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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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盼撇撇嘴,不明白他受了這么重的傷怎么話還是這么的多? 她不咸不淡的回道:“你不死,我也對你沒什么好感?!?/br> 鐘硯在她的手指頭上咬了一口,瘋的不輕。 顧盼唯有嘆氣,怎么說呢,鐘硯這一刀也是為她擋的,其實她反而希望他沒有沖上來,寧安郡主是要她的命,沒刺中第一刀,還要來第二刀。 她問:“寧安郡主是不是喜歡你?” 鐘硯皺著眉,對這位郡主沒多大的印象,“不清楚。” 顧盼便沒繼續(xù)問,鐘硯多數(shù)時候不屑于在她面前撒謊,他說不清楚便是真的不清楚。 “你好好養(yǎng)傷吧,我困了,想去睡覺了?!?/br> 坐了一整夜,望著燭火睡不著。 怕他就這么死了,但是顧盼心里也知道,鐘硯是男主,他不會死。 鐘硯哪怕沒什么力氣,也足夠拽著她不讓她離開,他掀開另半邊被子,拍了拍他里側(cè)的位置,笑瞇瞇的說:“睡里邊吧?!?/br> 顧盼不肯,擺著臉就要走,他也是倔強,怎么都不松手。 兩人拉扯間,鐘硯胸前的傷口撕裂,血水涓涓,卻不見他變臉,也從他口中聽見一聲疼。 顧盼冷下臉,脫了鞋子爬上床,卷著被子背對著他,小聲嘟囔著:“疼死你?!?/br> 鐘硯摸摸她的頭發(fā),渾然不在意,“我不疼。” 像個變態(tài)。 還是個神經(jīng)病的變態(tài)。 顧盼緊繃了一整夜的神態(tài)這會兒才勉強松懈,熬了一個通宵,這會兒沾了枕頭,很快就睡著了。 鐘硯精神氣很好,喝了藥后靠著枕頭,屋外等待良久的大理寺卿好不容易才等到被召見的機會。 年輕的大理寺卿,臉色不太好看。 鐘硯看都沒看他,低聲道:“不用審了,直接殺了吧?!?/br> 他說的是寧安郡主。 大理寺卿臉色微變,猶豫片刻還是開腔道:“皇上,郡主畢竟是鎮(zhèn)南王唯一一個女兒,不若網(wǎng)開一面......” 還沒說完,鐘硯抬起臉,眼神冷冷的,十足的殺氣斂在眸中,他冷笑了聲,很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正因為她是鎮(zhèn)南王的女兒,朕才會給她這么痛快的死法。” 他眼底的煞氣一閃而過,若不是他眼疾手快,現(xiàn)下躺在床上沒法起來的人就是顧盼了。 她身體弱,被刺了那么一刀,能不能活還是個問題。 大理寺卿見皇帝心意已決,也很識趣的閉嘴了,沒有再多說什么。 顧盼是非恩怨分的很清的人,鐘硯這回是為她受的傷,故而這個男人厚臉皮的要求她伺候起居,她也沒有拒絕。 七天之后,鐘硯才能勉勉強強的下床。 他已有了一段時日沒有上早朝,朝堂上積攢了許多奏折等著他批閱。 鐘硯直接將她的屋子當做書房來用,整日都待在她的屋里,批折子的時候還厚著臉皮說自己抬不起手。 顧盼覺得他這種行為實屬不要臉,本來不想理他,但又被他抱在腿上哪兒都去不了,若是她一走,鐘硯便不肯吃藥。 顧盼只想快些將他的傷養(yǎng)好,便什么都不欠他。 鐘硯懶洋洋的將面前的奏折丟給她,“你來看。” 顧盼別開眼,煩躁道:“我不識字?!?/br> “那我念,你來寫?!?/br> “我也不會寫?!?/br> 鐘硯就開始笑,“那正好,我教你寫字?!?/br> 他就這樣順理成章將奏折丟到一旁再也不管,顧盼咬牙切齒的拿起毛筆,臉都不紅,冷靜的不得了,說:“我突然就會寫了?!?/br> 這還不是最過分的,偏鐘硯抱著她的時候還喜歡親她的脖子,有事沒事就咬一口,仗著自己是個病人,仗著這段時日,顧盼不會和他計較而為所欲為。 她握著毛筆的手在發(fā)抖,喉嚨深處的聲音都嬌媚了幾分,“你別這樣......” 好在鐘硯不敢真的惹她生氣,逗夠了就收了手,摸摸她的臉,好聲好氣的哄她,“不鬧你了?!?/br> 顧盼照顧了他整整一個月,鐘硯的傷漸漸好了起來。 這個時候,冬天都快要過去了,京城也再沒有下過雪,轉(zhuǎn)眼又快要過去一年。 有時顧盼望著遠處的天空,也有自暴自棄的想,要不然就算了吧。 忘了吧。 就這樣待在這里,陪他耗一輩子。 冬天剛過,鐘硯便要立她為后。 這個時候顧盼才想起來,她還有一件事沒做,她還沒有告訴顏父他的女兒已經(jīng)死了。 顧盼沒法出宮,只好去書房找鐘硯。 這是她入宮之后頭一回主動去找他,一路暢通無阻,守在門外的劉墉瞧見她后,愣了一愣。 