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節(jié)
但是,還是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呢,曹盼回頭就讓曹據(jù)進(jìn)宮來,曹據(jù)與曹盼作一揖,“陛下?!?/br> “你與諸位兄長幫朕做一件事。”曹盼一如既往的開門見山,曹據(jù)沒有二話地道:“陛下請吩咐?!?/br> “外頭兩族的族人都在與曹洪叔叔求情,你帶上幾位兄長一道也鬧起來,鬧得聲勢越大越好。”曹盼把這個(gè)意思說破后,曹據(jù)滿是驚訝,直以為自己聽錯(cuò)了。 但是曹盼卻十分肯定地告訴他,“你沒聽錯(cuò),朕就是想讓你帶上幾個(gè)沒封號的兄長們一塊在宮門前,與曹氏還有夏侯氏的族人一起鬧,鬧得越大越好?!?/br> 曹據(jù)這幾年雖然是練出來了,也算見過不少的大世面了,面對曹盼這樣的要求,他也確實(shí)是驚得不輕。 “陛下,陛下這是何意?”曹據(jù)被嚇得都結(jié)巴地問了。 “曹洪叔叔巧取豪奪洛陽百姓田地的證據(jù)是朕早先所得,也是朕給的楊德祖,讓楊德祖參的曹洪叔叔的。”曹盼曝出這個(gè)消息,曹據(jù)更是傻了眼了。 曹盼看著曹據(jù)道:“怎么,覺得朕奇怪,還是覺得朕冷血?” “臣無此意。”比起曹彰與曹植他們這些年長而又得曹caocao重的人來,曹據(jù)后面這幾個(gè)小的都要差得遠(yuǎn)了,面對曹盼自小就氣弱。 “你便是如此想,朕也不覺得有什么。但是,朕可以告訴你,朕選擇這個(gè)時(shí)候讓楊修將曹洪叔叔做的事的全都揭出來,一是因?yàn)椴芎槭迨宓淖鳛橛绣e(cuò),于天下是為大錯(cuò);二是因?yàn)椋逕o意要?dú)⑷?,尤其是殺曹氏與夏侯氏的人,所以,朕要教著他們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如此,將來朕才無須逼不得已地殺了他們?!?/br> “陛下。”曹據(jù)越聽越是心驚,他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cuò)了。 曹盼目光冷洌,“朕記得阿爹說過,曹氏與夏侯氏的族人助其良多,大魏能有今日,多賴他們一力扶持,為阿爹浴血奮戰(zhàn)。朕無意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可是,朕也不能由著他們權(quán)大勢大,成為大魏的蛀蟲。” “天下大亂,皆因蛀蟲而起,世族是大漢的蛀蟲,如果不是他們把這天下的百姓逼得苦不堪言,斷無黃巾起義,百姓流離。朕,承阿爹之功業(yè),建大魏國,朕,不允許大魏成為第二個(gè)大漢,所以,朕要改制。而第一個(gè),朕要管的人,就是宗親,那些在天下人看來,與朕休戚相關(guān),甚至因朕登基而得榮華富貴的宗親?!?/br> “若以宗親也能自覺守法,不犯魏律,天下誰還敢抗之?”曹盼最后揚(yáng)眉問著曹據(jù),曹據(jù)只著心神俱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陛下圣明?!?/br> “以曹氏宗親為例,讓天下人都睜大眼睛看看,魏與前漢不同。世族也罷,豪強(qiáng)也好,他們最好都乖乖的,只要他們乖乖的,不做不該做的事,朕自然不會動(dòng)他們,反之,朕就不必客氣?!辈芘魏敛谎陲椝南榷Y后兵。 “所以,朕需要你與諸位兄長鬧得再大一些,最好讓天下人都知道這件事。想必,世族也會在其中推波助瀾的。”曹盼十分篤定地說來。 曹據(jù)作一揖道:“陛下放心,此事,臣會辦好,一定為陛下辦好?!?/br> “好,辛苦你了?!辈芘蜗嘈挪軗?jù),若不然也不會單獨(dú)的召曹據(jù)進(jìn)來,在曹cao幾個(gè)小兒子里頭,曹據(jù)的腦子算是轉(zhuǎn)得快的。 況且,曹據(jù)還想到了曹盼早先說過的話,無功而無賞賜,曹盼從不虧待于人,對于曹盼登基卻沒有封他們?yōu)橥鯙楹钪?,私下他們幾個(gè)雖然嘀咕,但也知曹盼必是另有打算。 如今聽曹盼一句一句肺腑之言,曹據(jù)知道曹盼所謀之為天下,她言之無功而無賞,但是她同樣會給他們機(jī)會,讓他們能夠立功有賞。 所以,哪怕一時(shí)沒有得侯爵之位,將來總會有的。首先他們該做的事就是配合曹盼。 得了曹盼話的曹據(jù),立刻回去叫上了幾個(gè)兄弟,一群人聽說這是曹盼要他們辦的,連問也不問曹據(jù)是為什么,挽著袖子就跑到了宮門前,跟著兩族的族人叫喚著要見曹盼,讓曹盼放了曹洪。 “好,好啊!曹盼以為自己本事大了,叫曹氏與夏侯氏的人鬧起來的好,我倒要看看,她要是處置曹洪還是不處置。若不處置,叫她以各種罪名奪了田地的世族,正好也能鬧起來,給她添堵?!?/br> 事情是越鬧越大,大人都堵到了宮門前,哪怕宮中要下鑰了,他們也還是呆著外頭,任人怎么勸都不肯走。 這個(gè)時(shí)候,他們吵著要見的曹盼已經(jīng)出了宮門,去的正是宗正寺的大牢。 曹洪從被關(guān)進(jìn)來就沒有安份過,不斷地吵鬧叫罵,楊修聽了不少人來報(bào),因著曹洪之事是曹盼親自交代他辦的,楊修也不敢懈怠,曹洪被關(guān)進(jìn)了宗正圭的大牢,他也留在宗正寺中等消息。 不負(fù)他所等,果然曹盼來了,楊修親自去迎曹盼,曹盼笑道:“德祖,辛苦了?!?/br> 楊修豈敢言苦,他已經(jīng)猜到曹盼一定會來,如今果不出他所料。 “朕去見見洪叔叔,德祖若是不急著回去,那就等著,朕與洪叔叔說完話,再與德祖談?wù)??!辈芘文且馑茧m無強(qiáng)迫人的意思,楊修已經(jīng)作了一揖,表明一定會侯著曹盼。 曹盼,是在曹洪的一陣叫罵聲走進(jìn)來了,將披風(fēng)解下,曹盼喚了一聲洪叔叔。 罵得正歡的曹洪聽到這一喚差點(diǎn)都跳了起來,驚悚地看向曹盼,“陛下。” “是朕,洪叔叔沒想到朕會來?”曹盼就好像半分沒有聽到曹洪剛剛那辱罵她的話一般反問,曹洪如坐針氈,“臣,臣……” 曹盼指著曹洪的牢門與獄卒吩咐道:“將門打開?!?/br> “是!”獄卒哪里敢遲疑啊,一聽吩咐趕緊的將門打開了,曹盼揮手道:“都退出去吧,朕與曹將軍說說話?!?/br> 曹盼有令,誰敢不聽,獄卒皆退了出去。楊修那樣的聰明人,既然早料到曹盼會來,安排曹洪關(guān)押之處,那是相當(dāng)?shù)钠ъo,其他的犯人與此相隔甚遠(yuǎn)。 “洪叔叔如今對朕是滿腹的怨恨?”牢門打開,曹盼走了進(jìn)去,在那稻禾跽坐下,側(cè)頭與曹洪說。 曹洪本來罵得曹盼很歡實(shí)的,被曹盼聽個(gè)正著,曹盼還半分沒有怪罪的道理,當(dāng)長輩的人,總不能真是不要臉到了極至,別別扭扭的沒有回答。 他不回答,難道曹盼就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曹盼道:“洪叔叔以為,朕以洪叔叔巧取豪奪百姓田地將洪叔叔關(guān)押到宗正寺,朕錯(cuò)了?” “天下之人,多少人巧取豪奪,又不是單單我一人。”