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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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周阿姨出門去辦一些事情,家里就剩下她跟夏珍兩個人,夏珍卻有些鬼鬼祟祟的,沈伊見狀,有點擔(dān)憂地看著她,夏珍低頭,說道:“一一,你上次說的,讓我偶爾查看你賀崢叔叔的手機,我……我沒敢?!?/br> 沈伊腦門一道雷劈下來,臉都焦了,她忙拉下夏珍的手,道:“媽,別,別去做這些事情,賀叔叔不會的。” 夏珍一輩子沒干過這個事情,她是覺得女兒這么聽話,所以也想回饋一下沈伊,讓沈伊開心。 沈伊很是無奈,她發(fā)現(xiàn)上輩子的自己,壓根就沒有智商,這么幼稚的事情都干得出來。 賀崢的手機是那么容易碰的嗎? 夏珍遲疑道:“可是你上次……” “媽,媽,你聽我說,以后,我不會再叫你干這些事情了,你好好陪著賀崢叔叔,他對你是很好的?!?/br> 夏珍紅著臉:“是啊,他對我是挺好的?!?/br> “嗯,所以媽,你別管其他的,只要好好的就行?!?/br> 夏珍松一口氣:“嗯?!?/br> 她看一眼沈伊,怕沈伊不開心。 沈伊沖她笑,并抱緊她,夏珍心里大松氣,回抱她。 這一刻,夏珍覺得,人生很圓滿。 沈伊也覺得。 晚飯,詩柔沒回來,賀霖也沒回來,只有賀崢回來了,餐桌上沒了賀霖跟詩柔,三個人吃飯,面對大佬,沈伊還是緊張,飯都差點塞進鼻孔里,賀崢給夏珍夾菜時,很溫柔,不過一看沈伊,偶爾會帶著嚴(yán)厲,就這點嚴(yán)厲就夠沈伊心驚膽顫的了。 吃過飯,她飛也似地回了房間,去洗澡,不在樓下當(dāng)他們的電燈泡。 沈伊上輩子為什么那么沒有安全感,主要還有個原因,就是夏珍實際上長得跟賀崢的前妻很像很像很像,賀崢起初就是看中她的皮囊才娶她的,說白了,夏珍在某種程度上,是替身一樣的存在。 沈伊當(dāng)時就覺得,太不安穩(wěn)了,如果再出現(xiàn)一個更像大佬的前妻的女人出現(xiàn)呢? 夏珍是不是就會失寵? 所以她就更緊張了。 另外一方面,她也有點不屑,不屑夏珍明知道自己是替身,卻仍然沒有一點要斗爭的意思。 直到后來,她日子過成那樣,沈伊才發(fā)現(xiàn),她活得不如一個替身,至少人家看得起夏珍。 沈伊揉揉臉,逼自己從回憶中回來。 沈伊躺了一會,爬起來去洗澡,出來后,坐床上看書,根據(jù)她之前被扣的平時分,這次考試如果不及格,非常有可能補考,她必須得好好學(xué)習(xí)才行,問題是,上輩子沒怎么學(xué)習(xí),這次回來當(dāng)然也不會立馬成為學(xué)霸。 一邊翻書,沈伊連老師上到哪一課都不知道,只能摸瞎看。 這一看,就是三個小時過去。 房間的小電話響起來,她接起來,夏珍笑問:“睡了嗎?” “還沒?!?/br> “下來吃點宵夜?!?/br> “好的。” 沈伊應(yīng)下,掛了電話,整理了睡裙,就出門,樓梯口壁燈昨天賀霖修好了,亮著白色的光,她打著哈欠,走到樓梯口,就看到賀霖走上來,他低著頭,指尖夾著一根煙,除了煙味還帶著酒味,沈伊急急喊一聲:“哥哥。” 賀霖抬眼,在不是很亮的光線中,眼眸略深,他點頭:“嗯?!?/br> 沈伊給他讓路,卻發(fā)現(xiàn)他腳有點虛浮,踩得似乎有點空,沈伊頓了頓,上前,扶了下他的手臂,試探性地問:“哥,我扶你?” 