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王的女人、無上寵愛、重生八零:農(nóng)婦山泉有點甜、被哥哥獻給暴君后(穿書)、折腰(作者:越十方)、朱雀橋、媽,救命!、重生八零:農(nóng)家小媳婦、妙醫(yī)鴻途、貴女不嬌(重生)
“他……對你好么?”田揚微微偏了偏頭,目光落向坐在那邊的牧懌然。 他并沒有關注這邊,而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垂著眸子,似在心無旁騖地專注思考,他對柯尋的舉動極少置喙,柯尋也似乎毫不擔心會否讓他產(chǎn)生誤會。 他們兩個人的感情……是還沒有到那么親近的程度,還是…… “你是以什么身份在問我這個問題?”柯尋挑了挑眉,“老同學還是前男友?” 田揚一時沉默。 “知道嗎,”柯尋指了指躺在那邊的肖凱,“如果這一次你們兩個都能活著出畫,你最好和他說清楚——我聽說你大學畢業(yè)沒多久就結婚了,我一個哥們兒和你媳婦兒是同學,前幾個月聽說你媳婦兒還在朋友圈里曬了驗孕棒,她懷上了是嗎?所以你又寂寞難耐了,搭上個男人,滿足你被壓抑和拼命隱藏著的真正的性取向?田揚,這種事你干了不是一回兩回了,還想渣到什么時候?” “我和你不一樣,”田揚望住柯尋的眼睛,眼神里是糾結和痛苦,“我不像你……我有家庭,有親戚圈子,我不像你那么能豁得出去,不必考慮父母的承受力和接受力,我……我得為我的父母負責,我不能讓他們失望和痛苦……” “你是什么樣的‘鬼才’能說出這樣的話?”柯尋眼中毫無笑意地笑起來,“想負責任就別害別人啊,這邊和女人結著婚,那邊又和男人搞地下情。知道嗎,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種騙婚的基佬,讓同性群體受到了更多的非議,本來我們這樣的人在社會上立足就已經(jīng)很艱難了,你們又在我們腳下擺上了火盆。田揚,別做出一副對肖凱有多深情的樣子,惡不惡心?” 田揚垂著眼皮一言不發(fā),一只手在身上摸索了一陣,掏出一包煙和打火機,正要點上一根,聽見柯尋道:“想吸煙滾外面去吸?!?/br> 田揚動作頓了頓,垂下手,抬眼看他,有些悵然地笑了一下:“你還和以前一樣,不喜歡聞煙味兒?!?/br> “比起煙味兒,我更不喜歡聞人渣味兒?!笨聦び檬衷谧詡€兒鼻子前面揮了揮,然后轉(zhuǎn)身走了。 田揚在原地站了一陣,直到聽見肖凱在沙發(fā)上干嘔,連忙走過去扶起他上半身,輕輕拍著他的后背。 秦賜也過去看他,并喂了他一杯柳皮煮的水。 肖凱干嘔了好半天才終于漸漸停下來,被田揚扶著重新躺回沙發(fā)上,再次陷入時昏時醒的狀態(tài),田揚眉頭緊蹙,盯著肖凱難看的面色發(fā)呆。 秦賜在沒有醫(yī)療器械和藥物的情況下,也是毫無辦法,只能把酒精拿過來,繼續(xù)給肖凱進行物理降溫。 其余的人則坐在較遠些的地方,繼續(xù)抓緊時間琢磨著線索。 “如果肖凱的病癥是由蚊蟲叮咬引起的,會不會這才是真正的死亡規(guī)則?”邵陵道。 “這么說來,那些布滿血跡的房間里有大量的蒼蠅,或許也混著攜帶病菌的蚊蟲?!敝旌莆牡?,“我看我們需要多準備幾件床罩被罩之類的東西,萬一到了夜晚最敏感的時段,有大量蒼蠅蚊子向我們發(fā)動襲擊,我們恐怕不好防御?!?/br> 大家都贊同此言,又連忙從衣柜里將所有能抵御蚊蟲的衣服或布料搜刮了下來,一人分了幾件。 接下來便到了最為難熬的“死亡前的等待”時段,所有的線索都屬于無頭無尾的憑空推測,只有死亡才能給它們賦予一個前綴或后續(xù)。 