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節(jié)
季梟寒在母蟲死亡的時候,一口血嘔在地上,整個人也蜷縮在地上。 蘇染霜嚇得六神無主,她伸手拉住季梟寒的手問:“你怎么了?” “疼!”季梟寒艱難的喊了一聲,觀其顏色,只見他額頭脖子還有手上的青筋全部都鼓了起來,雙眼也因為太疼而染上血色。 “蘇jiejie,他眼睛變紅了?!倍姞?,一把將蘇染霜扯過來,深怕季梟寒對蘇染霜痛下殺手。 蘇染霜急切的說:“現(xiàn)在管不了這么多了,定是南疆出了變故,我得救他。” 可是二十不允許。 剛好小芳兒回到府里,見季梟寒這樣,她嚇得連忙走過去問:“侯爺這是怎么了?” “毒發(fā)了!”蘇染霜回頭沉靜的看著二十說:“二十,若是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死,我真的做不到,求你了。” 二十無奈的放開蘇染霜的手,蘇染霜跟小芳兒兩人一起去扶季梟寒,可季梟寒卻忽然爆發(fā),一掌朝蘇染霜跟小芳兒拍過來。 小芳兒見狀,連忙拉著蘇染霜后退。 二十欺身上來,與小芳兒兩人一起想要制服季梟寒。 可季梟寒的功夫深不可測,他們兩個根本就沒辦法壓制他,蘇染霜見狀,對兩人說:“打暈他,趕緊打暈他?!?/br> 二十聽了蘇染霜的話,連忙繞道季梟寒的身后,抓起桌案上的花瓶,一花瓶砸在季梟寒的腦袋上。 季梟寒回頭,陰冷的看著二十,卻沒有倒下。 這時,蘇染霜出手了,她撲上去,用銀針封住季梟寒的xue道。 季梟寒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二十與小芳兒劫后余生,兩人喘著粗氣看著倒在地上的季梟寒。 蘇染霜連忙走過去將季梟寒扶起來問小芳兒:“你們?nèi)ツ辖裁辞闆r?” “對了,我們順利進(jìn)入南疆后,追查兩人的消息就變得很容易了,他們完全沒有再躲避,蘇歡歡沿途一直在求醫(yī),根據(jù)大夫的描述,蘇歡歡中毒很深,而那殺手,確實跟在她身邊,想必是為了母蟲而去,最好笑的是,在龍回督戰(zhàn)的趙一德,跟兩人聯(lián)手,將他們放出了風(fēng)月關(guān),讓他們順利進(jìn)入南疆?!毙》純簩⒆约旱玫降南⒏嬷?。 蘇染霜沉吟道:“如此說來,他們追蹤兩人確實容易多了,按照這個時間算,現(xiàn)在只怕他們已經(jīng)交手了。” 說道這里,蘇染霜緊緊的抱住季梟寒,她心里很清楚,季梟寒有這樣的舉動,母蟲必然是出事了。 只是,她現(xiàn)在不知如何是好。 不得已,蘇染霜走到案前寫下方子,對小芳兒說,你從后門出去,不要讓人發(fā)現(xiàn),去把這些藥抓回來,二十你讓廚房燒水,還有讓家丁護(hù)院將侯府看好,任何人都不許進(jìn)來打探消息,要是有人想進(jìn)來,只管殺?!?/br> “是!”小芳兒率先離開。 蘇染霜與二十兩人合力將季梟寒放到床榻上去,二十便出去辦事去了。 屋里只剩下蘇染霜跟季梟寒兩人,蘇染霜也不知從何下手去救季梟寒,便只能握住他的手說:“你一定要好起來,一定?!?/br> 小芳兒將藥買回來后,蘇染霜讓人將藥熬煮出來,便將季梟寒放入藥池里面,自己也跟著進(jìn)去,用銀針封住季梟寒的xue道,保證毒氣不蔓延到心臟去。 季梟寒既沒有斷氣,也沒有醒來,就這樣持續(xù)了三天。 這三天對蘇染霜而言,異常的艱難。 