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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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硯輕扯著嘴角,似嘲似諷,“男孩。” 顧盼記得趙煥章想要個小姑娘,不過他也說過第一胎最好是個男孩。 可惜他什么都看不見了。 鐘硯握著她纖細的手腕,淺色眸子淡淡的望著她的眼睛,想透著這雙漆黑明亮的眼望進她的心底,他說:“窈窈,過幾天便收拾東西準備進宮吧?!?/br> 顧盼只愣了一瞬,便答應(yīng)了下來,連思考都懶得思考,都是一個快死的人了,計較那么多做什么呢? “好啊?!?/br> 鐘硯覺得這樣也很好。 雖然他還不知道他對顧盼愈來愈深的占有欲是不是愛,只要能把她留在身邊就夠了。 纖弱的美人,就該活在精心準備的宮殿內(nèi)。 吃過午飯,顧盼才見到自己剛出生的孩子,皺巴巴的小孩子安安靜靜睡在襁褓中,現(xiàn)在還看不出長得像誰,顧盼覺得這孩子最好是長得像他父親。 不同于第一次生孩子,那時候她抱著剛出生沒多久的愿哥兒手足無措,孩子哭她也哭。 這回她已經(jīng)有了哄孩子的經(jīng)驗,將他抱在懷中,低語呢喃哄他睡覺。 剛出生的孩子一天有十個時辰都在睡覺,他好像不愛出聲,連餓了都不哭的,這可把顧盼擔(dān)心壞了,就怕這孩子出了什么問題。 鐘硯心思內(nèi)斂,明明厭惡這個孩子,也不得不容忍著他的存在。 他看著顧盼抱著孩子不撒手時的模樣,暴戾的殺氣壓抑在心口,他表現(xiàn)的云淡風(fēng)輕,“他有名字嗎?” 顧盼拿著撥浪鼓的手頓在半空,“有的?!?/br> 她抬頭,視線對上鐘硯的眼眸,淡淡的說:“趙恒。” 姓趙,名字是她起的。 不怎么好聽也不怎么難聽,“恒”字也沒什么特別的含義,只因為當(dāng)初趙煥章寫過的字里最多的便是“恒”。 她覺得他應(yīng)該會喜歡的。 “好聽嗎?” 鐘硯覺得顧盼當(dāng)真是在故意折磨他,問出的三個字恰巧往他心尖上刺,狠狠捅進去還不夠,偏要握著刀柄旋轉(zhuǎn)兩圈,血rou模糊才滿意。 他的笑容蒼白無力,吐字道:“好聽。” 孩子睡了,鐘硯伸手要將孩子抱過來,被顧盼躲開了。 鐘硯覺著可笑,“我難道還會殺了他不成?只是想把他抱到隔間去,免得擾了你的休息?!?/br> 顧盼還是很警惕的望著他,她一點都不想讓鐘硯碰這個孩子。 “我若真想殺他,你攔得住嗎?給我。” 最后兩個字隱含怒意,顧盼這才將孩子交給他。 鐘硯的臉上半點情緒都沒有,將孩子抱到隔間的搖床上,他站在床邊,多看一眼都嫌惡。 這個孩子就是他心中拔不掉的刺,他動不得,只能受著。 鐘硯削瘦冷白的手指忽然間搭在孩子的脖子上,輕笑了聲,“真想殺了你啊,小孽種?!?/br> 他強壓下滿眼殺氣,收回手指,轉(zhuǎn)身出了隔間。 踏門而入時,顧盼弓著腰在咳嗽,手中染了血的手帕被她飛快的藏了起來。 她不會讓鐘硯知道她身體快不行了這件事。 只有順著劇情死去,她才能回家。 第六十五章 喉間的血腥味被她強行咽了回去, 顧盼擦了擦嘴角的血漬,裝成一個沒事人。 鐘硯見她臉色蒼白, 只當(dāng)她是沒有睡好, 這個小孽種出生后, 她就將大半的精力費到孩子身上,他覺著自己等不到滿月,就要把這個孽種送走。 