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九天皓令
“不說那些了,咱們現(xiàn)在是身處髟天祠,該如何出去呢?”蕭展白談起了關(guān)鍵的問題。顏盈微笑道:“髟天祠的出口,就是這個青石鼎,只要我們掀開鼎蓋,進其中,自然就能出髟天祠,因為它就是一個傳送陣?!?/br> “只是如此簡單的嗎?”蕭展白疑惑道。顏盈搖搖頭道:“這青石鼎乃是祭祀之物,古天人勢必在上面布了天禁,咱們最好有動手的準(zhǔn)備。” 蕭展白苦笑道:“那咱們還有別的選擇嗎?這里空空蕩蕩的,倒也沒什么好東西,那些牌位,我可不敢沾惹?!薄澳愫么踹€得了件宓梵天箏,這可是好東西啊,算是沒白來了。至于古天傳承,我可是不敢奢望了?!鳖佊f完,頗為不舍的望了一眼那面石壁,若是能夠得到傳承,對于她如今近乎停滯的境界是有著很大幫助的。 “不就是古天人傳承嗎?我去幫你看看?!笔捳拱鬃匀豢吹某鰜眍佊壑械牟簧幔聦嵣闲扌械搅怂膶哟?,境界的追求,是少有的幾個能夠打動她的目標(biāo)了。 蕭展白想的卻是即將舉行的星河水宴,若是能夠幫助顏盈提升修為,對于自己或是對于顏夕都是很有幫助的,更何況,他也并非盲目的要去查看,身上的滅世力帶給他的自信已經(jīng)越來越大了。 修行境界的提高,一方面靠自身的領(lǐng)悟,另一方面就是要靠所經(jīng)歷的事情來刺激自己的感官和心境,從而達到一種磨練,心境就像是一個容器,心境越高,所能容納的功力也就越多,這是一個相對的理論。 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能夠提升修行人的境界,這是因為危險的時候,能夠最大限度的激發(fā)一個人的潛力。 蕭展白朝石壁走去,半空中突然橫出一道水波紋,蕭展白氣定神閑,瞬間隱入波紋當(dāng)中,消失不見。顏盈張大了口,就是想叫都叫不出來。 誰能想到之前看著膽小怕事的蕭展白突然會沖上去,她就是想攔也攔不住了。她是知道天禁的厲害,當(dāng)下不敢冒進,只是耐心等待著結(jié)果,若是萬一有所變化,她也好有所支援照應(yīng)。 水波紋之內(nèi),是一片升騰而起的霧氣,朦朦朧朧,霧氣之中充滿無數(shù)的星點,時閃時滅,剎那間,幾十個星點朝蕭展白奔涌而來,那凌厲的風(fēng)聲,刮的他耳朵生疼,還以為是遭到了攻擊,豳天火焱戟瞬間擋在他的身前,那星點突然散開,只剩下了一個點,那個星點瞬間撞在他的身上,居然穿透了豳天火焱戟的防護,蕭展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霧氣不過片刻的時間就消失干凈,似乎像揭開了一層面紗一樣。 “哇”望著眼前的景物,蕭展白忍不住驚嘆起來,下一刻,他恢復(fù)了正常,卻發(fā)現(xiàn)站立在一塊巨大的礁石之上,身前是一片蔚藍的海水,不遠十丈的地方,就有一座碧綠的小島,島上的植物蔥翠欲滴,海水輕輕翻涌,透過海水,可以清晰的看見水底的魚,還有那搖擺的珊瑚。 身旁不遠處,是一片一片的淺浮大陸上面也是綠蔭茂盛,沿著海水的邊緣,是一棵棵的高大椰子樹,斜伸向海面,頭頂是那蔚藍色的天空,寥寥的飄著幾朵白云。 空氣清新,微風(fēng)送爽,蕭展白都分不清楚是現(xiàn)實還是幻境了。他的身體虛空踏出,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景色再變,居然是又回到了之前的石壁面前,只是這一次,距離只有幾步之遙,蕭展白突然間明白,自己剛剛無意之間,是跨越了一道障礙,這才到達了石壁。 眼前的一個個牌位清晰可見,蕭展白的目光卻是注視到了正中最上端的位置。那里只有三個牌位,沒有任何的文字記載,蕭展白的身上無端的再次打了個寒噤,一道冷芒從他手中飛出,撞在了最高處的一個牌位上。 