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玩死你
如今的華佗為程閔培養(yǎng)了數(shù)不清的弟子,在各部程軍中任職軍醫(yī)。 當(dāng)通宵達旦救治傷兵的華佗,接到程閔的命令后,立刻趕到了議事廳。他還以為是主公要過問傷兵的事情,急忙奏道:“啟稟主公,傷病五千余人,已經(jīng)得到了及時的救治,只不過藥材支撐不了幾天了,還需從后方緊急調(diào)派!” 古代醫(yī)療條件簡陋,輕傷一般忍著,重傷一般當(dāng)死亡對待。然程閔對傷兵的事情很重視,他立刻將這件事情交付給了軍師郭嘉,道:“奉孝,你馬上飛鴿傳書鄴都,令荀彧軍師立刻準備充足的藥材,運送到前線?!?/br> 他沉思了一下,道:“連年征戰(zhàn),急需大量藥材支撐。令他們按照今年的預(yù)算,再調(diào)撥同樣的資金用到藥材采購上,從草原、烏丸收購……?!?/br> 冬蟲夏草,這珍貴的東西多出草原,一般藥材就不用多說了。而另外的烏丸,就是后世東北了,長白山人參之流的,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論出藥材自然無需多說。 程閔處理完這件事情,才說道:“華佗,麻沸散若是能夠酌量減少一番,是否能夠讓一個人安穩(wěn)的坐在馬上,又不至于昏迷過去呢?” 華佗吃了一驚,道:“皇上,麻沸散能夠麻痹人的神經(jīng),若是用量獨到,理論上的確能夠產(chǎn)生這樣的效果!” 這神經(jīng)系統(tǒng)一說。來自于程閔的解釋。如今程閔的治下的醫(yī)學(xué)者,已經(jīng)開始大量使用來自后世的名詞解釋。這多出于程閔的教導(dǎo),令程閔在醫(yī)學(xué)界十分知名。被東漢的醫(yī)學(xué)界。公認為唯一懂得醫(yī)術(shù)的諸侯。 然而程閔很尷尬,他也就是說了個大致的理論。但這些后世尋常的理論,在一千八百年前,無異于暮鼓晨鐘,令古代醫(yī)生們覺醒,產(chǎn)生了不亞于啟蒙運動的效果。 近代醫(yī)學(xué)的引領(lǐng)者,后來的程閔,也只能無奈頂起了這個頭銜。 胡明這時問道:“不過還需驗證,不知對誰使用?” “夏侯淵……?!背涕h笑道。 就此。郭嘉、荀攸也開始期待,因為若是真能達到效果,那么就能夠輕易打開洛陽的城門。他們不禁佩服皇上的奇思妙想,往往出人意料,又十分有用,讓敵人防不勝防。 于是,夏侯淵倒霉了。 虎牢關(guān)大牢,夏侯淵目前獨享整個大牢,他壓抑中帶著手銬腳鐐。盤坐在一間牢房的草垛上。如今虎牢關(guān)沒有了,曹丕面臨的困境,用腳趾頭都能想的明白。夏侯淵十分懊惱,同時對程閔恨之入骨。 但他不會輕言生死。他要逃出去,用自己的武勇,彌補自己的過失。 夏侯淵的眼神在迷茫、懊悔、仇恨中轉(zhuǎn)變。最終變的堅毅,“養(yǎng)精蓄銳……。”想到這里。他便咚的一聲倒在草垛中,然而他只是閉上了眼睛。就猛然起身,抓住監(jiān)牢的柵欄,露出半個臉出去,急罵道:“程文杰豈能如此對待本將軍,快換個好房間,準備上好的床褥……?!?/br> 程閔沒有為難夏侯淵,但不代表夏侯淵就能夠享受昔日的日常生活。牢中看守的士兵,聞言嗤之以鼻。 “奶奶個熊,你一個敗軍之將,不殺你那是我們弘威皇上寬厚,你倒是蹬鼻子上臉了!” “信不信老子抽你!” “什么!抽我?”夏侯淵大怒,想他一生,何曾有人如此對待,然而他真怕士兵背后下手,便暫時忍耐了下來。于是,他便遠離了草垛,因為那里的氣味實在難聞。他便找到一個較為整潔的角落,蹲坐下來。 這時候,地牢大門開啟,許褚?guī)е鴰酌⑿l(wèi),隨華佗走了進來。 “許褚將軍、華佗御醫(yī)!”守衛(wèi)恭敬的行禮。 華佗微微點頭,他救治的士兵萬千,所以在軍中有很高的聲望。此刻遞過去公文,道:“奉皇上的命令前來?!?