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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三國之顧盼生輝在線閱讀 - 第245節(jié)

第245節(jié)

    “尚書令十四歲上戰(zhàn)場,赤壁一戰(zhàn)中,她智取上庸,三進(jìn)江東,將江東攪得天翻地覆;赤壁之?dāng)?,尚書令率五千部曲為大王斷后,又將赤壁中染疫的將士,老弱殘兵皆移于上庸郡,不令我軍因天?zāi)人禍而損失將士;以鹽而牽制江東與益州,江陵一戰(zhàn)斷周瑜雙手,令江東退兵;奪漢中,拿西涼,平北方,安百姓,護(hù)大王;出任尚書令多年,改官制,掌六部,守后方,令大王大戰(zhàn)而無憂。”

    “一樁樁,一件件,阮大人,這些可有半點(diǎn)虛假?”崔今把曹盼所作所為全都扒了出來,問與阮瑀。

    問完了又不等著阮瑀回答,崔今又道:“銅雀臺開言路,還是尚書令與大王進(jìn)言,方有今日的銅雀臺暢所欲言。而朝中百官,誰能就尚書令行政而有半分指謫?”

    “難道阮大人以為一個人能不能出仕為官,不看他的人品,能力,甚至無視她為官為民、為政、為天下做了多少有益天下的人,只以她一人之性別而定?倘若如此,阮大人言之尚書令因女郎的身份而不配出任尚書令一位,理所當(dāng)然。”

    蓋棺定論,也確實如此。阮瑀他們一直在說曹盼怎么不適合出任尚書令一職,捉住的依然是曹盼是女郎這一點(diǎn)。

    除此之外,曹盼有戰(zhàn)功,又有政績,在尚書令一職多年來,掌六官,執(zhí)尚書臺之事,完全讓人挑不出錯來。

    有了崔今之言在先,之后再有人挑刺道曹盼不應(yīng)該出任尚書令的話,也逃不過崔今所問的功勞不夠,政績不夠,能力不夠?

    這些都是實打?qū)嵉臇|西,誰也不能說曹盼不夠。

    不過,隨后就有人就曹盼的功勞攻擊起來了,拿下上庸郡,曹盼都做了什么?拆世族塢堡,繳世族之兵馬,奪世族的土地;赤壁敗后將染疫的將士,老弱殘兵皆納入上庸郡,那都是為了壯大自己的兵權(quán),其狼子野心也。

    拿性別攻擊是不成了,所以想從根本上攻擊曹盼。

    曹盼不是以戰(zhàn)功、政績而令人無從反駁嗎?要是她的戰(zhàn)功是有計劃而得之,有了那么多戰(zhàn)功的目的就是為了今天,這樣的人,心機(jī)是有多深?

    聽說這樣的話后,曹盼笑了,曹cao也同樣笑了。

    且不說當(dāng)初曹盼能不能想今天,就算曹盼是真的想到了,心機(jī)深又如何,只要結(jié)果是于曹cao有利的就夠了。

    所以,曹cao不再關(guān)注銅雀臺上關(guān)于曹盼的爭執(zhí)。

    縱曹cao不再關(guān)注了,銅雀臺上關(guān)于曹盼言行舉止,從頭到尾都叫人扒了個底朝天,這是要把曹盼剖析個一清二楚的模樣。

    隨著崔琰之事,再到現(xiàn)廣開言路,銅雀臺如今也成了天下士人關(guān)注的言論點(diǎn)了。

    有點(diǎn)能力的人一早起來就會隨口問一句,昨天銅雀臺上都說了些什么?