那牌位突然大放光明,隨后一團金光從牌位上飛起,升到空中,居然是幻化成了一個人的模樣,那人濃眉大眼,滿臉的虬髯,身體好象鐵塔一般,下半身卻是顯現(xiàn)不出來,只是一團光暈。 隨著金光的飛起,一道聲若洪鐘的聲音隨之響起道:“這么多年了,髟天祠居然直到今天才有人進來,天人難道真的沒落了嗎?混蛋!”那人狠狠的罵了一聲。 蕭展白和其身后的顏盈都是愕然,怎么也沒有想到出現(xiàn)的這個人一上來就開罵。蕭展白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道:“喂,好歹我們把你放出來了?。∧氵B感激都沒有,這可說不過去啊!”“那人也是一愣,似乎這才意識到蕭展白的存在。 他的眼睛轉(zhuǎn)到蕭展白的身上,雙目中的光芒漸漸亮了起來?!皽缡乐Γ瑴缡乐?,居然是滅世之力,哈哈!”那人突然放聲大笑起來,整個空間似乎都跟著顫抖起來,那種威勢絕對要比之前宓梵天箏要大的多。 蕭展白暗自倒霉,自己怎么盡是遇上這瘋子一般的人物呢?當(dāng)下也不氣,豳天火焱戟化做一道紅光,朝那人狠狠的砸去。 “鏗”的一聲,那人倒是不閃不避,硬生生的挨了一下,發(fā)出的卻是金屬般的聲音,畢竟是準(zhǔn)神器,那人差點沒有趴在地上。 不過經(jīng)這一擊,那人倒是有點清醒了,他的身形一閃,倒是出現(xiàn)在了蕭展白的面前,他瞪著大眼睛道:“滅世力果然厲害可惜你的修為還是太低了,也難怪了,也只有你才能承受我的天魂,否則我還不知道要什么時候蘇醒呢?宓梵天箏也是為你所得吧!你叫什么名字?” 蕭展白喃喃半天,點點頭,這才開口道:“我叫蕭展白,前輩可是古天人?”“古天人,可以算是吧,我該算是唯一的一個了!真是太久了,我都記不清楚了。”那人搖搖頭,一副冥思苦想樣子,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叫~~氐冕,既然是你收取了宓梵天箏,那這個東西就一并給你好了,你最適合了。至于干什么用的,問你身后的丫頭就是了,唉,呆在這里好久了,不如一無所有來的輕松,真是沒意思,沒意思?!蹦侨苏f著,甩手飛出一件東西拋給蕭展白,然后自己身體突然飄出,居然十分輕松的就飛到了那青石鼎上,之前的障礙就跟自己消失了一般,那獸頭蓋子無聲的被一團金光抬起。 蕭展白下意識的抓住那東西,卻是一個上寬下窄的牌子,上面寫著一個紅色的令字,同時,蕭展白和顏盈的耳中,傳來了那人的聲音:“趕緊從青石鼎離開吧,髟天祠馬上就要被重新封印了,再不走,你們就別想出去了?!?/br> 顏盈張張嘴,還想說什么,卻見蕭展白身形一閃,已經(jīng)是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邊?!翱熳摺笔捳拱自谒缘秃攘艘宦?,率先朝那鼎口飛去。 顏盈也知道此時不是多問的時候,當(dāng)下閃身跟了上去。隨著兩人的進入,那青石鼎鏗的一聲,瞬間蓋上了。“我還是睡我的覺去了。”那人自言自語的呢喃了一聲,身形在空中突然爆散開去,消失不見,青石鼎突然自動的轉(zhuǎn)了起來。 空間中發(fā)出轟隆的聲音,髟天祠的天禁開始發(fā)動了封印的前奏。蕭展白和顏盈此時已經(jīng)被傳到了天流垠外,依然是那五彩斑斕的星球,蕭展白卻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便和顏盈全力朝外飛去,因為天禁已經(jīng)整個啟動,天流垠已經(jīng)被完全的覆蓋了。 身后是那不斷翻滾的黑色禁制,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如同那黑夜中鉆出的幽靈。