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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三國之顧盼生輝在線閱讀 - 第257節(jié)

第257節(jié)

    事情已經(jīng)有了方向,崔申不再遲疑,胡本在前帶路,他便要去看一看。在門口遇到了滿寵,崔申與滿寵見禮,滿寵這些年與崔申打過不少交道,知道崔申的本事,“查得如何?”

    “滿府君與申走一趟如何?”這件事若是查清楚了,當(dāng)稟于曹cao,崔申心底有所猜測,故更愿意這個案子的始末是由滿寵告訴曹cao。

    滿寵本來就是要來查清曹盼染疫的案子的,一聽自無不應(yīng)。

    崔申與滿寵去查曹盼染疫的始末,戴圖正在給曹盼開藥,熬藥,從始至終,戴圖不假他人之手,就連給曹盼喂藥,那也是戴圖來的。

    周不疑與墨問在一旁搭手,見曹盼那變得憔悴之極的臉龐,周不疑道:“何時可見藥性?”

    “之前的疫疾服用了藥后也不是一下就能看到效果,如今,我亦不知?!贝鲌D是真的不知如何回答,眼下他也是拼了,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賭一賭罷了。

    墨問道:“放心,我看娘子是長壽之相,一定會沒事的。”

    這會兒冒出這樣神神叨叨的話來,還是能安撫人心的。

    “宮中大王派了人來問,娘子如何?”曹cao縱然叫人勸著不能來看著曹盼,卻是每隔半個時辰就讓人來問一次,周不疑看了墨問一眼,墨問認(rèn)命地走了出去應(yīng)付曹cao的內(nèi)侍。

    “世族,這樣大好的機會,他們應(yīng)當(dāng)不會放過吧?!敝懿灰赏蝗荒敲摧p輕地吐了一句,戴圖面露驚色地看向周不疑,周不疑卻沒有半分的窘迫,“當(dāng)日大王為了防止疾疫傳染,將所有染疫的人都弄到了西城,無一例外,如今娘子染疫,世族又怎么可能會放過這樣大好的機會?!?/br>
    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了。

    周不疑的話音才剛落,一直在外聽朝中消息的司馬末帶來了一個極不好的消息。

    “百官跪請大王封閉尚書令府,尚書令府中的所有人只許進,不許去?!彼抉R末陰著一張臉地說出這個消息。

    早有預(yù)料的周不疑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無妨,有大王在,封不封府的都無礙。子長那頭應(yīng)該有結(jié)果了?!?/br>
    確實是有結(jié)果了,崔申看著那已經(jīng)連站都站不起來的牛,而在牛棚之中的水匝放著一片血rou,若不是仔細(xì)觀察,怕是無人能料到,這里竟然會有這樣的東西存在。

    滿寵的臉色已經(jīng)黑了,“這牛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病了罷了,崔申繼續(xù)往下一家去,這才發(fā)現(xiàn),凡是曹盼這幾日用的牛乳,那些牛全都病了,并非一起病的,崔申倒抽了一口氣,這人用計極其謹(jǐn)慎,今日若非曹盼病發(fā),誰也想不到有人竟然會從牛的身上動手。

    牛染了疫疾,曹盼用的是染了疫疾的牛乳,環(huán)環(huán)相扣,哪怕是事發(fā)至此,他們還得要查,為什么牛會染上了西城的疫疾。

    或許更該說,就算染疫的牛發(fā)現(xiàn)了,能改變什么?

    “查,一定要查?!睗M寵陰著一張臉極其肯定而果斷地說。

    查,想要查又怎么查,抽絲剝繭,崔申與滿寵聯(lián)手,總還是有所得的,但是結(jié)果一出來,滿寵的臉已經(jīng)黑透了。

    “滿府君,此事勞你稟呈大王?!贝奚昱c滿寵作一揖,滿寵捏著一系列的證據(j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這就進宮?!?/br>
    崔申也沒有料到猜測竟然成真,這件事,要說來也是他們?nèi)瞧鸬?,要不是他們把話捅了出去,豈有曹盼今日之禍。

