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千年慶典
蕭展白不禁搖了搖頭,云湘子是最近剛剛度劫出關(guān)的,南冥三友是多年隱居海外,而自己,雖說當(dāng)年在天原星呆過,但是時間很短,知道自己名字的也就有限的幾個人,以這兩個接引侍者的修為看,他們修真的時間不會太長,因此不知道他們幾個的來歷也屬正常。 蕭展白明白其中的理由,別人可不知道,應(yīng)老爺子的火爆脾氣這時也上來了。他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就是要下去,而且去定了,看你們能把我們怎么辦?” 水允水浪兩師兄弟這時也被激起了火,他們也不及細(xì)想。只聽水浪厲聲道:“一看就知道你們不是什么好人,現(xiàn)在是原形畢露的吧!就憑你們幾個,我看還是速速離去,免得到時候后悔?!?/br> 云湘子哭笑不得,他原本是想憑自己的名號解決問題,沒想到這兩人根本不知道,這會兒被人當(dāng)面罵不是好人,饒是他修為極高,也不免有點動怒。 他微微慍怒道:“這樣好了,兩位不妨看看我新近煉成的一點小玩意,如果兩位看的上眼,也不需要你們放我們下去,只需替我等通報一聲,可否?” 說著,云湘子腳下的飛劍突然就來到了他的掌心,漂浮著的飛劍不住的在他掌心旋轉(zhuǎn),眾人都看的十分清楚,這是一口兩頭雙刃的弧形飛劍,只有一指的寬長大小,只見它開始變大,大的超過了云湘子的整個人,這時又多了一口一模一樣的飛劍,兩把飛劍互相交疊著,好象風(fēng)車的的樣子,飛劍突然散開,二分為四,四分為八~~最后都看不清到底有多少飛劍了,飛劍縱橫交錯,劍氣光芒萬丈,整個的流云山脈都給驚動了。 就在眾人承受不住劍氣的壓力,想要退開的時候,突然感到壓力一輕,所有的飛劍已經(jīng)全部消失了,一切又恢復(fù)到了原來的樣子,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水允和水浪驚呆了,兩人再無知也知道這是多么驚人的修為,他們突然意識到自己闖禍了,如此修為的人怎么可能是無名之輩,現(xiàn)在兩人是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進(jìn)吧!人家的實力擺在那,自己強(qiáng)硬的話這虧是吃定了,退的話,兩人又放不下這臉面,畢竟這還牽扯到兩人身后的師門。 麻真人這時才從驚嘆中恢復(fù)過來,他贊嘆道:“好個千層劍輪,晚輩是服了。”風(fēng)娘呵呵笑道:“麻師兄今天可是難得?。∫惶炫宸藘纱?,真是少見啊!” 應(yīng)老爺子這時也說道:“今天真是開了眼界了。唉!我這輩子什么時候才能達(dá)到前輩現(xiàn)在的境界??!”蕭展白笑道:“天道無涯,了無盡頭,一切順其自然的好。” 云湘子點點頭道:“正是,正是,凡是不可強(qiáng)求,修真也是一樣,順其自然的好?!?/br> 風(fēng)娘夸獎道:“我這弟弟真是語出驚人??!你不修真,還有誰更適合??!” 麻真人突然轉(zhuǎn)口對兩個接引使者道:“你們不要猶豫了,我們也不要你通融了,因為有人已經(jīng)來接我們了?!?/br> 只見幾道寶光沖天而來,眨眼間就到了眾人面前,“是云老哥嗎?我就知道是你來了,小弟未能及時遠(yuǎn)迎,還請老哥恕罪啊!”一個素衣華發(fā)的中年人搶先說道。 蕭展白仔細(xì)的打量來人,來人一共有三個,正中間的就是那個素衣的中年人,在他左方是個手拿拂塵的年輕女人,一身粉紅色的戰(zhàn)甲襯托出她的嬌艷動人。 在中年人右方的則是個巨人,說他高大,是因為他的身高足有一丈,加上渾身的肌rou虬結(jié),整個一個金剛轉(zhuǎn)世。 云湘子仿佛認(rèn)識來人,他微笑道:“多年不見,幾位故友依然是風(fēng)采依舊?。