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誘敵出擊
另一方面,程軍大營。 襲楚山的程軍返回后,程閔便得知夏侯淵得到了對山。 這令他感到了威脅,立刻召集郭嘉、荀攸商議對策。 大帳中,程閔無法安坐,說道:“兩位軍師,如今夏侯淵占領(lǐng)了對山,我軍必須馬上出兵奪回才是!” 荀攸思索一番后,說道:“此必定是梁習(xí)之謀也。不過,他一定中了郭嘉軍師的計謀,相信了散布的言論,認(rèn)為我軍目前只剩下了五萬人,這才敢于出關(guān)作戰(zhàn)。他如今占領(lǐng)的對山,意圖誘使我軍奪山,好借助山勢,沖擊我軍。” 郭嘉點頭稱是,接口道:“主公不可出戰(zhàn),既然敵人已經(jīng)中了示敵以弱的計謀,不如撤兵,引敵人來攻,再令趙云、許褚將軍埋伏。” 程閔走下帳,來回踱步,皺眉問道:“如今敵人占領(lǐng)了對山,我軍情況了如指掌,如何能夠瞞住他們調(diào)動兵馬?若是被其看破,先前的布置也就白費(fèi)氣力了。” 荀攸立刻說道:“可在夜間布置!” “夜間布置?”程閔點了點頭,荀攸的計劃還是能夠?qū)嵤┑模惴祷亓藥浳?,坐下后正說傳下命令。但突然心里一動,就此猛然想起一個典故,因此得到了一個主意,而這個主意,就要比荀攸的好上許多。 他便搖頭道:“夜間行動,也難免有聲響,若被曹軍探馬撞到,恐被夏侯淵識破。既然他已經(jīng)占了對山,不如我軍就此應(yīng)計去奪山,再將計就計,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何如!” 郭嘉、荀攸聞言,心里一驚。對視一眼,拜倒:“主公妙計。夏侯淵一定會中計的!” 程閔聞言笑了笑,心說爺本來是沒有計策的,但架不住突然冒出些后世的記憶,正好用在夏侯淵身上。 一夜無話。來日一早。程軍生火做飯,飽食一頓后。五萬人馬便跟隨著程閔出了大營。 五萬人走后,大營就靜悄悄的了,只剩下為數(shù)不多的守備兵馬。而另外五萬程軍將士,在魏延的帶領(lǐng)下藏匿在營帳之中。枕戈待旦。 夏侯淵一大早起來,便在山上開闊的地帶,觀摩程軍的大營。當(dāng)見到程軍滾滾而出,大寨空蕩蕩了后,大喜,道:“程文杰中計了,他已經(jīng)派出了全部的兵馬。傳令全軍戒備。此番一定要一鼓作氣,擊潰程閔。” 五萬程軍將襲楚山圍了個水泄不通,小半個時辰內(nèi),大軍陣中塵頭大起。乃至于百米之外就看不清兵陣內(nèi)的具體情形了。 夏侯淵在山上看到后,便只以為是天干物燥,灰塵太多所致,便沒有仔細(xì)去想。 這時,梁習(xí)開心的說道:“將軍,程文杰已經(jīng)中計了,他派出了全部的兵馬想要奪回此山。將軍可以逸待勞,待得程軍疲倦時再一鼓作氣。” 夏侯淵從其言,便令兵馬戒備中就地休息。 山下。 隨軍大將趙云,布置完一切后,請戰(zhàn)道:“皇上,是否讓云帶兵去沖一沖,以便制造假象?” 程閔沒有同意,“此山兇險,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常人皆不會輕易攻山,可先派少量人前去搦戰(zhàn)!” 于是乎,趙云便領(lǐng)兵近前搦戰(zhàn)。 然而,夏侯淵是有計謀的,要等程軍銳氣盡失,所以他絕不會因為三言兩語就下山應(yīng)戰(zhàn)的。 一個時辰過去了,山上曹軍的旗幟招展,然而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 程閔便令大嗓門的許褚,帶領(lǐng)一群大嗓門的兵士,前去謾罵夏侯淵。一來是刺激敵人,二來嘛,前來交戰(zhàn),主動進(jìn)攻的一方豈能一聲不響在山下等著,那樣就太假了。 “狠狠的罵,如此如此……,罵得越狠,夏侯淵越以為是我軍害怕攻山!”程閔如此笑道。 許褚咧嘴大笑,便帶著百多大嗓門的兵,來到了山前。 只見許褚扛著虎翼鳳鳴刀,望著山頂銅鈴眼一瞪,如暮鼓晨鐘的大嗓門,怒罵道:“夏侯鼠輩,不敢出洞!