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失血過多那也是要命的,曹cao想到曹盼那叫血染紅的衣裳,兩處傷口,失血,還不知有多痛。 里頭的戴圖為曹盼止血的方法是以線縫合傷口,用火燒過的針穿過傷口啊,曹盼叫人死死地按住,如此才能將傷口縫合起來。 “戴太醫(yī),線縫在小娘子的身上,這以后要是長得了rou了,那當如何是好?”一旁的太醫(yī)急切地追問。 剛剛是救曹盼的命最要緊,戴圖說了有什么事他一力承擔,明顯曹盼身邊伺候的人也對戴圖十分信任,有很多話就問不出來了。 這會兒總算忙活好,關(guān)于這個問題必須要問。 “待傷口好得差不多了再拆線就是了,諸位放心,此事是我所為,丞相若有責備我一力承擔,與諸位沒有半點干系?!笔录睆臋?quán),戴圖給曹盼縫傷口那是沒有經(jīng)過曹cao準許就動手的。 曹盼若是平平安安地度過了這個坎,當然不會有人追究。可是如果因為這樣處理傷口而有所閃失,戴圖是不介意把自己的命賠上。 “戴太醫(yī)說的是哪里話。如今小娘子不再流血便是好事,只要注意莫讓傷口發(fā)炎,想必小娘子一定能好轉(zhuǎn)?!?/br> 曹盼好的大家都好,曹盼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戴圖一個人扛不下這么大的事。 靜姝與四個相貌出眾的女部正在給曹盼收拾東西,曹cao與卞氏還有周不疑走了進來,說話的太醫(yī)們都紛紛與曹cao見禮。 “如何?”曹cao揮手根本顧不上他們施以大禮,只追問曹盼的情形。 “丞相放心,娘子的血已經(jīng)止住了,娘子的身子底好,今夜小心莫讓娘子發(fā)熱,明日娘子必醒?!贝鲌D出聲,曹cao聽著聲音看了過去,對于戴圖倒還有些印象。 “是你!”曹cao記得這人叫曹盼討了去,區(qū)區(qū)一個太醫(yī),曹盼要他便就給了?!澳阋搽S盼盼回來了?” “丞相于銅雀臺會天下才子,在下也想一飽眼福,故隨娘子一道回了鄴城?!边@也算是歪打正著,沒想到他又救了曹盼一回。 對于戴圖的醫(yī)術(shù)曹cao還是挺放心的,“如此今夜你們輪流守在盼盼床前,有任何異樣都要及時處理?!?/br> 話是沖著太醫(yī)們說的,戴圖是絕對不敢離開曹盼的床側(cè)半步。 “丞相,門外有一個自稱是小娘子幕僚秦無求見?!辈躢ao走近看了曹盼,曹盼的臉色煞白,安然地躺在床上,看得曹cao心里陣陣揪痛。 聽著秦無的名字,曹cao就想到的剛剛是他護著他的面前,挨了三劍才倒下。 “讓他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加更到此,明天繼續(xù)! 第262章 拖延 進來的就不僅僅是秦無一人了,還有墨問,墨問也是不容易啊,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之門外,終于能進來了,墨問是大松了一口氣。 “見過丞相?!鼻責o雖然受了三劍,卻不是要害,太醫(yī)給他上了藥,他一醒就沖出來要找曹盼。 “娘子如何?”秦無見過禮之后就巴巴地望向周不疑詢問。 周不疑道:“娘子會沒事的?!?/br> 秦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墨問道:“能否讓在下看看小娘子?” 這個要求讓曹cao看了過去,周不疑道:“丞相,這是墨家的墨無知先生?!?/br> 無知這兩個字著實讓人嘴角抽抽,不過這個人曹cao聽曹盼提起過,“你上前吧。” 墨問得了曹cao的話立刻往前去,熟練地為曹盼號脈,戴圖也在等著。 “丞相放心,小娘子會沒事的?!蹦珕柺趾V定地說,他這心里的大石在看到曹盼之后也算是放下了。 周不疑顯然也是松了一口氣,曹cao當然注意到周不疑的這點表現(xiàn),對于墨問就更多了幾分好奇。 文如周不疑,武如秦無,一個探不清深淺的墨問,就連向來明哲保身的賈詡都跟著曹盼去了上庸,曹cao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再拿曹盼當小娘子來看待了。 