    黎明前最為黑暗,崔申看著天,嘆了一口氣,很是為難。

    宮門前,百官跪著墾請曹cao封了曹盼的府邸,之前鄴城爆發(fā)的疫疾讓他們都是心有余悸,生怕再發(fā)生同樣的事。

    曹cao面對外面跪著的人,冷冷地一笑,連理都賴得理他們。

    根本不必他們多此一舉,周不疑他們自從送了曹盼回府,從那一刻開始,曹盼府邸的人再不許進去。

    這些個人,一個個生怕被傳染了要死,曹cao能理解,但如今染疫的是曹盼,而曹盼顯然是被人算計了,跪在宮門前的這些人讓曹cao不禁的懷疑他們是不是參與其中。

    滿寵就在這個時候入的宮,待他將查明的真相說與曹cao,曹cao直接把案上的東西全都砸了。

    “好,好,好?。 边@一聲聲的好,聽得讓人毛骨悚然,滿寵沒有添油加醋,只將事實道來,但這心里也甚是寒著。

    曹cao道:“讓人秘密監(jiān)視他的府邸,從現(xiàn)在開始,不許任何人進出,所有的事都等盼盼熬過來了再說。”

    滿寵沒有多問,應(yīng)了一聲便去安排。這件事究竟如何,還要看曹盼能不能熬過來。

    崔申那頭也回了曹盼的府邸,周不疑他們都在院中等著消息,戴圖一步不敢離開曹盼。崔申進來,都看向了他,“如何?”

    問的是墨問,崔申道:“不都有所猜測了嗎?何必再問?!?/br>
    面面相覷,卻無人問曹cao會如何的處置。曹盼一日不醒,這件事就不可能會解決。

    直至天明,戴圖從屋內(nèi)走出,所有人都充滿希翼地看向他,戴圖道:“娘子的病情并未加重,但所用之藥恐不對癥,我得再研究?!?/br>
    “要多久?”周不疑急切地問,戴圖道:“不能確定,但是只要確定娘子的病情不再加重,我總會研究出救娘子的法子?!?/br>
    想想西城的疫疾費了多久的功夫解決了,周不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戴圖道:“想要快就要請西城中與我一道研制出疫疾的諸多醫(yī)者,有他們相助,事半功倍?!?/br>
    “不成?!本故钱惪谕暤胤窳舜鲌D的提議,戴圖一聽急著眼睛都紅了,“為什么?雖然昨天的方子控制了娘子的病情加重,但是那未必有用。以我一人之力,如何能及眾志成城?”

    墨問道:“娘子染疫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在這樣的情況下,讓旁人來醫(yī)治娘子,這等于是把娘子危險之中,稍有不慎就會讓娘子喪命?!?/br>
    周不疑道:“此事,不能讓除了你之外的人碰娘子用的藥。你是大夫,你更清楚藥可救人,也能殺人?!?/br>
    戴圖,戴圖頭皮都要豎起了,“我知道了,我這就去研究?!?/br>
    曹盼情況未明,而北地戰(zhàn)事再起,匈奴與胡羌、鮮卑舉兵進犯,秦?zé)o于幽州斬殺匈奴的騎兵,李會于并州對鮮卑兵馬,鳳鳩領(lǐng)女部于涼州再戰(zhàn)胡羌之兵。

    三州戰(zhàn)起,在此時劉備不僅舉兵漢中,更讓關(guān)羽領(lǐng)兵三萬北伐,關(guān)羽率領(lǐng)大軍往樊城、襄陽而去,困曹仁于樊城,曹cao即派于禁率七軍而往樊城而去,孫權(quán)也同樣不曾放過這個機會,再次舉兵前往合肥。

    大魏在內(nèi)外夾擊之下,又有曹盼染疫半月不醒,匈奴的辛冉王子與丹陽也終于是抵達了鄴城,但這個時候,他們想要借兵,曹cao又哪里騰得出兵力借與他們。

    情況看著不對,但是誰也顧不上誰,在曹盼久疫不痊的情況下,百官再次墾請曹cao將曹盼移出城外,恐疫疾再次在鄴城爆發(fā),那才是真正的內(nèi)憂外患。

    曹cao一直在忍著,他雖知道他們的提議是為了鄴城安寧著想,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讓他將曹盼移出城去是萬萬不能的。

