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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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初三,大靖太子大婚!與大靖并列為四大國的北齊,西秦,南陳俱都派人前來賀喜,且在半月前就相繼到了京都?!?nbsp;? 、因此次前來的三國使者都是皇室中人,所以靖帝都將人接進了皇宮暫住,而一些鄰邦小國就只能在京中驛館住下。 初三這日,整個皇宮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白天的冊封禮忙碌了一天在未時末才結(jié)束,而晚上的喜宴在酉時初開始。所有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唯有一人除外。 在這后宮之中,地位最高的莫過于皇后,而大靖皇帝重孝,所以皇后亦對太后尊敬有加。而除去這兩人,地位最高的卻是當今皇帝的長女,蘇青鸞。蘇青鸞三歲時被皇帝封為長公主,地位比太子還要高上一籌。這長公主與普通公主不同,不管是不是皇帝的長女,母族是否強大,只要皇帝愿意,就可以加封為長公主。 不過自大靖開國以來,就出過一位長公主,那位長公便是大靖開國皇帝靖黎帝的小女兒明月公主。據(jù)說明月公主是傾城絕色,才華橫溢。因大靖是外戚奪權(quán)搶來的江山,所以在立國之初備受各國的嘲諷。一次靖黎帝壽宴,諸國來使皆有人在宴上語出不敬,這些人皆是各國名嘴,讓靖黎帝有口難言。這時明月公主站起來一一反駁,這一辯就是三個多時辰,與諸國來使在席上自中午一直到太陽西山,直到最后諸國來使俱都當場像靖黎帝道歉。 雖說諸國來使口頭道歉讓大靖在面子上是有了,卻無法讓各國帝王心中真正承認,但是大靖已然立國,今后可以用實力向諸國證明。但是明月公主的確是讓靖黎帝龍心大悅,當下便封其為長公主,之后更是憑借才華屢次為大靖爭光。 而在六百多年后的今朝,長公主蘇青鸞是否如當年的長公主那般有舌戰(zhàn)群儒的文采且不知曉,但是卻大靖開國至今唯一一個上了戰(zhàn)場打仗,立下戰(zhàn)功的女子,且不論還是以如此尊貴的身份。所以在大靖,下至黎明百姓,上到文武百官,再到后宮嬪妃無一人不對她尊敬有加。 不僅因為她以一國公主的身份陣前廝殺,更是因她成親不到一年的駙馬也為國戰(zhàn)死沙場。當時她已經(jīng)懷有四個月的身孕,而她腹中的孩子也因她傷心過度而流產(chǎn)??梢哉f,她享受著皇家的富貴,也付出了她的所有。 此時,鸞宮中,蘇青鸞端坐在鏡前由侍女為其梳妝盤,準備半個時辰后的晚宴。一母同胞的弟弟今日大婚,諸國俱派了使臣前來慶賀,她這個大靖國的長公主必定是要到場的。 望著鏡子里傾城絕色卻陌生的自己,不知何時,這張曾經(jīng)神采飛揚的臉此刻失了色,冷了顏。往日的驕傲與自信全都無影蹤。 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是一年前吧,她從未覺得冬天會這樣冷,冷得仿佛能把你的骨頭凍住,冷得似乎能把你的心凍碎。以往只覺得雪花那樣美那樣白,白容不得一點瑕疵,藏不住一點污垢。后來才現(xiàn),那樣白的雪才是將天下最臟的東西,最惡毒的心隱藏的最好。 或許一切都是因為一開始就錯了,兩個不同立場的人本就不該相遇,不該生癡心妄想的心。 鏡子中似乎出現(xiàn)了靖德十五年,皇家獵場與他初見的畫面。 少女一身大紅騎裝,英姿颯爽的搭弓射箭,三箭齊,有一箭釘入前方十丈外奔波逃命的白狐后腿,其余兩箭卻是沒入草叢了。少女跳下馬上前去拾取獵物,卻現(xiàn)草叢中躺了個受傷流血的男子,而那傷口處正插著她的箭。 畫面一轉(zhuǎn),京郊大營中。他與她演武場上你來我往打的不亦樂乎,身后圍了一圈加油喝彩的人。?她全力以赴,他盡量讓的不露痕跡,眼里算是寵溺。此后,她的身邊時刻有他的陪伴與守護。她與他共赴戰(zhàn)場,他為保護她身受重傷,幾次險死還生,卻無怨無悔。 畫面再轉(zhuǎn),十里紅妝,舉國同慶,帝后主婚,百官觀禮。他與她大紅喜袍攜手拾階而上。轉(zhuǎn)眼從夏到冬,她已有四個月的身孕,而他卻在兩月前又赴沙場。 最后一幅畫面,冬日的夜里她策馬狂奔,追上前面的馬車,“阿軒,你要去哪里?”他從馬車中出來,面上猶豫,欲言又止。 “夫君,我們還是快快趕路吧,冠兒還在等你,”車簾自里面掀起一角,溫柔如水的聲音和楚楚動人的面龐不敵那傷人無形的話語。 “你是誰,為何喊他夫君?冠兒又是何人?”即使心里有了答案,卻還是不死心的問了。 他終于開口,卻似尖刀戳在她心口“她是我的妻子,此次前來找尋我回去,冠兒,,冠兒是我們的孩子。” “妻子?所以你想起來以前的事了?”