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節(jié)
漢中已失,強(qiáng)奪只會致使將士慘死,諸葛亮亦明此理,故以用計而奪城,不以強(qiáng)攻。至于百姓,這亂世之中,皆是官逼民反,眼下諸葛亮初得漢中,并不與民為惡,哪怕曹盼在漢中經(jīng)營多年,那也不能任意挑起百姓叛亂。與其費(fèi)心去做不可能做到的事,曹盼另有打算。 曹盼道:“此番偷襲,朕本無意逼蜀軍與我們決一死戰(zhàn),他們迎面來了自然是要打到底的。如今各出奇謀,皆是損兵折將,他們不會再追來,自然也會防著我們?nèi)プ?,我們要是追了上去,中了他們的埋伏,他們只會高興。與其去追他們,倒不如一股作氣,攻城掠地的好。” 紫梢一聽立刻興奮地道:“但聽陛下調(diào)譴。” 在曹盼領(lǐng)著三萬女部廝殺而入時,早已經(jīng)讓曹真與王永的兵馬繼續(xù)進(jìn)攻,配合著滿寵奪下巴東郡,繼續(xù)西進(jìn),諸葛亮不是想要漢中,漢中落在了諸葛亮的手里,她就從別的地方討回來就好,她以三萬兵馬正面追擊,打完之后也該從別的地方討回來了。 “朕予你兩萬兵馬,給朕拿下巴西郡。”曹盼料定這會兒的諸葛亮集盡五萬之兵馬,其他各郡內(nèi)必然多少兵馬可守,既然如此,曹盼也就不客氣了。 “報,陛下,鄱陽郡已拿下。”曹盼正在磨刀霍霍的要剝諸葛亮三層皮,好消息傳來了。 “好,張遼將軍英勇也?!辈芘畏Q贊一聲,目光灼灼地道:“與張遜將軍傳話,讓他再接再厲,能拿下豫章郡就更好了。” 曹盼這么說,也毫不掩飾她的心思,來人立刻應(yīng)聲去傳信。 “漢中!”看著漢中的方向,曹盼目光灼灼,奪不回漢中,此時她便不奪,總有一日,她也會找準(zhǔn)了機(jī)會奪回漢中的。 曹盼在為張遼奪得鄱陽郡而高興時,諸葛亮也同樣收到了消息,知鄱陽郡失守,而大軍已經(jīng)退守漢中,巴東郡失守的消息再次傳來,諸葛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除一萬兵馬留守漢中,所有兵馬即退回巴西,著馬超將軍立刻趕往豫章郡抵擋張遼所領(lǐng)之魏軍?!?/br> “丞相之意,張遼還會再次進(jìn)軍豫章?” “一定會。魏帝從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人。漢中她知此城之意義,既然被我們拿下了,就絕不可能再叫她奪回去,她會避之鋒芒,而另取他郡?!?/br> 論對曹盼的了解,誰又能比得上諸葛亮,奪漢中欲再進(jìn)長安,比的是速度,既然在曹盼趕來之前沒能奪下直進(jìn)長安的郡縣,硬拼只會讓蜀漢實(shí)力削弱,于大局無益,諸葛亮自然是要當(dāng)機(jī)立斷的退的。一退,就要應(yīng)付曹盼的反守為攻了。 漢中叫曹盼損失了漢中還有漢中內(nèi)的兩萬兵馬,陽平關(guān)的五千兵馬,這個仇,曹盼怎么可能會不報。怎么報,既要奪蜀漢之城池,自然也要斬殺蜀漢之兵馬。 諸葛亮迅速的讓人回守,丟了一個鄱陽郡,再丟了一個巴東郡,若不速速布局,蜀漢損失會越大。 “是!”聽到諸葛亮那么一分析,似乎都挺有道理,趕緊的都去安排做好。 諸葛亮那么一退兵,接下來就是武都郡之困得解,被打得甚是凄慘的武都郡眼見蜀軍退兵,都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 爭奪漢中一戰(zhàn),大魏失了漢中,更折了一員大將還有兩萬五千兵馬,諸葛亮得了漢中,卻失了鄱陽郡、豫章郡、巴東郡、巴西郡,兵馬損失,將近三萬之兵。 