如果可以,她是不想的,可是……總不能真不管吧,好歹一聲聲的哥哥都叫出來了。 賀霖低頭看她一眼,沒應(yīng)但也沒拒絕,沈伊松一口氣,她看到他的腳更虛了,而且身上還帶著nongnong的酒味,賀霖狹長的眼眸落在她臉上,唇角斜斜咬著煙,隨后,他抬手,推開了他的房門,順手開了屋里的燈。 第8章 沈伊這是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進賀霖的房間。 他的房間當(dāng)真簡潔得很,柜子全是實木的,床跟沙發(fā)是黑白的,他的換洗軍裝掛得整齊,一整排,對面是日常的衣服,西服,襯衫,t恤,等等,里面是鞋柜,可看出這個哥哥過得很精致。 沈伊匆匆看一眼,不敢多看,扶著他往沙發(fā),他卻低低道:“去床上。” “哦?!币豢茨钦麧嵉拇蟠?,這世還是處的沈伊臉有些紅,但凡房間里的家具,床是最為私密的,仿佛沾上就會怎么樣似的,沈伊低著頭,扶著他過去,酒味跟煙味索繞在鼻息間,還帶著一絲身體間的熱度。 一到床上,賀霖坐下,將煙從唇角拿下,掐滅了,他眉心斂起來,仿佛有點難以忍受這種暈眩。 沈伊一松手,就站得遠遠的,問道:“哥哥,我給你拿醒酒湯上來?” 賀霖扯了扯領(lǐng)子:“不用,你出去。” “哎,好的?!鄙蛞涟筒坏媚?,應(yīng)了后,轉(zhuǎn)身飛快地出去,并順勢把門關(guān)上,一到門外才大喘氣。 她拍拍手臂,下樓,肚子有些餓了。 夏珍一看她下來,說道:“快吃吧。” 后繼續(xù)跟賀崢說話,兩個人聲音不低,沈伊就聽著,什么出任務(wù)死了,出生入死的兄弟,等等等…… 沈伊看著一碗晶瑩剔透的燕窩,想了下賀霖剛剛的樣子。 思緒還沒放開,家門口一剎車聲,詩柔飛快地從車?yán)锵聛?,匆匆地喊了一聲叔叔,就上樓去,臉上帶著?dān)憂,夏珍也站起來,走到樓梯口,沖詩柔說道:“柔柔,你等會下來吃點燕窩,順便問問你哥,要不要給弄點醒酒湯上去?你安慰一下他啊……” “知道了。”詩柔的聲音在樓梯上傳來。 沈伊這才從碗里抬頭,她擦擦嘴唇,把碗拿進去洗了,后看了眼瓷鍋里的燕窩,她走出廚房,看著夏珍,夏珍笑著上前,問道:“吃飽沒?” “飽了?!鄙蛞列χ恼涞氖?,夏珍說:“那早點睡?!?/br> “好?!鄙蛞量戳搜劭蛷d里的賀崢,說:“叔叔,我去睡了?!?/br> “去吧?!辟R崢點頭,他穿著黑色真絲睡衣,很性感也很俊朗,一點都不像四十來歲的人。 但是那個氣勢,沒法擋,沈伊上樓梯,走兩步,她停下,低聲問夏珍:“媽,哥他怎么了?” 夏珍愣了下,道:“你哥一個兄弟,出任務(wù)去世了,在維和那邊……” “???……”沈伊想了下,上輩子好像是有這樣的事情,不過那個時候她一直住在學(xué)校里,就沒太關(guān)心。 夏珍拍拍她,說:“早點睡吧?!?/br> “嗯?!鄙蛞咙c頭,上樓。 樓上還有一絲絲的酒味,她本以為詩柔應(yīng)該進門了,沒想到詩柔卻站在門外,玩著手機,沈伊愣了下,喊道:“詩jiejie。” 詩柔沖她點頭。 沈伊看了眼賀霖的房門,忍了忍,問道:“哥在里面?” 詩柔:“在,不過他估計在洗澡,沒聽到我敲門。” “那,你要下去吃點燕窩嗎?”沈伊輕聲問道,詩柔:“不了,我也去洗澡,晚點再找哥哥聊天?!?/br> “哦,好?!鄙蛞烈膊辉僬f話,這是詩柔跟賀霖的事情,她飛快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進門,落鎖。 