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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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碧,陪我出去走走?!?/br> 蘇婉音終于有了決斷,他既不來,就換她去找他,未來半年就當她給自己的最后機會。 許是拉門拉的急了些,她一個站立不穩(wěn)險些被寒風打了一個趔趄。 阿碧見狀忙將斗篷取了給她披上,阿碧猶豫了下還是沒有作聲的退到她的身后。 沿著長廊,迎著寒風,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薛長風的書房外。 書房的燈雖然還亮著,卻忽明忽暗的,似乎在下一刻就會滅了。 門窗也未栓上,隨著寒風開開合合,發(fā)出一陣陣“吱呀”的聲音。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腿受不得寒,經(jīng)不起這般折騰嗎? 蘇婉音一個箭步?jīng)_了進去,不管不顧的將窗戶全部閉上栓牢,這才看向屋內(nèi)的薛長風。 他穿著一身黑里帶著赤色的袍子,微卷的黑發(fā)極為凌亂的垂下,手緊緊地抓著酒壺,嘴巴對著酒壺口又是咕咚了一口酒。 “你要醉死嗎?” 他聽了伸出一只手,有些無力的支撐起半邊的頭顱,掃了一眼,又重重的攤在書案上,剛毅的臉上盡是清冷,生出的胡茬讓他整個人又憔悴了幾分。 蘇婉音又氣又惱,當先走過去拉住他的一只手架在自己的肩頭,一用力,竟沒能拖動他。 阿碧見狀忙上前幫忙,這才將薛長風弄回了房間,拖進了浴桶里。 “夫人,夜里冷,你去旁邊榻上打個盹,將軍這有奴婢照看著,不會有事的?!卑⒈虒⑴磷臃胚M浴桶里打濕. “不用了,阿碧,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喚你?!碧K婉音從阿碧手里將擰干的帕子接過,一邊給薛長風擦拭后背,一邊補充道:“阿碧,如今夫君被罷了官,皇上賜的匾額也已經(jīng)摘了,在稱呼將軍多落人口舌,你吩咐下去,以后就稱呼老爺吧?!?/br> 等到阿碧退下,蘇婉音才將目光收回,轉而看著浴桶里的薛長風。 或許有了孩子,他就會對她多一點關注,多一點憐惜。 又過了兩炷香的時間,她才一咬牙,抿著唇瓣,手指哆嗦的將衣裙盡數(shù)褪下。 到了末了,終究有些邁不開顏面,緊緊的閉著眼睛,一手環(huán)胸,一手抓著浴桶的邊緣,赤足踏了進去。 容納一個人的浴桶,此刻因著她的闖入,水嘩啦一下溢了一地,她的胸前的豐盈避無可避的擠壓在他健碩的胸膛上,還沒等她適應狹小的環(huán)境,她抓住桶壁的手就被一股大大的力道扣住。 手臂上傳來的疼痛,讓她下意識的睜開眼,直接與薛長風陰鶩的目光撞了一個正著。 她心里狠狠顫悠了一下,早不醒晚不醒,偏生這般尷尬的時候醒了。 嫂子早年同她說過,男人是架不住女人主動的,只要親的好,不怕他不著迷。 豁出去了,借著一股沖動,她吻上了他的薄唇,感受到他下巴胡茬帶來粗糲感,她的臉頰一下緋紅的燒了起來。 薛長風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吻,吻得有那么一瞬間失神。 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陰鶩的眸子更是多了幾分厭惡,一個字也不說的,直接推開她,站起身跨出了浴桶,拿起一旁干凈的衣服快速穿戴起來。 她都都這般主動了,他為何還這么冷情,就這么看她不上嗎? “這么多年了,你還在怪我嗎?” “都過去了?!?