蘇青鸞有些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你說她是你妻子,那我又是什么?” “對不起,我身負重任——”他心里如何不痛苦,可是兒女情長與國家大業(yè)比起來,他只能選擇后者,“對不起?!闭f完轉(zhuǎn)身便要上了馬車。 “不準走,你如今是我丈夫,是大靖國的駙馬,怎能就這樣一走了之!”眼看著心愛之人就要離去,她情急之下拿出隨身攜帶的鞭子便向他揮去。 “夫君小心,啊!”馬車里的女子竟不顧危險撲向阿軒,生生替他擋了一鞭。 他忙將女子抱在懷里,回頭望向她的眼里全是失望,又轉(zhuǎn)頭看向懷中正滿頭大汗卻忍住不喊痛的女子,將她遞給車內(nèi)同行而來的婢女,又轉(zhuǎn)身走到蘇青鸞面前。 蘇青鸞也沒有想到會誤傷到她,正是愧疚之時,卻見他面目復(fù)雜的望著自己,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么。 “公主,我本身西秦國三皇子,卻受傷失憶才與你成親,可如今我已恢復(fù)記憶,為了西秦,我不得不回去,而我們,就此別過吧!”說完竟轉(zhuǎn)身上了馬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蘇青鸞呆楞的站在原地,對他剛剛說的話有些不能接受,她的丈夫,她的愛人,此刻正離她而去。不行,他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她便不顧早已開始疼痛的肚子又上馬追上去“阿軒,阿軒,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br> 馬車里的阿軒,望著懷中的妻子殷切的眼神,想起自己的使命,狠下心從懷中摸出一物看了許久,遂擲向正策馬追來的她。“從今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就當你的阿軒,死了吧!” “唔!”馬上蘇青鸞不查,被阿軒擲出來的東西擊中跌落下馬,隨之而來的是小腹的劇痛,和兩腿間的溫?zé)帷?/br> “好一句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阿軒,你竟狠心至此,如今你親手毀了我們的一切,那便當你,死了罷!”蘇青鸞就這么平靜的躺在地上,手里拿著剛才擊中自己東西——兩人成親時她親手剪下兩人的頭編織的同心結(jié)。小巧的同心結(jié)用頭纏繞著紅繩,下面墜著一塊不起眼的桃心形石頭,淚如泉涌。突然,她吐了口血,暈了過去。 “鸞兒,鸞兒,你聽見我說話了嗎”一道溫柔的女聲打斷了蘇青鸞的思緒,將她從那段痛苦的回憶里拉了出來。 “表姐,你怎么來了?”蘇青鸞轉(zhuǎn)頭見是梅若華,面上不由帶了笑。 “剛才給姑母請了安,便來看看你。你真是好沒良心你回京這一個多月,我才見了你一次,還是上次宮宴?!泵啡羧A用手指輕點表妹的額頭,不問剛才她為什么出神。 蘇青鸞見表姐對自己一如往昔,心中不禁生出歉意。梅若華的父親是輔國將軍,祖父是輔國公,姑姑是當今皇后,輔國將軍就只有她這么一個女兒,萬千寵愛集于一身,并不比她這個公主差多少,卻為了鞏固太子的地位,放棄了心上人,嫁給了忠王世子。 忠王是大靖這一代唯一一個外姓王,而忠王妃是皇帝的二姐,公主蘇鳳。蘇鳳是先皇的劉貴妃之女,與大皇子一母同胞。當年先皇為了太子立長還是立嫡讓貴妃與皇后派系爭執(zhí)不下。最后先皇還是立了當時還是三皇子圣上為太子,讓劉貴妃派系的人在圣上登基前后生了不少事。 直至最后大皇子在皇帝登基三年后舉兵謀反,大靖立國六百余年,內(nèi)亂只出現(xiàn)過三次,卻無一次成功。大皇子謀反失敗后被皇帝親手斬與午門外,以儆效尤。劉貴妃被太后賜死,當時蘇鳳早已嫁給忠王并育有一子兩女,有忠王求情,也為了彰顯皇家寬廣的胸懷便讓她安分做個公主。而與大皇子共同謀反的罪臣之中僅為幾人被諸,其余人等則或貶或流放。 而如今忠王早已戰(zhàn)死沙場,而蘇鳳近幾年似乎并不安分,頻頻與當年大皇子舊部聯(lián)系,更是借忠王世子出門游歷的名號幾次出入南陳,西秦等國?;实鬯紤]再三與皇后覺定將皇后娘家侄女嫁與忠王世子,一來是想讓蘇鳳感念皇恩,不管有何想法就此罷手,二來若是隨意指派一名朝中大臣與其聯(lián)姻,難保最后不會倒戈。而輔國公與皇后乃是親父女,輔國將軍是皇后的兄長,其忠心絕不會背叛。 蘇鳳自然也明白其中關(guān)竅,但是還是欣然接受。所以,早已有了兩情相悅之人的梅若華便在這樣的情況下,以一個這樣尷尬的身份嫁進了忠王府。如今成婚已有三載,去年為忠王世子誕下麟兒,日子看起來比像想象中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