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這一回,她沒再反抗了,反而輕柔地回應他,任憑電擊感一陣又一陣地流淌在皮膚下、全身每一寸神經(jīng)里。 原本以為那種吻久了,那種強烈的不滿足感會得到緩解。但并沒有。他們吻了很久很久,呼吸明顯急促,想要觸摸對方、想要被對方觸摸的欲望只增不減。 好像有點忘情了。 一定是因為法國微醺而浪漫,才會把他們的感情變成這樣的。 侯曼軒推了推龔子途,拉開兩個人的距離,眼神迷離地說:“兔兔,我要跟你說一件事,你答應我,我們才能繼續(xù)交往下去?!?/br> 龔子途專注地看著她,點點頭。 “我們倆發(fā)展不可以太快?!彪m然是在提醒他,但感覺更像是在告誡自己,她望著他過分溫柔的雙眼,“不是我不愿意和你親密,只是我想慢一點,理智一點,等我們倆都準備好了再……嗯,你知道的?!?/br> 龔子途輕輕撫摸她的長發(fā):“曼曼,你不用問我意見。我人都是你的,隨你處置?!?/br> “你稍微有一點主見啊?!焙盥幈鞠胴煿炙瑓s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就聽你的,我們慢一點。等你做好接受我的準備再說,我不會催你的。” 本來控制交往節(jié)奏是女性理所應當?shù)臋嗬?,但龔子途實在太寵她,讓她反倒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這樣你會不會覺得我太自私了……你會忍得很辛苦吧?” “不會,愛和情.欲沒有必然的聯(lián)系?!饼徸油竞敛华q豫地說道,“當然,你是我喜歡的女孩子,要說我對你完全沒想法是不可能的。但我愛你多過想和你發(fā)生關系,你懂我的意思么?只想天天和你在一起,看著你快快樂樂的,我就覺得很滿足。別的東西,不重要?!?/br> 侯曼軒快被他這份告白融化了。她低下頭去笑了許久,最后五體投地地說:“我的天啊,兔兔,你是天使。” “你才是天使?!彼罩氖?,在她手背上吻了吻。 他現(xiàn)在完全是陷入了愛河的樣子??墒牵稽c也不急色,也不會強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她覺得好感動,上前抱住他,然后愣住——有很硬的東西頂著她的腹部,而且存在感非常強。 她有點尷尬:“天使,你的語言和身體好像不太一致啊。” 他卻不尷尬,只是有些無奈地笑了:“不用管它,一會兒就好了?!?/br> 一想到兔兔對自己產(chǎn)生了欲望,她就覺得全身都在沸騰的血液中靜靜燃燒??墒?,作為一個成年女性,應該有自控力,把握好節(jié)奏,戀愛不可以談得太瘋狂。她很清醒地想好了這一點,然后牽著他的手回到房內(nèi),把他按在床上坐下,然后主動低頭吻了一下他:“現(xiàn)在kiss是可以的?!?/br> “好?!?/br> 他的眼神怎么會這么溫柔…… “好喜歡兔兔……”她一時動情,低低地說道。 “我也喜歡你?!?/br> 心跳快到自己都有點受不了了。她坐在他的腿上,勾住他的肩,和他綿長地親吻,交換呼吸。吻的時間越長,強烈的喜歡就越快滿溢出胸膛。而他也很配合她,除了接吻什么也不多做。 只是坐在他的腿上讓她的脖子很酸,她扭了扭脖子,原本想轉動身體,卻被他發(fā)現(xiàn)了。整個身體被輕松抱起來,他讓她雙腿分開,跨坐在他的腿上,然后收緊雙臂,摟住她的腰。當她毫無間隙地與他擁抱、坐在他的跨上時,心也同時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她倒抽一口氣。 “無視它就好。”他吞了一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但依然沒有碰她的身體,只是單手捧著她的后腦勺,把粗重的喘息聲埋在了又一個深吻中。 “嗯,嗯……” 她會無視的。她是成年人,懂得控制自己的節(jié)奏,他們畢竟才確定戀愛關系。現(xiàn)在只是和兔兔接吻而已,他那么聽話,并沒有強迫她做什么事,不礙事的…… 巴黎的夜色多美,一夜很長,又很短。 翌日,第一縷陽光照入酒店房內(nèi),把侯曼軒從睡夢中喚醒。她費力地睜開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看了看眼前的環(huán)境。地面上,她昨天穿的裙子和男式襯衫揉成一團,交纏在一起。紫色的bra躺近在眼前的枕頭邊。有一條胳膊枕在她的脖子下。她稍微動了動,被身下的劇痛弄得齜牙咧嘴,接著就被人從背后抱入一個guntang而赤.裸的懷抱中。 侯曼軒咬著嘴唇,懊惱地閉上眼。 真的是笨蛋。 自己就是一個大笨蛋! 痛,真的好痛。到底她和龔子途誰才是第一次啊。為什么要失控,為什么要急色,為什么不先適應就直接來猛料,為什么沒人告訴她有的東西并不是越大越好,為什么沒有人告訴她龔子途的柔情僅限于性格而和行動毫無關系,為什么她會猜不到他隱忍了那么久第一夜肯定是火山爆發(fā)式的…… 接下來幾天工作該怎么辦…… “早安,曼曼?!蹦泻⒆宇H具欺騙性的溫柔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有一點點沙啞,有一點點慵懶,“肚子餓了嗎?我?guī)湍憬悬c早餐。” 侯曼軒欲哭無淚地搖頭。 “那想再要一次么?!?/br> 第30章 話音剛落, 侯曼軒的身體就被翻過去,龔子途放大的容顏離她只有幾厘米遠。他吻了她一下, 無限柔情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長長的手指順著她的頭發(fā)一直滑到臉頰、頸項、鎖骨,然后一路向下,那么理所應當?shù)貝蹞嶂緛斫^對不應該碰的地方。 他到底是怎么能把祈使句說得跟疑問句一樣的! “不!!”侯曼軒猛地推開他, 用被子把身體卷起來,被雷劈了般后縮, 右手手肘還不小心撞到床頭柜, 碰到了麻經(jīng),頓時失去了知覺。 黑夜啊,你為何跟龔子途一樣, 如此會蒙蔽人!為什么晚上做什么都只覺得激情又火辣,一旦被白晝和理性籠罩, 前一夜的事就顯得那么令人羞恥…… 被子被搶走, 龔子途的身體就這樣暴露在清晨的陽光中。他卻一點也不想遮掩,大大方方地靠近侯曼軒, 探過頭去吻了吻她的唇,一邊撥弄她的頭發(fā), 一邊在她耳邊低低地說:“真好,曼曼,我們已經(jīng)變成這樣的關系了……” 什么關系, 為什么要強調!侯曼軒被他的內(nèi)心強度震驚了。難道他一點也不感到害臊嗎? “剛才你還在睡覺的時候我就一直在看你, 覺得你真的好美, 尤其是額頭和嘴唇……”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晚上了,他怎么可以做到在這么強烈的光線中還說出這么甜膩的話的?而且,他看著她的嘴唇,作勢就要吻上來……她別開頭去,把bra拿到被子下快速穿好,然后裹著被子下地抓起其余衣物,藏在被子里穿好,在他一臉迷茫的注視中穿好衣服,走下床:“今天還有工作,我,我先去忙了?!?/br> “今天你有工作?昨天不是說沒有么,曼曼,等等……” 她沒聽到他后面的話,人已經(jīng)躥到了門外?;氐阶约河喌姆块g,她沖了40分鐘的澡,但不管怎么洗,都洗不掉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不管是有形的,還是無形的。 腦中不斷重復畫面就算了,為什么只要想到和龔子途同床的細節(jié),他整夜在她身上留下的觸感就像記錄在神經(jīng)里一樣,讓她渾身上下都一陣陣酥麻,敏感到用水沖洗都如此強烈,連她自己都不敢觸碰自己的肌膚…… “啊啊啊啊,好丟臉。”