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他心中對何棲遲的那份不正常的愛戀和控制欲更是強烈得可怕。 這份情感沒有經(jīng)過良好的紓解,反倒被方岱墨的出現(xiàn)催化得更加惡劣。 只能靠著陳澤自己強大的自控能力壓制著。 多年過去,林澤宴奪回林氏掌舵人之位,一則權(quán)力滔天,二則看到何棲遲依然甜蜜的依賴著方岱墨。 妒火燃盡了他的理智,對于何棲遲的控制欲再也無法壓制。 那天把何棲遲帶到棲園,林澤宴控制不住的親吻了她。 那就好比惡魔終于嗅到了血腥氣,嘗到了一絲甜頭。 一旦開了口,后面的一切就全部失控了。 林澤宴發(fā)現(xiàn)自己病態(tài)的享受著何棲遲懼怕他的目光,他跟在身后,看何棲遲的背影看了太久,當他終于伸出手逼迫她面對自己的時候。 心里被那種強烈到瘋狂的滿足感填滿。 他愛極了她的眼淚,愛極了她被他過度親吻后的紅唇,愛極了她哀求時的語氣。 他終于實現(xiàn)了自己多年以來夢想。 他終于把何棲遲藏在了一個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她的眼睛里終日只有他一人。 掌控欲一旦放縱,就會變得無法控制。 一開始林澤宴不準何棲遲和其他男人有所接觸,眼神交流都不可以。 到了后來甚至病態(tài)到了不準她看電視里的人,她喜歡動物,他就買了許多動物給她,養(yǎng)在棲園里,找專業(yè)的人來照顧。 何棲遲本想逃離這里,林澤宴的眼神讓她感到害怕。 他不加掩飾的用眼睛告訴她,他想要她。 瘋狂的欲.望燃燒在他的眼睛里,他也沒有想要克制的意思。 何棲遲想過許多辦法,軟硬兼施的對待林澤宴,旁敲側(cè)擊的去找棲園里的傭人。 可都不管用。 何棲遲怎么瘋,怎么鬧,砸碎了棲園里所有能砸的東西,甚至一把火直接點燃了一棟別墅。 林澤宴都不會生氣。 嚴格說來,林澤宴很少會對她生氣。 他對她的容忍幾乎沒有底線。 她砸碎的東西,第二天就會換一撥新的,更加精致,更加漂亮。 她放火燒了一棟,林澤宴以為她喜歡,親手點燃了另一棟。 如果她想,燒了整個棲園換何棲遲一笑也未嘗不可。 何棲遲所有的招數(shù)都用盡了,最后拿了一把刀藏在身后,想在林澤宴沒有防備的時候,來個玉石俱焚。 那時何棲遲的抑郁癥已經(jīng)很嚴重了,她整夜整夜的失眠,恍恍惚惚度日,房間里厚重的窗簾始終拉著,終日不見陽光。 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何棲遲甚至都不知道日期和時間。 她就是想要走。 至于為什么這么想走,她自己都已經(jīng)忘記了。 如果。 如果殺了眼前的這個惡魔,她就能夠逃離,那她就一定會下手。 當她拿出匕首的那一刻,記憶猝不及防涌入腦海。 天將雨雨的昏暗墓地里,她剛一睜開眼,一張黑白照片撞進她眼底。 照片里的年輕女孩十分眼熟,可何棲遲怎么也想不起這個人是誰。 還來不及反應,旁邊一個舉著匕首的瘋婦尖叫著朝她撲過來。 明明刀子沒有刺中她,可何棲遲還是感覺到了難以忍受的劇烈疼痛。 “你想殺了我?”林澤宴正在用餐,看著舉起匕首卻遲疑不前的何棲遲問道。 他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何棲遲瘦弱的肩膀下意識一驚。 這時林澤宴有些不合時宜的響起,不知道為什么,他好吃好喝的養(yǎng)著何棲遲,何棲遲卻rou眼可見的瘦了下來。 以前的她不是這樣干瘦干瘦的,她的臉有點嬰兒肥,嘟嘟的,一雙圓眼明亮有神,說話辦事總是干凈利落,女孩中少有的颯爽。 可現(xiàn)在不是。 