銅雀臺守衛(wèi)森嚴,曹盼的屋子更是重重護衛(wèi),曹cao在側(cè)殿安排一切事務(wù),他那身上的傷并無大礙,在曹盼沒有醒來之前,曹cao放心不下。 莫說是他了,哪怕是負傷的秦無也一并在側(cè)殿候著,眼見天空放白,一晚上里面都沒有動靜,沒動靜卻是好事, 曹盼是在眾人矚目之下醒來的,她剛一睜眼,靜姝立刻就動了,靜姝一動,一旁的戴圖他們都動了。 “看樣子你又救了我一回?!辈芘胃蓾貨_著戴圖說話,戴圖高興地笑了,“娘子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外頭的人隨著曹盼而醒都聽到了消息,曹盼吩咐道:“讓元直,無知先生進來,我有事吩咐。” 戴圖張了張嘴道:“娘子的身體需得多休息,不能動?!?/br> “容不得我多休息,若不安排好,下回死的只能是我?!辈芘握f著要坐起來,靜姝與一個侍女趕緊的扶著她,戴圖再喚了一聲娘子。 曹cao正好走了進來,看到曹盼坐了起來驚道:“怎么起來了?” “阿爹,齊滄若死了嗎?”這么一問,曹cao道:“并未,還剩一口氣?!?/br> “那就留著他的命,事情還沒完?!边@么一句叫曹cao皺起了眉頭,齊滄若是沒死,卻也離死不遠了。曹盼道:“讓元直與無知先生進來,近日阿爹莫要外出?!?/br> “還有多少人?”曹cao問。 曹盼道:“一人,一人可敵千軍萬馬?!?/br> 這是曹盼第一次給予一人極高的稱價,但齊滄若的表現(xiàn)在前,曹cao很清楚曹盼并不是玩笑。 周不疑與墨問已被叫入,曹盼坐在榻前道:“無知先生昨日用來救我的弩、弓能不能多做些?” “能?!蹦珕柨隙ǖ鼗卮穑半m然尚算不得成品,可救急一時?!?/br> 如今恰是救急的時候。曹盼點了點頭,“把我傷重的消息散布出去?!?/br> “娘子是要引蛇出動?”周不疑聽到這里詢問。 “我是要他不敢擅動,為我自己多爭取些時間。銅雀臺一事瞞不住,我傷重的消息傳得越是激烈,說的人越多,他必然會覺得是我在設(shè)餌。以我如今的狀態(tài),他完全可以射殺我,我無還手之力。” 曹盼受傷的手,還有那叫她脫臼接回的右手都在發(fā)顫,此時的她別說面對比齊滄若更恐怖的敵人,哪怕是一個普通人都能要她的命。 “除了你沒有人能殺他?”曹cao問了曹盼一句。 “數(shù)年前我在益州遇見他,當時我聽到蜜蜂飛舞的聲音,接著箭來,將那些蜜蜂盡數(shù)射落。我清楚記得蜜蜂之多,還有箭落之快,無一逃脫,何等眼力。所以我在那里待了三個月。” “入他門下之人是不能入世的,所以他并不肯教我箭術(shù),然而又不阻止我自學,因為我與他交換如何訓(xùn)練聽力。三個月后,他將我趕走,并且要求我不得泄漏他的名字,我們并無師徒之名,我的箭術(shù)還算是他教的,哪怕我們是互換,這點要求我答應(yīng)了?!?/br> 這一段過往,曹盼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過,如果不是這些人想要曹盼的命,曹盼甚至同樣不會跟任何人提起。 “沒想到他的徒弟竟然會與周瑜有所交集,與他初次交手之時我便明白了為什么他們一門會不許門人入世,箭手不必相見,箭出即決生死,根本沒有機會同門相見。”曹盼輕輕地說。 “他教了我箭術(shù),我也教了他如何鍛煉聽力,說起來我并不欠他什么,然而怕是在他的徒弟們看來,我卻是欠他的?!?/br> 那一個個人說的話,在場的人都是親眼聽到的,確實如此。 “如此,你打算怎么辦?”曹cao詢問,對于了解的敵人曹cao并無畏,然而這一次別人對他很了解,他卻對人一無所知,這場戰(zhàn)懸得很。 “不必擔心,把我受傷的消息散出去,傳得越是沸沸揚揚越好。只要給我時間,讓我復(fù)原,我便無畏于他?!辈芘文缶o了雙手,“為了防備他來一探虛實,此事有勞無知?!?/br> 曹盼剛剛讓墨問制□□,還不算成品的□□,墨問應(yīng)下道:“娘子放心,問會讓人盡快將東西制出來的。” “子長呢?”