曹洪強(qiáng)詞奪理地說了一句。 “朕只問洪叔叔,巧取豪奪百姓的田地,你錯(cuò)了嗎?”曹盼并不與曹洪爭執(zhí),而是繼續(xù)地問他這一句。 這一回曹洪沒有立刻地回答,事情對與錯(cuò),各自都心里有數(shù),曹洪哪怕再不講理,是非對錯(cuò)總還是有數(shù)的。 曹盼看著曹洪道:“洪叔叔沒有回答,便是在洪叔叔的心里,你也覺知道這是錯(cuò)的。所以朕把洪叔叔關(guān)起來,朕并沒有錯(cuò)?!?/br> “陛下,并不是只有臣一個(gè)人巧取豪奪,陛下為何只針對臣?”曹洪也覺得不對了,直問于曹盼。 “朕難道只針對洪叔叔一人嗎?早在朕拿下上庸之時(shí),朕做了什么,難道洪叔叔不知?還有這兩年來,阿爹所頒之詔令,若以巧取豪奪百姓田地者,必以嚴(yán)懲,洪叔叔難道不是明知故犯?”曹盼置問于曹洪,曹洪被問得甚是心虛。 “叔叔,你是朕的叔叔嗎?”質(zhì)問到此,曹盼變了口氣,柔聲地問了一句。 曹洪道:“那是自然的,臣與武皇帝自小一起長大,與武皇帝幾番出生入死,臣與武皇帝感情深厚,陛下也是臣看著長大的,是臣的親侄女?!?/br> 曹盼道:“如此,當(dāng)叔叔的是該給侄女添亂,還是幫忙?” 此言問得十分的直白,直白得叫曹洪羞愧。 “洪叔叔家中富裕,而又身居于高位,早已衣食無憂,功成名就,可你為何要去與那需得靠那些田地才能過日子的百姓爭這些田,爭這些地?想要田,想要地,你手中將士無數(shù),一聲令下,他們不愿為你開荒墾地,不愿為你引渠水而灌田?你偏偏要去跟這些百姓搶,逼得他們走投無路,讓他們欲哭無淚?” “我不是。我給了他們錢的,價(jià)格很是公道?!辈芎闉樽约恨q駁了一句。 “朕若是想將你手中所有的田地都買,甚至給你雙倍的價(jià)格,而從此,你再也買不到任何的田地,你可愿意?”曹盼話接得極順地問,曹洪被堵住了。 曹盼道:“洪叔叔不愿意是吧。將心比心,你尚且是朝中大將,家財(cái)萬貫,但是你依然認(rèn)定了,田地才是真正的財(cái)產(chǎn),有田有地在,人只要肯做事,就能讓人祖祖輩輩的活下。錢再多,總還會有花完的一天,等花完了,沒了田和地,人就像是沒了根?!?/br> “為官者,朝中重臣,當(dāng)思為百姓盡棉薄之力;為宗親,你是朕的叔叔,當(dāng)思為朕排憂解難。結(jié)果呢,阿爹下令嚴(yán)禁朝臣巧取豪奪百姓的田地,你后腳帶著人將洛陽百姓的田地弄到了自己的名下。你說,你可曾對得起朕,對得起武皇后帝,對起得天下百姓?” 厲問地質(zhì)問于曹洪,曹洪嘭地一下跪下了,“陛下,臣也是一時(shí)糊涂,一時(shí)糊涂?。 ?/br> 曹盼并沒有扶起曹洪,而是看著他道:“一時(shí)糊涂?不,只是在洪叔叔的心里,沒有百姓,你有的是只是自己的私利?!?/br> 聽著這話,曹洪止不住地鬧冷汗,喚了一聲陛下。 “朕不妨告訴洪叔叔,你巧取豪奪洛陽百姓田地的證據(jù)是朕給的楊修,也是朕讓楊修參的你。”曹盼將這事當(dāng)著曹洪的面給曝了出來,曹洪大吃一驚,“為什么,陛下?” “為什么,洪叔叔還問這一句為什么,就證明剛剛朕與洪叔叔說的話,洪叔叔并沒有聽進(jìn)去,沒有?!辈芘卫繏哌^曹洪而道。 剛剛還冒著冷汗的曹汗對上這一眼,整個(gè)人打了一個(gè)冷顫。 “那么,朕就告訴洪叔叔。