若是季梟寒出事,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可是三天后,季梟寒醒來了,他緩緩的睜開眼,入眼卻看見蘇染霜坐在他對面,正在給他扎針,棕色的藥水沒過蘇染霜的胸口,隱隱的勾勒著她的曲線。 季梟寒下意識的就做出了反應(yīng)。 他忽然欺身上來,將蘇染霜壓在身下,狠狠的親了上去。 “你……”蘇染霜一直在猶豫不決,不知該落針到何處,忽然被季梟寒襲擊,嚇得她渾身一顫。 蘇染霜奮力推開季梟寒,可剛推開,他又壓上來。 如此反復(fù),蘇染霜終于沒了力氣,只能任由他,等他平靜下來,他自己松開了蘇染霜。 “你身體可還難受?”蘇染霜也沒時間去指責(zé)他輕浮了,只想確定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 季梟寒眸色灼灼的說:“我都想起來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想起來了。” “真的么?”蘇染霜驚喜的看著季梟寒,“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你的毒解了?” 想到這里,蘇染霜激動不已,她從水里站起身來,激動的說:“我要去韓府將水蛭取來,芊妤臨走前將降龍木留給我了,我要試試你的毒還在不在?” 說罷,蘇染霜垮出浴桶。 季梟寒一把將人拉住,輕輕一舉,便將她抱回浴桶里面。 “冷,別凍壞了身子?!彼稽c也不慌,反正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生死已經(jīng)不由己,還不如好好享受溫香玉軟。 “季梟寒你別鬧。”蘇染霜的語氣是顫抖的,帶著哭音的。 她害怕,她害怕季梟寒還有別的其他什么狀況發(fā)生,所以她必須要確定。 “別哭!”季梟寒心疼的親了親蘇染霜的發(fā)頂,柔聲說:“你這樣我會心疼!” “摸放開我,我要去取水蛭。”蘇染霜氣惱的推開季梟寒。 季梟寒拿她沒辦法,便說:“你在家里等著,我去?!?/br> “你這不是胡鬧么,朝廷的人還在家門口守著,而且小芳兒回來說,殺手跟蘇歡歡離開風(fēng)月關(guān)進(jìn)入南疆之前,是去見過趙一德的,趙一德想要你的命,這是顯而易見的,你不能去?!碧K染霜厲聲道。 季梟寒沉吟道:“看來,他們已經(jīng)追到蘇歡歡了。” “應(yīng)當(dāng)是。”蘇染霜沒將自己的擔(dān)憂說出來,可季梟寒卻笑了,他道:“大約,母蟲沒搶回來,讓那殺手得逞了吧?” 蘇染霜無話可說。 季梟寒笑了笑,他道:“沒事的,至少我現(xiàn)在還沒死?!?/br> “所以我才要去將水蛭帶回來……”蘇染霜的話沒說完,季梟寒便沉聲說:“小馬,去取水蛭來?!?/br> 門外的小馬自然是聽見兩人動靜的,但是蘇染霜泡在水里,他不便進(jìn)屋,便只能在外面守著。 季梟寒一下令,他便馬上離開。 待小馬走后,季梟寒又步步逼近。 “你要干嘛?”蘇染霜的腦子已經(jīng)完全反應(yīng)過來,見季梟寒如此,她嚇得連連后退。 可浴桶就那么大點,她避無可避,最后后背直接頂在浴桶的邊緣。 季梟寒邪魅一笑,靠過來從水里伸手去握住蘇染霜的纖腰。 “你……”蘇染霜不自在的想要去拿開季梟寒的手,季梟寒卻已經(jīng)壓過來,將人摟在懷里,幽幽的說:“讓我抱一下,就一下?!?/br> 說罷,他將蘇染霜抱在懷里,安靜的享受此刻的溫情脈脈。 兩人從屋里出來,已經(jīng)三天沒見到他們倆的溫白芷當(dāng)跑過來抱住季梟寒的大腿,“好看叔叔,你跟娘親你們倆去干嘛了,大人們都不許我進(jìn)去看,我也不敢問。” 