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節(jié)
曹盼道:“我以為是你要娶黃氏的時候去找過你的,我想告訴你的??赡愀嬖V我,無論我因為什么離開你,你的立場都不會變。我是曹cao之女,你眼中的竊漢之賊之女,你哪怕離了劉備,也不會我跟回許都。既然不會,所以說與不說,又有什么差別。我要毀了你?我能毀了你?” 放眼天下,劉備,孫權,曹cao,那已經(jīng)是當世之英雄,諸葛亮如果可以選擇曹cao與孫權,他就不會選擇明顯處于弱勢的劉備。曹盼把真相告訴了諸葛亮,是能讓諸葛亮離開劉備,諸葛亮離開了,他這一生也就毀了。曹盼要毀了他嗎? “痛嗎?”曹盼看著諸葛亮捂著心口痛得通紅的模樣,捧著諸葛亮的臉,“我也痛。我本不想瞞你,可是,有些話一開始不說,后來就更說不出口了。諸葛亮,你欠我一個孩子,我曹盼的孩子,不是你諸葛亮的?!?/br> “你瞞得我好苦!”諸葛亮捉住曹盼的雙肩,第一次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的捉住曹盼的雙肩,雙目充血。 曹盼的離開,他們的孩子,那是曹盼最不該瞞著他的,可她瞞了他十四年,十四年吶。 “你真狠心?!?/br> 狠心嗎?曹盼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無論是誰都覺得她選擇自己承擔這兩件事是傻是蠢,可是,那被瞞了半生的人,最該知道真相的人,因為她的隱瞞,在十四年后才知道,他們曾經(jīng)有一個孩子,可是那個孩子因為他,因為他所選擇的主公,他選擇的志向而死。那于諸葛亮是多大的沖擊。 “你把我趕了出去,你舍棄了我,也同樣舍棄了我們的孩子。我狠心,我縱是狠心又如何,我痛,我就想要你比我更痛?!辈芘卧谥T葛亮的耳邊輕喃著。 “你在知道當年我為什么離開你的真相之后,因為趙子龍的自刎謝罪。關羽,張飛,他們都已經(jīng)死了,也算是我促成了他們的死。于我,他們當初要殺我,我如今讓他們都死了,這個仇我報了;于你,從前你不知內(nèi)情,知道了,人都已經(jīng)死了,你什么都做不了。把他們的尸體翻出來鞭尸,還是讓他們斷子絕孫?你不會,我也不會。欠了我的,我都討回來,他們死了,此事于我已經(jīng)完結,于你也是,哪怕你痛苦難受,人死了,你什么都做不了?!?/br> “你說得對,我狠心,怎么不狠。我如今把這些事都告訴你,甚至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經(jīng)完結之后才告訴你,就像用一把純刀挖著你的心,偏偏你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也因人死而罪沒,所以劉備的臨終懇請,士為知己者死,你縱然知道劉備為什么選擇你,你不是還選擇了繼續(xù)幫他的兒子嗎?” “你選擇了劉備,三分天下,三足鼎立,你做到了。接下來,你想的是如何興復漢室。原本,最好是與孫權聯(lián)手對付我,可是我偏不由你們聯(lián)手,而是要你與我共取江東。劉備不就是想看你我夫妻究竟誰更勝一籌嗎?好啊,那我們就把孫權這個卡在我們中間的障礙解決,將來的天下,且看是你能興漢室,還是我大魏一統(tǒng)天下?!?/br> 諸葛亮看著曹盼,看著那目光堅定,毫不掩飾她的意圖的曹盼。曹盼手放在諸葛亮的心口,“痛又如何。因天下,因志向,我們不是分開了嗎?你沒有后退的權利,我也沒有。我登基的時候,你害怕的吧。從前哪怕再戰(zhàn),再打,但你知道,劉備奈何不了我,張飛關羽叫囂再厲害要殺我,他們也殺不了我,你與我斗智,斗得旗鼓相當,你很高興的,我也高興??墒?,我稱帝了就不一樣,我所面對的敵人,將不再是戰(zhàn)場上的明刀明槍,而是天下群起而攻之的陰謀詭計?!?/br> “答應劉備擔起益州的重責,既因不負你之志向,也因為,成為劉備一朝的丞相,將來,哪怕我敗了,無論敗在你的手里,還是孫權的手里,你至少還能護我一回,對不對?” 