    銅雀臺之言,在曹盼有心的散播下,那是以鄴城為中心地擴(kuò)散出去,不僅僅是北地,如江東,荊州、益州,曹盼都讓人將銅雀臺的言論傳揚(yáng)出來,誓必要做得天下皆知。

    而此時的諸葛亮也在拿著銅雀臺的言論翻看著,廣開言路,暢所欲言,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是極難。

    因說錯了話被曹cao所殺者不知凡之,也正是因為如此,天下人皆道曹cao喜怒無常,生性多疑。

    但是曹盼借著崔琰卻是狠狠地給曹cao洗白了,曹盼勸曹cao的話也端是直白,“是讓別人說一兩句不痛不癢的話重要,還是收攏天下士人之心,為魏國所用重要?”

    自然是后者的,曹cao接二連三的頒下求賢令是為了什么,就是想得天下賢才,再來一個郭奉孝最佳。

    所以,曹cao才會同意曹盼在銅雀臺廣開言路。

    在曹盼成為銅雀臺議論中心人物時,多少罵曹盼的話都傳揚(yáng)出來了,所有的人話都是經(jīng)過曹盼之手的,偏偏她由著他們罵,無論是臉上心上,都沒有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曹cao倒是清楚的,曹盼是真沒有將那些人的話聽進(jìn)去。如此之心性,作為親爹的曹cao也得認(rèn)一句自愧不如。

    “廣開言路,言通而連百姓,知百姓之苦而對針下藥,得士人之心,又得百姓之心,再以此而昭魏之容人之量,一舉三得。妙!”諸葛亮看完了,輕輕地感慨一句。

    “孔明說的是銅雀臺之論?”諸葛亮的一番感慨落在了來人的耳中,聽到聲音的諸葛亮回頭一看,見到來人難掩驚訝,連忙起身,“州平!”

    來人正是諸葛亮昔日好友崔鈞崔州平。

    崔鈞上下打量了諸葛亮一圈道:“不錯,風(fēng)采依舊。”

    諸葛亮許久不見好友了,聽到這話勾起了一抹笑容,“你怎么來了?”

    “四處游歷,路過益州,當(dāng)然是要來看看你?!贝掴x這般地說。

    諸葛亮連忙請他坐下,煮上一碗好茶,予他斟上,崔鈞一眼看向他手中的那份東西,“不介意讓我看看?”

    “請!”諸葛亮雙手奉上,崔鈞接過細(xì)細(xì)地閱覽起來,看完之后,崔鈞感慨道:“這樣的女子,難怪你當(dāng)初動心?!?/br>
    提起昔日之事,諸葛亮的動作一頓,崔鈞似無所覺地道:“也只有這樣的女子能配得上你?!?/br>
    對于曹盼是極大的肯定,諸葛亮并不接話。

    相識多年,又是摯交好友,各自皆知各自的性情。崔鈞又道:“你想好了接下來該如何?”

    “等待時機(jī)?!贝掴x話中所指,諸葛亮聽得分明。

    崔鈞道:“我聽說了,她可是以戰(zhàn)功立世的,手底下的兵馬已經(jīng)讓你們吃過不少虧了,上一次漢中之戰(zhàn),要不是你機(jī)警,劉皇叔如何,那就是未知之?dāng)?shù)了。”

    諸葛亮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此事他心里有數(shù)。

    “她又何嘗不是在等待時機(jī),這些年只曹cao的兵馬調(diào)動,她守在北方,一直都沒有任何的動靜。因為她心里跟我一樣清楚,各方猛將如云,兵馬準(zhǔn)備充足,誰出手都占不到便宜,倒不如以逸待勞?!?/br>
    崔鈞聽著笑了,端起茶喝了一口,“可有棋逢對手之感?”