第一,巧取豪奪洛陽百姓之事,證據(jù)確鑿,洪叔叔自己也承認(rèn)了確實(shí)做了這樣的事,非是朕構(gòu)陷于你,朕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當(dāng)作不知道;第二,此事錯(cuò)在于洪叔叔,朕既為大魏之君,洛陽為京畿重地,天子腳下,百姓上告此事,朕便要管;第三,以此事,用洪叔叔作餌,朕殺一儆佰,用洪叔叔,警示天下?!?/br> “知道朕叫人押了你之后,外面鬧成什么樣了嗎?”曹盼提起了外面的事,曹洪從聽到殺一儆佰那四個(gè)字,整個(gè)人就傻眼了,再聽曹盼問起這兒,曹洪咽了口水問道:“鬧,鬧成什么樣了?” “夏侯氏與曹氏兩族的族人都跪在了洛陽皇宮門外,要見朕,更要與你求情,讓朕放了你。”曹盼并不瞞著,而是一五一十地道來。曹洪聽之而面露喜色,曹盼一眼看到了,“洪叔叔很高興?” 剛高興的人被曹盼那一問,硬生生把那歡喜給憋了回去。 “洪叔叔高興,朕卻十分憂心,不僅是為曹氏與夏侯氏,更因?yàn)樵谶@背后出了不少力的世族?!?/br> “臣不解?!?/br> 第344章 劉備稱帝 曹洪并不是多聰明的人,他的高興是因?yàn)橛凶迦饲笄?,他知道有他們求情,他必能逃過一劫,但是曹盼卻道了她的憂心,曹洪雖腦子再不好,那也不能亂來。 “朕剛剛說過,朕是拿了洪叔叔作餌,此事朕敢做也敢當(dāng),不曾與洪叔叔先時(shí)明言,只因朕要的就是洪叔叔的率性而為。”曹盼提起了先時(shí)說過的話,曹洪當(dāng)然還記得。 “洪叔叔以為,世族與我們曹氏還有夏侯氏該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曹盼又丟出了一個(gè)問題。 曹洪是答不出個(gè)問題的,曹盼也并沒有要他答出來的意思。 “世族,因阿爹之故,朕之故,他們的塢堡被拆,部曲被征,就連田地也叫我們弄得七七八八了,他們心中對阿爹的怨,都聚了朕的身上,能把朕拉下馬,讓朕死無葬身之地,是他們最大的心愿?!?/br> “曹氏與夏侯氏族人集于宮門外要見朕,要與你求情,你說這其中就沒有世族的出手?”曹盼半瞇起眼睛透著危險(xiǎn)地問,曹洪干巴巴的半天答不上話來。 曹盼又問道:“世族,那么恨朕,曹氏,夏侯氏,這些年也沒少虎口奪食,你說他們?yōu)槭裁磿椭苁吓c夏侯氏的族人與你求情?” 這更是讓曹洪呆住了,一件事,怎么會有那么多的歪歪道道,這還是人過的日子嗎? “陛下,臣愚昧不解,還請陛下明言?!钡搅诉@個(gè)時(shí)候,曹洪是半點(diǎn)倨傲的模樣都沒有了,顫聲讓曹盼別再嚇?biāo)?,他是真覺得這件事比他在戰(zhàn)場上面對千軍萬馬都要可怕。 “因?yàn)?,朕如果因宗族的壓力放了你,他們便會讓朕歸還所有朕給他們手中奪去的部曲,田地,更能如愿以償?shù)膶㈦蘩埋R?!辈芘慰偹闶谴蟀l(fā)慈悲地告訴曹洪了。 “洪叔叔,你別忘了朕得來的證據(jù)是百姓送上來的,朕若偏袒于你,他們盡可以此添油加醋,道朕無法無度,只以親貴而論。這樣一來,朕之前設(shè)的鳴冤鼓,道為天下百姓而鳴冤的話就是一句空話。百姓好欺卻不可欺。三軍之將士,皆是百姓,天下而以成縣,成郡,成州,皆因百姓,傷了百姓的心,大魏不僅要面對世族的反攻,還有百姓的奮起,內(nèi)憂外患,朕的皇位還能保?曹氏與夏侯氏的榮華富貴,還能有嗎?” 曹洪動(dòng)了動(dòng)唇,半天答不上話來,曹盼道:“洪叔叔,你只以為自己搶了幾個(gè)百姓的田而已,不過一樁小得不能再小的一件事。但你之小事,于被你搶了田地的百姓而言,那是他們的命。誰若是想要你的命,你能乖乖的叫人奪了?” “于己不施,勿施于人。朕只是想要叔叔能多念及天下百姓一些。