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節(jié)
“今日多謝大家了,我讓小馬在酒樓備了薄酒,晚上各位收工后,請移駕酒樓喝一杯,多謝!”蘇染霜客客氣氣的道謝。 眾衙役不知蘇染霜要水蛭是給季梟寒治病,但是光憑蘇染霜回來,季梟寒的性子就變回以前,他們也感激蘇染霜,他們紛紛說替蘇染霜做事,是他們的榮。 客氣一番后,蘇染霜笑說:“可是酒已經(jīng)備下了,錢也付出去了,總不能浪費(fèi)吧,各位就不要推辭了,今日原本就是私事,承蒙大家?guī)椭?,真是感激不盡?!?/br> 衙役離開后,張庭之看了一眼罐子里面密密麻麻的水蛭,稍顯惡心的歪頭說:“大姐,這是給侯爺治傷的么?” 季梟寒的事情,他們都沒有隱瞞張庭之,畢竟季梟寒不在衙門,很多事情都需要張庭之處理。 蘇染霜點頭說:“他腿上傷口黑化的地方越來越重,我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只能試試這個辦法?!?/br> “真不知蘇歡歡是怎么想的,她既然如此愛侯爺,怎么就下的了這樣的狠手呢?”張庭之氣憤的說。 蘇染霜涼薄的笑:“她自己開始或許都不知道這藥會在五年后反噬人?!?/br> “大姐,你有幾成把握?”張庭之慎重的問。 蘇染霜搖頭說:“這是公認(rèn)無藥可救的毒,我沒有任何把握?!?/br> “若是侯爺出事,風(fēng)月關(guān)必定大亂!”張庭之擔(dān)憂的說。 蘇染霜頓了一下說:“或許,你該加大排查,將凌霄公子逼走,只要他滾出風(fēng)月關(guān),風(fēng)月關(guān)就會暫時安全,即便季梟寒他……他真的死了,你拔出了凌霄公子放在風(fēng)月關(guān)的暗樁,也不至于被他得手?!?/br> “我去與侯爺商量一下,若是可以,我便讓人加大排查,將凌霄公子逼出風(fēng)月關(guān)去?!睆埻ブ馈?/br> “那一起走吧!”蘇染霜道。 回到韓家后,蘇染霜給了張庭之跟季梟寒商議的時間。 讓他們單獨(dú)相處。 張庭之將蘇染霜的提議告訴季梟寒后,季梟寒蹙眉道:“可若是他將止然一起帶走,我們在想尋找止然,可就麻煩了?!?/br> “我大姐做事一向穩(wěn)妥,她一定是篤定凌霄公子不會傷害止然神醫(yī),這才提議的,我覺得她說得對,我們得未雨綢繆?!睆埻ブ馈?/br> 季梟寒卻猶豫,以前的他,一切以風(fēng)月關(guān)為重,可是現(xiàn)在,他只想以蘇染霜為重。 “侯爺,若是風(fēng)月關(guān)被凌霄公子作為他造反的據(jù)點,以陛下對你的猜疑,他一定會寧可殺了風(fēng)月關(guān)所有人,也不會放過抓住凌霄公子的機(jī)會,你若是真的……那皇帝一定會趕盡殺絕,不會放過大姐跟芷兒。”張庭之覺得,季梟寒以前不顧及蘇染霜他很生氣,可是現(xiàn)在他太顧及蘇染霜,他又覺得頭疼。 季梟寒沉吟道:“你先回去,明早我給你答案。” “是!”張庭之不敢逼季梟寒。 張庭之走后,蘇染霜抱著水蛭進(jìn)來。 她將水蛭遞給溫白芷看:“你害怕么,我用這個給他治療?” “小溫大夫是大夫,小溫大夫什么大場面沒見過,小溫大夫不怕!”溫白芷想伸手去抓水蛭。證明自己很勇敢。 蘇染霜連忙抓住她的手說:“傻瓜,這會吸血的?!?/br> 季梟寒看了一眼水蛭,他有些惡心的說;“你確定要用這個給我治療么?” “怎么,季侯爺怕了?”蘇染霜笑著問。 季梟寒:“……” “好看叔叔不怕,水蛭能吸血,若是娘親將水蛭放在你傷口上吸,還能將你的毒血吸出去,這是在治病?!