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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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腦子轉(zhuǎn)的飛快,嘆了口氣,裝模作樣說道:“你也看出來我是有所圖謀,你就當(dāng)幫我一次,如何?” “你若是不給我,我就去侯爺面前哭鬧,你知道我向來不在乎臉面,到時候丟臉的可是你?!?/br> 鐘虔聽不得任何人重提這件事,想他作威作福橫行霸道多年,也只在顧盼手里吃過一次悶虧,格外記仇。 他冷著臉,不知道心里頭在打什么主意,“你進(jìn)來,我拿給你?!?/br> 叔嫂關(guān)系,顧盼也不信這混蛋敢對自己做什么,敞亮大方的走進(jìn)去,目光平視。 鐘虔冷笑著吩咐下人,加重語氣意味不明,“去給大嫂倒杯熱茶來。” 這小廝打小跟在他身邊,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主子話中的含義。 要用最燙的水,最好能燙死人的那種。 鐘虔又補(bǔ)上一句,“順便擺些時令水果。” “是。” 顧盼裝傻,“不用這么客氣?!?/br> 鐘虔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去屋里拿藥,揣在手里只給顧盼看,就是不肯輕易給她。 下人端上熱茶,顧盼有點迷惑,她看起來很傻嗎?這個智障對鐘硯做過一次潑熱茶的事,還想在她面前也來一回? 想得美! “啪”的一聲,鐘虔果然刻意將手里的茶杯往她身上潑,好在顧盼動作敏捷,往后退了兩步,干笑兩聲,“三弟,你的手......” 你的手不需要的話可以捐給別人! 鐘虔沒得逞,臉色難看,“對不住大嫂了,方才手沒有拿穩(wěn)?!?/br> “無妨?!?/br> 鐘虔把藥袋攥在手里,忽然間他手一松,顧盼瞅準(zhǔn)時機(jī)立馬蹲下來去撿,哪算的出這狗東西竟然就等著她去撿,黑靴底重重的踩在她的手指上,她的小臉頓時變得慘白,差點叫出聲。 鐘虔報了仇就爽了,看見顧盼被踩在腳底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內(nèi)心圓滿,假惺惺的和她道歉,“嘖,大嫂疼不疼?” 疼。 疼他媽的。 顧盼咬著牙,冷汗津津,緩緩站起來,緊緊攥著好不容易撿到手的藥包,“不疼?!?/br> 鐘虔壞的比較純粹,看顧盼被折磨的話都快說不出來,心情變好,爽快的給了她不少治腿的好藥。 “嘖,我可真是侯府里的活菩薩。” 顧盼走之前聽見他說的這句話,是真的想吐。 她手被門重重夾了一次,又被鐘虔刻意碾過,指節(jié)不僅破了皮還出血了,凄慘暗淡。 天光逐漸變暗,月光微涼。 顧盼加快腳步往鐘硯住的院子跑,剛進(jìn)去就看見丫鬟們在撤晚膳,她懷揣著好不容易弄來的藥,遲疑走進(jìn)去,青年懶懶靠坐在窗邊軟塌,手捧著書,神情平淡籠罩在朦朧的燭火中。 她問:“你吃過飯了?” 鐘硯抬起頭來,“嗯?!?/br> 好,居然沒有等她,真是一點都不讓人意外呢。 顧盼在他身邊的空位坐了下來,側(cè)目相對,她說:“我下午去幫你拿藥了?!?/br> 鐘硯淺笑,如晴光映雪,又暖又白,“其實沒關(guān)系,也不是很疼,忍忍就過去了?!?/br> 顧盼把藥拿了出來,推到他眼前,“你記得每天都要用?!?/br> 鐘硯動了動手指,將藥袋子挑開,拿到鼻尖嗅了兩聲,又仔細(xì)看了看,似嘲似諷的笑了一下,沒想到顧盼這回去竟然從鐘虔手里討來了好東西。 