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她的手指伸了許久都沒有碰上他的臉頰。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盛錦楓的眼淚決了堤。 她從來沒有一刻這么狼狽。 甚至她愿意更狼狽一點,如果能夠彌補自己的過錯,換得秦明簫的同情,哪怕只有一點點都行。 她愿意為此粉身碎骨。 “對不起?!彼恼Z言系統(tǒng)整個崩潰,反反復復只有這一句。 就在她懺悔的時候,最里面,司機的遺照掉落下來。 “哐”的一聲。 打破了所有的一切。 那是最后一根稻草,壓倒了盛錦楓。 壓死了秦明簫。 盛錦楓跪著過去,慌亂的想要撿起什么。 可是遺照剛好掉在一地爛掉的瓜果魚rou上面。 臟了司機的臉。 遺照上的他溫柔的笑著,看著盛錦楓。 沒有半點責備。 盛家最寵愛的大小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她。 在那一刻,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聲音響在無人曠野,凄厲又荒涼。 作者有話要說: ?。▌e找作者了,作者已下線) (下線之前解釋一句,秦明簫的死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不得不寫,迫不得已,抱歉抱歉) 第37章 他回來了 涼風襲來,吹得墓碑前的鮮花紙獵獵作響。 盛錦楓緩緩睜開眼,眼眶通紅,卻沒有落淚。 “我想幫他,但是他不肯,之后他就離開了盛家,一個人去面試平面模特,我沒有辦法明著幫他,就只能在背后默默給他拉資源,一開始的那部網(wǎng)劇,是盛世旗下一所公司投資,他有實力,只是缺少一塊敲門磚?!笔㈠\楓繼續(xù)說:“我忍著,不去找他,也沒有告訴他背后的這些牽連,我徹底退出他的生活??墒牵l能料到呢?!?/br> 誰能料到,秦明簫自那時起一夜一夜失眠,低落的情緒始終伴隨著他,他沒有辦法調(diào)節(jié)自己,他不能原諒,也無法釋懷。 等到盛錦楓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秦明簫患了抑郁癥,很嚴重,消極對待,不接受治療。 這些盛錦楓都不知道。 之后秦明簫被黑粉營銷,私生飯直接把攝像頭架在他家門口,秦明簫生病之后暴瘦,夜夜難眠,人憔悴了很多。 這些被狗仔寫成了吸.毒,私生活不檢點。 網(wǎng)絡(luò)上對他的謾罵鋪天蓋地,盛世插手才終于壓下來一點。 盛錦楓看到狗仔拍攝的秦明簫的照片,心疼得難受,于是到他家找他。 可秦明簫家的門開著,他人卻不在。 盛錦楓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最后聽到樓下有人喊著什么,她心中縈繞起一種可怕的預感。 她瘋了似的跑到頂樓,狂風獵獵,吹得那人的白襯衫鼓起來。 正午的陽光那般炙熱,盛錦楓整個人卻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的,被冷汗浸透了。 幾年了,他們終于見面。 她看到他憔悴下來的面容,凹陷的臉頰,手腕上一層一層深深的傷口。 他不止一次嘗試自殺。 秦明簫坐在樓頂,哼著兒時父親經(jīng)常哼唱的歌曲。 回頭看到臉色煞白的盛錦楓。 難得的,他笑了一下。 “你回來,你快點回來,我們有話好好說,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好不好?”盛錦楓實在太害怕,出口的聲音都帶著劇烈的顫抖。 她哽咽著,聲音被風吹散。 她也不能確定秦明簫有沒有聽到。 他回過頭,坐在樓頂仰望天空,直視太陽,一行白色飛鳥在藍天飛過,沒有留下痕跡。 “秦明簫!你回頭!回來!” “你別嚇我了好不好,求求你?!?/br> “這些年我很乖!我沒有出現(xiàn)在你眼前,憑什么!憑什么你還是要走!” “你回來!你敢走!你敢!” 秦明簫最后看了盛錦楓一眼,張開雙臂,整個人往后仰了下去。 “他走得很決絕,也很輕松,甚至是笑著的?!笔㈠\楓說;“他終于徹底解脫了?!?/br> 目光聚焦在墓碑照片上,他笑的那么清澈。 “我很少來看他,也就每年他生日的這天,”盛錦楓舒了口氣,笑著說。 她想來,可是她怕他不想見她。 盛錦楓扭頭看向何棲遲:“他走之后我從一個比我還有毛病的人手下買了娛樂公司,改名盛世娛樂,在盛世旗下。他生逢亂世,沒有趕上好時候,我想……” 后面的話盛錦楓沒有說完,何棲遲也能明白。 她想單槍匹馬在混亂的大環(huán)境里殺出一條血路,藝人利益為重。 也許也是這個原因,盛錦楓那么護短兒,誰也不敢惡意營銷盛世娛樂藝人。 她想保護他。 可是晚了。 “我一直不同意做古風劇,不光是預算或者利益的關(guān)系,盛世娛樂在我手底下,一部劇而已,花不了幾個錢,這些年古風低迷,也就你一個人站在頂峰,如果只是寫寫歌拍拍照片也就罷了,真的踏足網(wǎng)劇,和你競爭的將是其他劇組,娛樂公司,在劇圈你是新人,必然受人排擠,到時候的黑料,我說實話,”盛錦楓停頓了一下,說:“盛世很有可能護不了你,一旦走進去,你就再也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瀟灑肆意了,你真的想好了么?” 何棲遲:“我要的從來都不是瀟灑肆意,古風圈不應該是這樣的,我想用我自己的例子告訴粉絲們,喜歡可以大膽的說出來,不用藏著掖著,古風圈從來沒有低人一等,都是一樣的?!?/br> 盛錦楓:“行,我知道了,我再考慮一下給你答復。” 何棲遲:“好。”猶疑了一下,看著盛錦楓的樣子,安慰的話到底沒有說出口。 輕描淡寫幾句話是治愈不了盛錦楓的,能救她的人已經(jīng)走了。 何棲遲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盛錦楓說:“下一期的《連環(huán)案中案》一個月后錄制,你準備一下。” 何棲遲點頭;“好?!?/br> 林澤宴的一個朋友來了寧城,晚上,林澤宴到公司接上何棲遲,一起去餐廳。 到了餐廳才發(fā)現(xiàn)周燁然也在,身邊站著一個清雋男人。 “你好,我叫華星恒?!?/br> “你好,何棲遲?!?/br> 男人沒有伸手,只是簡單彎了彎腰。 林澤宴幫何棲遲拉開椅子,何棲遲道了聲謝。 華星恒笑道:“真沒想到,大哥也有這么溫柔的一面?!?/br> 林澤宴快速的看他一眼,沒說話。 何棲遲笑起來:“平時他不溫柔么?” 華星恒連連擺手:“你大約是沒有見過大哥打架時的樣子,也不知是跟誰學的,打起架來不要命,回晉城那年,要不是恰逢燁然也在,他早沒命了?!?/br> 華星恒推了周燁然一下:“是吧,我剛回國那年,看到大哥蒼白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我特么還以為我回來晚了呢,剛要開哭,結(jié)果他突然睜眼了?!?/br> 何棲遲見過不少林澤宴的朋友,應該都是商場上的合作伙伴,他們知道何棲遲的身份,或多或少巴結(jié)著她。 華星恒和周燁然不是。 看得出來他們倆和林澤宴的關(guān)系非常好,華星恒插科打諢,和何棲遲聊到一起,林澤宴也只是笑。 周燁然安靜吃飯,只有何棲遲提到自己樂隊的時候他才抬頭。 華星恒也是醫(yī)生出身,比何棲遲還要敏銳,他戳了周燁然一下:“人家提盛世霓裳,你那么激動干嘛?你想加入???” 何棲遲笑道:“可以啊,我?guī)湍銌栆幌鹿具€需不需要男主唱?!?/br> 華星恒:“周醫(yī)生可不能唱,周醫(yī)生這張臉擺上面就行了,他在這,周梓呈可以承擔唱跳的工作。” 何棲遲被逗得不行,和華星恒碰了一杯:“但是周醫(yī)生上場還是很難的,畢竟我們周周那么傲嬌。” 華星恒喝了酒,手里拿著杯子笑,一個不小心,杯子里的酒液灑出來,潑在何棲遲的裙子上。 林澤宴眼疾手快把她拉過來,抽出紙巾幫她擦衣服。 “沒事沒事?!?/br> 華星恒拿的是紅酒,酒液擦干了可是紅色留在了裙子上。 華星恒非常抱歉:“上樓換一套吧,樓上有我的長包房?!?/br> 何棲遲想說不用,但是林澤宴先她一步答應了。 何棲遲和林澤宴華星恒一起上樓,林澤宴給鐘笙打了電話讓他送一套裙子過來,鐘笙來得很快,何棲遲換了濕衣服扔給酒店工作人員干洗。 “我真沒事兒,一件衣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