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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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冰冰眼睛很大,眼珠卻有些單薄,眼白比例很重,乍一看上去弱柳扶風(fēng)很漂亮,但是仔細(xì)看就會覺得很奇怪。 所以美瞳就是解冰冰的命。 其實卸了妝,一點都不好看。 可是這個頭像卻美麗至極,不僅化著濃妝,還精修過了。 和她本人一點也不一樣。 何棲遲煩躁極了。 解冰冰跟她無非是面子上的和睦,背地里解冰冰總是較著勁兒似的,什么都喜歡和她比。 私服,漢服,粉絲,新歌,甚至很多小的手機(jī)軟件上有打榜功能,她都要在直播里隱晦的讓她的粉絲去幫她打榜,力求壓過何棲遲一頭。 何棲遲心大,向來不把這些放在眼里。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心里住進(jìn)來一個小人,在她耳邊絮絮叨叨的說著解冰冰如何如何不好。 手邊沒有鏡子,所以何棲遲自己都想象不到,自己看著解冰冰微信頭像的時候,表情嫌棄得都快飛出天際了。 何棲遲把林澤宴的微信名片推送給解冰冰,解冰冰秒回:“哇!?。ㄐ切茄郏ㄐ切茄郏Vx謝遲遲!” 何棲遲:“沒關(guān)系?!?/br> 解冰冰:“你的傷好一點了嗎?抱歉啊我從禹城回來就去看你。” 這句話就是從群里復(fù)制過來的,連標(biāo)點符號都沒變。 何棲遲:“嗯,沒事。” 隔了一會兒,解冰冰發(fā)過來一個截圖,“(哭泣)(哭泣),加不了啊,林總設(shè)置了隱私?!?/br> 何棲遲點開截圖:“由于對方設(shè)置,您無法從名片推送添加好友。” 林澤宴大步從醫(yī)院走出來,鐘笙早已等在門口,恭敬地替林澤宴打開車門。 “林總,張總那邊的時間已經(jīng)確定了,明天一早的飛機(jī),約在商務(wù)碼頭洽談?!?/br> “嗯?!?/br> 車窗外霓虹閃爍,映在林澤宴寂靜的眼睛里。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他的手伸向她的時候,她下意識躲避的動作。 像是一種魔咒,之前的許多畫面悉數(shù)沖進(jìn)他的腦海。 在別墅里,他靠近她,她躲。 在教室中,他湊過去,她轉(zhuǎn)身走開。 在他們分開的碼頭,他的手指顫抖著,馬上就要碰到她的臉頰,她狠狠把臉撇向一邊。 “別碰我?!?/br> 細(xì)微的傷乘以無數(shù)次,變成強(qiáng)烈又綿密的劇痛,讓他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路燈一盞一盞過去,一會兒明一會兒暗的光芒映在他的臉上。 手放在胸口揉了一下。 鐘笙立馬看出他的異常:“林總!” 林澤宴淡淡回答:“沒事?!?/br> 鐘笙想說什么,但終究沒有開口,深深看了林澤宴一眼之后,轉(zhuǎn)過身去。 他跟在林澤宴身邊八年。 這個男人強(qiáng)大而自制,在林氏位置還不穩(wěn)的時候,被高層連灌十八瓶酒,到洗手間吐得天翻地覆之后,回來依舊談笑如常。 明知對面手里握著刀子想要他的命,他依然能夠左右逢源,和緩相對。 溫和的時候比誰都能忍,狠絕起來又毫不留情。 林澤宴和其他家族掌舵人不同,他的這個位置,是搶來的,從一無所有到只手遮天,別人看到的都是光鮮亮麗,平步青云。 