躺在床上,沈伊打哈欠,睡覺。 第三天,她被鬧鈴吵醒,醒過來趕緊刷牙洗臉,一看外頭,天色灰蒙蒙的,正是練聲的好天氣。 換下睡衣,沈伊拉開門,一踏出去,正巧看到賀霖也穿著運動服走出來,他頭發(fā)還滴著水。 沈伊下意識地把腳縮回房里,后頓了頓,還是勇敢地踩出去。 賀霖已經(jīng)走到樓梯口了,淡淡地看她一眼。 沈伊擠出笑容,喊道:“哥哥,早上好。” “嗯?!彼聵?,額頭的水珠順著他菱角分明的五官往下滴落,沒入衣服里。 沈伊跟在他身后,想著昨晚他醉成那樣,面色不改,神色也看不出來,但那醉態(tài)確實不同尋常。 應(yīng)當(dāng)是真?zhèn)牧税伞?/br> 她這個哥哥,向來都是硬漢,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宛如天神一樣的硬,手中握著兵權(quán),又曾是海軍,標(biāo)槍似的身姿,喜怒很少在面上顯著,即使是上輩子那樣逼問她。 也只是帶著冷意跟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殺意。 沈伊撇撇嘴,詩柔也已經(jīng)醒了,在門口等著賀霖,一轉(zhuǎn)頭看到他,就笑起來,隨后兩個人一塊出了門,沈伊去了客廳先喝一杯溫水,潤潤喉。 周阿姨在廚房里忙活。 整個別墅很安靜,沈伊走到門外,尋了一個角落,面對著墻壁,開始練聲,一般來說,在樓頂練是最好的,不過樓頂?shù)蔫€匙在賀崢那里,樓頂還有他前妻留下的秋千,連詩柔練聲都不敢上樓頂,就更不用說她了,面對墻壁練的話,聲音會經(jīng)過墻壁反彈回來…… 只是沒怎么練過,喉嚨沒法打開。 詩柔陪著賀霖跑了一圈回來,也開始練聲。 沈伊看了眼詩柔,堅強地繼續(xù)面對著墻壁練著,詩柔的聲音確實很好聽,像黃鶯一樣,脆脆的。 沈伊嗓音則比較柔,就是那種躲在墻壁后面,啊一聲,人家都會想歪的那種。 賀霖兩圈,三圈跑下來,看向那頭的兩個女孩,他可以聽見詩柔練出來的聲音,但完全聽不到沈伊的,他瞇了瞇眼…… 看她背影一下,就像是罰站的學(xué)生似的。 沈伊知道自己嗓音的特點,練聲自然不敢大聲,一大早的,多尷尬。 堅強練完聲后,夏珍跟賀崢也起來了,都在餐廳里,沈伊跟詩柔一塊往屋里走,詩柔擦著脖子上的汗,沈伊沒運動,一身輕松,賀霖跟詩柔上樓去洗澡,沈伊坐下來,跟夏珍一起。 但夏珍跟賀崢這一大早的,兩個人就在那里說悄悄話。 沈伊用勺子弄著白粥,聽著聽著有點想笑,但終究不敢,如果沒有她的破壞,夏珍估計能在賀崢這邊掙到很大的位置,夏珍心思單純,又溫柔可人,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的。 沈伊唇角含笑,心情愉快,夾了塊饅頭塞進嘴里。 她快吃完的時候,賀霖跟詩柔才下來,賀崢拉住詩柔,有話要跟她說,他身側(cè)只剩下一個位置,詩柔坐下,賀霖繞過桌子,在沈伊身側(cè)的椅子坐下,他身上還帶著一點沐浴香味。 像是薄荷香。 沈伊驚了下,匆匆偏頭,喊道:“哥哥好?!?/br> 本來餐桌的位置都是固定的,但今天夏珍跟賀崢好像是一時沒注意,坐亂了,導(dǎo)致了這局面。 賀霖低垂著眉眼,修長的手指拿起面包抹果醬,應(yīng)她:“嗯?!?/br> 沈伊呼一口氣,繼續(xù)塞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