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偷孩子,在彼鄰星可不常見,但顧念,似乎又無法用彼鄰星普通女人的思維來衡量,畢竟她連自己是賀軒昂在地球上的妻子那種話都能說出來,就證明她要不是腦子壞了,就是有妄想癥。 賀軒昂不置可否,進門了。 一樓不起居,當然沒有顧念。 不過賀軒昂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顧念把那幅寫著乘風破浪,勇往直前的字,掛到了客廳的正中央。 好吧,因為這所房子一直以來是供國家元首居住的,已經(jīng)傳了很多代,家具都很古樸,倒也很相配。 但是看著上面的顧念二字,他莫名就有一種熟悉感。 那種熟悉感指引著賀軒昂沒上二樓,而是在一樓繼續(xù)往后走。 一樓穿過走廊,是會客室,以及小型的會議廳,這兩個地方當然四壁開闊,都沒有人。 再往后走就是保姆房了,屬于機器侍應們的房間。 雖然機器侍應在主人面前沒有秘密可言,但這地方賀軒昂從不踏足,哪怕是機器人,他也都給予相應的人權。 再往哪兒走呢? 他轉身折回來,又回到了客廳,就停在那副畫的下面。 突然之間,他靈光一閃,緊接著就上了二樓。 二樓東邊,是小地瓜的起居室,也是一直以來,監(jiān)控可以24小時隨意查看的地方。 賀軒昂一把拉開壁櫥,頓時眉頭就皺了一下。 這算什么失蹤,她抱著已經(jīng)睡著的小地瓜,就坐在壁櫥里,這種躲貓貓的技巧,簡直拙劣無比。 不過,顯然顧念可不覺得自己躲貓貓的技巧拙劣。 “17個機器人侍應,你知道為什么沒有一個人找到我嗎?”顧念說。 她軟軟的手指頭就摁在他的唇上,那種軟軟的,香香的感覺,莫名的熟悉,莫名的,叫賀軒昂想把她和小地瓜都擁進懷里。 “因為她們熟知我的體味、展示出來的行為,但她們永遠不知道我下一步會怎么做,而就在剛才,我換上了你的衣服。”顧念得意的展示著自己身上的軍裝:“我的體味被遮蓋了,而機器人的自信,讓她們根本不會去查看壁櫥這種地方?!?/br> 賀軒昂想吻她一吻,不知道是為什么,但大概,是因為她現(xiàn)在呈現(xiàn)出來的體香,讓他莫名的熟悉。 “那你知道,你為什么又能找到我嗎?”顧念又說。 賀軒昂搖了搖頭,猶豫了一會兒,居然脫了鞋子,也進了這間壁櫥。 莫名的安全感,他想起來了,似乎小時候,第一次進家門,他才第一次見他當時是國家元首的母親,因為她太過威嚴,也因為她一直在彈著煙灰,兩只深邃的眼睛叫他害怕,于是他就躲進了壁櫥,所以,這于他來說,是最安全的地方。 “因為在地球上,有一回咱倆吵架,我第一次跟你說要離婚,然后你就不見了?!鳖櫮钚Τ猿缘?,握上賀軒昂的手,然后說:“那你猜,我是從哪兒找到的你?” “壁櫥?!边@回賀軒昂敢肯定。 因為當他覺得恐懼,覺得發(fā)生的事情自己無法掌握的時候,就會躲進壁櫥。 “對了,你的記憶消失了,但你的潛意識還在?!鳖櫮钫f。 雖然還沒有找顧清確定過,這個女人還一點就拐走了他的兒子,但賀軒昂竟然就相信了。 壁櫥很小,倆人擠在一塊兒可憋屈了,尤其是賀軒昂的兩條長腿,無處安放。 他于是把顧念和小地瓜都放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后,饒有興致的問:“地球好玩嗎?” “當然,咱倆住的房子,比這間壁櫥大不了多少。”顧念笑著說。 要是別人,大概得大驚失色,但賀軒昂思緒一滑,居然覺得挺好:“那床有多大?” “一米二,就壁櫥這么寬?!鳖櫮钫f。 賀軒昂于是躺下來了:“那睡覺的時候,你豈不是永遠都睡在我的身邊?“ 顧念把小地瓜放到了中間:“當我懷孕的時候,你猜我睡在哪兒?” …… “我睡在你的身上。”她又說。 猛然間升高的溫度,和賀軒昂突然間僵硬的肌rou,以及,那種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的局促感。 這種感覺,才是顧念所熟悉的,那個劉向前的感覺。 第28章 虛驚一場不說,而且從這天開始,顧念就成了一號大院里光明正大的女主人,當然,如果說還缺什么的話,那就是一個婚禮。 當然,從聯(lián)邦政府到國會,再到參議院,軍方,智囊團,上下一致反對,覺得戰(zhàn)時最高司令,也是國家元首的賀軒昂,不該如此輕易的,讓一個女人做自己的第一夫人。 當然,這是元首的私事,不是他們能主宰的,所以大家也不過吵吵一陣子也就算了。 真正的決定權,還是在賀軒昂手里。 所以,他說是,大家也能默認顧念的身份。 以及,顧念發(fā)現(xiàn),賀軒昂到現(xiàn)在,居然還沒有過一個真正的性/伴侶。 于是,她有了一種格外好玩的經(jīng)歷。 “你居然真的沒有過伴侶?不是有很多機器侍應,而且現(xiàn)在,大多數(shù)人都不追究求男女之間的婚姻了,大家只需要一個機器伴侶不就行了”顧念說。 