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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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床上,只記得自己被下/毒,還被顧舒懷身上那股香味熏的吐血了。 短短的時辰,她臉上的紅疹消退了大半,眼瞧著總算沒有之前那么可怕。 顧盼渾身軟綿綿沒多少力氣,掀開棉被,身上只穿了中衣,她赤著腳走到鏡子前,盯著自己看了一會兒,除了臉白些,也看不出其他的不對。 春天多風,窗扇被風吹的吱吱作響。 顧盼有些冷,慢吞吞挪到窗戶邊將窗子緊緊關(guān)上,回過身,四目相對,她遲鈍了片刻,不知道該說什么。 “太醫(yī)說你體質(zhì)不好,底子也差?!辩姵幧锨鞍男∈郑樖帜昧思t色斗篷披在她的肩頭,“日后少胡鬧?!?/br> 顧盼眨巴眼睛,“我怎么就胡鬧了。” 鐘硯冷笑,“冬天跳湖,雪天光這腳在外邊跑,只喝涼水不喝熱茶,從來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br> 冬天跳湖說的是那年,顧盼壞他名聲逼娶的事。 鐘硯之前不止見過顧盼一次,光腳在雪地亂踩,腳丫子凍的通紅,還玩的不亦樂乎。 從前冷眼旁觀是覺得她把自己作死了無所謂。 現(xiàn)在她的命是他的,不由她自己做主。 顧盼不以為然,“我沒有糟踐自己的身體。” 她伸手抱著他的腰,軟綿綿靠著他的胸膛,用力聞了聞屬于鐘硯身上干凈味道,“唉,我不想和你鬧了,冷落沒意思。” 鐘硯說:“我沒有冷落你?!?/br> 顧盼嘆息,“是我單方面冷落你,在和你生氣,行了嘛?” 男主狼子野心,手狠心硬。 她勸不了管不住,現(xiàn)如今想開了,完事先保全自己,有多余的空閑再去管旁人死活。 “阿硯,你將之前新送來的兩個丫鬟撤了吧,我用不了那么多人伺候?!?/br> 鐘硯考慮片刻,“可以。” 顧盼心中一喜,“你不要再追究從前的事了,我們都就此揭過,好不好?” “好?!?/br> 顧盼這段日子憋壞了,繼續(xù)說:“我想回顧家小住幾天,看看我娘和我弟弟?!?/br> 就她努力的這段時間,男主事業(yè)線穩(wěn)如泰山,沒有任何改變,一切照著原書的線路在走,再過幾年,男主大殺特殺榮登寶座。 那時候離她炮灰的日子就不遠了。 她若是不能讓鐘硯愛上他,只剩下另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離開他。 鐘硯掀開眼皮,等了好半天,眼角上挑,諷刺般吐出五個字:“你貪得無厭?!?/br> 第三十七章 顧盼微微仰著下巴, 剛剛哭過的眼睛,如被清水洗過般澄澈, 她認真的盯著鐘硯的正臉, 看了一遍又一遍。 男人神情冷淡, 眉間像著覆霜雪,看起來冷冰冰的,他垂著頭看向她,眼神平靜。 顧盼沉默,仔細想了想鐘硯最后愛上她的幾率有多大。 于外人言,問起鐘硯的性子,多半都要夸上一句溫吞柔和。 不過顧盼也明白鐘硯內(nèi)心清冷孤傲, 控制欲強野心勃勃, 不是一個會為小情小愛所垂眸停留的男人。 《暴君》寫了幾百萬字, 到最后也未曾言明鐘硯愛的到底是誰,或許他真的誰不會愛上。 鐘硯沒答應(yīng)她回娘家小住幾日的要求,顧盼也不怎么奇怪。 顧盼的母親出身低微,娘家人都是普通人, 沒錢沒權(quán),若是將來她想從鐘硯身邊離開, 只能靠自己, 指望不上他們。 她母親這么些年活在顧家后院, 低調(diào)不惹事,雖說性格軟弱,一點小事就喜歡哭哭啼啼, 仿佛天塌了下來。 但不可否認她母親有點小聰明,這么些年也藏了不少錢,攢了不少積蓄,就連小氣善妒的顧夫人都沒察覺, 顧盼覺得或許她能從她娘親口中得到些好的建議。 “不過住幾天而已,你何必如此小氣?”顧盼瞇眼笑了笑,“我聽說太子妃每個月都回一次娘家,一去就是好幾天,我……” 鐘硯冷冷瞥她,陰不陰陽不陽的嗆她,“你又不是太子妃?!?/br> 顧盼:“……” 鐘硯打從心里不喜歡顧家那個地方,“前些日子不是陪你回去過了?你若是真的想他們,大可以派馬車將他們接過來見見面?!?/br> 顧盼心知一時半會說服不了鐘硯,勉強歇了這份心,“好?!?/br> 東宮主殿,氣氛低沉。 布膳的侍女被押在殿中,臉色煞白,咬緊牙關(guān)死活不肯承認,太子妃冷冷看著她,壓著嗓子問:“本宮再問你一遍,到底是何人指使?” 侍女渾身微微發(fā)抖,卻一臉坦然不怕死的模樣,無論怎么逼問都沒法子從她嘴里撬出答案,有骨氣的很。 李音畫不是猜不出是誰做的,但顧舒懷手段干凈利落,愣是沒抓到確切的證據(jù),沒法對她發(fā)難。 下/毒的侍女倒是認的爽快,承認自己因記恨顧盼曾羞辱踢打過她,懷恨在心于是才有了今天這樁禍事。 