他余光所至的地方也能看見顧盼手上的傷,他心中還是沒有太大的感覺,情感平淡,連輕微的起伏都沒有。 是顧盼自愿要對他好,也是她自愿要去幫他拿藥的,吃了苦頭,算不到他頭上。 他淡淡撇開眼,裝作沒有看見。 顧盼突然間把雙手伸到他眼前,濕漉漉的黑眼睛凝著光,專注的盯著他的臉看,聲音軟軟的,像剛出聲的小貓兒,“你看,我的手受傷了呢。” 鐘硯愣了一下,好像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眼前的狀況。 女人柔軟無力的小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輕輕搖晃,燭光碧影跟著搖曳,美眸似泣似訴,軟著嗓子和他撒嬌,“你幫我吹一吹,好不好?” 鐘硯久久說不出話,一雙耳垂卻悄然紅透了。 第七章 顧盼纖柔嫩白的雙手平時沒少保養(yǎng),指甲修剪的非常漂亮,十指尖如筍,又嫩又白,而骨節(jié)上的傷口顏色深紅,血色的痕跡看著都覺得可怖,難免心疼。 鐘硯頭一回和她有這么親密的接觸,難以言喻的羞澀竟然壓過了心頭的難受惡心,他覺得有些不自在,尚且還不能習(xí)慣這種觸碰。 但作為一個飼養(yǎng)寵物的獵人,鐘硯也明白要給獵物喂糖的道理,要讓她心甘情愿被自己利用。 所以盡管他覺得不舒服,也沒有伸手推開她,他皺著眉明知故問:“誰弄的?” 顧盼面不改色扯謊,“我自己不小心磕傷的?!?/br> 鐘硯假裝自己相信了,抬起她的手指,低垂眼眸神情認(rèn)真目光專注盯著上面的紅痕看了良久,然后他做了一個連自己都意外的舉動,輕輕的吹了兩口,微涼的氣息緩緩拂過她的手指。 顧盼小臉一紅,低著小腦袋默默的想或許鐘硯小病嬌冷冰冰的內(nèi)心已經(jīng)開始融化了,都肯乖乖聽她的話曉得心疼她了。 “是不是很疼?”他聲音暗啞,介于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間的低沉,非常好聽。 顧盼架不住他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眼神,青年烏黑的瞳仁緊緊盯著她,仿佛她是他眼睛的唯一,火熱guntang,讓她難以招架。 她內(nèi)心慌里慌張,表面穩(wěn)重如山,“也沒有很疼?!?/br> 鐘硯嗯了聲,“你記得涂藥?!?/br> 顧盼點點頭,“這是自然?!?/br> 她慌張抽出手指的瞬間,沒掌控好力道重重往后一甩碰到了矮桌上,簡直是雪上加霜,疼死她了! 她的淚水花涌上眼角要掉不掉,眼尾比兔子眼睛還要紅,可憐巴巴委委屈屈。 鐘硯聽見聲音眼眸一頓,旋即恢復(fù)常態(tài),自持冷靜,目光淡然。 鐘虔那里的藥不知道比鐘硯自己的要好多少倍,吃了兩天藥后,他膝蓋的舊傷便沒有發(fā)作過,咳嗽也漸漸好了起來。 前段時日京城的天像破了一個大洞,漏著瓢潑大雨,整宿的下。 入冬半個月后,雨總算停了,晴光大好,將枝頭樹葉上的露水雨珠都曬的干干凈凈。 鐘硯病好之后,侯爺召見了他兩三回,說了好幾個時辰的話。 博平郡主知道后氣的要命,鐘硯不是她親生的兒子,卻和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這孩子是她最討厭的meimei和當(dāng)今天子所生,她meimei并未進(jìn)宮,難產(chǎn)而死,其中故事曲折,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不提也罷。 圣上對他這個親兒子態(tài)度模棱兩可,從鐘硯剛出生就把他丟到侯府,親封世子后卻不再過問,仿佛從來沒有過這個兒子。 