    “她是極好的對手?!敝T葛亮肯定地告訴崔鈞,崔鈞道:“當(dāng)初只見過她一回,未能深談,多年來甚引以為憾,如今既然銅雀臺會天下士人,我想趁這個機(jī)會去見見她?!?/br>
    諸葛亮一下子抬頭看向崔鈞,崔鈞道:“此言不虛?!?/br>
    “當(dāng)如是?!比舴撬缃褚呀?jīng)是劉備帳中之人,這樣的一場盛會,他也想去親眼看看,親耳聽聽。

    只從紙間的文字就能感受到銅雀臺上的人是多么投入,他們是真的暢所欲言,將心中藏了多年想說不敢說的,甚至有些不敢想的話都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開言路,納百川??酌?,長此以往,誰勝誰負(fù),那就未必了。”崔鈞這般別有所指的說來,諸葛亮一頓。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諸葛亮又恢復(fù)如常地道:“有些事既然已經(jīng)做了決定就沒有回頭的路?!?/br>
    崔鈞已經(jīng)明白了,想到了什么道:“聽說你回了一趟南陽,我聞到酒香了?!?/br>
    這鼻子還真是靈,諸葛亮看了他一眼,崔鈞道:“快十年的好酒,必是酒香濃溢,你總不會想留著一個人獨(dú)飲吧?”

    諸葛亮看了崔鈞半響,崔鈞同樣眼睛都不眨地看著他。

    “長青,去取一壇酒來?!苯K究諸葛亮還是松了手給了崔鈞一壇,崔鈞瞪大眼睛地道:“才一壇?”

    “若是嫌少,那便不飲了。”

    成功地堵住了崔鈞嫌少的話,諸葛亮,那是說到做到的人。

    崔鈞抱著一壇紅雨釀,一邊喝一邊感慨,“好酒,真是好酒,比當(dāng)年喝的有過之而不及??上О。@樣好喝的紅雨釀,也就是在你這兒還能喝上一壇。聽說,她道當(dāng)初曹cao讓她關(guān)了不賣酒肆?xí)r曾說過,她的棋藝要勝了郭奉孝才能重開不賣酒肆,郭奉孝生前她沒能贏了郭奉孝,故余生都不會再開不賣酒肆了。”

    諸葛亮的面前也倒了一碗酒,酒入口中,酒香濃溢,對于崔鈞的話,諸葛亮沒有接。

    “她用的借口極好,不過我倒是覺得,更因你?!贝掴x挑眉地與諸葛亮說,諸葛亮依然不發(fā)一言。

    崔鈞笑笑地問道:“我在想,當(dāng)初你是怎么樣跟劉皇叔走,而她又怎么會讓你跟劉皇叔走?”

    這個問題同樣也是諸葛亮最近在思考的,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你覺得呢?”旁觀者清,當(dāng)局者迷。諸葛亮想不通的問題,或許崔鈞能夠想到。

    崔鈞盯著諸葛亮半響,“總不會她不告而別,你等了她幾日不歸,這就跟劉皇叔走了吧?”

    還真是一猜就中,諸葛亮同時帶著詫異地看向崔鈞,崔鈞從諸葛亮的眼中看懂了他的意思,他還真是說對了。

    咂咂舌,崔鈞道:“你覺得她是不告而別的人嗎?”

    問得是真好,諸葛亮捏住手中的酒杯肯定地道:“不是?!?/br>
    一片沉寂,崔鈞道:“孔明,只怕你是錯過了什么?!?/br>
    諸葛亮只覺得心上沉甸甸的,一度讓他喘不過氣來。錯過了什么?曹盼不是不告而別的人,他那樣趕她,她都不肯走,最后又怎么會不告而別了呢?

    他那時心亂如麻,心下唯一的念頭是希望她趕緊的走,離開他。她走了,他又希望她能夠回來。

    然而,他連她的房子都不敢邁進(jìn)去,只怕看多一眼,就再也舍不得。

    “你此去鄴城,若是見到她,能不能……算了?!敝T葛亮想到一個可能,迫切的又想要得到答案,可是,已經(jīng)過去那么多年了,他讓崔鈞去問,那么多次機(jī)會,曹盼從來都不提,崔鈞代他問了,她就會告訴崔鈞嗎?