李音畫審的頭疼,正打算處置她的時候,趙煥章繃著張冷臉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中,太子殿下素來溫吞,此刻眼角眉梢稍顯幾分銳利鋒芒,眼神微冷。 李音畫怔了怔,東宮后院的事趙煥章以前是從來都不插手的,頂多過問幾句。 她問:“太子怎么來了?” 趙煥章頷首,稍冷的眸光緊盯著跪坐在地的侍女,“她做的?” 李音畫道:“是?!彼纱喑弥@個時機將這事交給了鐘硯處理,緊跟著又問:“您打算如何處置她?” 趙煥章低眸沉吟,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他低沉的嗓音,“殺了吧?!?/br> “以儆效尤,東宮容不得這種陰毒小人?!?/br> 此言一出,驚詫眾人。 李音畫不可置信看著他的側(cè)臉,這還是她第一次從趙煥章身上看見如此顯然的殺意。 他身為太子,寬厚仁和,她嫁入東宮以來,別說沒看見過趙煥章要殺人,甚至從來沒見過他懲罰他人。 李音畫的指甲深陷入掌心,胸腔里有口氣出不去,強撐著臉色不繃,“好?!崩渲曇簦鞍阉舷氯?,亂棍打死?!?/br> 搖曳火光,李音畫看著趙煥章的臉忽然有點難過。 當年知道自己要嫁入東宮當太子妃,她心中并沒有多大的歡喜,也不是沒見過傳說中風光月霽尊貴的太子殿下。 豐神俊朗,的確是個貌美男子。 但他太過溫柔,性子軟脾氣好,又十分的好說話,對幾個meimei視如己出,好像從來不會生氣。 她自小跟在父親身邊長大,看慣了爾虞我詐,只一眼她便覺得趙煥章不適合當太子。 她心中想嫁的夫君也不是這樣的,何況當時李音畫心有所屬。 不情不愿嫁入東宮,一年多以來,她如今還是完璧之身。 倒也不是趙煥章不愿意碰她,是她守著傲氣不肯讓趙煥章同她圓房。 李音畫知道趙煥章心里的人也不是她,之前隱隱有猜測,又不敢確定。 她也沒想到趙煥章朝思暮想喜歡上的姑娘會是誰都不待見的顧盼。 心肝rou傷著了,趙煥章也心疼了。 她站在光線暗處,靜靜看著趙煥章,低聲輕語,略帶嘲諷,“太子殿下,今晚怎么開始開始管這種閑事了?” 趙煥章沉默,而后說:“既然發(fā)生在東宮,就不算閑事?!?/br> 李音畫捏緊雙手,“你從來不管這些的?!?/br> 她忽然記起來,好像是在顧盼出嫁前的那段日子,趙煥章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次數(shù)比平時多,饒了一大圈,李音畫才聽明白他到底想說什么。 納側(cè)妃。 那時候,李音畫覺得無所謂,她有自知之明,她絕不可能獨占著趙煥章,多個人伺候他也好,便點點頭應(yīng)了下來。 本以為過不了多久,東宮就要多一名側(cè)妃。 可她遲遲沒等到消息。 趙煥章也好像把自己說過的話給忘了,他不提,李音畫也不可能提。 想來當時應(yīng)是顧盼不愿做個妾,轉(zhuǎn)頭嫁入侯府當正牌夫人。 現(xiàn)在看來顧盼雖說沒腦子,擋不住運氣好,鐘硯的病好全了不說,朝堂里扶搖直上,不聲不響掌控了些實權(quán)。 如今誰還敢看輕鐘硯?連帶著對顧盼都和顏悅色起來。 李音畫忽的笑起來,覺得空氣泛著些酸味,她方才說的這幾句話聽起來還有點小家子氣,好像非要從趙煥章嘴里逼問出些話來才滿意。 四下無人,李音畫便揭下端莊太子妃的面具,輕扯嘴角,直呼其名,“趙煥章,你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想要什么人得不到呢?何必正人君子到這種地步,人生只有一次,你若喜歡就該去爭去搶?!?/br> 李音畫也不知自己說這段話的目的如何,不過說完后她心里頭倒是舒服了許多。 “太子妃,慎言?!?/br> 李音畫低低發(fā)笑,“你就繼續(xù)當個正人君子吧,真該夸夸太傅,將你教的這么好。” 趙煥章也不是做不來強取豪奪的事,只是他不愿意,不忍心。 他踏著月色,在寂寥宮殿中留下一句話,“太子妃,今晚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br> 宴席散去,外邊的風漸漸大了起來。 初春已至,晚間天氣依然很冷。 顧盼剛解了毒臉色不怎么好看,被月光照的毫無血色,白的透明,唇色淺淡,氣色看著就不好,鐘硯幫她穿上斗篷,帽子嚴嚴實實捂著她的小腦袋,露出半張小臉。 男人的手掌溫度冰冷,力氣不小,十指緊扣,牽著她往外走,夜色深處,屋檐下的紅燈籠將天色照亮了些許。 客人陸陸續(xù)續(xù)散去,侯府的馬車在宮門守候多時。 顧止行在馬車前將他們二人爛了下來,看了看鐘硯,盯著他懷中的顧盼又看了看,欲言又止好幾回。 顧盼吐血的時候,他并不在殿中,僅僅是聽旁人說了兩句,心里著急又不好意思表現(xiàn)出來,想找個人問問,又沒問出個什么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