自然,那還是不包括與曹盼三萬女部交戰(zhàn)之時所折損的兵馬。 曹盼那頭已經(jīng)在統(tǒng)計三萬女部損失了多少,最后,曹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硬打果然是最折損兵馬的打法,但是,正面迎敵又是避無可避的,曹盼除了讓人好好地?fù)嵝魬?zhàn)死將士的家屬,也沒有別的能做的。 故,這輸贏一時不好說。倒是朝中聽聞,蜀軍已退,而得了四郡,斬殺蜀軍共計三萬之?dāng)?shù),都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 在絕對的實(shí)力面前,蜀軍得了一個漢中,折損了三萬兵馬,還失了四郡,于大魏而言,算是慘勝,但不管怎么樣還是勝了,總是好事。 而遼東那頭,魏止與曹永雙管齊下,迅速地破了公孫淵的大軍,將其生擒,高句麗在兩方交戰(zhàn)時攻打遼東,殺掠不少百姓,魏止與曹永剛定公孫淵,立刻舉兵而攻高句麗,打得如火如荼。 最后以高句麗退回高句麗而告終,但此一戰(zhàn),并未平定高句麗,而魏止與曹永思及大魏的情況,在曹盼的詔令下,只能收兵退守遼東。 胡羌本來是看大魏戰(zhàn)事起才想要渾水摸魚,一看諸葛亮退了兵,高句麗也退了兵,即立刻將兵馬調(diào)回,大魏的危機(jī),便如此的解決了。 各自陳兵而不動,洛陽那頭的朝臣就開始不斷地催促曹盼回洛陽了。 曹盼不能進(jìn)漢中,只能讓人將戰(zhàn)死于漢中的將士皆以撫恤,他們都有鐵牌在身,戰(zhàn)死者何人都有統(tǒng)計在冊,曹盼嚴(yán)令所有戰(zhàn)死的將士之撫恤,必須要到位,誰若敢在這上面動手腳,殺無赦。 “為大魏而死,為朕而死的人,朕不能虧待了他們的家人。朕更不寒了大魏將士們的心。”曹盼的一番話出,眼中含淚,眾人皆能感覺到她的悲意。 昭寧四年的漢中之戰(zhàn)至此結(jié)束。這一場戰(zhàn)打完了,諸葛亮深刻的意識到,漢未強(qiáng),未足以和魏之一戰(zhàn)前,不該再以興兵。 而此次漢中之戰(zhàn),雖得了漢中,卻失了四郡,諸葛亮上折請罪,自貶三等,劉禪以諸葛亮為右將軍,行丞相事,所總統(tǒng)如前。 自此,諸葛亮以民休養(yǎng)生息,練兵屯田,半分不敢松懈。 曹盼歸洛陽,此之一戰(zhàn),再次讓天下人見識到了女部的厲害,面對曹盼領(lǐng)回的女部時,見過血后的女部,愈發(fā)像那出鞘的劍,殺氣外露,叫人不敢直視。 “朕已經(jīng)將各州縣的城防重新部署,經(jīng)此一戰(zhàn),蜀漢意識到兵力不足以與大魏相抗,短時間內(nèi)是不會再興兵。所以,屯田之事要辦,水利要修,兵也要練?!币皇且?yàn)槭种械谋Σ蛔悖芘谓^對是要一股作氣的奪下益州。 事實(shí)擺在眼前,曹盼想著這兵得從哪里來,人丁不旺就注定了兵力不足。而這人,那是一時半會兒就能長大的嗎? 吐氣,吐氣,曹盼知道不能急,只要留住現(xiàn)有的百姓,那么她的兵只會越來越多。 “還有此戰(zhàn)有功之臣,政事堂論事擬封掌的折子,戰(zhàn)死之將士,一應(yīng)撫恤也要處置妥當(dāng)?!辈芘我换貋?,一件一件事的吩咐下去。 “諾?!辈芘蔚谝患才诺木褪菗嵝魬?zhàn)死將士之事,聽在那些武將的耳朵里,那叫他們一個心服。 “還有遼東之事,你們有何章程?”事情多,曹盼就一件一件地問起。 崔琰道:“高句麗雖有進(jìn)犯,卻不足為患。可興兵而來之,然臣之見,大魏最大的敵人是蜀漢,不是高句麗。” “話雖如此,來日若與蜀漢興兵,高句麗在側(cè),伺機(jī)而動,亦大魏之隱患?!敝懿灰山舆^話,“此次蜀漢興兵,不正是因?yàn)楣珜O淵起兵,高句麗進(jìn)犯,還有胡羌除兵,致使大魏兵力分散,否則若以舉國之兵力,蜀漢何以為患?!?/br> 正是如此道理,曹盼道:“所以,朕欲平高句麗,還有北方各部?!?/br> 有問題就要解決,曹盼從來如此。 “昔年中原動蕩,天下諸侯并立,朕一心安定百姓,故與各部異族,朕皆以匈奴壓制為主,但是,匈奴壓不住他們,既然如此,那朕就只好用別的辦法,讓他們都能老老實(shí)實(shí)的,不會在朕與蜀漢相爭之時,幫到蜀漢?!?/br> “至于遼東,高句麗。撫民自有法,而平定高句麗,犯大魏者,雖遠(yuǎn)必誅。所以,朕想準(zhǔn)備準(zhǔn)備,發(fā)兵高句麗,滅其國?!辈芘蜗胱鍪裁磸膩聿徽谘?。 崔琰與毛玠聽得皆一顫,喚了一聲陛下。曹盼搖了搖頭,“你們以為,大魏愿意以和為貴,胡羌等各族,還有高句麗,他們也愿意和大魏以和為貴?” “中原之地,天下至中之原野,蜀漢想要,他們也同樣想要,沃野千里,物廣人豐,這樣的地方,得到了,擁有的將是什么?”五胡亂華,高句麗在隋唐時期成為遼東之患,皆是史書有載。 曹盼既然知道這些事,就不可能任由他們發(fā)展壯大。最好的辦法是把他們扼殺于萌芽狀態(tài),尤其是高句麗。 他國進(jìn)犯,打不過就想跑?哪有那么容易?曹盼是下定決心了要收拾高句麗,必須要讓高句麗在沒有壯大之前,滅其國。 “與魏止傳令,讓他與曹永練兵,一年的時間,一年之內(nèi),給朕練出一支強(qiáng)悍的軍隊(duì)來,明年,朕要發(fā)兵高句麗,平定高句麗。”曹盼吩咐下去。 “諾。陛下,北方各部,亦平之?”墨問接話問了一句,高句麗是他國,進(jìn)犯之而誅之,無可厚非,曹盼剛剛有一句話他十分認(rèn)為,犯大魏者,雖遠(yuǎn)必誅。 但是北方各部與高句麗并不一樣,雖是異族,但與高句麗這他國之人比起來,北方各部更易收為己用。 “犯大魏者,雖遠(yuǎn)必誅。與大魏交好者,大魏亦以禮要待。此大魏往后與他國相交的國策。至于各部,匈奴與大魏交好多年,大魏待匈奴如何,于各部也是如何。而昔日朕以匈奴來壓制他們,匈奴的辛冉與丹陽,朕以為他們可以幫朕壓住這些異族,如今看來,是朕高看了他們?!辈芘伟氩[起了眼睛,顯然對這件事已經(jīng)有別的主意。 “兩方交好,若只能以武力壓制,便如同此次胡羌一般,見風(fēng)使舵,等待時機(jī)以犯大魏,從而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反之見勢不對,他們即退回胡羌。周而復(fù)始,大魏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只要還有,這樣的情況就一定會再次出現(xiàn),可他們想要的是什么?”曹盼提出的問題,聽在他們耳朵里,意味深長。 周不疑道:“觀匈奴可知各族所求?!?/br> “元直知朕。”曹盼一笑,周不疑道:“如此,陛下是要與各族互通?供之以鹽、米、絲綢。但陛下,匈奴有大魏需要的馬,但各部并沒有大魏需要的東西?!?/br> “東西總不能白送,大魏也不富裕?!