    “我?guī)湍銌柷宄??”摯交好友,崔鈞立刻明白了諸葛亮想讓他做什么。

    諸葛亮搖了搖頭道:“不,這些問題該由我親自問她?!?/br>
    “你還有機(jī)會問她嗎?”崔鈞很犀利地問出。

    “會有的。這個問題就該由我親自去問?!币蝗缯嫦嘀畾埧幔苍撚伤约簛沓惺?。

    這是他和曹盼之間的事,曹盼會選擇瞞著他,只能證明這件事與他的牽扯極大,和他休戚相關(guān)。

    一如在江東之日,她明知魯肅讓他斟的是毒、酒,她依然喝下了。她為的是他!

    心中傳來陣陣疼痛,諸葛亮不禁伸手捂住,崔鈞大吃一驚,“孔明,你怎么了?”

    “無事?!彼耐从衷趺醇暗蒙纤耐?。諸葛亮痛得額頭滲出了一層汗,他卻猶未覺之。

    崔鈞連忙地道:“許是我們想岔,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那么嚴(yán)重,她或許真的是不告而別。”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如此?!敝T葛亮目光灼灼地說。

    崔鈞要說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是與不是,當(dāng)有一日他們再見時,總會知道的。

    “孔明,你要保重啊!”崔鈞拍拍諸葛亮的肩如此地說,諸葛亮應(yīng)了一聲。

    崔鈞十分糾結(jié),他只是單純來看看好友,順便要一壇美酒喝喝而已,怎么一不小心就捅出了大事來。

    鄴城一行,萬一見到了曹盼,他是究竟要不要代諸葛亮問問,順便把諸葛亮的情況告訴曹盼?

    第326章 壽禮

    在銅雀臺言論傳遍天下之際,曹cao的六十一歲壽辰到了。

    天剛剛泛亮,銅雀臺在燈火通明之際人已經(jīng)忙碌了起來。

    早朝的時候,百姓朝賀,就連許都的天子也派人送了賀禮來,鄴城上下都在為曹cao的大壽而準(zhǔn)備著。

    也因此,曹cao諸子齊聚,那些與曹盼交好的幾個巴巴地帶著自家的妻兒湊到曹盼的面前,“阿盼,意氣風(fēng)發(fā)嘍?!?/br>
    “你們也不遑多讓?!痹捠前朦c(diǎn)不假,比起叫人圈養(yǎng)來,必須是自己自力更生要讓人昂頭挺胸。

    相視一笑,他們之今日,皆因曹盼而有,也是因為曹盼,故而他們也不忘拉上其他兄弟一把。

    反正曹cao的位子是輪不到他們的,曹丕與曹植,一個是長子,一個是曹cao所愛,他們縱然都是曹cao的兒子,差得太遠(yuǎn)了,倒是不如自己學(xué)點(diǎn)本事,不爭那個位子,他們能做的事多著。

    因著此事,曹據(jù)他們幾個還尋了曹盼一回,總不能一個個都做生意吧?曹盼聽說了之后還真是給他們出了主意。

    各展所長,無分貴賤,三十六行,行行皆有涉及,大家互為互助。曹氏與夏侯氏,曹盼早在紙利之前就已經(jīng)為他們規(guī)劃好,兩族都按照曹盼定下的大方向而走,早已小有所成,她這些異母的兄弟想要涉入,不過是曹盼一句話的事。

    所以,這一回曹cao諸子齊聚,比起曹丕這個長兄來,一個個明顯對曹盼要心悅誠服得多。

    如此現(xiàn)象有人注意到了,當(dāng)然也有不在意的。

    如周不疑與司馬末還有崔申相互對視一眼,心懷仁義者,如曹盼一般只是順手拉了一把同母的兄弟罷了,她所收獲的卻是這二十來個兄弟的心。

    這些人面對曹丕時只有敬畏,但對于曹盼是由衷的信服。

    敬畏與信服,這是完全不對等的表現(xiàn),信服,才會讓人從心底里認(rèn)可這個人,而敬畏,是敬得多,還是畏得多?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