諸葛亮的心依然隱隱作痛,可是,痛過之后又因曹盼知他而甜,叫諸葛亮抱住了曹盼,緊緊地抱住,想起了什么一般,“讓我看看,讓我看看?!?/br> 突然迫切地解開了曹盼身上的衣裳,露出了曹盼的后背。 他們是夫妻,諸葛亮是最熟悉曹盼的人,原本光潔的后背從肩上至腰下那一道淺紅色的疤痕,縱然用了最好的藥,傷得太深,依然沒有完全褪袪。 這一刀砍下去的時候,曹盼是有多痛?失去孩子,失去孩子的時候,曹盼又有多痛? “對不起!”這一句是最空洞無用的話,但是此時此刻,諸葛亮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諸葛,孩子我非要不可。不要逼我成為我自己不喜歡的人,一個背信棄義,違背自己真心的人。我歡喜你,這輩子都只喜歡你,但我既為大魏的女帝,我答應過阿爹,這輩子,我會一統(tǒng)天下,為帝王者不可無嗣。孩子,是我的,與你沒有半分關系?!?/br> “我知道!”怎么會不知道。 曹盼回過頭道:“那么,孫權,孩子,說定了。” “好!”諸葛亮吐字,縱然心口依然在抽痛著,諸葛亮抱住曹盼,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有一句話曹盼說得沒錯,三足鼎立本就是不得已而為之,平分江東,天下僅剩他們,相斗相爭便只有他們,那么,無論是何結果,他終于能有機會可以護她一回??v然,鹿死誰手尚未可知,然他也想有一回,不負天下,不負她。 “陛下,雨停了!”他們說這一會兒話,大雨停了,燕舞在外提醒了說了一句。 諸葛亮的心口的痛也終是止住了,曹盼看了他一眼,“還痛嗎?” “不痛了?!笨v然痛,他又該怎么跟她說。想了想,諸葛亮道:“何日興兵?” “自然是越快越好,打?qū)O權一個措手不及?!辈芘魏敛谎陲椨麑O權興兵,諸葛亮道:“好!” 已經(jīng)決定了要去做,又何必再遲疑,諸葛亮站了起來,牽著曹盼的手,曹盼看著他,諸葛亮也同樣看著她,輕聲地說了一句,“你照顧好自己?!?/br> 曹盼輕笑道:“諸葛丞相,我的局面比你要好多了?!?/br> 一個君,一個是臣。為君者前有當?shù)臑樗伷搅寺?,她自己又有本事,?zhèn)是那群臣子老老實實的。諸葛亮這個臣,雖然劉備將大權交托,劉禪這位扶不起的阿斗是鼎鼎大名的。益州之地,更有先時劉彰的舊臣,世族橫行,又剛平定了內(nèi)亂,諸葛亮要費心的事多著,非比曹盼的愜意! “燕舞,進來?!辈芘螁玖艘痪?,燕舞推門而入,與曹盼作一揖,“陛下?!?/br> “將在益州,諸葛丞相身邊暗衛(wèi)說與丞相?!辈芘闻c燕舞吩咐,燕舞失態(tài)地抬頭看了曹盼一眼,曹盼一眼看了過去,燕舞連忙地應下了。與諸葛亮說了一個名字,諸葛亮神情未變,曹盼將羽扇拿起遞到諸葛亮手里道:“這便與君別過了?!?/br> 與諸葛亮作一揖,既然打算要興兵用最快的速度對付孫權,曹盼要回去安排,諸葛亮也要回去安排。 諸葛亮接過同樣還以曹盼一揖,他們沒有說再見之日,但是,各自都明白,再見不遠。 待諸葛亮一人行出,明顯換了一身衣裳時,崔鈞與之擠眉弄眼的,卻又在諸葛亮近身時發(fā)現(xiàn)他那泛紅的眼眶。 曹盼好本事啊,這才多久,竟然能讓諸葛亮落淚?不過,此時卻不是問諸葛亮的時候。然而他們剛行出村落不遠,諸葛亮捂著心口不支的軟倒在地,長青反應極快地將諸葛亮扶住,喚了一聲公子。 諸葛亮直接咳了起來,以扇而掩,崔鈞大驚地發(fā)現(xiàn)扇上盡是血。 “孔明,你這究竟是怎么了?我看魏帝身邊一定帶了大夫,我們回去讓人看看。”崔鈞想也不想地提議。 “不,不能回去,不能回去?!痹趺茨芑厝?,他就是不想讓曹盼看到他這般模樣,所以才會一直忍著,忍到現(xiàn)在。 “公子,不成,你這心悸的毛病是越發(fā)嚴重 ,這還吐了血,公子,我們還是回去尋夫人吧公子。”長青帶著哭腔地說。 崔鈞道:“還不是第一次了,那還等著什么,我們趕緊回去。” 諸葛亮卻是不肯,“不必多言,走,立刻回益州,回去?!?/br> 借著長青扶著,諸葛亮倔強地站了起來,與崔鈞道:“今日之事,不許外露半句。州平,這是我該得的?!?