彼抉R末這位掌管大魏國庫的人說出這番話,著實(shí)是真心話。 “哪怕大魏富裕,東西也不能白送。”曹盼看了司馬末一眼,表露她無意被人當(dāng)凱子宰的意思。 司馬末立刻明白了,他這是想歪了,曹盼自來不是肯吃虧的人,更別說這事關(guān)系著整個大魏邦交大事。 曹盼一步一步地從上走了下來,“東西沒有,他們不是有人嗎?” 聽著人這句話,都面帶不解地看向曹盼,不知曹盼話中何意? “以勞力換鹽、米,他們會不愿意?”曹盼把話挑明地說,周不疑一下子就明白,“異族缺米、鹽,而大魏無論是修壩還是開路,皆需人手,異族中的百姓,并非皆是野心之人,只要能夠吃飽穿暖,而且是大魏帶給他們這樣的日子,想必來日,他們縱要興兵,也無戰(zhàn)意?!?/br> “早些年武皇帝議以并州開設(shè)讓匈奴百姓入住,朕那時提議不僅僅是匈奴百姓,其他各部,凡有意入大魏居住者,愿守大魏之法,即為大魏之民,皆可定居大魏。然這些年并州所住之人,以匈奴人居多,不僅是因?yàn)榇笪号c匈奴交好,更因大魏之政策不為其他各族所知?!?/br> “朕會與匈奴的辛冉可汗和丹陽公主議定大魏往后與各部族的商貿(mào)往來,在此之前,以來往各族之商人傳遞消息,大魏,開放大魏之國土,無論何人,入大魏者,只要守大魏之法度,便為大魏之民,開荒授田,大魏百姓有的,他們都會有?!?/br> “更該讓商隊(duì)們告訴異族的百姓,我們大魏的百姓過的是什么日子。如此一來,何悉民族百姓不入大魏。”神棍忽悠這種事,墨問那是過來人,補(bǔ)充地了一句。 曹盼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眼掃過眾臣,“諸卿覺得可行否?” “陛下,臣只擔(dān)心,非我族類,必有異心,倘若讓異族之人入大魏,其中混入了間諜,將大魏消息傳遞出去,再里應(yīng)外合,大魏豈非危矣。”曹仁板著一張臉表露自己的態(tài)度,頗是憂心。 “間諜,異族會有間諜進(jìn)入大魏,叔叔以為,今之大魏有沒有異族的間諜,益州的間諜?朕不管是在異族之內(nèi)還是益州皆有間諜在內(nèi),誰不想將間諜除盡,可又如何除得盡。間諜幾人,能為大魏所用之人又為幾人?賬是要算,也得要看怎么的算?!辈芘螞]有正面說曹仁的擔(dān)心沒有道理,但是,有些事情怕是沒有用的,更不因?yàn)榕?,而不去做?/br> 利與弊,凡事皆有兩面性,端看是利大弊,還是弊大于利。 引異族入大魏在曹盼看來就是利大于弊,所以曹盼要去做。 曹仁聽著無可反駁,曹盼言之有理,他又豈能無理取鬧。曹仁作揖道:“但聽陛下吩咐?!?/br> “此事還得要細(xì)細(xì)拿個周全的章程。”曹盼把意思提了出來,但是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完善。大方向她指出,余下的就讓他們?nèi)パa(bǔ)充。 “臣會與諸公商議,盡快與陛下拿出個章程來?!敝懿灰蛇@位首相立刻表示一定會很配合很配合曹盼的指示,曹盼道:“好。” “陛下勞累,且已許久未見殿下了,若無他事,臣等告退。”周不疑很是識趣,自然也是看出了曹盼眉宇間的疲憊,十分貼心地提醒在場的人都該退了。 “撫恤一事要捉緊辦?!辈芘卧俅味谝痪洌懿灰蓱?yīng)下,眾臣便都與曹盼作一揖而退。 曹盼端過一旁的水灌了一大口,起身就往內(nèi)殿去,平娘已經(jīng)抱著曹恒急步地走來,一看到曹盼就喚了一聲陛下,曹盼伸手去要抱過曹恒,不忘地問道:“阿恒,還記得你的母皇嗎?” 