    而百姓在風(fēng)聞曹盼在所有人都好全之后竟然染了疫,再聽說百官要將曹盼移出城去,也不知是誰起的頭,整個鄴城的百姓都聚于銅雀臺前,跪請曹cao切不可聽百官之言,將曹盼移出城。

    與滿城的百姓相比,百官哪里值得一提。

    “百姓們說,尚書令當(dāng)日不曾之他們?nèi)魏我蝗?,如今尚書令染了疫,他們也不能棄了尚書令。百姓們已?jīng)自發(fā)地為尚書令祈福,大王,你是沒看到,尚書令的府外點滿了焟燭,多少人守在尚書令的府外,都是給尚書令祈福的?!?/br>
    楊修繪聲繪色的將所見所聞道來,如此之局面,前所未有,曹盼,她為百姓做的事,百姓記在了心里,今日來還曹盼的恩了。

    而楊修會將這番話說出來,也是著實服了曹盼了。至少,他也并不希望曹盼半點差池。

    “如此,你們還想讓孤將盼盼移出城去?”有了百姓出面,為免激起民憤,曹cao終于是可以光明正在的否決了將曹盼移出城的提議。

    下頭的百官不發(fā)一言,都還算有點腦子的人當(dāng)然不敢亂說話了。

    “前線戰(zhàn)事緊急,幾面圍攻,你們不好好地想辦法解決事情,倒是揪著盼盼不放,你們都想要她死是嗎?”

    “大王,臣絕并無此心?!本退阌羞@樣的念頭,那也死不能認(rèn)。

    當(dāng)著人家爹的面認(rèn)了想要曹盼死,他們定然是要先死的那個。

    曹cao揮袖道:“好了,盼盼染疫至少半月有余,用不著你們擔(dān)心自己會染上,她那府里的人如今只許進,不許出,不必你們再多費心。”

    前線幾番告急,異族進犯,秦?zé)o等人皆以據(jù)守,而劉備再次興兵漢中,孫權(quán)率軍而往合肥。漢中,夏侯競在守,合肥有張遼,各方皆是兵馬充足,只有樊城是最讓曹cao憂心的。

    這也是他第一時間讓于禁率七軍前去救援的原因。

    然而讓曹cao沒有想到的是,夜半戰(zhàn)鼓急促傳來,曹cao從睡夢中驚醒,得到前線急報,“報,大王,關(guān)羽引漢水及山洪之水而淹七軍,于禁,于禁率軍投降,龐德被關(guān)羽斬殺了?!?/br>
    “什么!”一片嘩然,但皆知如今的情況十分的危急,而昏迷了許久的曹盼聽著那告急的鼓聲睜開了眼下,“我怎么聽到了戰(zhàn)鼓聲?”

    “娘子?!币姷讲芘涡褋?,無人不喜,戴圖已經(jīng)胡腮滿臉,“有用,這個方子有用,有用了?!?/br>
    曹盼想要坐起來,胡本連忙的扶著,曹盼道:“外面怎么了,我聽到了告急的鼓聲,出了什么事?北地如何,那辛冉王子與丹陽公主又如何?”

    一醒來就問出了這接二連三的問題,聽到曹盼醒了趕進來的一干人都看了她一眼,曹盼也才注意到他們都一副憔悴的模樣,莫名得很,“這是怎么了?”

    “娘子染了疾疫,昏迷了二十余天。幾位大人一直都守著?!焙九c曹盼一解釋,曹盼明顯地一頓。

    “好好的怎么會染了疫?”曹盼摸了一把自己的額頭,有些莫名。

    周不疑道:“既然藥對癥了,阿圖,娘子的身體就有勞你了?!?/br>
    “放心,放心?!贝鲌D連連地點頭,這些天他都緊張死了,眼下看到曹盼醒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曹盼問道:“只有我一人染疫?”