∏晷忠廊皇撬匾聻t灑,雨仙子依然是嬌艷婀娜,難得的是雷遜兄弟,摩天神力看來已然大乘了啊!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雨仙子輕輕擺動了一下拂塵,嬌笑道:“云大哥總是這樣,一來就笑話人家,你這脾氣什么時候能改?。 ?/br> “可不是,說來慚愧??!云大哥的修為幾百年前我就沒有看透,沒想到幾百年后我依然沒有看透,我們這些年跟云大哥比起來,真是差遠(yuǎn)了!”巨人雷遜聲若洪鐘的道。 “好了,你們一見面就知道互相拍馬屁,把人家其它人丟在一邊,云老哥快給介紹一下吧?!鼻甏驍嗔吮娙说恼勗?。 “我看我們就不用介紹了,我們身份低微,恐怕還不夠資格進(jìn)去,否則也不會讓人給攔在這里半天了。”風(fēng)娘語含諷刺的道。 “你們兩個!這是怎么回事!我平時是怎么教你們的,這次能夠來參加我們慶典的都是前輩高人,他們能來那是看的起我們圣門。什么都不用說了?你們兩個馬上給我回去反省思過?如果還是沒有長進(jìn),那就不要在稱圣門的弟子了,去吧!”曲年一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難怪他生氣,別人暫且不說,云湘子的身份實在是非同小可。 兩個弟子給蕭展白等人施了一禮,隨后二話不說,掉頭就離開了。 麻真人見曲年已經(jīng)處理了此事,他也不禁暗自佩服曲年的果斷。云湘子把眾人重新介紹了一遍,提到蕭展白時,他只是一言帶過,只說他是個年輕有為的修真者。 曲年三人雖然驚訝于蕭展白的天生根骨,但那也只認(rèn)為是老天的厚愛,所以并沒有多加詢問。提到南冥三友時,雨仙子忍不住道:“原來是南冥三友??!我曾聽黛瀅丫頭提起過,那都是高風(fēng)亮節(jié)的隱士高人??!” 風(fēng)娘不好意思道:“什么隱士高人,若不是黛瀅妹子相救,哪有我們的今天??!仙子不要取笑了?!笔捳拱走@時插話道:“我說各位,不會是就想在這里開慶典吧!我可是等不及了??!”曲年一拍腦門,想起道:“對,若不是小兄弟提醒,我差點忘了。各位,請~~” 流云山脈因為六大圣門的搬遷到來,而聞名天原。六大門派各自按照自己的要求選擇自己的駐地,彼此之間相隔不是很遠(yuǎn),以禁制隔開。 芳翮宮的千年慶典加上黛瀅的好人緣,著實吸引了不少修真者前來。芳翮宮的駐地就在流云山脈的正中位置,因為宮后背靠著一口靈泉而確定了現(xiàn)在的位置。 眾人跟隨曲年降落在芳翮宮巨大的廣場,眼前所見令所有人大開眼界,腳下是清一色的海藍(lán)晶石鋪墊,廣場上散布著無數(shù)五顏六色的平臺,映的人眼花繚亂,在平臺邊上這時幾乎坐滿了遠(yuǎn)道而來的修真者。 平臺的正前方是高達(dá)數(shù)十米的臺階,每隔一段相同的距離就有一個平臺隨之出現(xiàn),這樣一直延伸到芳翮宮的正殿。 天空中來來往往飛行的都是清一色芳翮宮的弟子,他們當(dāng)中有負(fù)責(zé)巡邏的,有負(fù)責(zé)招待人的。一路上不斷有修真者和芳翮宮的弟子上前向曲年三人行禮問候?!扒系?,那些平臺都是萬年珊瑚晶體制成的吧!”云湘子突然向曲年問道。 “沒錯,當(dāng)年芳翮宮曾身居海底近千年,收集的玩意可遠(yuǎn)不止這些?。 鼻曜院赖牡?。 蕭展白雖然感到好奇,但是并不見得有多驚訝,身為仙人的他隨著修為的提高,已經(jīng)不象以前那樣,容易受到外界事物的影響了。 他淡淡的道:“請問三位前輩,你們也是芳翮宮的人嗎?為何到現(xiàn)在為止不見其他的前輩露面呢?”“我們都不是芳翮宮的人,只是礙于老朋友的要求,我們暫時幫忙而已。至于其他的宗師前輩,不是什么人說見就能見到的,我想該他們出來的時候,自然就會出來的。”雨仙子回答道。 “云大哥,請隨我來,宮主和其它幾位前輩正在內(nèi)殿等候你呢?”雷遜對云湘子說道。“至于幾位,我看先在外邊先休息一下,吃點水果,一會兒慶典馬上就要開始了?!?