/br> 話中之意叫崔鈞完全地驚住了,什么叫做該得的,一個人得要犯了多大的錯才會覺得心痛嘔血是他該得的? 崔鈞深吸了一口氣,“罷了,罷了,當日你既然不愿意我代你問真相,如今你既然認為不該告訴她,那便不說吧?!?/br> “多謝!”諸葛亮真心實意地道謝,崔鈞搖了搖頭,趕緊的幫長青扶著諸葛亮道:“你啊,再這么下去,遲早身體要垮了。你自個不是大夫嗎?你倒是好好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自己這身體啊?!?/br> 看似抱怨的話,又何嘗不是透著真心實意的關心??捎行┦?,諸葛亮心里比誰都清楚…… 諸葛亮離開后,曹盼迅速地趕往合肥,張遼在聽說曹盼親臨時,嚇了一跳連忙出去迎接。 “陛下?!币粍e三年了,張遼見一身墨服的曹盼只帶著幾個部曲來到合肥,想到最新的消息是說曹盼去祭奠曹cao。 本該在鄴城女帝卻跑到了合肥,要說沒事張遼是半個字都不信。 “張將軍?!辈芘涡τ嘏c張遼打招呼,張遼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女帝這膽子比武皇帝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陛下有吩咐,讓人傳詔便是,朝局剛穩(wěn),不該趕赴前線?!睆堖|想了想,終還是說出了這一句。 曹盼聞之道:“關乎大魏之大事,朕只能親自跑一趟。張將軍,不請朕進城?” 被曹盼這一提醒,張遼驚覺被曹盼給帶歪了,都忘了要請曹盼進城了。連忙道:“陛下快請。” 微微一笑,曹盼大步地走入城中,合肥乃魏之糧倉重鎮(zhèn),孫駐三番四次打這地方的主意,得虧了張遼英勇才能一再退戰(zhàn)孫權。 合肥之地,曹盼是多年前與曹cao來過一回,那時候周瑜還在,后來還在江陵跟周瑜打了一仗,廢了周瑜的一雙手。 “將軍將合肥打理是井井有條?!辈芘螌堖|的作為表示了極大的肯定,張遼擺手道:“陛下說的哪里話,臣只會打仗,這庶務都是陛下安排的杜大人打理得好,臣萬不敢居功。瞧這杜大人不就來了。” 說的這位杜大人,乃是杜子唯,當初曹cao決定選曹盼當繼承人之后,各州郡之事盡交曹盼之手,杜子唯也是在那個時候被調(diào)入了合肥,與張遼做個副手,張遼是將軍,合肥的所有政務,糧草調(diào)動,全都是杜子唯在辦。 連張遼都認的人,可見杜子唯確實是有本事。 “陛下?!弊鳛槭叺奈某嘉鋵?,曹盼的登基大典雖然沒能參加,甚至這兩年也沒有回過一次洛陽,但杜子唯是追隨曹盼的人,再沒見曹盼,今日再見,依然是一眼就人出了曹盼,恭敬地與曹盼作一揖。 “杜大人,張將軍正夸著你,你這便來了?!辈芘涡εc杜子唯打趣一句,杜子唯擺手道:“張將軍過譽了?!?/br> “一文一武,正好兩位都在,若是此時與孫權興兵,兩位以為有多少勝算?”曹盼此來非是游玩,那是為了正事。合肥的兩位大人既然到齊了,曹盼也就直言而問。 兩人對視一眼,打仗的事,張遼最是清楚,與曹盼道:“陛下要聽實話?” “自然。水軍cao練項龍略有小成,張將軍想必去看過,朕倒是覺得能拼一回了?!辈芘芜@般地說。 杜子唯對曹盼要了解一些,曹盼并非急功近利之人,兩年不曾興兵,除非,有什么外力相助? “陛下與益州有所交易?”杜子唯試探地問了一句,張遼驚嘆地看向曹盼,曹盼道:“正是。合以益州的水軍,兩位以為,我們又添了多少勝算?” 對此張遼立刻給了回答,“陛下,若能與益州一道出手,益州的水軍經(jīng)關云長與趙子龍之手訓練,確實不賴,兩方合擊,可令孫權首尾不能相顧,兵力分散,只要好好打,要奪江東成算就大多了。可是……” “將軍有何顧慮盡管直說,于朕之前,無話不可言。”曹盼意示張遼有什么話只管說。 “我軍與益州交戰(zhàn),那諸葛孔明非同小可,需防他假意結盟,轉(zhuǎn)手卻與孫權聯(lián)手把我們給坑了?!睆堖|一個武將,心思倒是不少。 杜子唯咳嗽了一聲,張遼一眼看了過去,不以為自己哪里說得不對。 曹盼看了杜子唯一眼,張遼不解之意曹盼心里清楚著。與張遼笑道:“縱然如此,何以胃之。