/br> 當年,他同表妹私定終身,正要同父親說明后,去表妹府上提親,卻被蘇鎮(zhèn)南找上門同他父親定了與蘇婉音的婚約。 他不愿辜負表妹,打算連夜就要帶著表妹私奔,結果蘇鎮(zhèn)南竟像是知道般,將他們堵住。 不久,表妹應招進宮,成了皇上的女人。 再之后,他在父親以死相逼之下,不得不娶了蘇婉音,而表妹在入宮當日差點自盡在他眼前,雖然被他勸下,可表妹依舊故意犯錯,寧可貶入冷宮受苦,也不肯負他。 只要想到這,他就沒有辦法釋懷。 即便,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蘇婉音大哥做的,可那也是為了她,他可以讓自己不恨她,卻也不可能接受她。 本來這些年,他逃避般的躲在外面,讓她替自己盡孝,他多少對她是有些愧疚的,只如今,見著她做的這些事情,便一絲也沒了。 她卻不知,只滿心雀躍。 “那,那夫君以后,我們好好過日子好嗎?” “明天你便去將岳父請來,我與你和離?!?/br> 蘇婉音聞言,紅撲撲的臉頰瞬間褪了顏色,失魂落魄的從浴桶里站起來,慘白的看著薛長風,不相信的道:“你說什么?” “我說...”薛長風回頭看去,又瞬間扭開視線,雖只是一撇,他也將她看了個精光,她到底知不知道羞恥。 他臉色一黑,將手邊垂掛的紗幔撕扯下一大片,拋在蘇婉音的頭上,“快裹上,這成何體統(tǒng)!” “你剛才說什么?” 對于蘇婉音的恍若未聞,他有些惱,閉著眼睛走過去將那紗幔給她裹了,也不管她舒不舒服,扛著丟到了床上,扯了被褥給她蓋上。 眼看他就要走,蘇婉音伸手死死的拽住薛長風,淚目看著,“為什么?是我不夠美,身子不夠白,唇不夠軟嗎?” 她很美,身子也白,唇? 薛長風猛地收回思緒,有些惱恨自己被帶偏,很快他將這一反常歸結于酒還沒有全醒上面。 “你該明白的,自從你讓你大哥阻了我再回戰(zhàn)場的事起,就沒有轉圜了?!?/br> “為什么你非要去戰(zhàn)場,活著不好嗎?” “軍中的人都想活著,...” “夫人,怎么了?” 薛長風話被沖進來的阿碧打斷,他掃了一眼蘇婉音,覺得也沒有再說的必要,不再遲疑的踏出了門。 第三章 蘇婉音呆愣愣的看著門口,門口早已沒了他的身影。 她做錯了嗎,真的做錯了嗎? 她不過只是想讓自己的夫君活著,想長長久久的同他膩在一處,哪怕還是今天之前的樣子,至少他還是默認她留在這府里的,總歸她還可以自欺欺人。 “夫人,你快蓋上些,可得仔細著別著了涼?!卑⒈炭粗K婉音未著寸縷的樣子,心里也是猜到了大半,心疼的拉了被褥緊緊的將蘇婉音裹住。 “阿碧,你知道一個軍人最看重的是什么嗎?” “軍人最看重什么,奴婢卻是不知。不過,奴婢記得在夫人未出閣時,奴婢聽大少爺說過,軍人最大的榮耀就是為國出征、戰(zhàn)死沙場。” “為國出征,戰(zhàn)死沙場嗎?” “夫人,都是奴婢瞎說的,你,你別哭啊,奴婢該死...”阿碧啪啪的扇著自個巴掌。 蘇婉音一驚之下,忙拉住阿碧的手,“阿碧不怪你,你下去歇著吧,我沒事的。” “夫人...” “我想靜一靜?!?/br> 等到房間里只剩下她一個人時,她緩緩閉上眼睛,一行清淚連同她的臉一起被埋進被褥里,渾身抽泣的幾欲顫栗。 婚后,他寧可待在戰(zhàn)場也不回這個家時,父兄就提過讓她同他和離,他們會再為她尋一個待她好的人;嫂子也曾勸過她,強扭的瓜不甜,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而苦了自己。 她知道親人都是為了她好,可她就是倔強,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對她好,可她心上只住進了一個薛長風。 哪怕是日日枯坐,年年空等,她也只是想求一個日久見人心,滴水可穿石的希望。 近乎十年的等待,她丟棄女子的自尊與矜持,只不過換來一句和離。 ...... “母親,可是睡了?” 