丟你祖宗的人,掰著指頭從頭數(shù),數(shù)你夏侯淵最慫!” “夏侯一族,淵淵最慫。老鼠一只,不敢出洞!”百多大嗓門的士兵一起吶喊。 頓時,喊聲在山脈回蕩。 山上的曹軍聞言,立刻呆若木雞。 而夏侯淵聞言,臉青一陣白一陣的,尤其是這淵淵的小名,更令他氣炸了肺。 “可惡,某字妙才,竟敢稱呼本將軍淵淵,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夏侯淵一把提起插在一旁的長槍,怒喊道:“來人啊,整軍下山!” 梁習(xí)吃了一驚,心說這程軍真是惡毒,這般的罵陣平生僅見。他立刻勸說道:“將軍不可,這是敵人的激將法,若是真的下山就中計了!” 夏侯淵也知是激將法,只是氣不過,搓了搓臉,勉強(qiáng)忍住了怒氣。 山下。 程閔大笑,道:“哈哈,許褚,看來還需用朕教的!” 于是,許褚將虎翼鳴鴻刀在肩頭一扛,十圍大腰肚子一挺,聲如洪鐘怒罵道:“夏侯淵,你就是一只嚇猴冤,也只能是在山上蹲著,嚇嚇猴子了!” “哈哈!”趙云聞言捧腹大笑。 “哇哈哈哈!”百多名大嗓門兵士一起大笑。 許褚頓時笑罵道:“吾靠,你們先別笑,罵完再笑也不遲!” 于是,百多兵士深吸一口氣,穩(wěn)定一下激蕩的心情,蕩氣回腸的罵道:“夏侯淵,嚇猴冤。嚇是嚇人的嚇,猴是猴子的猴,冤是冤屈的冤。此人比較慫,此山的猴子被嚇到,也是冤枉!此乃嚇猴冤的由來!” “哇哈哈哈哈……。”兵士罵完,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罵聲在山中回蕩,數(shù)萬程軍將士聞之,一起大笑。 襲楚山上,準(zhǔn)備靜待程軍疲倦,再行領(lǐng)兵掩殺的夏侯淵,被罵做嚇猴冤,連一只猴子也嚇不死。 這令夏侯淵無法忍受,罵聲中面龐已經(jīng)醬紫。 “夏侯淵!” “嚇猴冤!” “吾咧個去,程軍是怎么想出來了!”四周軍士竊竊私語,背地里指指點點,皆有笑意。 夏侯淵看到后,腦子嗡的一聲,全身頓時有一種要爆炸的錯覺。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猛然拔起地上插著的長槍,咆哮道:“全軍準(zhǔn)備,準(zhǔn)備下山殺敵!” “哇!”頓時山上曹軍一陣慌亂列隊。 梁習(xí)沒想到秦軍比剛才更加惡毒,這般的罵陣自古不曾有過。幸虧罵的不是他,這才能夠頂住,他攔腰抱住夏侯淵,被拖著走中,呼道:“不可,將軍,這是計策,您下山就中計了,不可!” 夏侯淵又怎能不知這是程閔激怒自己下山的計策,但他真是忍不住。被抱住后,臉青一陣白一陣,最終嘆息一聲,猛將手中的長槍插進(jìn)地面一尺多深。面山而立,不敢面對手下的兵士了。 梁習(xí)見狀松了口氣,抹了抹頭上的汗。 “嚇猴冤,你在山上嚇完猴子了沒有,嚇完就趕緊下來吧!” 山下,又傳來罵聲。 梁習(xí)見到夏侯淵不斷抖動的虎背,頭上再次冒汗,他靈機(jī)一動,急忙左右觀看。便來到一顆矮樹前,拽下樹葉搓成了卷卷,呈了上去。小心呼喚道:“將軍……。” 夏侯淵轉(zhuǎn)身,滿臉猙獰。此刻恨不得將程閔大卸八塊,才能削去心頭只恨。見到梁習(xí)手中拿著樹葉子。一愣,怒道:“干什么?” 梁習(xí)一臉小心,欲言又止,最后推了推手說道:“將軍,堵上吧,耳不聽心不煩不是!” “嚇猴冤!”山下罵聲傳來。 “哎……?!毕暮顪Y眉毛一通亂跳,重重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接了過來,堵在了耳朵上。 就此。夏侯淵抵住了罵聲,坐在大樹下,始終瑟瑟抖。 又半個時辰。 帶隊開罵的許褚,見到山上沒有動靜,又罵得還不盡興,返回道:“皇上,那嚇猴冤不下來,您再教一個吧!” 隨行在程閔身邊的趙云,嘴巴微張。心說你這許褚,還罵上感覺了。這嚇猴冤也是隱忍,這般都不下來,真是世所罕見。 程閔也沒想到夏侯淵能忍住。他望了望天色,道:“此刻還不到時候,許褚。