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煙？”女孩捏了捏煙盒，煙盒上印著marlboro，“還行吧?！?/br>
    “藍(lán)莓雙爆更好抽一點(diǎn)?！?/br>
    阿呆不抽煙也不懂煙，她只知道周遡也抽的是外煙，似乎和她的是同一個(gè)牌子。

    “別羨慕我，該讀書的時(shí)候就該好好讀書。”阿呆終于將女孩手上的指甲卸了下來，卻看見被咬的坑坑洼洼的指甲蓋。

    “等你長大了就會懷念現(xiàn)在了。”

    “嘁，每個(gè)人都跟我這么說，”女孩兒用指甲剪隨意的修剪著自己的指甲，阿呆看見，有些地方都已經(jīng)見了rou。

    “還是我來吧，”阿呆拿過女孩兒手上的指甲剪，“還是要貼甲片嗎？”

    女孩兒看了看自己被咬的稀爛的指甲，“就我這樣的爛手，拿出去嚇?biāo)廊??！?/br>
    “那為什么要咬？”阿呆不解。

    “因?yàn)樘郯?，”女孩兒笑嘻嘻的說道，“疼的很爽?！?/br>
    阿呆不敢茍同。

    疼就是疼。

    難道疼痛也會上癮么。

    女孩兒問阿呆：“小jiejie，你知道附近哪里有紋身店可以紋身？”

    “我想在這兒，紋個(gè)大的?！迸褐噶酥缸约簺]有絲毫贅rou的腰側(cè)。

    阿呆咂舌，“紋身很痛的，”她聽曾經(jīng)一起按摩的小姐妹說起過。

    針刺進(jìn)皮膚，扎上顏料。

    接著滲血。

    結(jié)痂。

    而在腰側(cè)紋身則是痛上加痛。

    女孩兒毫不在意，依舊笑嘻嘻的模樣，“我知道啊?！?/br>
    “就是因?yàn)橥床乓ゼy，不痛誰去?！?/br>
    她說這話的時(shí)候依舊笑靨如花。

    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樣的言論阿呆還聞所未聞。

    女孩兒見到阿呆臉上的表情后就開心的笑了，帶著一點(diǎn)得意。

    似乎阿呆的反應(yīng)讓她很滿意。

    她告訴阿呆，言語坦誠：“你不知道吧，痛是會讓上癮的?！?/br>
    “就像是吸.毒似的，戒不掉。”

    “因?yàn)橛行┦聝罕绕鸺y身的痛，根本算不上什么。

    阿呆是不懂。

    對于這些本就泡在蜜罐里的小姑娘腦子里的想法，她無法理解。

    生命帶給她的陣痛已經(jīng)夠多了。

    她不再需要再去自找苦吃。

    阿呆從門外剛進(jìn)媽咪的店門。

    便聽見樓上傳來的叫罵聲。

    “滾，我沒錢！”

    接著是隔壁傳來的摔門聲。

    阿呆的心沒由來的戰(zhàn)栗了一下。

    緊接著是對門傳來開門聲：“dy管好你家衰仔，吵架聲那么大夭壽咩?！?/br>
    阿呆估摸著是mandy昨天熬了夜班這時(shí)候在補(bǔ)覺。

    樓上傳來稀里嘩啦的東西摔碎的聲響。

    mandy諷刺道：“這個(gè)男人不行就換一個(gè)咯，三條腿的癩□□難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br>
    她隔著墻說著風(fēng)涼話。

    整棟樓上下都能聽見。

    “死八婆，關(guān)你屁事！”顯然這句話戳到了dy的痛處，她扯著嗓子尖叫：“既然男人好找你怎么不找個(gè)好的給我看看?！?/br>
    mandy最愛夸耀自己傍上的金主，只是往往沒傍上幾天，就被人踹。