從蘇婉音那離開的薛長風徑自來到母親薛王氏的院子,朝著母親的房間問了聲。 “是我兒長風嗎?快,快些進來?!?/br> 聽了母親薛王氏的召喚,薛長風沒有猶豫,撩開厚重的簾子進了內(nèi)間,見母親已經(jīng)撐著床沿做起,正一臉和善的瞧著他。 他走過去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母親,我打算明日就同蘇婉音和離,到時候兒子會讓人來將母親請去做個見證?!?/br> 薛王氏眼睛一怔,伸手拉過自個兒子的手,毫不掩飾的露出對蘇婉音的嫌棄,“長風啊,蘇婉音那個喪門星母親也不喜歡,你若是厭棄了,再等一段時間,母親給你納幾房中意的妾室,只是這和離卻是不成?!?/br> 他沒有再娶的打算,等到同蘇婉音和離后,他便自個過。 “母親,兒子已經(jīng)同她說明了,明日便要和離,還請母親順了兒子的心意?!?/br> “長風你過去在軍營里,母親就不同你說了,如今你回來了,母親就跟你說道說道,這些年因著你在外面打仗,你父親的仕途也不是很順,府里更是沒攢下什么產(chǎn)業(yè),可這府上一大家子那一日都要往外流水般的掏銀子,這還都是靠著蘇婉音陪嫁的那些產(chǎn)業(yè)支撐著的,這才讓咱們府上人前過的體面,這也是母親這么些年容忍那喪門星的原因。” 薛王氏掃了一眼頓了頓,繼續(xù)道:“如今,你失了官職,沒了俸祿,若是再同蘇婉音那喪門星和離,這一大家子的開銷又要從哪里出?” “母親,那些個產(chǎn)業(yè)是蘇家的,兒子既說了同她和離,那些產(chǎn)業(yè)也都該歸還她才是,現(xiàn)如今兒子雖然沒有官職,可兒子這些年在邊關也不是白混的,開個鏢局走走鏢也是能養(yǎng)得活母親的,母親若是再擔心,府里的下人也只管挑幾個用的順手的老人留下,其他人都遣了便是。” “這怎么行,她嫁到我們薛家,嫁妝自然就是我們薛家的。” 薛王氏急急打斷自個兒子的話,怕兒子犯渾,壓下火氣勸慰道:“長風你就聽母親的,就留著蘇婉音一個主母的位子,你若是想搭理她就搭理她,若是不想搭理母親也隨你。至于蘇家那父子兩人你也大可不必擔心。母親已經(jīng)同蘇婉音那喪門星說了,六個月后,她若是不能懷上我們薛家的孩子,她就不能阻止你納妾?!?/br> 今晚她的反常與主動,竟然是同了母親做交易。 十年前,她大哥同他父親做了交易,斷送了他的前半生,如今又要做交易,決定他后半生怎么過嘛? 他心下怒急,站起來疾言厲色道,“母親,我與她沒有感情?!?/br> “長風你若是真的容不下她,母親給你想想法子,你休了她也成,這樣她的那些嫁妝也就能留下來了?!?/br> 他自忖行的端坐得正,雖然接受不了蘇婉音,可平心而論她也沒有什么大錯,萬沒有貪圖她那些財產(chǎn)的道理,他也知道母親貪慕人前富貴,人前排場,可他卻不能贊同母親這般將別人的東西看做是自己的。 雙膝跪下,他重重的磕了一個頭,“母親,兒子向你保證不會讓您老吃苦?!?/br> 薛王氏不懂為什么兒子就是這么擰不清,那可是每個月幾百兩的純進賬啊,就是她可勁糟蹋,這日子也是能風風光光過下去的,她可不想再過以前那寒門清流般的日子。 思及此,薛王氏掀開被角,抬腳就給了薛長風一腳,沉聲發(fā)狠,“你...你個不孝子...你若是要一意孤行,那好,你只要前腳跟她和離,母親我后腳就死在這里,也好過看到你將我們薛家的產(chǎn)業(yè)拱手送人。” “母親!” 薛長風喚了聲也不起來,就跪在床前,同母親薛王氏僵持著一直竟到了次日。 隨著天色放亮,外頭說話的聲音突然亂糟糟起來。 薛長風見母親仍舊不肯松口,遲疑了一下,起身走到外間查看是出了什么岔子,竟不想剛一出來,就見一個丫頭沖了過來,將他的雙腿抱住。 他一愣,這才看清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