你的日子過得還不夠好?需要奪那被百姓視若性命的田來錦上添花?你若不管不顧,如今所擁有的一切,最終都將因?yàn)槟愕呢澋脽o厭而被毀于一旦,這就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 “臣沒有,臣真的沒有這樣的念頭,陛下?!辈芎楸徊芘握f得那叫一個(gè)汗淋如雨,不斷地與曹盼叩首而告罪。 “洪叔叔,朕選擇在別人參你之前,而將證據(jù)給了楊修參你,朕說過是為了利用你,但也同樣是為了保你。因?yàn)?,在你之后,朕將會徹查天下田地,所有人,但有巧取豪奪百姓田地之人,絕不經(jīng)饒。與其讓你與那些人一道被審,朕先一步將你做過的錯(cuò)事都掀了出來,將來,再無人能對你攻之?!辈芘钨|(zhì)問之后這一番細(xì)語,字字皆是為曹洪著想的心意,叫曹洪不禁老淚縱橫。 “陛下,陛下,臣糊涂,臣糊涂??!陛下處處為臣著想,臣竟然不解陛下之意,還出言辱罵于陛下,臣萬死,臣罪該萬死?。 辈芎檫@回是真的心服口服,不斷地與曹盼叩頭告罪。 曹盼站了起來,走到曹洪的身旁,親自地將曹洪扶了起來,“叔叔,叔叔不必如此。你為大魏,為阿爹立下的汗馬功勞,朕不是忘恩負(fù)義的人,絕無一刻敢忘?!?/br> 打完了巴掌該給甜棗了。一緊一松,曹洪那對曹盼叫一個(gè)心服口服,抹著淚道:“陛下,請陛下處置臣吧,臣有錯(cuò),為安大魏江山,請陛下處置臣,以警示天下?!?/br> 這般之乖覺,曹盼拍拍曹洪的肩膀道:“不急,明日廷議,叔叔還得幫朕最后一回。不過,朕是定然要處置于叔叔,叔叔要心里有數(shù)?!?/br> “臣之罪,陛下如何處置,臣再無怨言,臣是陛下的叔叔,沒能幫上陛下反倒還給陛下添了亂,臣心中羞愧,將來,臣會憑戰(zhàn)功再得封賞,陛下只管罰來。”曹洪此番深明大義的道來,曹盼點(diǎn)了點(diǎn)頭,“朕,謝洪叔叔了?!?/br> 鄭重與曹洪作一揖,曹盼也是由衷的感謝。 “今夜還得委屈叔叔一晚,在這宗正寺將就一夜?!?/br> “不委屈,陛下能來看臣,能與臣說這一番掏心窩子的話,臣此生無憾了。往后,必以此而銘記,絕不再與陛下添亂。”曹洪鄭重地也與曹盼承諾。 宗正寺牢獄一行,曹盼得了曹洪真心實(shí)意的認(rèn)錯(cuò),還有接下來一心一意的配合,可謂功德圓滿。 出了刑牢,楊修已經(jīng)在外侯著,見曹盼而作一揖,“陛下?!?/br> “德祖與朕走一走?!辈芘蜗嘌?,楊修聽出她話中的愉悅,便知里頭的曹洪必已叫曹盼而折服,心悅臣服的為曹盼所用。 雖已過了正月十五,洛陽的夜晚還是很冷,不過天空卻是滿天的繁星閃爍,十分的美麗。 “德祖對星象可有研究?”曹盼抬頭看天問了一句,楊修道:“略知一二。” “德祖瞧著那是什么星?”指了天空的一處,曹盼而問之,楊修順著曹盼所指看了去,“北斗七星,天樞、天璇、天璣、天權(quán)、玉衡、開陽、瑤光而成斗柄,亦曰杓。陛下少時(shí)游歷,可曾聽說初昏時(shí)以斗柄所指的方向來判斷季節(jié)話?” “自然。斗柄指東,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辈芘吸c(diǎn)頭表示知道這一點(diǎn),楊修道:“北斗七星,如今的陛下,亦為北斗七星,北斗七星告訴天下人何時(shí)何節(jié),而陛下必將帶領(lǐng)天下百姓,走向一條富強(qiáng)之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