/br> 云湘子一聽就知道不妙了,如果他不知道蕭展白的身份,自然不會有什么異議,但是偏偏他知道,又不能事先給曲年通消息,因為他答應(yīng)過蕭展白的。他只有推辭道:“這恐怕不妥吧!這幾位都是我云某的至交好友~~” 曲年滿臉堆笑道:“云大哥就不要氣了,別讓宮主他們等急了,今天人多,怠慢之處,還望各位多多包涵?!焙笠痪鋭t是對蕭展白他們說的。 話雖然說的挺氣,但是言中之意眾人還是聽明白了,蕭展白見云湘子還想推辭,他微微一笑,說道:“云老哥就去吧!免得三位前輩為難,我們正好順便看看芳翮宮的美景?!?/br> 云湘子見蕭展白說話了,只好點點頭,他說道:“那好,我就先跟各位失陪一會兒了” 曲年等人走后,應(yīng)老爺子狠狠的“呸”了一聲,說道:“想不到大門大派也會狗眼看人低??!今天我總算是見識到了?!?/br> 風(fēng)娘附和道:“應(yīng)師兄何必為這件事生氣呢?不值??!走,我們找個人問問去,我可是等不及要見黛瀅妹子了?!?/br> “那還不快走”麻真人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小哥,請問黛瀅仙子住在哪里?”在平臺上風(fēng)娘拉住了一個芳翮宮正在巡邏的女弟子問道。女弟子仔細(xì)打量了眾人一眼,然后說道:“你們是什么人,跟黛瀅師叔是什么關(guān)系,找她有什么事?”女弟子一通亂問。 “我們是她的朋友,找她當(dāng)然是為了和她敘舊的了,不然還能干嗎?”風(fēng)娘不樂意的道,她開始對芳翮宮有了一絲厭惡。 “朋友?對不起,在慶典之前,黛瀅師叔是不會見的,你們要是想見她,就等慶典開始吧!”說著,女弟子就轉(zhuǎn)身飄走了。 “喂!我說芳翮宮的人怎么都這樣??!真讓人失望??!”風(fēng)娘發(fā)牢sao道。 蕭展白淡淡的道:“也許是因為身處名門所沾染的習(xí)氣,也許是多年的安逸養(yǎng)成的習(xí)慣,再也許~~呵呵,誰知道呢?我們管那么多干嗎?走,找個熱鬧的地方坐坐,吃點東西,我可是嘴讒的很??!” 因為人多的關(guān)系,四個人找了半天,終于在稍微靠近正殿左邊的一個平臺上找到了一個空閑的座位。平臺分為左右兩側(cè),一邊各三個小型的平臺,中間以臺階隔開。 四個人坐的正是靠近臺階的那個平臺。這時有負(fù)責(zé)招待的修真者馬上就端上來了各種水果和食物?!斑@里邊是什么東西?”蕭展白拿起一個通體透明的玉壺,指著里邊的淡紅色液體道?!靶〉軟]有喝過嗎?這是修真界常見的凝冰液,有凝心提神、延年益壽之功。不過這種東西對凡人的功效最大,對于我們已經(jīng)沒有什么作用了。”風(fēng)娘解釋道。 “你們知道這次芳翮宮這次為什么要舉行慶典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入蕭展白的耳朵。蕭展白查找來源,發(fā)現(xiàn)是隔壁平臺上的一個年輕修真者說的。 那里坐著四個人,看他們的穿著打扮還有年齡,分明是同門師兄弟的關(guān)系。說話的正是其中一個左臉有顆黑痣的人。 “是嗎?原來如此,大家吃吧!嘗嘗也好,好歹沒有白來一趟?!笔捳拱滓贿吇卮痫L(fēng)娘的話,一邊傾聽旁邊的談話。 “不就是為了舉行什么芳翮宮建宮千年的慶典嗎!這誰都知道?!绷硪粋€瘦小的修真者道?!八膸煹苷f的只是其中的一個理由罷了,我知道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舉行國色天香的黛瀅仙子要正式接掌芳翮宮長老的儀式,大師兄,你看我說的對嗎?”“三師弟說的雖然是對的,但那已經(jīng)都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大師兄常出驚人之語,我想這次應(yīng)該也不會例外吧!我們還是聽大師兄親口說的好?!闭f話的正是二師兄。 蕭展白一邊嚼著嘴里的水果,一邊接著聽下去。