她把臉埋在雙掌中,肩膀縮起來,告訴自己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可是,沒辦法不想。簡直跟感冒咳嗽一樣,每過十多秒,就會有片段記憶涌入腦海。 明明不是第一次。她的第一次是跟戚弘亦,但是初夜過后,除了很明顯的痛,和一點點和少女時代說再見的失落,她并沒有太大的感覺。反倒是戚弘亦的情緒起伏比較大。因為發(fā)現(xiàn)她一直悶悶不樂,他反復跟她確認,是不是發(fā)生關系太早,是不是他讓她難過了。而當時她只想一個人靜靜待著,接受自己蛻變的過程。 她記得很清楚,當時只有低落。今天她是怎么了,怎么跟龔子途睡了一個晚上,她會心神不寧成這樣…… 他的發(fā)梢,他的笑,他的聲音,他的吻,他的眼神,他的低喘,他的體溫,他的氣息,無時無刻不在干擾她。這種滿腦子都只有一個人的混亂狀態(tài),讓她覺得好不安……這份困擾一直持續(xù)到圍著浴巾從浴室出來,她看見龔子途坐在寫字臺前,一邊喝水,一邊翻看桌上的旅行雜志。然后,她叫了一聲,回到浴室,探出一顆腦袋,有些緊張地說道:“你、你怎么進來的?” 他晃了晃手中的房卡,她才想起昨天留了一張在他房間的桌子上。 他穿著白色的高領毛衣,毛衣領子蓋住了他的下巴尖,袖子也微長,蓋住了三分之一的手背。這樣坐在溫和的陽光中,看上去暖暖的,仿佛和昨天晚上的禽獸完全不是一個人。然而,她已經(jīng)無法直視他這個人了。不管他做什么,穿什么衣服,她總是會想到他的另一面…… “兔兔,幫我拿一下衣服……”她小聲說道。 龔子途把衣服遞過來,她從門縫里接過衣服,“砰”地一聲關上門。 再次出來時,他為她倒好了一杯水。她接過杯子,眼睛看著窗外,咕嚕咕嚕地把水喝光了。他又伸手來接空杯子,她遞給他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然后猛地一抽手,空杯子掉下去。他反應迅速地接住,放回桌面。 “我們回組里吧?”她底氣不足地提議。明明什么都做過了,為什么現(xiàn)在碰一碰手指都會害羞…… “好?!彼^來牽她的手,她抽了一下,卻被他更用力地握緊。 “又想逃,不準逃。”他有些霸道地命令道。 她委屈巴巴地說:“不是我想逃,是覺得很難面對你。” “為什么?” “太快了。進展太快了。” “后悔了嗎?” “不后悔,但就是覺得可以稍微慢一……” 話沒說完,她已經(jīng)被他摟入懷中。隔著毛茸茸的衣服,她聽到了他的心跳。然后,他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我一點也不覺得快,就喜歡和你這么親密。以后我們會越來越親密的?!?/br> 侯曼軒愣了愣,莫名地,心中感到酸酸甜甜。他從背后撫摸她的頭發(fā),彎下腰來,把下巴枕在她的肩上:“曼曼,我把第一次都給你了,你要對我負責。你不可以渣了我哦?!?/br> 她無奈地笑出聲來,然后點點頭。 接著,他們從酒店回到別墅。這一天blastf在進行拍攝工作,alisa和冰隊的幾個人都在休息,還不時逗弄法國管家的兩個八歲雙胞胎小女兒。侯曼軒下身酸痛,一直坐在沙發(fā)上沒動。alisa蹲在雙胞胎女孩面前,用翻譯器問她們覺得這個房間里哪個哥哥最帥。一聽到這個問題,另外四個男孩子都站直了身子,走近小meimei,各種假裝不經(jīng)意地凹造型。非常有趣的是,雙胞胎的審美完全一致,她們指了指吳應。 吳應的顏值在一般明星算很高的,但在blast這種神顏團里就有些遜色了,平時走的也是呆萌乖寶寶路線。alisa看了吳應一眼,就選擇了保持緘默。孟濤過去用法語對她們說,你們再看看,誰最帥。雙胞胎還是指向吳應。孟濤又問第二呢。她們指向凌少哲。