這是畫最殘酷的地方,可入畫者們卻也只能聽憑擺布。 用鍋燃燒枯枝生著的火,將這間不大不小的廳照得忽明忽暗,窗外的世界卻沒有一絲光亮,像是被一塊極厚極黑的布罩住,甚至幾乎連空氣都透不進來。 柯尋努力向著窗外看,看到的只是一片令人感到不安的漆黑,就連近在咫尺的鄰居家的房子,都無法看到一絲輪廓。 手機上的時間,終于在所有人的無奈與極不情愿中進入了23點。 鍋里的火仍然燃燒著,發(fā)出嘎嘎巴巴的聲音,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靜靜地聽著和感受著周圍的動靜,所有人的神經(jīng)都緊繃到了極致,就在這靜到讓人窒息的破敗灰暗的房子里,突然響起了一道扭曲的悶哼聲,眾人的目光刷地向著聲源的方向投去,卻見是肖凱倏地從沙發(fā)上坐起來,掙扎著就要下地。 坐在他身邊的田揚連忙扶住他,急聲問道:“肖凱,怎么了?哪兒不舒服?” 作者有話要說: 大佬:腦內(nèi)知識儲備讀取中……進度:40%。 第285章 restart10┃它們來了! “我……我跑肚……”肖凱痛苦虛弱地呻吟著,“扶……扶我去……去廁所……” 田揚見他雙腿軟得直打哆嗦,二話不說地將他背到背上,大步向著拐角處的廁所走去。 “廁所……不會有危險吧?”吳悠膽戰(zhàn)心驚地問同伴們。 “我過去看看?!笨聦ふf著站起身。 “還是我去吧,”秦賜說道,“通過排泄物也能判斷一下癥狀?!?/br> 柯尋劃亮手機,同秦賜一起走向廁所,秦賜敲門進去,柯尋則等在門外。 廁所里的肖凱似乎不僅僅是跑肚,還在嘔吐不止,半天不見出來。門外站著的柯尋,臉正沖向?qū)χ鴰T口的通往二樓的樓梯。 狹窄逼仄的木質(zhì)樓梯,一直通向去往二樓的黢深的黑暗里。那片黑暗里似乎并不平靜,隱隱有著什么在蠢蠢欲動。 柯尋盯著那片黑暗看了一陣,并側(cè)耳傾聽,在門后肖凱痛苦的嘔吐聲中,他艱難地分辨出了一種類似什么東西在地板上輕輕摩擦的聲音。 這聲音來自二樓,來自那片似乎隱藏著無法想象之物的黑暗里。 柯尋不動聲色地從褲兜里掏出一只備用手機和一柄折疊式水果刀,水果刀是從廚房里找到的,而備用手機的手機殼,早在入畫之前就已經(jīng)被他拆了下來,手機的電池裸露在外,用水果刀用力捅進去的話,隨時可以制造手機爆炸。 柯尋慢慢地將另一只手里的手機的下半部分插進前襟的脖領里,露出上半部分來,而后一只手拿著備用手機,一只手拿著水果刀,劃亮了脖領里那只手機的手機屏,并點亮了手電筒功能。 一束白光刷地順著樓梯照向二樓那令人不安的黑暗里,就在那片無窮黑暗的背景之中,一張屬于人類的慘白的面孔登時出現(xiàn)在了二樓的樓梯口處! 這張臉慘白得駭人,就像是一張被水泡得起皺的白紙糊在臉上,又像是被放干了全身每一滴血的死尸的臉,然而它只剩下了兩只眼白的眼眶里,卻掛著長長短短粗粗細細的好幾縷濃黑的血漬,蜿蜒地順著臉頰流下來,一直流進了下面那張似乎含著一團血rou的僵硬的嘴里。 這張詭異駭人的慘白的臉,鑲嵌在背后被光照得泛起鱗灰蒙塵的黑暗里,如此的突兀,就像憑空從另一個世界鉆出了一張鬼臉,毛森森地匍匐在二樓的樓梯口,面無表情地用兩只浸了烏血的眼白“看”著樓下的柯尋。 在視線里驟然出現(xiàn)了這樣一張臉,饒是柯尋已經(jīng)足夠膽大,也被猝不及防地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緊緊盯著這張臉,握穩(wěn)了手里的刀和手機。 