星域之中,蕭展白和顏盈都不太敢用大范圍的遁移,一方面是因為怕彼此分散,另一方面是因為附近星域的地形都十分的雜亂,而且靠近天流垠,別又遁移進天禁里邊,那可就自己送上門了。 好不容易停了下來,眼看著離那天流垠已經(jīng)很遠了,蕭展白這才轉(zhuǎn)身對著顏盈說道:“這一趟髟天祠真是去的莫名其妙,顏盈,你說那人是不是瘋子!” 顏盈看了他一眼,出奇的沒有附和,只聽見她搖搖頭道:“氐冕是遠古時期最強大的三個古天人之一,說是我們天人的祖師并不為過,想不到他居然會在髟天祠中,而且只剩下了天魂,真是奇怪?!?/br> “不是吧,就他那怪人也算是祖師,對了,你看他給我的這東西是什么?”蕭展白說著,掏出了那面紅色的牌子。 顏盈看都不看那牌子一眼,而是飄到蕭展白的身前,圍著她轉(zhuǎn)起了圈子,竟然是仔細的打量起來,那樣子十分的古怪。 蕭展白被她看的渾身直發(fā)毛,正想開口詢問,卻見那顏盈先開口道:“蕭展白,我問你,你對天界有什么看法!老實交代,不許敷衍了事!” 蕭展白張口愕然道:“你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顏盈俏臉一繃,惡狠狠的道:“不要岔開話題,快回答。” 這丫頭什么時候跟母老虎差不多了,這么兇,蕭展白心里嘀咕著,嘴上卻說道:“那我可要直說了啊!你可別無端生氣啊!” “我不生氣,你說吧!”顏盈回答?!皬奈衣犝f天界的人開始,他們給我的印象就是橫行霸道的,我有一個十分要好的大哥,是個仙人,因為一只天獸就被你們天界給抓了,還有那冉瑯,剛開始遇見我的時候更是蠻橫,差點沒把我禁錮,老實講,我曾經(jīng)還說過與天界勢不兩立的話呢!后來天后也跟我談了很多天界的事情,至少近些年,天界確實有點不如以前了?!笔捳拱滓呀?jīng)盡量說的委婉了,卻還是忍不住帶了一點自己的厭惡情緒。 顏盈的臉色一變再變,她沒有想到天界與蕭展白居然有著如此多的矛盾和糾纏?!叭绻幸惶?,你掌握了天界的大權(quán),可以隨意的掌握和指揮天人,你會怎么做呢?”顏盈突然問道。 蕭展白以看怪物的眼神看著顏盈,說道:“你別開玩笑,怎么可能,現(xiàn)在隨便出來一個天人,就能把我打個半死,大姐,你這么說話,會嚇?biāo)廊说摹!?/br> “功力修為可以慢慢修煉,以你的潛力和底子,超越天人并非不可能,如今你有了九天皓令,這種可能將變的更加實際和有把握?!鳖佊忉尩馈?/br> “九天皓令?就是這個古怪的東西嗎?”蕭展白抬了抬手說道。“是的,九天皓令乃是天人的最高令牌,那是祖師的信物,與天后一樣,享受同等尊崇的地位,但在威望上,即便是天后也是比不上這個九天皓令的,尤其是對著那些老家伙的時候?!鳖佊忉尩??!斑@么高級的東西啊!那氐冕怎么把它交給我了呢?這該是由天人來繼承不是更好嗎?”蕭展白嚇了一跳道,沒想到這個毫不起眼的牌子居然有著如此恐怖的分量。 “我想氐祖師該是對我們天人有點失望吧!髟天祠這么些年來,只有你才能進入,可能也是一種誓言吧!誰進入髟天祠,這九天皓令就給誰執(zhí)掌?!鳖佊悬c失落的推測道?!澳悴皇歉乙黄疬M去了嗎?那這九天皓令還是交給你好了?!笔捳拱卓刹幌肽弥@個東西,這東西既是寶,也是禍,搞不定自己真拿了,以后會帶來什么樣的災(zāi)難呢? “真的給我?”顏盈難以置信的道。當(dāng)她看到蕭展白遞過來九天皓令的時候,她終于相信了。只聽見她喃喃的道:“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氐祖師為什么會說你最適合這皓令了,只有你才有這種胸襟,我相信你來執(zhí)掌這九天皓令,會對天界有著很大好處的?!?/br> “顏盈,我要這東西干嗎?還是給你吧!”蕭展白是真不想要這東西,執(zhí)掌皓令看著風(fēng)光,可卻相應(yīng)的帶來了重大的責(zé)任,自己都有很多事情沒辦好呢,哪有時間再管天界的事情。