可只有鐘笙知道,林澤宴究竟有多么強(qiáng)大,扛下多少重壓,才能走到今天。 他經(jīng)歷的那些事,也許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林澤宴,只在一個人身上失控過。 這個名字,是一個忌諱。 不能說。 林澤宴一直到下車都不太舒服,鐘笙不大放心:“林總,明早的商談……” “繼續(xù)。” 鐘笙站在車門邊:“是?!?/br> 林澤宴摁電梯,上樓。 在跑步機(jī)上跑了一會兒,出了一身汗,爽快了不少。 洗完澡之后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推開一間房門。 這里是他的畫室,墻壁上,畫框里,擺滿了林澤宴的作品。 笑著的,嗔怒的,落淚的,喜悅的,安靜的。 每一幅,都畫著同一個人。 無論什么表情,什么動作,都美到極致的一張臉。 進(jìn)了這個房間,林澤宴似乎好了許多。 他拿起桌邊的一瓶香水,隨便在空中噴了幾下。 mirro清淺的味道逐漸蓋住畫作上的顏料味。 林澤宴在沙發(fā)上坐下,緩緩喝了一口紅酒,微微闔上眼睛,唇角掀起極淺極放松的笑容。 窗邊有什么東西撲騰了一下,一只漂亮的紫藍(lán)金剛鸚鵡露出一只頭來,黑亮的眼睛盯著林澤宴瞧。 它住在一個巨大的金絲鳥籠里,林澤宴過去給它倒了一點吃的,撫了撫它的羽毛。 “怎么了?是不是餓了?” “乖,吃吧?!?/br> 林澤宴站起身,“我去跟你mama說晚安。” 喂完鳥,林澤宴在畫架前坐下來。 手里各色顏料混合在一起,他緩緩閉上眼,她的樣子浮現(xiàn)在他的眼前。 立體的人物逐漸被腦海里的線條圈.禁起來。 ——美麗干凈的眼眸微微瞇起,瑤鼻,紅唇,修長的手指間夾著煙,煙霧裊裊而上,煙蒂處殘留一圈濕潤的紅色唇印。 無意識下的性感,最為撩人。 三個小時后落筆,等水彩干涸的間隙,林澤宴拿出手機(jī)給這幅畫拍下照片。 坐在椅子上靜靜的欣賞了一會兒。 室內(nèi)燈光柔和,男人穿著黑色的襯衫,站起來,走到畫前緩緩俯身。 “小七……” 像是著了魔一般,一點點靠近。 “我的小七……” 長睫緩緩覆下。 薄唇輕輕貼在畫中女人的紅唇之上。 落下一個溫柔到近乎虔誠的吻。 何棲遲身上無非一些外傷,住了一天院就回家了。 靳紅羽消失了一天,過來接何棲遲的時候眼圈還是紅紅的。 “遲、遲姐?!北M管靳紅羽低著頭,可何棲遲還是眼尖的看到她唇角的傷。 “來了?”何棲遲的聲音挺淡的:“拿上東西,我們走吧。” 靳紅羽;“嗯好?!?/br> 靳紅羽年紀(jì)不大,平時開車的時候話還挺多的,但是今天十分安靜。 她不說,何棲遲也就不問。 臨下車,何棲遲拿起自己的小包,靳紅羽依然低著頭:“遲姐,談雅姐說這幾天的工作全都推了,你能休息幾天?!?/br> “嗯,好?!焙螚t下了車,腰上的那一刀傷得挺重,何棲遲下車的動作小心翼翼的。 “遲姐?!?/br> 何棲遲往單元門走,靳紅羽遲疑很久之后叫住她。 何棲遲坦蕩的站在太陽下,她穿著簡單的白t仔褲,黑色馬丁靴,長長的頭發(fā)披散下來,沒化妝,整張臉干凈得像是清晨盛放的百合。 沒有笑,可是眼睛里流轉(zhuǎn)著溫和的光彩。 靳紅羽看著她,忽然語塞。 “想說什么?” 靳紅羽聽到她的聲音,眼眶紅了:“遲姐,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 何棲遲:“談雅罵你了?” 隔了許久,靳紅羽才緩緩點點頭。 何棲遲猜下去:“動手了?” 靳紅羽搖頭:“是、是盛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