這張臉的位置很低,就像是一個人跪爬在地上,只是無論手機光怎么照,柯尋也無法看清這張臉以外的其他部分。 然而接下來,柯尋就看到它動了。 這張慘白的臉,緩緩地偏了偏頭,這種偏不是左右偏動臉頰,而是上下偏動,額頭向著右偏,下巴向著左偏,這樣的角度和動作,換到一個正常的人類身上,或許可以稱為歪頭殺,但如果由這張臉做出來,卻帶著極度詭異的扭曲感。 就好像這張臉并非由脖子控制,它歪頭時整張臉產(chǎn)生的不協(xié)調(diào)、不靈活的顫動,就像是一張搖搖欲墜的假面具。 而它的歪頭動作并沒有停止,在越過了人類可以達到的歪頭極限之后,它還在繼續(xù)的扭轉(zhuǎn)它的臉,直到,整張臉歪成了一個平行的狀態(tài),額頭與下巴水平地橫在那里。 柯尋看得整個后脖頸都起了雞皮疙瘩,然而這張慘白的臉仍然沒有停下它扭曲又詭異的轉(zhuǎn)動,直到它將下巴轉(zhuǎn)到了上方,額頭轉(zhuǎn)到了下方的位置時,它開始在黑暗里蠕動。 柯尋看到它爬下了一級樓梯臺階。 它身后的黑暗隨著它的爬行向前蛹動,它的臉繼續(xù)扭曲地顫動,像是正被一團烏黑的螞蟻托舉著運送的一粒死白的大米。 它帶著密密麻麻蠕蛹著的黑暗爬下第二階樓梯,柯尋沉喝了一聲:“來了!” 坐在距離稍遠些的中廳里的眾人,聞聲齊齊一驚,向著柯尋所立的方向看過來,而牧懌然卻反應更快一步,在柯尋話音落時,他已經(jīng)大步向著柯尋奔去。 柯尋用水果刀扎向備用手機的電池,并在它爆炸前將手機扔向了那正在爬下樓梯的死人臉,火光驟亮,那密密麻麻的黑暗擁裹著那張慘白的臉在火光里翻滾,然而即便有火光照亮,柯尋仍未能看清那黑麻麻的東西是什么,但在電池爆炸的一瞬間,這些黑麻麻的東西被炸得四外飛濺,也就在這一瞬間,柯尋看到了被這些黑色不明物質(zhì)包裹下的東西。 是一張軟塌塌的、干癟得像是膠皮一樣的,人皮。 這張人皮和那慘白的人臉連在一起,四肢和軀干的部分已被揉搓卷裹得成了麻花卷,它被那些黑色的濃稠的東西重新覆蓋卷裹上來,蠕蛹著繼續(xù)往樓梯下面爬。 “老秦,趕緊帶他倆出來!”柯尋敲身后的廁所門。 中廳那邊的眾人也都進入了一級警戒,站起身背靠背地圍成一圈,一邊打量著周圍情況,一邊盯著柯尋和牧懌然所在的方向。 “情況怎么樣?”邵陵提聲問。 “手機電池爆炸不起作用!”柯尋和牧懌然一邊謹慎地后退一邊回道,“你們注意一下房子外面,看看有沒有情況,實在不行就往外沖!” 衛(wèi)東和方菲聞言不約而同地沖向窗邊向外張望,不望還好,這一望,就見外面漆黑的路面上到處都蛹動著被黑色物質(zhì)卷裹著的慘白的人臉! 就仿佛,整個世界都淪陷為了一片剝皮地獄。 “咱們被包圍了!”衛(wèi)東拉著方菲撤離窗邊,因為外面那些慘白的死人臉已經(jīng)“看”到了他們,并蠕蛹著向著這邊聚來。 “怎么辦?!”吳悠帶著哭腔問。 朱浩文四下看了兩眼,扯過一張床單扔進燒著樹枝的鍋里,當床單被徹底點燃后,他將床單扯出來,幾步?jīng)_向樓梯口,將床單扔向那張已經(jīng)爬下了六七級臺階的死人臉。 秦賜和田揚攙著還在嘔吐不止的肖凱從廁所里出來,邵陵在那邊指揮著其余人用沙發(fā)和柜子將門窗抵住,屋外的濃黑不明物已經(jīng)團裹著無數(shù)張慘白的死人臉涌擠到門前,并將已經(jīng)破敗的門窗擠得吱吱作響。 “它們好像不能穿墻而入!”顧青青喊著自己的發(fā)現(xiàn)。 “堵?。 毙l(wèi)東也吼著,眾人瘋狂地搜羅著屋中所有能用到的東西,全都堆堵到門和窗的位置。 