,不然事業(yè)勢必會受到更大的創(chuàng)傷。她確實很愛龔子途, 但是, 愛情是什么,能吃么。母親曾經(jīng)用生命在愛她的生父,為此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譽和后半輩子的幸福。而母親最后除了苦悶而怨恨的一生, 并沒有收獲到額外的幸福。如今自己怎么能走母親的老路,怎么能讓愛情毀了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了十五年的事業(yè)?

    確實,龔子途的外形也好, 身高也好,智商也好, 都太優(yōu)秀了。好的基因誰都喜歡,在這一點上,人和動物沒什么不同。母馬看見背腰平直有力、胸膛最寬、鼻子最大、眼睛最大最亮的、跑步最快的公駿馬就會主動與它繁殖后代。然而, 這是性沖動, 不是愛。人與動物又有很大的區(qū)別, 既人是智慧與感情的動物。愛是智慧的產(chǎn)物,與基因、原始性沖動關(guān)系是不大的。憐憫、共情、關(guān)愛, 才是人類優(yōu)于其它動物的不同之處。

    克制原始沖動的人, 如能控制食欲、貪欲、性.欲, 才是優(yōu)秀的人。

    斷舍離是人生中最難完成的事,但決定了一個人的人生完成度有多高。

    說到底,她和戚弘亦才是同一類人,利益至上,感情不過是調(diào)味料。他們不會為了感情放棄利益的。而龔子途太陽光、太單純、太熱情了,與她是如此格格不入。

    再回想十九歲的教訓(xùn),她已經(jīng)欠過母親,留了遺憾,以至于她這輩子最怕的事就是辜負別人。繼續(xù)發(fā)展現(xiàn)在的戀情,結(jié)果只有兩種:龔子途辜負她,或者她辜負龔子途。兩種結(jié)果她都不想要。

    她讓戚弘亦給自己一點時間考慮,但內(nèi)心已經(jīng)差不多做好了決定。這以后,龔子途的電話她一個都沒接,她在公司會刻意回避他,而且總是和旁人在一起,口頭承諾會私底下聯(lián)系他,之后卻毫無音訊。他到她家樓下等她,她就索性住在外面,連家都不回。于是他每天就會在她家門口最少等上四個小時。

    六月二十日起,blast即將開展他們的首場世界巡回演唱會,出發(fā)站是洛杉磯,他們將會有三個月的時間長期在國外。眼見期限越來越近,龔子途很著急,干脆直接在公司當著很多人攔住她:“我有事要找你。你如果沒時間,我在這里說也可以?!?/br>
    侯曼軒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破釜沉舟的決心,知道冷處理是沒用了,跟身邊的人打了一聲招呼,跟他去了無人的走廊。

    “對不起。全都是我的錯?!敝挥兴麄儶毺帟r,他立刻放軟了態(tài)度,幾乎是在哀求她了,“是我不成熟,壓力一大就亂說話,沒考慮到你的感受。曼曼,對不起,請你原諒我?!?/br>
    “沒事的,我早就不生氣了,只是發(fā)生了太多事,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等這次風波過去。晚上你到這個酒店找我,我也有些話想和你說?!比缓?,她發(fā)了一個酒店地址到他的手機上。

    晚上9點33分,推開酒店門時,侯曼軒看見龔子途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像是已經(jīng)等了很久。

    “曼曼?!彼粗砬楣芾砗軆?yōu)秀,但手抓了抓座椅靠背,又抓了抓自己的衣角,不知往哪里放一般。

    侯曼軒把門關(guān)上,什么也沒說,直接走過去抱住他。當臉貼到他胸膛、聽到他心跳的時候,她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已經(jīng)休克了很久很久,現(xiàn)在終于活過來了。很顯然,他比她更受折磨,因為回抱的力度大到讓她渾身發(fā)疼。

    然后是漫長的親吻,從激情到言語難以描繪的纏綿。如果圣誕夜心意相通的吻算是開端,他們在一起也快七個月了。這么長時間里,她從未有過這一夜的主動與熱情,到情濃之時,龔子途差一點就失控做了錯事,他趕緊輕推開侯曼軒,想要下床。

    “別走?!彼ё∷氖?。

    “我去拿那個?!彼隽艘粋€撕保險套的動作。

    “你還是有備而來的嘛?!笨匆娝悬c臉紅,侯曼軒笑了笑,“不用了,今天是安全期?!?/br>
    其實并不是安全期,但一次就中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這一次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間隙了,只想留下最美的回憶。