    這也不是屋子里的大新聞。

    只是這時(shí)候dy說出來明擺了是給mandy難堪。

    阿呆聽見兩方快要撕逼起來，趕緊從更衣間里出來拉架。

    好說歹說才把dy給勸回屋子。

    屋內(nèi)擋著厚重的窗簾，一進(jìn)屋阿呆就聞見了栗子花的腥臭味。

    阿呆一下便明白了。

    難怪dy會發(fā)那么大的火。

    阿呆安撫住她的情緒，便去打開窗戶散氣，沒多久那股難堪的味道便散去了。

    只是轉(zhuǎn)身阿呆便看見了dy脖子上被掐淤青的痕跡。

    觸目驚心。

    “別生氣了，到時(shí)候媽咪知道了又會扣工資的，”這是媽咪拿捏她們這群三八的手段，很粗暴，但是卻也管用。

    錢就是她們的命根。

    一句扣錢比什么都管用。

    而有時(shí)候走了衰運(yùn)，辛辛苦苦拉皮條轉(zhuǎn)來的錢最后能扣的稀稀落落連房租都不夠付。

    “扣就扣，”dy嘴硬，“大不了賤命一條死給她看?！?/br>
    反正左右她也不稀罕。

    阿呆知道dy在說氣話。

    “好好地，談什么死不死的，”阿呆知道廣東人很迷信這些，就連媽咪開新店都要請大師過來測風(fēng)水。

    一樓的大廳還擺了魚缸做風(fēng)水局招財(cái)。

    “michael過來找你了？”阿呆小心翼翼的試探問道。

    “提那個(gè)衰仔干嘛，”dy從煙盒里抖落出一根煙點(diǎn)上，她咬著煙屁股，窩躺在印有斑黃印漬的沙發(fā)上，長腿大喇喇的伸直，而黑色的長發(fā)烏泱泱的散了一片。

    “他死了最好?！苯又铝藗€(gè)濃稠的煙圈。

    阿呆心里大概明白了幾分，大約是michael又過來找dy要錢。

    “先去洗個(gè)澡吧，”阿呆訥訥的出聲，“我去樓下給你去廚房找點(diǎn)吃的?！?/br>
    現(xiàn)在早過了飯點(diǎn)，不知道廚房還剩什么，阿呆想著不行就去街角給dy買碗熱湯。

    dy不甚在意，潦草的“嗯”了一聲。

    她的思緒全都沉淪在指尖的煙里。

    阿呆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

    只是到了門口阿呆準(zhǔn)備拉開門離開，背后突然響起dy的聲音。

    她的聲音低啞，黯淡，混不似之前叫囂mandy的那樣。

    她說：“阿呆，我總說你呆，說你蠢，其實(shí)我才是那個(gè)最呆最蠢的一個(gè)?！?/br>
    “不然我怎么會對一個(gè)沒有良心的人，用情至深?！?/br>
    第24章 la mer

    那天阿呆幫dy買完午飯回來的功夫，dy算是調(diào)整好了狀態(tài)。

    至少看起來不那么頹唐與萎靡。

    只是眼底的憔悴卻怎么也遮不住。

    她看到阿呆拎著飯回來。

    dy掐了手里的煙，捏著煙屁股在茶幾上的玻璃缸里擰了擰，“這周六我過生日，在kenzo辦，你來不來。”

    語氣聽上去理直氣壯極了。

    不似邀請，反而像是一種通知。

    阿呆愣了愣。

    接著她笑了笑，嘴角抿出一個(gè)細(xì)小的弧度，“還是算了吧?！?/br>
    dy的朋友她都不認(rèn)識。

    去了難免不自在。

    “干嘛算了，”dy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她打開外賣盒，又抽出筷子，“去認(rèn)識認(rèn)識朋友咯，michael那邊的朋友也來，到時(shí)候看上哪個(gè)，我?guī)湍憬榻B啊，你也不能總單著。”

    說著還對阿呆擠了擠眼。

    聽見還有michael的朋友來，阿呆更是敬謝不敏。

    她擺了擺手，“算了算了，說不定那天晚上美甲店的老板娘會call我過去幫忙?！?/br>
    周末被臨時(shí)加塞個(gè)班也不是發(fā)生一次兩次了，阿呆想想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