你讓兵士反復(fù)謾罵。趙云,令大軍做好準(zhǔn)備。若是夏侯淵真的不下來,午時之后。再出殺手锏!” “喏!” 于是乎,程軍一方面輪番上陣開罵,另一方面做好了迎敵的準(zhǔn)備工作。 然而,夏侯淵出人意料的堅韌,任憑被罵成了篩子,始終不下山。 漸漸到了午后,太陽毒毒在頭頂,秋老虎還是很厲害的,加上大旱的天氣,讓人無法忍耐燥熱。 山上的曹軍,有樹影乘涼,倒是還好一些,而山下的程軍早已經(jīng)汗流浹背,衣衫盡濕。 趙云看到士兵雖然耐住炎熱,始終保持警惕,但也無法支持太久,焦急道:“皇上,我軍雖然有布置,但夏侯淵就是不下山??辞闆r,再有一段時間,我軍士兵的戰(zhàn)斗力就要銳減了!” 程閔回望身后數(shù)萬人的戰(zhàn)陣,只能看到前排滿頭大汗攥緊兵器的士兵,微微一笑,道:“沒有關(guān)系,想來夏侯淵在山上看的更加真切,誘敵只在此時。傳令士兵解甲就地休息,該喝水的喝水,但不可吃飯,以免飽食后無法力戰(zhàn)?!?/br> “這……!”趙云聞言吃了一驚,道:“皇上,就地解甲休息,若是夏侯淵趁勢殺出,我軍就無法抵擋了!” 程閔揮手笑道:“正是要給夏侯淵這種假象,他也正是在等我軍疲憊??闪钍勘抵斜3志瑁由衔臆娤惹暗牟贾?,不用害怕夏侯淵的沖殺!” 趙云一想先前的布置,便也不再擔(dān)心,這邊傳令下去,令全軍將士休息。 “哇啊,累死了!” “可算能夠休息一番了!” “脫了衣服就是舒服,小風(fēng)吹冷颼颼的,來,喝水!”程軍將士都知道這番行為只在誘敵,所以有些表演才能的,不免演義一番。 只見程軍上下席地而坐,“丟盔棄甲”,兵器也扔在了一旁。 而后世戲劇學(xué)院,科班出身的程閔,自然要起到模范帶頭作用。他立刻招手,道:“來人啊,將早先準(zhǔn)備的家伙事拿出來,就在這前沿布置一番,朕要好生休息一番!” 頓時,虎衛(wèi)行動了起來,拿席塌的拿席塌,拿傘蓋的拿傘蓋。有人生火燒水,有人拿出了茶杯茶葉。他們自然知道皇上并不是真為了享受,而是為了誘敵。 并且在前沿陣地誘敵,虎衛(wèi)上下十分欽佩主公的勇氣。 眼見領(lǐng)袖如此,程軍上下個個摩拳擦掌,只待夏侯淵下山后,迎頭痛擊。 山上。 夏侯淵獨坐在一顆大樹下乘涼,最近的士兵也在幾十米外,就這,他還面朝大樹。因為他被罵后,真是沒有臉面去面對自己的士兵。他緊緊攥著拳頭,“程文杰,你撤退,本將軍就追,你不撤退更好。等你的士兵被太陽烤蔫了,就是本將軍的機(jī)會了!” 嚇猴冤!夏侯淵不免又想起這個歪名,頓時臉色大變,怒道:“這程文杰,真是可惡!嘴巴竟然如此惡毒!” 夏侯淵正在嘀咕的時候。 梁習(xí)一臉狂喜中,急跑了過來,飛報道:“將軍,將軍,程軍懈怠了。那程文杰,竟然……竟然解甲休息了!” “什么!”夏侯淵亦是難掩臉上的狂喜之色,急忙起身,來到開闊地,望山下查看。 只見五萬程軍,散漫中,三五成群圍坐在山下,丟盔棄甲乘涼。有些十分夸張,竟然用長矛頂著鎧甲,支起了小帳篷,將上半身藏了進(jìn)去。 當(dāng)看到程閔后,夏侯淵更是木雞之呆。 只見程閔坐在好大一個傘蓋地下,靠在席塌上,拿著茶碗喝茶。金甲大槍扔在一旁,身上只有單衣,敞著懷。而旁邊,好幾個虎衛(wèi),武器不拿了,只是拿著大蒲扇為主公扇風(fēng)。 程閔抿口茶,叭咂嘴巴的模樣好不愜意,就算是夏侯淵都不免咽下一口唾沫。 夏侯淵等了半天,就是在等這樣的機(jī)會,然而事到臨頭,他又有些疑惑,道:“如此夸張,是否是計策?” 梁習(xí)不這么認(rèn)為,急忙說道:“將軍,程軍已經(jīng)在山下,頂著太陽站了數(shù)個時辰了,疲憊是肯定的。他們就算不這般散漫,也到了我軍沖殺下去的時機(jī)。并且,這山上觀望下去,一覽無遺。絕不會有任何埋伏的!” 夏侯淵聞言點頭,他張望了一番,山下一馬平川,十幾里地界進(jìn)入眼簾,除了空蕩蕩的程軍大營,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