孟濤問第三第四呢,她們先后指向姜涵亮和孟濤,但jiejie很機智地摘掉了孟濤的眼鏡,把順序反了過來。 姜涵亮拍了拍胸口:“我受到了驚嚇。子途居然不是法國人喜歡的類型?!?/br> 其他人也都表示特別意外。alisa打量了一下龔子途:“是因為太瘦了嗎?” 姜涵亮使勁兒搖頭:“不不,你不知道,子途身材很好的,一點也不瘦?!?/br> 總算有人說大實話了。侯曼軒跟著附和:“對的,他不瘦。” alisa歪了歪腦袋:“你怎么知道?” “我看過他的寫真呀?!?/br> “咦咦咦,難道曼軒也關注了《chic》!” 侯曼軒只能老實點頭。 “我就知道!”alisa捧著臉跑到侯曼軒身邊坐下,回頭看看龔子途,眼睛笑成了兩條彎彎的月亮,“這小子平時穿得最嚴實,其實深藏不露啊。奶兔奶兔,快脫了讓jiejie們看看。” 侯曼軒發(fā)現(xiàn)吳應臉色很難看,頓了一下,說:“啊,還是不要勉強他了?!?/br> 龔子途原本一直裝聾作啞,也清了清嗓子:“我們出去吃頓brunch吧?!?/br> 于是,他們找了一家露天餐廳吃飯。龔子途的神顏被法國小女孩diss被吳應和姜涵亮討論了半天。他們正享受著異國審美帶來的全新體驗,突然就有人殺出來打臉了。 那是一個二十出頭的法國女子,瘦高,衣著時尚,神色輕微傲慢,紅發(fā)碧眼,長了一張眼睛距離微遠而臉頰瘦短的“高級臉”。她路過這家露天餐廳,似乎不知道龔子途是明星,只是走過來大方自然地用法語對他說了幾句話。龔子途眨了眨眼,思索了兩秒,擺擺手表示自己聽不懂法語。女子又用英文說了一句話,龔子途又擺手,仿佛英語也聽不懂。女子有些無奈,做了一個調咖啡、喝咖啡的動作。龔子途還是搖頭。 姜涵亮湊過來說:“子途你在干嘛呢,她說要請你喝咖啡,你怎么不理她。” 龔子途轉過頭去,瞪了他一眼,低聲說:“豬隊友?!比缓罄^續(xù)對女子搖頭擺手,跟第一次出國似的。 終于,女子忍無可忍,翻了個大白眼,拉緊肩上的小香包走了。 “你英文不是很好嗎?為啥要裝傻?”姜涵亮一頭霧水。 孟濤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在法國,邀請喝咖啡有別的意思。”說完,他自己喝了一口咖啡,頭也不抬地繼續(xù)看著手中的英文報紙:“你跟她坐下來喝幾口以后,她就會問你去她那里還是去你那里了?!?/br> 又一個豬隊友!龔子途擔心地看了一眼侯曼軒,皺著眉說:“法國妹子真是太隨便了?!?/br> 姜涵亮不解狀:“子途,你今天是怎么了,跟個剛嫁人的小媳婦兒似的?” “我哪有?!饼徸油拘α似饋怼?/br> 侯曼軒吃著盤中的法式松餅,偷瞄他一眼,覺得這他眉眼真是太好看了,不笑時是冰山貴族,笑起來比兩周大的垂耳兔寶寶還萌。只要不去想他在床上的樣子,還是很溫柔可愛無害的……想到這里,她停止了咀嚼松餅,又記起了前一夜前戲時,他吻著她,輕輕說了一句“曼曼,你也摸摸我”,然后握著她的手,引導到了他身體的方向。她剛隔著布料碰到他,他就很嗓音低沉地喘了一聲,幾乎把舌頭插入了她的喉嚨。然后,最后的衣物被脫掉,扔到了地上,他抱著她,再度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身上。當時的她和白日的她簡直判若兩人,不但沒有因此退縮,還很急不可耐地幫他把衣服也脫了…… 天啊,好丟臉!!她放下叉子,又把臉埋到了掌心中,含糊不清地只用嘴型無聲地說著:“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曼軒姐,你怎么了……”凌少哲好奇而擔心地說道。 侯曼軒吞下了松餅,微笑著說:“沒事,想到回國以后工作上還要處理一些事,覺得有點麻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