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張繡還是叛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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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忽聞鼓樂齊鳴凱歌高奏,迎面來了一騎,奔過臨時搭建的浮橋。此人二十多歲,身高七尺,凈面長須,身披銀白色鎖子連環(huán)甲,頭戴鑌鐵兜鍪,沒掛紅纓裹著白孝,兩邊的孝帶子順耳畔垂下,在風(fēng)中飄拂不定,卻顯得格外瀟灑。曹昂身邊的郭嘉笑道:“這一定就是白馬銀槍的小張繡,他還給張濟(jì)戴孝呢!” 張繡單人獨(dú)騎過了浮橋,甩蹬離鞍下了馬,解下腰間佩劍往地上一扔,瞄準(zhǔn)了大纛旗,趨步奔向曹cao中軍方向——這一串動作利索流暢,透著干脆勁兒!曹兵見他低頭步行,沒有帶任何兵刃,便不加阻攔;張繡直跑到中軍前,才止步跪倒,把兜鍪一摘,深深一拜拱手道:“在下建忠將軍張繡,迎接王師來遲,望曹公恕罪!” 賈詡早就囑咐好了見面不說“投降”說“迎接”,以示根本沒有抵抗之意;自報建忠將軍官職,這樣就只能有升不能有降;要說明來者是“王師”不是“曹軍”,以示對許都朝廷的認(rèn)可;對曹cao參拜時要呼“曹公”不要叫“將軍”,這表示對他司空身份的尊重。張繡件件照辦,把面子給足了;而曹昂騎在馬上高聲道:“張將軍深明大義歸附朝廷,無罪無罪,快快請起!” 張繡道:“在下不敢家叔有禍亂東京、攻陷西京之罪?!睆埨C得把丑話都說在前面。 曹昂自然要拿出肚量道:“禍亂洛陽罪在董卓,攻陷長安罪在李傕、郭汜,皆與令叔父無干。另外你叔父和解二賊,使天子得以東歸,有功無過。將軍快快起來吧!”這番話算是把張濟(jì)叔侄以往的舊惡一風(fēng)吹了,跟隨董卓侵害豫州百姓,在天子戰(zhàn)敗弘農(nóng)時首鼠兩端趁火打劫,這些事情黑不提白不提,就算都沒有了。 張繡松了口氣道:“喪亂以來我等不知所歸,欲保天子?xùn)|歸,又恐其他大臣挑撥是非提起舊事,害我叔侄性命。今得曹公赦免恩同再造,在下以后又可以效命朝廷了?!闭f完他又拜了一拜,才站起身來。 曹昂道:“將軍心懷社稷,難得啊難得?!?/br> 張繡道:“末將已命軍士清掃街道,請曹公率王師過河安頓。”說著張繡扭過頭,把兩根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一聲清脆的口哨。河西岸的兵馬聽到后,下馬的下馬、摘兵刃的摘兵刃,所有武裝全部解除。 曹昂還是第一次見到以口哨代替軍令的,不禁贊嘆道:“張將軍治軍有獨(dú)到之處?。 ?/br> “讓您見笑了,我們涼州人的土法子,沒什么稀奇的。”張繡見曹營眾將毫無敵意,便放開膽量又跨前幾步,抓過曹昂的馬韁繩,親自牽馬引著他向前走。 而當(dāng)張繡看到曹昂年輕的面龐之時略有一些疑惑,但很快不見了,整個淯水岸邊的氣氛其樂融融,給人的感覺不像是接收敵軍,倒像是兩路友軍匯合。曹昂把自己帳下的將領(lǐng)引薦給張繡,張繡也趕緊把賈詡介紹出來。 賈詡見到曹昂便知此人必定是曹cao的孩子,而他也始終觀察著曹昂的言行舉止,心中暗自思量:這廝肯推心置腹,又不拿權(quán)勢壓人,不愧是曹cao的兒子也是個英雄!可惜為人處事太過潦草隨便了,這可是個致命傷。 而曹昂在臨行之時收到了我的指示務(wù)必要對賈詡畢恭畢敬,所以曹昂見了賈詡立刻施禮道:“先生便是賈詡、賈文和吧?在下曹昂有禮了?!?/br> 賈詡一愣暗想這小子怎么認(rèn)識我?于是道:“公子竟知在下?” 曹昂畢恭畢敬的道:“小子自然聽說過先生的事跡,對先生是敬佩有加,且我文杰叔父也吩咐小子務(wù)必不能為難先生?!?/br> 賈詡一愣啊,這程文杰居然能在千里外就知道我賈詡?為何不能為難我?這程文杰到底在搞什么飛機(jī)? 曹昂見賈詡發(fā)呆,繼續(xù)道:“先生乃是大才,我家文杰叔父囑托在下務(wù)必請先生輔佐家父共同協(xié)助天子平定漢室江山?!?/br> 張繡聽著這個氣啊,這曹昂小子勞資對他畢恭畢敬的,這小子居然對我不冷不熱對那賈詡?cè)绱俗鹁?,還如此拉攏,難道他是想借賈詡之手來除掉我不成? 回過神的賈詡也是這么想的于是恭敬的回答道:“多謝公子妙贊了,區(qū)區(qū)在下不敢當(dāng)啊?!?/br> 曹昂又是一頓的拍賈詡的馬屁,繼續(xù)道:“先生大才不光是文杰叔父對先生敬佩不已,就連家父也是對先生連連稱贊。” 越是這樣張繡就越是確定曹昂是想借賈詡的手殺自己,賈詡也是想著可能是曹cao不肯放過自己于是想讓自己殺了張繡再殺了自己更是心驚。 于是賈詡回道:“多謝曹公夸獎,公子亦是人中之龍,小小年紀(jì)就能帶大軍出征常人不能及也。” 曹昂繼續(xù)道:“先生說笑了,在下只不過是傳承父業(yè),萬不及先生萬一?!?/br> 就這樣互相拍了好久的馬屁才各自散去,曹昂覺得自己做的非常好,而有些事往往是事與愿違他越是拍賈詡馬屁,賈詡越是心驚rou跳,連帶著張繡也是一身的冷汗,賈詡更是陰沉著臉在研究這什么。 賈詡道:“曹cao自己不來讓兒子過來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不過觀其所作所為估計是不會放過咱們了,不如咱們先下手為強(qiáng)。” 張繡道:“先生之前不是說過曹cao會放過我們么?” 賈詡道:“恐怕是那程文杰所為,此人居然會如此算計我們不知是為何?!逼鋵?shí)賈詡心里早就想明白了,肯定是那程文杰怕我才華出眾欲要?dú)⑽冶W∷^號軍事的大位,不過這又說不通,那郭嘉郭奉孝的才華絕不在我之下,為何不除去郭奉孝而要?dú)⑽遥源巳说牟湃A又何必如此呢? 張繡道:“那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如何?。俊?/br> 賈詡在張繡耳邊悄悄的嘀咕了幾句,于是便各自開始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