只見那個左臉有痣的大師兄說道:“我原本也以為是這兩個理由,但是我在臨出門的時候,師尊無意中曾透露了一些話給我,加上我自己的推斷,所以才能知道這第三條理由?!?/br> 瘦小的老四著急道:“大師兄,你就不要拖了,快告訴我們,師尊當(dāng)時和你說什么了?這第三個理由又是什么?” “那好,我就告訴你們”大師兄突然把聲音壓的極低,而且在他的周圍布了個隔音的小禁制,顯然他是怕被人聽見。 這個禁制對于蕭展白來說當(dāng)然沒有什么用,他還是聽見了下面的這段話。“師尊對我說,‘度天門的實力是如日中天,已經(jīng)非昔日可比,這次的慶典芳翮宮惟獨缺少了邀請度天門的人參加,這不得不讓人深思??!還有,最近芳翮宮與軒禹峰來往甚密,軒禹劍圣東方如風(fēng)曾親自攜帶厚禮和其首徒,也是天原星年輕一輩公認(rèn)的第一修真高手白圣川前往芳翮宮~~,唉,天原星恐怕又要不得安寧了?!瘞熥鸬脑捳f到這里就突然停止了,事后他囑咐我去參加這場慶典要小心留意,至于小心什么,留意什么,他老人家卻是沒有說。”大師兄說道。 “師尊的意思難道是~~難道是說軒禹峰要和~要和芳翮宮聯(lián)合起來嗎?”二師兄驚訝道?!安皇请y道,是肯定?!贝髱熜纸涌诘??!?/br> “對了,大師兄如何能這么肯定呢?也許軒禹峰只是正常的拜訪呢?再說了,如果不是,那么大師兄你的推斷又有什么根據(jù)呢?”說話的是老四。 “你們只要把這些方面聯(lián)想起來,還需要什么根據(jù)嗎?不要忘了,芳翮宮和軒禹峰前些年可和度天門可都有過沖突,而且還不小??!這次我估計他們是要借這個慶典來正式宣布兩派的聯(lián)合才對?!贝髱熜滞茢嗟?。 “我聽不懂這些,大師兄還是直接點告訴我們,這第三條理由什么好了?!薄袄先褪遣豢隙鄤幽X筋,好了,我就告訴你了,他們既然要聯(lián)合,那必然要有一條紐帶來連接彼此的關(guān)系。而這也是第三條理由,至于這條紐帶會是什么?你們就自己想去吧!”大師兄說道。 蕭展白聽到這里心里一震,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其中這么復(fù)雜?!靶〉?,你聽見什么了嗎?”風(fēng)娘問道。蕭展白腦海一閃,馬上就知道風(fēng)娘他們也在偷聽。他馬上想好了答案,他假裝苦笑道:“別提了,開始還聽到一點,后來就聽不見了?!?/br> “唉,我們也是,不過我們可不管這些俗事,只要黛瀅妹子她沒事、開心就好。”風(fēng)娘嘆了口氣道。“是??!在南冥離島的兩年時間里,我就看見她笑過一次,我還記得那是在我們徹底擺脫了走火入魔的危險以后,她才笑的?!甭檎嫒嘶貞浧鹆送?。 蕭展白詫異道:“難道她有什么煩惱嗎?還是有什么心事?”他記得當(dāng)年黛瀅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很開心的。 “誰知道?。⊙绢^的心事就連我這個經(jīng)過大風(fēng)浪的老頭也搞不大明白,你們就不要瞎猜了,到時候問問她不就知道了嗎?”應(yīng)老爺子插口道。 “唉!我們女人的事,你們男人又怎么會懂呢?當(dāng)年她臨走時,我曾經(jīng)問過她了,你們猜她怎么說?”風(fēng)娘說道?!八趺凑f的?”麻真人和應(yīng)老爺子同時問道。 “她一共只說了八個字,‘天南夢斷,相逢何期?’”風(fēng)娘回答道。 “就這八個字嗎?”麻真人搖搖頭道:“不明白?”風(fēng)娘說道:“不明白?自己想吧!”說著她拿起整壺的凝冰液,痛飲了一口。 而蕭展白仿佛傻了一般,他呆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嘴里反復(fù)念叨著一句話:“天南夢斷,相逢何期?~~天南夢斷,相逢何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