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呆楞住。

    廚房的燈也開了，周姨笑著端著菜出來，放在餐桌上，也沖沈伊道：“生日快樂，一一，十九歲了啊。”

    沈伊看著帶笑的母親，咽哽：“我……”

    賀霖也從門外進(jìn)來，叼著煙，將禮物放在她手上：“生日快樂，三份，我們一人一份?！?/br>
    “謝謝?！鄙蛞僚踔Y物，仰頭看賀霖。

    賀霖抬手，揉了揉她頭發(fā)。

    沈伊眼眶紅通通的，夏珍笑著將蛋糕放在桌子上，牽過她的手：“下午我做的，你看喜歡嗎？”

    蛋糕上有一個(gè)小女孩，手抓著裙子，倔強(qiáng)的臉。賀霖拉開椅子，淡淡一說：“還挺像你?！?/br>
    沈伊也覺得像，她上前抱住夏珍，“媽，謝謝你?！?/br>
    夏珍笑道：“不客氣?！?/br>
    沈伊看著一桌子的菜，還有蛋糕跟禮物很激動(dòng)，也很感動(dòng)，她本來都忘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上輩子自從夏珍去世后，她就沒再過過一個(gè)像樣的生日，起初她還記得，后來她就真的忘記了。

    她興奮地起身，跑去酒柜拿了一瓶紅酒，來到餐桌上，笑著道：“我們喝酒?！?/br>
    夏珍一看，驚了一下：“一一，你……”

    “我成年了，能喝。”沈伊說著就拔酒栓。

    賀霖伸手，拿走酒瓶。

    沈伊嚇了一跳，動(dòng)作一頓，緊張地看著他。

    賀霖淡淡看她一眼：“明天早上有課嗎？”

    “沒有。”沈伊搖頭。

    “那就喝吧?！辟R霖開了酒，給她倒了一杯，他自己一杯，至于夏珍不能喝，就沒倒。

    沈伊興奮地吹一聲口哨。

    夏珍忍不住笑道：“跟流氓似的。”

    沈伊拿到酒，第一個(gè)就敬夏珍：“mama我愛你?！?/br>
    夏珍一頓，有些激動(dòng)：“我……我也愛你?！?/br>
    沈伊一口喝了，入口微澀，她砸吧了下嘴巴，又跑去跟周姨干杯，周姨笑著跟她喝了一口果汁就說：“你們慢慢吃，我回去了?！?/br>
    她住在后面的配樓里。

    沈伊知道她還要照顧她老公就沒留。

    隨后她慢吞吞地走到賀霖身側(cè)，賀霖骨節(jié)分明的手拿著筷子，在夾菜，手邊放著酒杯，紅色的液體透過光有些染在賀霖的手臂上，賀霖知道她過來，沒動(dòng)，慢條斯理地吃著菜。

    沈伊看著他上下動(dòng)了下的喉結(jié)，遲疑了下，碰了下賀霖的酒杯：“哥哥，謝謝你，我敬你?！?/br>
    賀霖偏頭看她一眼，后慢條斯理地拿起來，挑了下眉頭。

    沈伊竟然看懂，于是又笑瞇瞇地跟他又碰了下酒杯，然后一口喝光，唇上沾著紅色液體帶著燦爛的笑容看著他。

    賀霖眼眸看著她，輕輕地抿一口酒，并低低地道：“你這樣喝，是要醉的?！?/br>
    “不怕。”沈伊雄赳赳地道。

    賀霖挑眉：“得意忘形?！?/br>
    十五分鐘后，沈伊真醉了。

    她蛋糕吃一半，菜吃一半，直接趴桌子上，腦袋暈乎乎的，跟前視線一直在打轉(zhuǎn)。夏珍有些擔(dān)心，在沈伊跟前揮了下手：“一一？”

    “媽，你的手好大啊，比我的臉都大?！鄙蛞辽囝^打結(jié)，伸手去抓夏珍的手，夏珍被抓住手，哭笑不得。

    賀霖：“我送她上樓。”

    夏珍：“麻煩了?！?/br>
    說完，賀霖彎腰，將沈伊攔腰抱起來，沈伊迷迷糊糊的視線當(dāng)中，只看到男人剛硬的下巴。

    她伸手，摸了下，卻摸到他的喉結(jié)。

    賀霖腳踩在臺(tái)階上，低頭看著懷里迷瞪著眼的女孩。

    第15章

    沈伊頭很暈，跟轉(zhuǎn)了十幾圈似的，暈得都有熊膽去摸賀霖的喉結(jié)了，賀霖喉結(jié)稍微動(dòng)一下，腳步很穩(wěn)，一步步上三樓，推開女孩的房間，一股淡淡的幽香飄進(jìn)鼻息里。

    賀霖眼眸瞇了瞇，走到床邊，將她放在床上。

    一接觸到柔軟的床，沈伊直接滾進(jìn)去，腿一纏，就纏住了被子，藍(lán)色的棉裙往上滑。

    露出白皙的長腿，她的腿rou十分均勻，配上雪白的膚色，很惹人注目。

    賀霖站床邊看了一會(huì)，半響，彎腰，拉了被子給她蓋上，沈伊又翻個(gè)身，將后腦勺對準(zhǔn)他。

    頭發(fā)上，還纏著一根灰色的膠圈。

    賀霖伸手，輕輕地將膠圈從發(fā)絲里解救出來。

    那一小小的膠圈在他的掌心里，還帶著一絲洗發(fā)露的香味。

    賀霖看著它好一會(huì)，將它放在床頭柜上，拿起遙控器，調(diào)了下屋里的空調(diào)，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房門關(guān)上過了好一會(huì)。床上的蠶蛹就動(dòng)了一下又動(dòng)一下，往床邊挪去，不一會(huì)，被子被扯開，沈伊呆著眼睛看著房間，她頭很暈，但精神很亢奮，大約坐了三分鐘，沈伊下了床，披散著頭發(fā)在屋里開始跳舞。