孩子那是一天一個樣,曹盼一去一回將近兩個月,曹恒這樣大的孩子本就沒有多少記憶,但是,母女天性,曹恒叫曹盼抱在了懷里,喚了一聲母皇。 這一聲母皇聽著曹盼的耳朵里,很是能體會了當(dāng)初的丁氏是如何看待的她。 曹盼應(yīng)了一聲,親了曹恒一口,曹恒眨了眨眼睛,似是很喜歡曹盼這樣的親近。捉著曹盼的衣袖,上下打量著曹盼。 “阿恒可乖?”曹盼抱著曹恒半點(diǎn)不費(fèi)力,回頭問了平娘,都是一些平常的小事,平娘知曹盼掛念,“乖著,每日郭夫人都與殿下講故事,殿下甚是乖巧,從來不哭不鬧,哪怕一開始有些不習(xí)慣陛下不在,郭夫人與她說了陛下是出征去了,殿下好像也能聽懂了?!?/br> 曹盼揉了揉曹恒的發(fā)項(xiàng)笑道:“如此甚好?!?/br> 抱著曹恒在懷里,曹盼用額頭碰了碰曹恒的額頭,曹恒明亮的大眼睛看著曹盼,叫曹盼整顆心都要化了。 “剩下的時間,母皇陪著阿恒?!辈芘闻c曹恒笑著說,曹恒像是聽懂了,朝著曹盼點(diǎn)點(diǎn)頭。 “陛下,郭夫人來了。”曹盼想跟曹恒好好地玩玩,郭夫人手頭上的事盡快完了,便來與見曹盼。 “快請?!辈芘伪е芎阕屗谝慌?,既以跽坐在旁等著郭夫人。 郭夫人小步地走了進(jìn)來,與曹盼作一揖,“陛下。” “這些日子辛苦師母了,多謝師母?!辈芘闻c郭夫人立起作一揖,以表謝決,郭夫人道:“陛下喚臣一聲師母,臣于私是陛下的長輩,于公是陛下的臣子,皆當(dāng)為陛下分憂,故,陛下不必言謝。 曹盼一笑,“想當(dāng)年,朕還記得與師母初見時,師母并無意與朕深交。沒想到今日諸事卻有賴于師母?!?/br> 當(dāng)年的事,郭夫人道:“這是臣與他之間的事,不便與陛下多提?!?/br> 換而言之,郭夫人不喜歡曹盼不是因?yàn)椴芘伪旧恚且驗(yàn)楣巍?/br> 陳年的舊事,曹盼不過是念及昔日此事,隨口那么一說而已,亦無意追究。 “有一事,李家的夫人讓臣代問陛下一句?!惫蛉酥芘尾皇且肪康娜耍蚨岢隽肆硪患?。 曹盼揚(yáng)眉道:“李家?哪個李家?” “羽林中郎將李會將軍之母。”郭夫人也不繞彎子,曹盼一聽是李會的母親,一下子就看向靜姝,郭夫人立刻地問道:“陛下已經(jīng)知道了?” “師母是指,阿會想娶靜姝一事?”都已經(jīng)說到這里了,曹盼也跟郭夫人挑明地說。 “難道李家已經(jīng)另派了人詢于陛下?”郭夫人一聽曹盼道明了,面帶詫異地問,曹盼道:“大戰(zhàn)之前,阿會出戰(zhàn)時與朕提了?!?/br> 郭夫人聽著才松了一口氣,還以為李家的人如此不懂規(guī)矩,竟然讓她來遞話,又另讓人來問了。 “陛下,李夫人與臣提起,是讓李會將軍娶靜姝為正妻。”郭夫人把李氏的意思跟曹盼道明。 “正妻,不是正妻,難道還想納妾不成。朕身邊的人,還沒哪一個與人做妾的!”曹盼對于身邊的人一直都很好,隨侍在她身邊的人,一直都是那么幾個,每一個對她忠心的人,曹盼都讓他們選擇自己想過的生活,嫁自己想嫁的人,娶自己想娶的人。 郭夫人看了曹盼一眼,曹盼立刻明白郭夫人之意,“師母之意朕明白,李氏為世族,而靜姝不過是朕當(dāng)初救起的一介民女,雖不是奴籍,但是出身不高,又是一個身有殘疾的人,哪怕阿會不是個正常的郎君,也算是位高權(quán)重,深得圣寵,像這樣的人,但凡他想要找,定能找到比靜姝好上十倍百倍的女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