曹盼又問了一個人,周不疑道:“娘子受傷后,我等并沒有碰面,未知?!?/br> 才提到崔申,外頭有人來報,“丞相,有一個崔申求見娘子?!?/br> 曹cao看向曹盼,曹盼道:“子長此來必有所得?!?/br> 這篤定的語氣,曹cao揮手讓人把人給請進來,崔申額頭都汗水是進來了,“娘子,查到了那些人何時入的鄴城了。” 這句話讓曹cao立刻拿眼看向崔申,曹盼意示崔申說下去,崔申之能在于觀察,斷案。 這也是曹盼發(fā)現(xiàn)的,自那之后,但凡是疑難雜案曹盼皆交于崔申,崔申也不負曹盼所望。 “他們是在三日前入的鄴城,落于銅雀臺卻是前夜的事,有娘子先時所說的方向,在下偷偷避著侍衛(wèi)確認了他們藏身之地?!闭f著話又拿出了一幅圖來,全然是將整個銅雀臺都畫上了。 曹cao也近身聽著,崔申繼續(xù)道:“娘子如今所住之地,依娘子所見,哪里是最適合埋伏等待射擊的地方?” 圖畫得十分好,樓臺閣宇皆畫得清清楚楚,曹盼一眼看了過去,在上面指了幾個地方,墨問道:“以機關(guān)在此設(shè)伏?” “可!”曹盼肯定墨問的建議,“還請阿爹讓人配合他們?!?/br> 曹cao手下的能人也不少,卻多是擅戰(zhàn),而不類于墨問與崔申。 “好!”要說如今曹cao最信任的人莫過于曹盼了,既然曹盼信得過他們,曹cao也愿意相信他們。 曹盼轉(zhuǎn)過頭與周不疑道:“各郡之事,元直多費心?!?/br> “娘子無恙,不疑明日便歸上庸。”周不疑知道曹盼掛心的是什么,胡羌蠢蠢欲動,曹盼此時受傷只怕也會亂女部之心。 “如此甚好,有你與無名我便無憂?!彼抉R末此次自請留守,這份熱鬧他不湊,周不疑趕回去,他們二人聯(lián)手,曹盼很放心。 “娘子保重。”周不疑這般地與曹盼鄭重作一揖。 曹盼道:“放心,我會好好的。” 如今她自己的一條命已不再僅僅是她自己的,她有很多事沒有做,因為想要活著,所以她才會拼死搏斗,拼了能活,不拼只有一死。 “阿無如何?”曹cao問戴圖,戴圖道:“秦郎君的傷并沒有娘子嚴重,已經(jīng)休息下了,娘子莫憂?!?/br> “我無甚精力,你們相互配合,有需要就跟我阿爹提,可知?”曹盼再次與墨問與崔申說道,墨問與崔申皆作一揖,顯然是記下了。 然而似是應(yīng)著曹盼這一句話,一箭劃空而來,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扎在曹盼身后,如此場景叫人驚悚。 “刺客,捉刺客,快捉刺客!” 曹洪與許禇皆喚,曹盼卻斥道:“噤聲!” 聽到曹盼這話,所有人都看向曹盼,“來的人不是他,不必自亂陣腳?!?/br> “把箭拔下來,看看那上頭是不是信。”曹盼吩咐,她的侍女立刻上去將那箭拔下,上頭果真有一封信,侍女連忙交到曹盼的手里。 曹盼兩只手都痛得厲害,根本沒法接過那信,周不疑與崔申同時動了,靜姝更快地將信接過打開,讓曹盼將信中的內(nèi)容一覽無誤。 “瞧,下戰(zhàn)帖來了?!毙胖械膬?nèi)容曹盼一目了然,輕聲地說來。 曹cao上前拿過,只見上面寫著,你與曹賊的命,吾必取之。 “好,好??!”曹cao看著不怒反笑了,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了,然而曹cao的性命是遇強愈強,他也不是輕易受人威脅的人。 “我倒要看看,我的命是不是他能取得了的。”曹cao眼中盡是戾氣。 曹盼道:“他只有五個徒弟,死了三個,還有兩個活著,活著的兩個別讓他救走了,我還有用?!?/br> 若非受了傷,曹盼是真想立刻就把這個危險至極的人給殺了,以絕后患,然而身體不行,曹盼不能明知會輸也去拼。 “這么說還不能讓齊滄若死了?”曹cao對于齊滄若是放之任之,已經(jīng)讓滿寵嚴加看管。 “把人提來,就放在側(cè)殿?!辈芘稳绱苏f,曹cao想都沒想地道:“好!” 作者有話要說: 箭門,其實前面有提過,跟周瑜在合肥一戰(zhàn)有出現(xiàn)一個箭手,被曹盼射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