博平郡主著實難以容忍世子之位被自己最討厭的meimei生的兒子給占去,對鐘硯一直就不怎么好,在她親生子死了之后,她就只想讓鐘硯給他陪葬。 可惜鐘硯再怎么不受待見也是皇帝的兒子,保不準(zhǔn)哪天皇帝想起他的存在,所以博平郡主只能想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的法子,不能牽連到她自己才行。 鐘硯這廢物雖然身體不好,但是命出奇的硬!好幾次昏迷不醒都沒死成。 博平郡主壓著心火將鐘硯和顧盼一起叫到跟前訓(xùn)話,面色不虞,說話也冷冰冰的,“硯兒,你數(shù)數(shù)你這都多少天沒有去保太傅的課?太傅肯教你,你哪怕是病了也得去上課,免得耽誤學(xué)業(yè),你這種態(tài)度是學(xué)不成任何東西!不要怪母親對你嚴(yán)厲,你既是世子,就要做個榜樣,不要再讓外人看了笑話,恥笑你是個沒人教的廢物!” 這段話說的實在難聽,顧盼坐在鐘硯身邊心驚膽戰(zhàn),哪敢吱聲。 鐘硯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淡漠疏離的回話,“太傅之前布置課業(yè)兒子早就完成了?!?/br> 博平郡主的喉嚨顯然哽了一下,被他堵的無話可說。 她不好把火氣撒到鐘硯身上,夾在中間受到無辜牽連的就是顧盼。 博平郡主脾氣暴躁,端起手邊的茶杯直接往顧盼的身上砸,沒好氣道:“還有你,嫁進(jìn)侯府這都多長的時間了?肚子里半點動靜都沒有!” 顧盼還是她親自挑的兒媳婦,要家世沒家世,要腦子也沒有腦子,這半年來,她也看的明白,顧盼這蠢貨根本沒法拉攏鐘硯的心,也沒法子近他的身做點什么。 空茶杯砸在肩膀上還有點疼,顧盼嘶的一聲,為什么受傷的永遠(yuǎn)是她?真是好慘一女的。 鐘硯掀起眼皮,淡漠的目光深藏著濃厚的殺意,像一條冰冷的直線朝高位上的中年女人投過去。 他默默捏緊了拳頭,非常不舒服。 顧盼是他的獵物,哪怕是欺負(fù)也輪不到別人,只能讓他一個人折磨。 顧盼也不是好惹的,佯裝恍然大悟的樣子,說:“母親,原來您還盼著我們給您生個大胖孫子???您放心,我們回去就努力加把勁,爭取早日讓你抱上孫子。” 博平郡主幾欲吐血,她就是隨便找了個借口發(fā)難,當(dāng)然不想讓鐘硯留種,巴不得他這支血脈死絕才好。 她指著底下牙尖嘴利的兩人,顫抖著手,“你們兩個真是想把我氣死?!?/br> 顧盼坐在下面發(fā)呆,博平郡主最后的下場也很慘,目睹鐘虔被五馬分尸就瘋了,可以說這本書里和男主作對的人都挺慘的。 太子殿下被萬箭穿心,尸體掛在城樓足足曬了一個月,最后被野狗分食。 顧盼打了個冷顫,背脊發(fā)麻,不寒而栗。 鐘硯側(cè)目看她,“你冷?” “我不冷。” “哦?!?/br> 博平郡主氣不過讓他們兩個一起去跪祠堂,跪足四個時辰才準(zhǔn)出來,期間不讓喝水也不讓吃飯。 鐘硯什么都沒說,亦不曾反抗,在牌位面前彎下雙膝,跪了下去。 顧盼趕緊攔著他,“你右膝本來就有傷,跪四個時辰肯定受不了。” 鐘硯看著她,“母親的命令?!?/br> 顧盼不管不顧直接拖著他的腰,“我們在祠堂坐四個時辰就可以了,又沒有人監(jiān)視?!?/br> 鐘硯說:“有的,嬤嬤在外面看著?!?/br> 男主格外執(zhí)拗,性格偏執(zhí),不肯聽她的勸硬是跪了下來,顧盼又生氣又心疼,氣鼓鼓的拉開一條門縫,發(fā)現(xiàn)外頭還真的有兩位嬤嬤在盯著他們。 顧盼轉(zhuǎn)身,燭影在鐘硯白璧無瑕的臉上搖晃,青年這張精致的臉?biāo)七z世明珠,氣質(zhì)出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