顧盼看著鐘硯這個男人,心中又怕又恨,多是恨自己無能,沒法子從他身邊逃開,她低垂著臉, 將系統(tǒng)叫了出來, 問:“我大概還能活多久?” 系統(tǒng)給她推算了一下, 【按照劇情的發(fā)展速度,你大概還能活三個月,只要宿主在這個世界里一死就能立即脫離這個世界,算是完成任務(wù)回家去啦!】 三個月的時間不長不短, 顧盼姑且還能忍受。 她抬眸,看著鐘硯, 輕啟唇角緩緩?fù)伦值溃骸拔抑滥悴幌矚g這個孩子, 我也不指望你會對他多好, 可你要我現(xiàn)在立馬送去我母親那里,我也做不到。” 鐘硯低頭望著她,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 慢條斯理道:“最多三個月,不然我就親自動手了?!?/br> 他自認不是個大度的人,從前愿哥兒纏著她,鐘硯都覺著有那么點討厭,何況是個他非常厭惡的孽種呢? 鐘硯手段極多,自認為用在顧盼身上的還不到十分之一。 他還是喜歡乖順聽話的她,若是她一直想逃想躲,鐘硯也不是沒法子對付她,輕而易舉就能讓她除了自己之外誰都見不到,養(yǎng)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內(nèi)心自私到極/端。 被鐘硯用這種晦暗的眼神盯著看,顧盼也會覺得緊張害怕,她摳著手指頭,說:“好,等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叫我母親過來將他帶回顧家去?!?/br> 她的眼眶是紅的,鐘硯平靜的望著她,伸出指腹,抹了抹她的眼角。 顧盼給趙恒起了個小名,叫小平安。 顧名思義只盼著這個孩子能平安長大。 小平安雖然是足月出生,但身體卻不怎么好,極容易生病,稍不注意便會染了風(fēng)寒,顧盼本以為愿哥兒小的時候就足夠安靜乖巧,可小平安比起哥哥更加安靜,幾乎不出聲。 沒幾天,小平安那張皺巴巴的小臉便張開了,皮膚白皙,瞳仁呈著一種淺淺的棕色,濕潤水靈的眼眸仿佛會說話,漂亮的像個女孩子。 愿哥兒第一次被母親牽著手走到弟弟的搖床邊時,看著襁褓里的小人,問了一句,“娘,他是meimei嗎?” 顧盼被孩子稚氣的疑問逗的笑了,“是弟弟不是meimei?!?/br> 愿哥兒點點頭,弟弟比meimei好。 弟弟可以隨便欺負。 愿哥兒有時看著娘親抱著弟弟哄他睡覺,既羨慕又嫉妒,但他從來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他的父親鐘硯。 在顧盼還沒回來的時候,愿哥兒每個月都盼著能見到母親,乖巧懂事的小朋友不哭也不鬧,生怕娘親回來后知道了會生氣。 他每天都有乖乖吃飯,乖乖睡覺。 每天晚上都會趴在窗戶邊,睜著他那雙漆黑圓潤的眼眸,安靜等待著母親回來的日子。 一個月兩個月,最后快要過去兩年,愿哥兒才終于又見到自己的母親。 他其實真的很乖,哪怕自己很委屈,但重新見到娘親的那天還是忍著眼淚不敢哭。 愿哥兒已經(jīng)很久沒抱過自己的娘親了。 顧盼將小平安哄睡著后,抬眸望向安靜不說話的大兒子,忽然間也想好好抱抱他。 她伸出手,“俏俏過來。” 愿哥兒聽見自己的小名,小臉怔了怔,慢吞吞挪著小步子走過去,顧盼將他攬在懷中,在他的額頭親了一口。 