    她是如此喜歡和他親近。這種癡迷到有點中毒的依賴,是和戚弘亦在一起七年都不曾有過的。

    11點58分,他們在床上靜靜抱著彼此。她看著墻上的時鐘,聽著秒針“嗒嗒”作響,覺得每一秒都像是偷來的。

    灰姑娘的魔法十二點會結(jié)束,她這一段短暫而瘋狂的毒癮也該戒掉了。她坐起來,捧著他的臉,認真觀摩著他面部輪廓的每一個細節(jié),還沒有說話,眼眶已經(jīng)發(fā)紅了。然后,她抿了抿唇,微笑著說:“子途,我愛你?!?/br>
    像是預(yù)測到了情況不對,他凝重地看著她,沒有回話,也沒有用任何行動給予她反饋。

    她又吻了吻他的唇,眼淚順著微笑的嘴角流下來:“這是最后一次了?!?/br>
    “不會,這不會是最后一次。”他擦掉她的淚,居然意外地平靜,“你是我的。一輩子都是我的?!?/br>
    他知道侯曼軒想放手了。如果再繼續(xù)拖拖拉拉,他會失去她的。但他也不想只是給她口頭承諾,只想用行動表示一切。他摸了摸她的頭:“等我巡演回來,不用三個月,我七月四號就可以回國一趟?!?/br>
    第二天是六月十八日,龔子途去了一趟珠寶店,然后他回到父母家中和父親、哥哥一起吃晚餐。龔凱盛明顯對小兒子還有氣,跟龔子業(yè)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公司業(yè)務(wù),完全不理龔子途。等他們陷入沉默的時候,龔子途終于直了直背,鼓起勇氣說:“爸,哥,等演唱會回來,我就退出演藝圈,和曼曼結(jié)婚。”

    龔子業(yè)錯愕到微微睜大眼睛,夾菜的動作懸在空中兩秒才繼續(xù):“龔子途你喝酒了吧?”

    “我就知道你會來這一出?!饼弰P盛吐了一口氣,但也不像之前那么生氣了,只是皺著眉,一副拿他沒轍的樣子,“想好了?”

    “想好了?!?/br>
    “你媽還在澳洲呢,不等她回來問問她的意見?”

    “不問,反正她也不會答應(yīng),先斬后奏?!?/br>
    “你都打算先斬后奏了,還跟我們商量個什么?”

    “我只是通知你們,沒打算商量?!?/br>
    龔子業(yè)搖了幾次頭:“頭疼。”

    龔凱盛把杯子往前推了一下,讓龔子業(yè)給他倒了半杯白酒,端著酒杯琢磨了一會兒:“我說兒子,你這種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性格是像誰啊?!?/br>
    “像媽?!?/br>
    “你的意思是你爸還是美人了?小心老子揍你?!饼弰P盛笑出聲來,“行,行,你要真那么喜歡侯曼軒就娶,老爸也不攔你了。你哥在這方面沒出息,都多大歲數(shù)了女朋友都沒一個,你速度倒是快。結(jié)婚也好,早點給老爸生個乖孫子,免得你哥被老爸惦記得煩?!?/br>
    龔子途也笑了,抓了抓腦袋:“好。只要曼曼愿意,生幾個我都開心?!?/br>
    龔子業(yè)在一旁默默吃飯,不時面無表情地掃他倆一眼,仿佛一切對話都與他無關(guān)。

    然后,龔子途轉(zhuǎn)頭對龔子業(yè)說:“哥,等我退出演藝圈就到公司來幫忙,可能要靠你提攜了?!?/br>
    龔子業(yè)揚了揚眉:“你家曼曼不是很有錢么,讓她養(yǎng)你啊。”

    龔子途推了一下他的胳膊:“你一個當哥的怎么這么傲嬌啊。”

    六月二十日下午,blast抵達洛杉磯國際博覽館。六點五十分,一切準備就緒,他們在后臺等候出場。

    蘊和才接了一個母親的電話,沒事翻了翻手機,看到一條新聞,嚇得盯著它看了十多秒,直到姜涵亮湊過來問他怎么了,他才趕緊把手機收起來:“沒事沒事,手機沒容量了,我在想刪哪個app好。”

    姜涵亮拍了一下他的背:“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刪app,快走啦?!?/br>
    “蘊和你發(fā)什么呆,是不是沒睡好?”龔子途也湊過來關(guān)心地問道。

    “你才沒睡好。好好表演,今天開場演唱會,我們都表現(xiàn)好一點啊。尤其是你,子途,不要分神?!碧N和握緊手機,嚴肅地說道,“你可是我們的領(lǐng)舞,不管是聽眾還是攝影師,都會先關(guān)注你呢。”

    “怎么今天你也被姜隊長附體了,啰啰嗦嗦的……走了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