朕以三郡之利許與益州,他要是敢明著與我們結盟要平分江東,暗地里跟孫權坑我們,那就別怪我們與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三郡之利許與益州?”杜子唯關注的更是那所謂三郡之利,曹盼道:“正是昔日的荊州三郡?!?/br> 張遼看向曹盼,對于這位的大手筆也是服了,“陛下,三郡,那三郡非同小可?!?/br> “比起大半的江東為,孰輕孰重?用三郡滅一個孫權,孰輕孰重?”曹盼把這兩個問題一丟出去,得,張遼啞口無言了。 “將軍,比起那三郡來,如何迅速得拿下江東之城池才是最重要的。所謂平分江東之地,那也是看誰拿上城池快,誰就得的多。平分,再平分,那也是要憑本事的?!辈芘芜@般說了一句,杜子唯滿腦子都想,那位諸葛丞相,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媳婦要這么算計的他? “陛下所言極是?!辈芘芜@明擺著耍得無賴的做法,恰恰讓張遼很是認同,打仗嘛,什么平分,誰先拿到就是誰的,有什么公平可言。 “張將軍是覺得此仗可打了?”曹盼問了張遼一句,張遼十分肯定地點頭。 “當然,陛下當召徐州的項龍將軍,秦無將軍,還有張郃將軍前來商議,這一仗究竟該怎么打?!睆堖|一下子就想到了如今這一片的將軍們,提醒曹盼別忘了把人給弄這來,打仗一個人上,如何能敵得上一群人眾志成城。 “應該都快到了。”曹盼面對張遼的提醒如此說。 “報,將軍,杜大人,秦無將軍,項龍將軍,還有張郃將軍都來了。”守城的將士來報,這剛提到的人突然就出現(xiàn),張遼知道這必是曹盼早就已經(jīng)安排的。 張遼與曹盼抱一拳道:“陛下早有安排,臣多話了。” 曹盼道:“將軍說的是哪里話,將軍一片赤誠之心為大魏,朕感謝還來不及,怎么會覺得將軍話多了。往后有哪些該做的事,還請將軍提醒。與孫權交手,誰能敵將軍一馬當先,殺得孫權片甲不留?!?/br> 張遼昔日率八百死士破孫權的幾萬大軍,險些生擒孫權,那是何等的英雄氣慨,曹盼為自己沒能親眼看到而引之為患。 “都是大王指揮得當,臣也只有幾分不畏戰(zhàn)死之氣勢罷了?!比绱斯冢瑥堖|卻不盡攬,反倒是說到了曹cao的頭上。 他這一聲大王喚來,又是一嘆,但是想到他的明公更是眼前女帝的父親,父女之間的感情那是極好的,他這心中的懷念亦不便于曹盼的面前流露。 “將軍不畏死,那是大魏的幸事,朕,謝將軍?!辈芘闻c張遼鄭重作一揖。 “陛下言重了,陛下言重了?!睆堖|見曹盼行此大禮,連忙地避之。 杜子唯微微一笑,他其實很擔心登基之后的曹盼有所改變,如今看來實是多慮了。 “陛下?!边@一會兒的功夫,三位將軍趕來,皆與曹盼見禮,再與張遼和杜子唯打招呼,“張將軍,杜大人?!?/br> 張遼與杜子唯自然也是要與他們打招呼的。 人到齊了,曹盼道:“張將軍,合肥是你地盤,朕與諸位將軍能否有幸入你的書房議事???” 杜子唯一下子笑了,張遼連忙道:“陛下此言真是羞煞臣了。陛下與諸位將軍快快請進?!?/br> 與前引路,迅速地帶著人往書房的方向去,地上鋪著是與孫權、益州臨近的所有軍事布局圖,曹盼一眼看了過去,上頭標注得十分清楚,不愧是張將軍。 “陛下,益州是從何處發(fā)兵?”張遼一來就問了一個問題,曹盼指著益州的方向道:“貴陽?!?/br> “江東臨水,從赤壁之戰(zhàn)開始,我們與孫權水軍的優(yōu)劣就暴露了出來,大王與陛下都想cao練出一支能勝過孫權的水軍來,然而精銳之軍,尤其是水軍談何容易?!睆堖|把他們最大的問題搬了出來,說來說去還不是水軍不如人家。 曹盼道:“水軍不及,那就揚長避短,不跟他拼水戰(zhàn)就是了。” 張遼一聽看著曹盼,等著曹盼說出她的打算。 “項龍率一支熟悉水性的將士潛入江東的岸邊,把他們船底都能鑿了。這個技能,練了快十余年了,總不會要費一夜的功夫才能做到?!辈芘螁柫霜氀鄣捻楜?。項龍道:“從徐州落水潛入,到摸到江東的船,鑿破船底,陛下,一個半時辰足矣?!?/br> 曹盼道:“鑿穿了之后,立刻發(fā)信號讓徐州出兵,引江東兵馬開船出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