賀軒昂才下班回來,也不知道為什么對于這個問題會如此的好奇。 “在地球上,難道沒有機器伴侶的存在嗎?” “當然沒有,那個地方的男女在結婚之前,對于性都是一無所知的。”顧念說。 這下賀軒昂更感興趣了:“那所有的男人,豈不都和我一樣?” 好吧,說完他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又把自己給暴露了。 彼此間的試探可真是好玩。 顧念當然還得假裝不相信:“他們是他們,您是您,我才不相信您沒有過機器伴侶?!?/br> 賀軒昂不說話了,但是,晚上顧念要睡覺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監(jiān)控的紅燈亮了起來。 她當時并不說什么,哄著小地瓜睡了之后,先去洗了個澡,出來之后,裹著浴巾慢騰騰走到監(jiān)控器前,盯著監(jiān)控器看了好久,突然輕輕的張開雙手,浴巾從她的腰間,就那么滑了下去。 過了大概三秒鐘,紅燈熄滅了。 然后,顧念躲在門后面靜靜的等著呢,頂多就一分鐘的時間,走廊那頭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和粗喘聲。 但是,賀軒昂的手按上門把手的時候,突然就又停住了。 他有一種別樣的錯覺和記憶,在記憶里,他似乎弄疼過她,也讓她開心過,她還曾抱著他,哭的像只小花貓一樣的說過不要不要的話。 但是,賀軒昂敢確定的是,自己的人生中絕對沒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 他把她留了下來,但同時他又不敢接近她。 他遲疑著,腳步聲卻是在往后退。 “疼,好疼,求求你不要啦!”顧念故作痛苦的喊了一聲,門立刻就被推開了。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賀軒昂一把就推開了門。 當然,他看到的,是裹著浴巾,頭發(fā)還濕潞潞的,這和他腦海里一閃而過的,記憶里的那樣女人的樣子是相吻合的。 “想起來了嗎?”顧念突然伸手,就去環(huán)賀軒昂的脖子。 當然,她一伸手,浴巾就得掉。 最高司令已經(jīng)在瀕臨爆炸的邊緣了,他腦海里閃現(xiàn)的細節(jié),讓他不敢想,但是,它有瘋狂的涌入著。 “看來是沒想起來,那以后還敢不敢亂開監(jiān)控?”顧念又說。 賀軒昂剛才確實悄悄開了監(jiān)控,所以才能一覽無余的看盡春光。 他現(xiàn)在明白了,這不是誘惑,而是一種懲罰,她應該是生氣了。 …… “不可以有下回,但是你要是想跟我們一起睡,我很歡迎?!鳖櫮钫f。 居然還能一起睡? 賀軒昂猶豫了一會兒,但還是進了屋子。 中間隔著小地瓜,不一會兒顧念就環(huán)過來了,抱著軟軟的孩子,依偎在賀軒昂的胸膛上。 “你能跟我說說嗎,在地球上,你跟那個男人……” “那就是你自己。”顧念打斷賀軒昂說。 “不,絕不是,我是我,他是他?!辟R軒昂說。 是,哪怕那是他自己,但曾經(jīng)的經(jīng)驗已經(jīng)無影無蹤了呀,而且,賀軒昂很擔心一點,就是,曾經(jīng)有過一個經(jīng)驗極度豐富的男人,顧念還會喜歡自己嗎? 她喜歡的,肯定是地球上的那個男人,而不是他,這就叫他很沮喪。 也叫他想起那個永遠穿著紗麗,畫著精致妝容的母親用尖尖的手指指著他說:“你永遠都只會搞砸所有的事情,你甚至還不如一個機器侍應?!?/br> 在別的事情上,賀軒昂都證明過,自己決不是搞砸事情的人,他也絕對比機器侍應更可靠,更有能力。 但是,在床上,他突然就膽怯了,退卻了,因為,對面這個女人嘴里所言的那個男人,聽起來比他有著更強的毅志力。 臺燈突然被扭開,可憐的小地瓜被扔到了一邊。 “所以你真的沒有任何經(jīng)驗?”這下顧念算是有點相信了,因為賀軒昂現(xiàn)在的表情,跟曾經(jīng)的劉向前一模一樣。 她緩緩拉過他的手:“要不,我教你?” 不是機器侍應那種刻意偽造的毛孔,皮膚,也不是女武士們那種特意美黑過的膚色,更不是政府大樓里那些女人們常年不見太陽的病態(tài)肌膚,她的皮膚閃爍著蜜色的光芒,觸摸起來是那么的滑膩,以及,叫他喉頭窒熱。 終于,在賀軒昂的期待中,她又說:“過來一點,我教你……” …… 顧母最近一段時間,大概是她一生中,關注顧念最多的一段日子了。 因為顧清每天下班都在說顧念。 “她居然光明正大的,就住到一號大院里面去了?!鳖櫱搴戎Х日f。 顧母說“賀軒昂原來不是一直都沒有結婚的意思,這怎么突如其來的,他就說他跟顧念結婚了,地球上的事情也能做得了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