可可委屈屈了。 “我們在討論,怎么把家門口那些兇巴巴的叔叔都趕走,芷兒你這幾日有沒有認(rèn)真學(xué)功夫?”季梟寒問。 溫白芷當(dāng)即點頭:“有有有,我可認(rèn)真了,小甜姨姨為了獎勵我,給我做了好多好吃的。” “那你帶小甜姨姨再去給我們做些好吃的來可好?”季梟寒有意支開溫白芷。 溫白芷當(dāng)即拉著小甜去做糕點去了。 小芳兒跟二十連忙湊上來問:“侯爺,沒事吧?” “我的記憶全部恢復(fù)了,以前所有的事情我都記起來了,身體……也沒什么異常?!奔緱n寒感覺了一下,才慎重的說。 呼。 小芳兒松了一口氣,她道:“謝天謝地,好在侯爺您沒什么事,若是您出事,我們可怎么辦?” “現(xiàn)在只有等小馬取來水蛭,我們再進(jìn)一步確認(rèn),看他體內(nèi)的毒素到底有沒有被清除干凈?!碧K染霜的擔(dān)憂并沒有完全解除。 大約一刻鐘后,小馬從韓家捧回來水蛭。 蘇染霜將水蛭放在季梟寒手心,季梟寒嫌惡的想甩開,卻被蘇染霜一個幽冷的眼神制止。 他摸摸鼻子,乖乖的閉嘴不敢言。 看到季梟寒如此乖巧,眾人都忍不住想笑,可是知曉季梟寒性格的他們,自然是不敢笑出來的。 水蛭一旦吸附在人體上,便開始吸血,眾人翹首以盼,都盯著那悠哉悠哉吸血的水蛭,看著它從癟癟的一條,變成圓滾滾的一團(tuán)。 季梟寒忍無可忍道:“可以拿下去了么?” “可以!”蘇染霜將水蛭拿下來,割破其身體,讓血流到降龍木上。 降龍木變色了,那就證明,那些毒血還在季梟寒的體內(nèi),只是這次的顏色卻比之前的淺,蘇染霜激動的說:“這次毒素比上次要少,說明他身體里面的毒正在褪去,這是個好現(xiàn)象?!?/br> “太好了!”眾人激動不已。 季梟寒卻一把抓住蘇染霜的手,眸色灼灼的看著她。 即便他不說話,但是蘇染霜卻能從他眼里看到勢在必得的光芒。 這混蛋,病好一點,就開始打她的主意了。 “放開!”蘇染霜甩開季梟寒的手,淡聲說:“現(xiàn)在我們是不是要準(zhǔn)備撤退事宜了?” “撤退不急,等上京消息?!奔緱n寒只說了這句話。 這一等,又是兩天。 只是,他們沒等來上京的消息,卻等來了韓家的消息,韓天佑一身是血的沖進(jìn)侯府,抓住蘇染霜的手就跑。 季梟寒見狀,嚇得連忙出手阻攔:“天佑,你要做什么?” “畫心快生了?!表n天佑說罷,帶著蘇染霜離開侯府。 那些守在侯府外面的人只看見兩個人影從侯府出來,并不知是季梟寒還是別人,領(lǐng)頭的將領(lǐng)大喝一聲:“季梟寒逃走了,追!” “你確定我季梟寒要跑,能讓你看見?”季梟寒站到門口,冷幽幽的看著那些人。 那些人聽到季梟寒的聲音,都停下來看著他,所有人都等著大統(tǒng)領(lǐng)的指令。 “季侯爺,方才從你府上跑出去的人是誰?”那將領(lǐng)瞇著眸子看季梟寒。 季梟寒冷然道:“韓老大統(tǒng)領(lǐng)的孫子韓天佑的妻子臨產(chǎn),她身體不好,恐難以度過,韓天佑請我妻子前去助產(chǎn),你若是有膽子,就去韓府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韓家在上京的聲望極高,那將領(lǐng)不敢妄動,深怕真的得罪韓家,對他們沒任何好處。 他看了季梟寒一眼后,故作鎮(zhèn)定的對身邊的侍衛(wèi)說:“去韓家別苑問清楚,若真是如此,便回來?!?/br> 季梟寒冷然一笑,沒再理會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