睖匕总乒徊焕⑹翘K染霜帶出來的孩子,小小年紀(jì),對藥理懂的很多。 季梟寒蹙眉道:“話是如此,可是要將這軟巴巴黏糊糊的東西放在我腿上,惡心!” “忍著!”蘇染霜夾了一個水蛭放在季梟寒腿上,季梟寒想退后,被蘇染霜冷冷一眼,就乖乖不敢動了。 “你提議趕走凌霄公子?”季梟寒不想看著那惡心人的東西在自己腿上,他找了話題轉(zhuǎn)移。 蘇染霜道:“是。” “你不擔(dān)心你師父?”季梟寒看著蘇染霜問。 蘇染霜手上動作未停,她冷笑道:“你季梟寒胸有謀略,在驅(qū)逐凌霄公子的時候,自然能替我找到師父,再說了,我?guī)煾覆豢辖o他治病,他帶著我?guī)煾?,只會是累贅,就算我們都預(yù)估錯誤,他想要用我?guī)煾敢獟段?,但是我?guī)煾妇冗^他命,現(xiàn)在又是唯一能讓他活下去的人,他不敢殺我?guī)煾傅摹!?/br> “我會將你師父就回來的!”季梟寒承諾道。 蘇染霜戳了一下季梟寒的傷口:“你要能下床走路,才能幫我?!?/br> 兩人說話間,已經(jīng)有水蛭吸飽,咕嚕嚕從季梟寒腿上滾下來。 嘶! 季梟寒偏過頭去不愿看。 蘇染霜將吃飽喝足的水蛭放在托盤里面,直到所有的水蛭都吸飽血,她才帶著水蛭離開去找芊妤。 芊妤見她端著一盤吃的腦滿腸肥的水蛭過來,嫌惡的說:“蘇jiejie,你留著它們做什么呀,惡心!” “用龍血木試試看,是不是毒血?”蘇染霜說罷,拿出一把小匕首,切斷一只水蛭。 因為水蛭是吸飽了血的,輕輕一劃拉,血就冒出來了。 芊妤用龍血木沾了一點血,然后舉起來給蘇染霜看,果然那龍血木變成了深藍(lán)色。 “這說明不了什么,季梟寒原本血液就帶著毒,水蛭吸出來的血有毒很正常,我只是希望能將他傷口上的毒血吸掉,看能不能讓他傷口周圍的rou色恢復(fù)正常。”蘇染霜放下托盤,很疲倦的樣子。 芊妤拍了拍蘇染霜的肩膀說:“蘇jiejie,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這惡魔丸本來就無藥可解,你也只能試試看?!?/br> 是夜。 季小馬去見旱魃。 貨郎果然在子時來臨之前出門了。 旱魃跟著貨郎離開,季小馬順利進(jìn)入貨郎的院子。 季小馬原本是想直接拉開門進(jìn)去的,可是他忽然想到,這貨郎這么多年沒被人發(fā)現(xiàn),一定是一個很謹(jǐn)慎的人,他便留了個心眼,檢查了一下貨郎的房門。 果然,在門檻上,他看見貨郎設(shè)下的陷阱,貨郎的陷阱,沒有殺傷力,不過就是在門鎖上放了一根頭發(fā),頭發(fā)系在門拴上,沒有什么阻力,不能阻止人開門,但是卻能讓貨郎回家來,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有沒有人進(jìn)入自己的家門。 季小馬不敢從正門過,只能去看窗戶。 窗戶也同樣被這樣設(shè)置了陷阱,不得已,季小馬只能從房頂揭開瓦片下去。 進(jìn)入貨郎家后,季小馬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屋里也沒什么奇怪,跟普通的人家一樣,壓根不像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住的地方。 可是,季小馬不相信這一切,他不相信一個處心積慮要季梟寒身敗名裂,又有很多毒藥的人,家里會跟普通人家一樣,季小馬反復(fù)摸索,終于在墻壁上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 這地方有密室。 