愿哥兒的臉一下通紅,臉頰guntang,耳朵尖也粉粉的。 他埋在娘親的胸口,小手緊緊摟著她的脖子,這個時候才有個四歲小朋友的樣子,乖乖趴在她身上。 顧盼喜歡和兒子開玩笑,“呀,俏俏又沉了。” 愿哥兒徹底把臉埋了起來,羞的不能見人。 后面,他便趴在母親的肩頭睡著了,小臉稍顯奶氣,顧盼將俏俏抱到床上去,將他放在弟弟身邊,一大一小睡的都很熟。 顧盼也不求這兩個孩子日后關(guān)系能多好,只要他們維持面上的和睦不要自相殘殺就夠了。 黃昏時分,愿哥兒俏然醒來,茫然睜開眼,視線正對著他面前的小人兒。 小平安似乎醒的比他早,睜著雙眸,將手指頭往自己的嘴里塞,吃的不亦樂乎,愿哥兒遺傳了鐘硯的潔癖,當(dāng)即皺眉,滿臉不耐,將他的手抽了出來,“臟?!?/br> 小平安不叫喚,也沒有繼續(xù)吃手。 愿哥兒從床上爬起來,拍了拍皺巴巴的衣服,“我跟你說什么話,你也聽不懂?!?/br> 顧盼見兩個孩子醒了,便叫了端上晚膳,一同吃了飯。 愿哥兒在這里待了差不多快一天,有點舍不得離開,可父親留給他的課業(yè)還沒完成,若是不寫完,日后父親問起來,他是要受罰的。 外頭太冷,顧盼找了個毛茸茸的圍脖親手給他系上,“回去早些睡?!?/br> 愿哥兒仰著腦袋望著她,點頭嗯了聲,跟在丫鬟身后便離開了。 越長大鐘紹愿的話就越不多,在祖母面前基本不怎么主動說話,高冷不好相處,性格也越來越像他的父親。 夜里,顧盼都讓奶娘帶著小平安睡,她這段日子夜夜咳嗽,整夜睡的都不□□穩(wěn)。 她總歸是要病死的,咳嗽頭疼都算不得什么。 她的咳嗽聲瞞不過守夜的碧青,第二天下午,府里便來了上門看病的太醫(yī),一個白胡子老頭,好像是太醫(yī)院的院首,莫約是得了鐘硯的命令前來給她看病。 太醫(yī)診看一番后也沒看出來什么重病之兆,開了兩副止咳嗽的藥,便去宮里復(fù)命了。 顧盼也沒做不喝藥那種蠢事,她心知肚明自己便是吃了藥也不會好。 碧青已經(jīng)在收拾進宮的行李,小姑娘戰(zhàn)戰(zhàn)兢兢跑來問她有沒有什么必須要帶的東西,顧盼搖搖頭說沒有。 顧盼有些討厭自己這具嬌弱的身體,有幾天病的下不來床,身體稍微好了點的那天,她便去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 漫無目的的四下走著,不知為何就走到了鐘硯的書房里。 門前那株玉蘭樹,花開的正旺盛。 風(fēng)將清冽的花香送到她的鼻間,顧盼目不斜視,抬起腳下的步子,緩緩邁過臺階,輕易將沒上鎖的門推開,屋里有下人定時打掃,陳設(shè)布置同從前沒什么不同。 案桌上燃著鐘硯喜歡的香木。 書桌對面的架子上,端放著一柄長劍。 這把寶劍顧盼并不陌生,那個火光沖天的夜里,鐘硯就是親自握著這把劍,一劍將趙煥章給殺了的。 顧盼一步步挪過去,削瘦的手指輕輕撫過劍身,落在劍柄之上,她的手輕微顫抖,用了點力氣將劍握在手中,利劍出鞘,明晃晃的白光從她的眼底劃過。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這把劍看了又看,似乎在思考到時用什么樣的姿勢比較好自盡。 認真的思考一番,顧盼這劍只適合用來殺人,不適合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