她好瘦好瘦,抱在懷里都會覺得硌人,臉上的嬰兒肥早就消失了,兩頰凹陷,眼睛看上去更大,卻沒有什么神采了。 見她呆呆的,像是沒有聽懂這句話,林澤宴放緩語速,重復了一遍。 “你想殺了我,想要我死是不是?” 很久以前,他的親生母親想要他死,后來他回到林氏,更有無數(shù)多的人想要林澤宴的命。 林澤宴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今天。 當年張開雙臂不顧一切救下他的那個姑娘,不希望他再活著。 想要親手送他去陰間地獄。 何棲遲目光呆滯,似乎忘記了自己舉起匕首是要干嘛。 林澤宴直直站起身,何棲遲隨著他的動作仰起臉,目光在他眼睛里搜尋著。 林澤宴握住她的手,用了力,狠狠往前一帶。 何棲遲后知后覺的反應到林澤宴這一次用的力氣好大,握得她的手都疼了。 當她的手被不斷涌出的溫熱液體浸濕的之后,何棲遲才終于明白過來。 “想要我的命,直接說,”林澤宴咬著后槽牙,握著她的力道松懈不少,聲音若有若無的:“你想要什么我都會給你。” 端菜的傭人看到這個場景,尖叫著砸了碗盤,鐘笙他們聽到聲音沖了進來,匆匆忙忙拉走林澤宴把他送去醫(yī)院。 這陣嘈雜響在何棲遲的耳朵里,震得她的頭非常難受。 臨走的時候鐘笙回頭瞧了她一眼。 狠厲,怨恨。 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那是鐘笙很少有的眼神。 何棲遲被這道眼神刺得終于清醒了一點。她一點一點低下頭。 手心還是熱的。 一手的血。 林澤宴的血。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林澤宴蒼白的解釋道:“你——那次你嘗試自殺之后,我真的決定放你走,我了解盛錦楓這個人,你在她的手里我還算放心,所以、所以我真的想要放你走了?!?/br> “那你為什么還要回來?”何棲遲的目光犀利了許多。 這句話像是一把刀劃在他的心上。 但是這點疼,林澤宴已經(jīng)不怕了。 他面色如常繼續(xù)說道:“因為——我沒有控制住我自己。” 林澤宴是那樣強大的一個人。 沒有什么能讓他上癮。 除了何棲遲。 何棲遲這個人就像是他的精神鴉.片,很痛苦,很愉悅,根本戒不掉。 她離開之后,林澤宴再一次墮入沒有何棲遲的可怕地獄。 不同于他失去她的那許多年,那些年好歹林澤宴心里有一個念想,他的目的就是重回林氏,讓自己足夠強大,然后找到她。 這一次是真的下定決心徹底放棄。 徹底放棄的意思是,永遠永遠的失去。 她剛剛離開的時候,林澤宴差一點沒有熬過來。 他著了魔的一遍一遍看她演出的視頻,買她的專輯,各種海報照片。 為了紓解思念,林澤宴開始畫畫,開始學習古代文學。 學習一切她所喜歡的東西。 林澤宴畫她,各種模樣的,笑的,哭的,記憶中的,現(xiàn)實里的,小時候的,長大后的。 后來她的畫擺了滿滿一屋子,林澤宴還在畫。 林澤宴以為記憶會遵循艾賓浩斯曲線,時間長了就會一點點忘記。 可是他每一天都復習著她的一切,一遍一遍,全都刻在骨子里,成了永久記憶,再也忘不掉了。 思念在累計,也終于到了克制不住的時候。 月亮灣建好了,他搬了進去。 小時候她說想要建一棟巨大的房子,所有的親人都住進去,就包括林澤宴。 名字她都取好了,就叫月亮灣。 現(xiàn)在林澤宴終于把月亮灣建成了,看上去是個正常的小區(qū),可其實這是一片私家別墅區(qū),只賣了何棲遲的那間,剩下的全都空著。 留著讓何棲遲的朋友們親人們搬進來。 林澤宴小心翼翼的準備著,想要與她重逢這一想法一旦產(chǎn)生,瘋狂滋長,占據(jù)了林澤宴全部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