他努力尋找密室的入口。 另一端,貨郎原本已經(jīng)朝侯府去了,可是半途他忽然停下來,往回走。 旱魃心里一沉,他沒想到這貨郎會忽然返回,可是現(xiàn)在他就算想通知,也通知不了季小馬了。 季小馬還在屋里找開密室的機(jī)關(guān),貨郎已經(jīng)進(jìn)入院子。 感覺到有人進(jìn)院子,季小馬連忙貼著墻壁站好。 貨郎回來后,第一時間去檢查自己設(shè)置的陷阱,發(fā)現(xiàn)頭發(fā)絲還在,他這才安心打開房門走進(jìn)去。 他開門的瞬間,躲在暗處的旱魃只覺得手心里面全是冷汗。 可是,開門后,貨郎家不大的房間里面,卻沒有季小馬的身影。 旱魃心下稍安。 貨郎進(jìn)屋后,從枕頭下拿出一塊玉佩,然后又出門去了。 他這次去的地方,是韓家。 旱魃顧不得管季小馬去了哪里,連忙跟著貨郎離開。 那季小馬去哪里了呢? 屋里就這么大點,他是如何做到消失在貨郎面前的? 原來,在貨郎開門的瞬間,季小馬不小心搬動密室的機(jī)關(guān),打開了密室大門,在貨郎進(jìn)門的瞬間,密室的門剛好落下來,貨郎心里想著芊妤的事情,沒發(fā)現(xiàn)異狀而已。 進(jìn)入密室后,季小馬蹙眉看著那間詭異的密室,無法理解,一個老男人為何在家里建立一個這樣……女性化的密室。 這密室絕對是一位深閨小姐的房間,屋里的一切看上去并不新,很多東西看上去,甚至很舊。 季小馬雖然覺得這地方詭異,卻沒有將更多的精力用在查看這屋里的異狀上面,他主要的目的是找母蟲。 可是,他找來找去,也沒發(fā)現(xiàn)有母蟲的下落。 季小馬在屋里沉吟了一會兒后,終于將目光投到那簾幔緊閉的床上。 季小馬擔(dān)心上面有機(jī)關(guān),他用手輕輕的扒開一角,見上面沒有人躺著,也沒有什么尸體之類的東西躺著,這才放心的撩開簾幔。 只是,在撩開簾幔的時候,他看見一幅畫。 畫中的女子雖然側(cè)著身子,可是季小馬對這個女人太熟悉了,熟悉到看到這女人的畫像,他忍不住跪下地上,給畫中女子磕頭。 那畫中的女子是誰呢? 能讓季小馬如此尊重的人,到底是誰?這人跟跟貨郎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季小馬磕完頭后,默念了幾句話,然后去床上翻找,可是床上也沒有任何東西。 不得已,小馬只能離開。 離開之前,季小馬回頭看了一眼那密室,眼里閃過一抹晶瑩的淚花。 韓府。 貨郎想進(jìn)入韓家,但是韓家的守衛(wèi)比侯府還要嚴(yán)密,他根本無法進(jìn)入。 蘇染霜聽說有人要闖韓府的時候,第一個就想到是貨郎來了,她抱著溫白芷就往芊妤的房間走。 二十跟韓天佑聽聞有人闖入,連忙出來查看。 蘇染霜將熟睡的溫白芷放到季梟寒身邊,就連忙去芊妤房間去了。 她去到的時候,芊妤正要出門。 蘇染霜摁住她不許她出去。 “蘇jiejie,不是說外面有刺客么,我去看看去?”芊妤完全不知緣由,非要去幫忙。 蘇染霜道:“二十跟小馬還有韓天佑都在外面,我覺得有些難受,不知是不是跟季梟寒呆在一起久了,也被他的毒感染了,你幫我看看?” “我看看?”芊妤一聽這話,著急了,連忙幫蘇染霜探脈。 “我沒發(fā)現(xiàn)你有任何問題,那惡魔丸也沒說能傳染,你是不是太累了?”芊妤問。 蘇染霜不自在的笑了笑說:“可能是吧,我最近真的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