“蕭展白,你可別忘了,天后此刻的處境,你若是有這九天皓令,對天后可是個重大的幫助??!還有,你別忘了,你還有個朋友被羈押在天界,有了九天皓令,釋放此人,還不全憑你一句話嗎?”顏盈巧舌如簧的道。 “倒也是??!”蕭展白倒沒有為自己考慮,一想到對于顏夕和寧陽的幫助,他也就收了下來?!澳阌脺缡懒μ饺肫渲?,自然就可以將它收取了,九天皓令和宓梵天箏一樣,都是可以隨意幻化的,并沒有固定的形態(tài),唯一的區(qū)別就是九天皓令的令字,無論你如何幻化,它也是無法消失的,因為這是信物?!鳖佊S口吩咐道。 對她來講,蕭展白是一個十分強勢的人物,他的身上蘊涵一種無人可以比擬的運勢,這使得他常常能夠化險為夷,這一點顏盈在跟隨蕭展白進出髟天祠后就有感覺了。 蕭展白與天后的關(guān)系,而顏盈又與顏夕情同姐妹,那不只是感情上的,還有一些強大利益的考慮,顏盈自然更清楚,三者其實是互為關(guān)聯(lián)的,從某種意義上說,蕭展白的強大,也就意味著她們的強大,更重要的一點就是,蕭展白的身上蘊涵著可以飛升洪荒域的秘密,這一點盡管蕭展白坦白了,但是顏盈還是不大相信。 因此,她才會改變主意,大方的讓出九天顥令,務(wù)必讓蕭展白與天界的關(guān)系變的親密,直覺的,她知道,蕭展白在日后將會成為一個可以左右三界的重量級人物,天界需要有這么一個人來維護。 蕭展白自然不知道顏盈心中的全盤打算,盡管他知道一點,但也只是表面的,渡天訣如蠶絲一般的繞起,探入九天皓令當(dāng)中,一陣劈啪的響聲,九天皓令突然延伸成一張青金色的薄皮,粘在了蕭展白的臉上,竟然是成為了一張面具。 那‘令’字赫然跑到了頭頂,金光耀眼,滅世力流動,九天皓令開始變淡,最后隱入蕭展白的身體,消失不見。 蕭展白的骨骼一陣劈啪作響,全身肌rou突然膨脹而起,然后又緩緩的收縮,整個人顯得豐神俊朗,那隱隱隆起的肌rou上,光暈亮起,整個人有了巨大的變化,那是威勢和灑脫的結(jié)合,似乎氣質(zhì)可以隨時的轉(zhuǎn)化。 九天皓令本身也是一件上品的神器,只是少為人所用,更多的是做為了一種象征,短短的時間內(nèi),蕭展白就收集了兩件神器,加上以前就有的兩件,他的身上神器達到了驚人的四件,也難怪他要起變化了,有了神器的幫助,他的修為再次突破,只差一點,就可以突破光輝天,進軍第三層境界了。 “顏盈,咱們快走吧,也不知道現(xiàn)在距離那星河水宴還有多長的時間,別已經(jīng)過了才好?!笔捳拱讚?dān)憂的道。 “不會,我算過了,以我們在髟天祠中所耽擱的時間,加上我們的腳程,趕到天界樂霄宮,該正好是星河水宴所舉行的時吧?!鳖佊卮鸬?。 兩人身形挪起,在星空中劃出兩道耀眼的弧線,朝那天界燁闌邊飛去。 天界,世間修行者所向往的天堂,這里是神秘而高遠的,萬里的云天上,漂浮著無數(shù)的瓊樓玉宇,亭臺宮闕,天空中,不斷的有執(zhí)行的守衛(wèi)天人在天上飄過,一個個都是白衣飄飄,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樣,甲胄纏身。威凜肅然。 樂霄宮,足有千丈方圓大小,由十來個大小不一的宮殿所組成,這里是所有天人心目中向往的圣地,更是天界權(quán)力的中心。 樂霄宮內(nèi),一個四方形的殿落,周圍是古樸的石雕玉柱,與外圍的金碧輝煌,形成強烈的對比,兩道拱形的石門前后對應(yīng),門上是那奇怪的符號,那是天界所特有的印楔文字,門前是一片瑰麗的花叢,五彩斑斕的鮮花在綠葉的襯托下,倍顯嬌嫩。 一株仿佛蘆葦一般的植物挺立在花叢的正中,它的上方,是那通透的白玉天窗,一縷陽光斜插而下,照射在殿落的正中,沐浴著那鮮艷的花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