顧盼抿了抿唇,問:“他在嗎?” “在。” “我能進去嗎?” 劉墉哪里敢攔她,立馬開了門,“您快進去?!?/br> 鐘硯在書房里同人議事,趙隨和徐長河望著突然闖入的顧盼皆是一愣,尤其是趙隨,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良久。 鐘硯沉著臉,立刻將書房里的另外兩個男人給打發(fā)走了,“你們先去偏殿等著?!?/br> 人一走,鐘硯對她笑了笑,“你怎么來了?” 顧盼直接說:“我想出宮?!?/br> 鐘硯看著她的眼神沉了沉,面色不變,問道:“出去做什么?” 顧盼抿緊了薄唇,“有些事情總要說清楚的。” 說明白了,將來她回去了才不會留下遺憾。 顏父是那么的疼愛他的女兒,她不能欺瞞他。 鐘硯聰慧過人,一猜便猜出她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他沉頓片刻,道:“我讓他進宮?!?/br> 顧盼微怔,覺得這樣好像也沒多大的分別,只要讓她見到顏父就夠了。 第二天中午,顧盼就見到了顏父。 見到他后,顧盼忽然就喪失了和他說出真相的勇氣,她忽然間開始猶豫,把真相告訴他,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或者是繼續(xù)欺騙他? 她出神這會兒,顏父抓著她的手,問:“兒啊,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女兒怎么忽然就和皇上扯上了關系呢? 顧盼抬眸看著他關切的目光,啞然失神,而后改變了主意,她對他笑了笑,“爹,我和皇上......” 她沉默后,還是說:“是兩情相悅,如今我在宮里過的很好,你不用擔心我。” “我怎么不擔心?。?!唉,你進宮之后,我半點消息都打聽不來,問了趙隨那個狗男人,他也什么都不說,氣死我了。” “爹,別氣了,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 “你也是,一封信都不知道給我寫!害我白白擔心這么久。” “我錯了爹。” 顧盼到底還是心軟了,醞釀好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陪著顏父吃了頓午飯,然后命人將他送出了宮,臨別前,顏父還往她的手里塞了幾張銀票。 從這兒之后,顧盼在宮里的日子越發(fā)安逸,每天都無所事事,她見不到外人,鐘硯不喜歡有人打攪她,或者說他天生就是這么個扭曲的性子,只想將她藏起來。 顧盼對此什么都沒說,連抗爭都沒有。 她連自己的宮門都懶得出,好在每天愿哥兒都會來她這里,月末的時候愿哥兒還會抱著弟弟一同來看她。 愿哥兒六歲了,小平安也快兩歲了,已經(jīng)學會了走路。 顧盼沒想到這兩個孩子相處的倒是不錯,愿哥兒每次都是牽著小平安的手來她的屋里。 她心情好時就會去廚房給他們做一頓飯,若是還有精神,還會多做幾份他們都愛吃玫瑰酥。 小平安性子安靜,不說話也不鬧騰。 愿哥兒好歹是太子,在外或許是個冷淡的性子,在他娘親跟前,才像個小孩子,纏著她要抱抱要親親,還要她陪著自己睡午覺。 顧盼基本都是有求必應的,然后略惆悵的抱起沉默坐在角落里玩手指的小平安,戳了戳他的臉,“什么時候你才能像你哥哥這樣呀?” 她并不曾注意到愿哥兒冷下去的目光。 “弟弟實在是太文靜了。”愿哥兒仰臉看著她,捏了捏弟弟的手,微笑著繼續(xù)說下去,“娘親放心,我會一直陪著弟弟的,不會讓他孤獨。” 顧盼笑,“我們俏俏好懂事呀?!?/br> 他一旦被娘親夸,就會紅臉,得意又不太好意思。 顧盼見兒子連耳朵都紅了,更加覺得他可愛了。 有時候,顧盼也覺得就這么在世界里過去,在鐘硯身邊待著也挺好的。 鐘硯說愛她,不會再傷害她,她姑且就先相信了。 后宮里除了她這個皇后再也沒有別人,她不需要宮斗,也不需要爭寵,想要什么就有人立刻送到她跟前。 除了沒什么自由,其余的一切都很好。 可是顧盼的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少了點什么。 直到一個接著一個的夢將她拽回過去,她才知道,她并沒有完全摒棄過往。 她開始厭惡睡覺,厭惡做夢,厭惡一遍遍在夢中看見十七歲的鐘硯,厭惡自己一次次對他的心動。 顧盼睡覺的時辰越來越少,她并不是睡不著,她只是不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