朱浩文扔出去的著火的床單很快就被臺階上那團濃黑不明物吞噬,柯尋邊同他和牧懌然一起后退邊用手機向著上面照,白光掠過的地方,又有兩張慘白的死人面孔出現(xiàn)在了二樓的樓梯口。 “去起居室,所有人都去!”牧懌然提聲通知眾人,眾人毫不遲疑地立刻放棄堵門窗的行為,嘩啦啦地沖向中廳旁邊的那間起居室。 柯尋和牧懌然最后進房,回手將門反鎖,眾人又將起居室的沙發(fā)搬扯過來堵住門,把窗戶關死,另還拉上了窗簾。 “什么情況?這是什么情況?”衛(wèi)東粗喘著驚問。 “不是喪尸,絕對不是喪尸!”羅勏也粗喘著驚魂未定。 “是人皮,”柯尋擦了把頭上的汗,熄掉手機的照明,“不知道被什么東西卷巴著,那些人臉下頭都是人皮,一整套?!?/br> “一整套……”衛(wèi)東扯起上衣下擺擦臉,“這意思是,這些房子里死了的人,都是被活活扒下一整張人皮的?” “怪不得房子里的血量那么大,”邵陵也喘著,“這真的是人身上全部的血都噴灑出來了。但誰能做到這種程度的殺人手法?這個住宅區(qū)幾乎相當于一個小村子了,一整個村子的人都被這樣殺死,誰能做到?為什么要這么做?” “邪教崇拜?”衛(wèi)東想起了《信仰》。 “與宗教無關?!蹦翍坏恼Z氣十分篤定,“我們檢查過的所有房子里,沒有放置任何與宗教相關的用品,整個住宅區(qū)不管是室內(nèi)還是室外,都沒有任何標志性的圖騰或神明形象?!?/br> “那就是……心理變態(tài)的一些人,以殘忍的殺人手段取樂,所以、所以屠殺了整個住宅區(qū)的人?”顧青青顫著聲說出自己感到最恐怖的猜想。 “不,記得嗎,咱們那會兒總結線索時不是推測過了嗎——這片地區(qū)以外的其他地區(qū),很可能也都是這種狀態(tài),”柯尋已經(jīng)很快地冷靜下來,“什么樣的團伙能有這么大的能量屠殺這么多人?不可能?!?/br> “還有一點,”朱浩文接道,“我們白天檢查這些房子的時候,并沒有看到人皮,它們是從哪兒來的?幻象?” “幻象的話,應該不會受到墻壁這種實體東西的阻隔吧?”邵陵則想起了《海上燃犀圖》。 “我覺得,”柯尋指了指墻壁和天花板,雖然這間起居室的墻和房頂還算干凈,“那些人皮,就是我們白天看到的,被覆在污血下的那些凹凸不平的東西,它們在白天被污血覆蓋住了,所以咱們沒有發(fā)現(xiàn),到了晚上,它們就從污血中剝離下來,我懷疑剛才我們看到的那些黑麻麻的物質(zhì),其實就是那些污血?!?/br> “柯尋說的應該接近答案了,”牧懌然道,“正是人皮和血在作祟?!?/br> “現(xiàn)、現(xiàn)在怎么辦?”吳悠同何棠哆嗦著抱在一起。 “如果那些東西無法穿透實體物質(zhì),那我們現(xiàn)在躲在這里應該是比較安全的?!鄙哿甑馈?/br> “怕就怕……”柯尋突然想起什么,飛快地劃開手機,用照明功能照向門前的地板。 作者有話要說: 死人臉:吖,帥哥!看我給他賣個萌~【歪頭殺.jpg】 柯尋:……請控制一下你激動的情緒?!鹃L得丑,還作怪,不是沙雕就是壞.jpg】 第286章 restart11┃血的入侵。 門前堵著大家剛才搬過去的沙發(fā),柯尋的手機光就落在沙發(fā)旁邊的地板上,白亮的光將暗黃色木質(zhì)地板的縫隙和紋理照得清晰可辨,空氣里的微生物和灰塵在光照里混亂地團團飛舞。 而就在這片地板上,卻正有一灘濃污黑濁的血從沙發(fā)后房門下的微小縫隙里緩緩地滲進來,越聚越多,直到這灘血漬漸漸地在地板上匯聚,形成了一塊人臉般的污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