/br> 守衛(wèi)雖然很尊敬他,又有許褚隨行,但還是公事公辦,在確認的公文后,這才放他們進入。 夏侯淵一個機靈,立刻站起來戒備,手銬腳鐐嘩啦啦作響。 許褚大大咧咧,道:“打開牢門?!?/br> 守衛(wèi)說道:“將軍,這家伙有些勇力,是否多叫幾個兄弟?” 許褚一咧嘴,道:“媽的!有本將軍在,你還怕他吃了勞資?” 守衛(wèi)一想也是,有許褚將軍在,還怕誰來! 當(dāng)牢門打開后,許褚便走了進去,夏侯淵眼神因此閃爍,暫時退在了角落,色厲內(nèi)荏道:“許褚,你……你要干什么?難道……難道程閔要你來暗殺我!可惡,要殺就明著來,大半夜下黑手!” 許褚大怒,上去掐住夏侯淵的脖子,便將他提溜了起來,怒道:“叫喚什么,殺你如同殺小雞子一般,還用得著下黑手?” 夏侯淵那里是許褚的對手,何況如今又被手銬腳鐐困住,一時不敢多言。 這個時候,華佗將隨身的藥箱放在地上,打開后,拿出一個個專業(yè)工具,整齊排列開始準備。他的表情很專著,與后世搞研究的醫(yī)學(xué)家一般無二。 然而,夏侯淵看到一個個針頭、鐵架子、鐵夾子、鐵鉗子、鐵罐子、不免驚出了一身冷汗,心說這是什么情況?要虐待本將軍了!他因此驚呼道:“特么的,你們要干什么?士可殺不可辱!” 許褚撓了撓頭,哈哈一笑道:“沒人辱沒你,只不過看你摔的不輕,給你吃點藥!” “毒藥!”夏侯淵肝膽俱裂,呼道:“還是下黑手!” 許褚這輩子都只下白手,從來不下黑手,所以對這個詞很敏感,怒道:“放心吧,要殺你,就是一刀下去了事,何須下黑手!” “不是下黑手?”夏侯淵多少相信了一些。 一會后,華佗大概配置了麻沸散的藥量,倒在杯子里,遞過去道:“喝下去!” 他一副搞研究的鄭重模樣,令夏侯淵這心里,七上八下的,然而一旁有個許褚,若是不喝,難免強灌,夏侯淵無奈,只好喝了下去。 在他喝下去后,華佗便在一旁認真打量起來,目光深邃又帶著搞研究者獨有的熱切渴盼,這令夏侯淵毛骨悚然,不免想到:“真的不是下黑手嗎?” 不一會后,夏侯淵便感覺渾身無力,沒來由的“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他感到身體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了,惶恐了起來,叫道:“哇,我動不了了,你給我喝了什么?嗯……?!?/br> 華佗望著昏死過去的夏侯淵搖了搖頭,道:“看來藥量用多了!”他立刻開始配置解藥,為夏侯淵灌了下去。 又一會后,夏侯淵昏昏沉沉醒了過來,當(dāng)看到送到嘴邊的藥碗的時候,他馬上就回想起了目前的處境,怒道:“許褚,你這不是下黑手是什么!” 許褚大怒,道:“下黑手你小子早死了,給本將軍喝下去吧!”許褚捏住夏侯淵的鼻子,頓時便將一碗麻沸散灌了下去。 夏侯淵又昏死了過去。 少頃。 “莫要再下黑手了!” “喝下去吧!” 醒來后,又昏死了過去。 直到第五次嘗試,夏侯淵沒有昏死過去,然而還能亂動。 直到第六次嘗試,夏侯淵這才沒有再次昏死過去,如今的他思維不算太清醒,但還能睜著眼睛,而四肢已經(jīng)沒有任何知覺。這令他嘗到了一絲,即將死去的感覺。 華佗做好了記錄,這是一次難得的、對麻沸散的實驗。他眼中是研究員試驗成功的喜悅,笑道:“成了,皇上要求的狀態(tài)達到了,嘖嘖,真是無法相信,麻沸散還有這樣的妙用!” “那真是太好了,咱們這就回去復(fù)命吧!”許褚將手一松,夏侯淵撲通一聲便倒在了地上,好在知覺全無,也就不覺得痛了。 吱呀聲中,牢門緊閉。 華佗興奮中與許褚說這話,眾人離開了大牢。 昏暗中的大牢里,只剩下了被麻痹的夏侯淵,他不能動,但還有思維。他被折騰了一晚,已經(jīng)死去活來。他早已經(jīng)做好了慷慨就義的打算,他不怕那當(dāng)頭的一刀,但這一夜的經(jīng)歷,對他來說,可真是臨死前的無妄之災(zāi)。 “特么的,還說不是下黑手,可惡,許褚你這家伙,不虧是程閔的護衛(wèi),跟你家皇上一樣卑鄙!說了不下黑手,你這算特么什么!”藥力漸漸過去后,夏侯淵有了知覺,一晚上摔的七葷八素,不免哼哼起來?!安幌孪潞谑?,哎呦,卑鄙……哎呦!” 夏侯淵十分納悶,他不知道程閔派這個大夫灌自己藥,是為了什么。然而不論發(fā)生怎樣的事情,他發(fā)誓,絕對不會背叛曹丕。哪怕是被凌遲,他也會咬牙堅持到死的那一刻。 “也許是程文杰想要虐待自己吧,變態(tài)狂,還說什么優(yōu)待俘虜,麻痹的這不是虐待是什么?你個騙子!”被折騰了一晚的夏侯淵,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另一方面,程閔得到了他想要了結(jié)果,他立刻行動了起來,開始著手準備其他,因為一個不會說話的夏侯淵只能引起敵人的疑惑,是根本騙不開城門的。 夏侯淵是曹丕的心腹大將,私下里,還是曹丕的外戚兄弟。無論怎么威逼利誘,他也絕對不會幫助程閔騙開洛陽城門的。 但是后世而來的程閔,想到了木偶。他根本也不會讓夏侯淵親自去騙,只需要他這個大活人就行了。 然而,想讓夏侯淵老老實實、電線桿子一樣矗在馬上,并出現(xiàn)在洛陽城門下,也是不現(xiàn)實的。因為他一定會出聲示警,從而前功盡棄,所以才需要麻沸散的麻痹效果。 另外,木偶也是需要配音的。于是,程閔在十幾萬軍中,找到與夏侯淵說話聲音仿佛的人,詳加模仿鍛煉。 三日后,一切準備就緒,程閔便令趙云留守虎牢關(guān),親領(lǐng)七萬大軍,帶著夏侯淵,望洛陽進發(fā)。 程閔出了虎牢關(guān)后,便將大部隊化整為零,約定地點秘密集結(jié),以待騙開洛陽城門后,發(fā)動突襲。他在洛陽了許多年,當(dāng)初的洛陽三害可不是假的,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所以對洛陽周圍的地形了如指掌,因此,這些事情是難不倒他的。 同時,他又派出大量精銳斥候,壓制敵人探馬的活動范圍。并且,命令黃忠部朱雀軍團發(fā)動一日的攻勢,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夕陽即將落下的時候,黃忠部朱雀軍團的程軍,如潮水般退下,返回大營休整。 如今的洛陽城,雖然在程軍屢次的攻勢下殘破不堪,但還是能夠堅守下去的。 眼見程軍撤退,呂虔大松了一口氣,吩咐部將夜間好生防范,便也返回休息去了。這一日白天的時候,杜襲帶來了虎牢關(guān)陷落,夏侯淵被圍襲楚山的軍情。這讓呂虔倍感壓力,他馬上就將這個軍情快馬匯報給曹丕,并請求支援。 但來回需要時日,這一段時間。他無論如何,也是要頂住的。思索對策中,呂虔走下了城頭。 而城外,夕陽的余暉下。一支近千人的殘兵快馬而來。 東城頭上的守軍,立刻示警。 剛剛走下城頭的呂虔吃了一驚,急忙重新返回城頭,當(dāng)看到只有數(shù)百人時,這才松了口氣。然而,當(dāng)看清楚來人后,心又緊張了起來,不可思議的呼道:“夏侯淵將軍,是你!” 如今的夏侯淵,雙腳被一根繩子穿越馬腹。捆綁在一起固定。另外,一只手按在馬背上綁定。由于四肢僵硬,因此三點支撐,穩(wěn)穩(wěn)坐在馬上。他萬萬沒有想到,喂自己喝藥。就是為了騙開洛陽城門。 他想要出聲示警,但麻沸散的作用,他也只有思維還算清晰,而身體的肌rou已經(jīng)全部麻痹僵直了。別說開口說話了,被捅兩刀也不會有任何的痛楚。 他肝膽俱裂,因為若是洛陽有失,曹丕的地盤就損失太多。已經(jīng)沒有潛力與程閔抗衡了。 “卑鄙的程文杰,也只有他,才能夠想出這么無恥的招數(shù)!”夏侯淵除了心里大罵,已經(jīng)沒有其他辦法了。他只能祈禱,祈禱呂虔能夠看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