    “還有平娘與靜姝,不過她們病得不如娘子重?!焙九c曹盼說。

    “那就好。”曹盼并無多少精力,說了這么一會兒的話,人已經(jīng)有些乏了,戴圖道:“娘子乏了就好好休息?!?/br>
    “既然我醒了,你們也都出去吧,鳴鼓告急必有大事?!辈芘卧谒^之前與周不疑他們道了這一句,周不疑道:“是?!?/br>
    也不管曹盼是聽見還是沒聽見,這一聲答應(yīng),表露的是他們的態(tài)度。

    出了尚書府門,無論是周不疑還是墨問他們都松了一口氣,相互對視一眼,也不忘與那在曹盼府外為曹盼祈福的人說明,曹盼已經(jīng)醒了。

    “醒了,尚書令醒了,果然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上天保佑,尚書令平平安安地醒來了?!币煌ò萏彀莸兀懿灰傻溃骸爸T位都回去吧,這些日子多謝諸位了?!?/br>
    一干人皆與那百姓作一揖,“娘子剛醒,身子尚未痊愈,待娘子痊愈后,必與諸位親自道謝?!?/br>
    百姓們皆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周不疑一笑,忙說不必著急,只讓曹盼好好了的養(yǎng)好身子。

    崔今與郭夫人還有蔡琰已經(jīng)外候著,周不疑進了曹盼的府邸不能出來,外頭的事只能倚仗她們。

    縱然曹盼的安危重要,總不能全都只顧曹盼不理其他。

    “關(guān)羽興兵樊城,大王令于禁率七軍前去救援,被關(guān)羽引漢水所淹,于禁已降,只怕襄陽保不住了?!憋@然郭夫人她們來并不是專門等人的,而是得了這樣的消息與周不疑他們傳話。

    正好聽到曹盼醒來的消息,叫她松了一口氣之余,又為戰(zhàn)事心急。

    “娘子病倒前曾預(yù)料過,一語中的。”曹盼昏倒前說過的話,言猶在耳,事情一樣樣的應(yīng)驗了,若非曹盼病重,關(guān)羽……

    “若樊城失守,許都危矣?!彼抉R末提醒了一句,“說來如今劉備與孫權(quán)該是什么關(guān)系?還算是盟友嗎?”

    在這個時候提起劉備與孫權(quán)的關(guān)系,這可真是……

    話不必說白了,意思明白就行。

    曹盼清醒過來的消息傳到了曹cao的耳中,曹cao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方子對了,曹盼再醒來又灌了一碗藥進去,再次問起前線的戰(zhàn)事,燕舞一五一十地與曹盼說來,曹盼感慨道:“水淹七軍,于禁此人,不可饒恕。更衣!”

    這就準(zhǔn)備要進宮見曹cao,燕舞動了動唇,最終還是什么勸阻的話都沒有說出來,只趕緊的與曹盼更衣。

    曹盼既然已經(jīng)醒了,也沒有人再敢以曹盼染疫的借口攔著曹盼,曹盼就那樣的進了宮,曹cao正為著關(guān)羽心煩著,百官在那里嘰嘰喳喳的討論了半天都是些沒用的廢話,聽得曹cao更是煩。

    聽到內(nèi)侍來報曹盼來了,曹cao皺著眉頭道:“她不在府里好好休息怎么跑來了?”

    “前線告急,關(guān)羽得了于禁的兵馬,必將一股作氣殺進來,孩兒又怎么可能呆得住?!辈芘谓醒辔璺鲋M來。

    曹cao已經(jīng)快一個月沒見到曹盼的,他雖每日聽到曹盼的消息,可是也知道曹盼的情形并不好,但也不及親眼看到曹盼的震憾。

    往日貼身的衣裳如今穿得曹盼的身上空蕩蕩的,瞧得只讓曹cao心疼。

    “尚書令?!币娭芘?,眾人皆見禮。曹cao讓人拿了蒲團來,讓曹盼坐下了。

    曹盼道:“北地也罷,漢中也好,哪怕是合肥,皆不及關(guān)羽之患。若非孩兒如今這般模樣,必為阿爹取關(guān)羽之項上人頭。”

    漢中一戰(zhàn)時,曹盼就已經(jīng)想取關(guān)羽的人頭了,可惜時不我待,終究讓關(guān)羽叫人給救了。

    今關(guān)羽北上,本是大好的機會,然而曹盼怕是不能親自取關(guān)羽的命。

    “兒雖不能親去,眼下之局面,亦可借刀殺人?!辈芘芜@般說來,曹洪道:“什么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