    她知道自己頭暈，也醉了，但是神經(jīng)卻一直在跳動(dòng)。

    ……半個(gè)小時(shí)后

    賀霖洗了澡出來，腰間圍著浴袍，擦拭著身上的水珠跟濕潤的頭發(fā)，更脫下浴袍，就聽到外面咔嚓一聲。

    賀霖動(dòng)作停下來，眼眸犀利。

    外面又咔嚓一聲，那是東西被拖動(dòng)撞到地面的聲音，賀霖慢條斯理地穿上睡衣，耳朵微微一動(dòng)，仔細(xì)聽著外面的動(dòng)靜。

    那是從陽臺(tái)到走廊發(fā)出的響聲。

    還有隱約的歌聲。

    賀霖拿著毛巾擦拭頭發(fā)，后拿走柜子上的煙，咔嚓一聲打火機(jī)一亮，點(diǎn)燃了煙，火苗滋滋地往上，他吸了一口，后才伸手去開房門，走廊上感應(yīng)的壁燈亮著，說明有人。

    而那歌聲，軟軟的甜甜的，十分好聽。

    賀霖扔了毛巾，抱著手臂，倚在門口，看著穿著睡衣的沈伊爬在那個(gè)用來修家電的伸縮梯上，一邊哼著歌一邊在弄頭頂?shù)谋跓簟?/br>
    他站了一會(huì)，她還在哼歌。

    賀霖唇角斜斜叼著煙，喊了一聲：“沈伊?！?/br>
    她沒搭理。

    賀霖往前走兩步，來到這伸縮梯下面，伸手搖晃了下伸縮梯。

    沈伊手里拿著一支筆，低下頭指著他，漂亮的眼睛里全是醉意：“別動(dòng)，我在修壁燈你不知道嗎？”

    賀霖：“壁燈沒壞。”

    “壞了，我噔半天它都不亮。”沈伊兇巴巴地道。

    賀霖：“接觸不良?！?/br>
    “要修。”沈伊又道，然后繼續(xù)抬起頭，用那支筆去倒騰那個(gè)亮著十分委屈的壁燈。

    賀霖：“……下來，上面危險(xiǎn)。”

    “我不?！?/br>
    沈伊專注地弄著那壁燈，她的長腿一只曲著，一只搭著，黑色的內(nèi)褲隱隱若現(xiàn)，賀霖看了一眼，眼眸深了深，才伸手將她的裙子往下拉，手指觸碰到的的肌膚極其白嫩。

    “啦啦啦我是賣報(bào)的小行家?！鄙蛞梁咧{，筆戳來戳去，賀霖沒了耐心陪她玩，伸手將她一把抱下來，沈伊奶兇奶兇地瞪他：“你干什么？”

    賀霖叼著煙：“睡覺?！?/br>
    “不?！鄙蛞琳f著就掙扎，后又湊近他。

    賀霖沒動(dòng)，單手摟著她的腰，她身后是墻壁，沈伊那雙眼里全是醉意，湊近后嘀咕：“煙……好抽嗎？”

    賀霖淡淡地看著她，唇角淡淡一勾：“想抽？”

    沈伊指尖就抬起來，摸他唇上的煙，他躲開，免得她碰到煙頭，沈伊擰眉：“我抽一口?！?/br>
    賀霖：“不行?！?/br>
    “要?！鄙蛞劣謷暝?，賀霖喉結(jié)動(dòng)了下，半響，才將煙從唇上取下來，他偏頭要掐滅，沈伊的紅唇就湊了過去，咬住他那根煙，賀霖動(dòng)作一頓，瞇著眼看她。

    沈伊叼著煙，身子往后靠，紅唇因酒氣而妖艷，女人抽煙總多了一絲嫵媚，賀霖頭低了低，頭頂壁燈的光線都不夠了，他們之間一面暗一面亮，賀霖伸手，勾起她下巴。

    她立即被嗆到。

    他拿走她嘴里的煙，低頭，沉沉地看著她的紅唇。

    沈伊擰緊眉，似乎有點(diǎn)難受了。

    頭發(fā)披散在肩膀上，凌亂而美，她又弱弱地喊：“不要燒我。”

    賀霖：“什么？”

    沈伊卻一把推開他。

    “臭流氓?！?/br>
    “親什么親？演戲的時(shí)候親那么用力干什么？”

    “臭流氓?！?/br>
    賀霖：“……”

    折騰了好一會(huì)，才將她抱起來，回了房間，沈伊也是鬧夠了，呼吸漸漸均勻，賀霖把她放在床上，被子卻不在床上，而是被她扯到了角落，團(tuán)成了一團(tuán)，賀霖：“……”

    他起身，走過去，伸手將被子拿了回來，她屈起身子，緊緊地抱著膝蓋，卻是真睡著了。

    賀霖眼眸看著她，抖開被子，看著她的姿勢。

    卻想到在軍校時(shí)有一節(jié)心理課，講人的睡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