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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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奇的,怪異的夢。 孫致愿曾經(jīng)用很專業(yè)的心理暗示嘗試打開她的心扉,可是都失敗了。 有的病人很狡猾,總會繞過醫(yī)生的問題。 她不是,她非常配合。 因為她自己都不知道心底里藏著的究竟是什么。 窗臺上的花開了,房間里彌漫著柔和的音樂,女孩放松的靠在躺椅上,目光放空。 “城堡里有很多門,我嘗試著打開它們。” 孫致愿一邊問詢一邊在本子上記錄:“嗯,打得開么?” “打開了,打開之后還是一片混沌——都不是能逃出去的門?!?/br> “嗯,那還真是座很大的城堡?!睂O致愿想了想:“周圍有什么聲音么?或者音樂?” 女孩回過頭:“有,非常,非常好聽?!?/br> 一開始孫致愿并不知道女孩的真實(shí)身份,后來她在meimei的電腦上看到她的演出。 孫致愿這才知道,她竟是一位古風(fēng)圈歌手,才華橫溢,粉絲無數(shù)。 本名何棲遲,大家都叫她,公子。 她對聲音有特殊的,敏銳的感知能力,所以她夢里的聲音將是非常重要的線索。 “是什么樣的音樂呢?” “我聽不清楚,可是很熟悉?!?/br> “很熟悉?”孫致愿在本子上畫了一個問號。 她想了一會兒才回答:“嗯,是。而且——” 孫致愿抬起頭。 她說:“我連續(xù)做了好幾天這樣的夢?!?/br> “情景都一樣么?” “大同小異,在滿是門的城堡里逃跑?!?/br> 其實(shí)孫致愿對于這些歌手了解不多,是因為這個奇怪的病人才開始慢慢接觸。 她看過她的演出她的采訪,也難怪meimei那樣迷戀她。 這真的是一個灑脫又坦蕩的姑娘。 她和其他病人不同。 她的這種瀟灑并不是裝出來的,她是真的快樂真的享受。 用“病人”來稱呼她一點(diǎn)都不準(zhǔn)確。 因為她一切正常。 ——除了那些離奇的夢。 何棲遲看了眼鐘表:“時間快到了,我要去上課了,孫醫(yī)生,再見。” 孫致愿的問題還沒有問完,但也沒有辦法。 她很忙,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做,每次來診所的時間都不固定,她也沒有把自己當(dāng)成病人,只是傾訴。 “好吧,回去之后放松心情,寫歌別給自己太多壓力。” 何棲遲笑了笑:“孫醫(yī)生再見?!?/br> 到了樓下,何棲遲已經(jīng)戴好口罩和墨鏡。 “遲姐,我們?nèi)ツ??”靳紅羽坐在駕駛座上,回頭問道。 “a大。” “好。” 這個月何棲遲的工作排得很滿,只有這兩天休息。 即使這樣何棲遲也不肯閑下來。 在靳紅羽應(yīng)聘的時候談雅就跟她說過,何棲遲對什么都感興趣,做什么都很認(rèn)真。 吉他是三年前學(xué)的,廢寢忘食,琴不離手,演出間隙都要拿出來練習(xí),后來又去學(xué)了戲腔和古箏。 聶月曾經(jīng)調(diào)侃何棲遲,說她即使是去天橋底下貼膜,憑她身上這股勁兒,都一定是那條街上膜貼的最好的崽。 這段時間何棲遲又對古代文學(xué)起了興致,每逢休息就要去a大聽專家老師的課,風(fēng)雨不誤。 何棲遲全副武裝進(jìn)了教室,悄咪咪坐在最后一排。 還沒到上課時間,教室里亂哄哄的,今天的人似乎格外多。 何棲遲拿出筆和本,一抬頭,前面走進(jìn)來一個人。 襯衫西褲,長身玉立,調(diào)試好多媒體之后,垂首站在臺前。 教室瞬間安靜下來。 “大家好,今天張老師病假,我來替他上節(jié)課?!?/br> 話音落,教室里竟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 何棲遲聽到前幾排座位兩個小姑娘說話。 “林老師終于來我們班代課了??!” “上個月中文那邊的張靜怡還跟我吹牛,說是林老師給他們上了節(jié)課。” “現(xiàn)在你也可以跟他吹牛了。” “我拍照發(fā)個朋友圈?!?/br> a大有一位客座教授,教的正是何棲遲修的這門古代文學(xué),人氣非常高,他的課堂從不點(diǎn)名,因為根本不會有人缺席,搶著上還來不及,常常有一座難求的情況出現(xiàn)。 這在大學(xué)里可以說是非常少見了。 林老師非常博學(xué),旁征博引,風(fēng)趣幽默,把原本枯燥無味的古代文學(xué)史講得非常生動。 最后課程結(jié)束,何棲遲合上記了滿滿一頁的筆記。 同學(xué)們陸陸續(xù)續(xù)出了教室,何棲遲戴著帽子和口罩走到講臺前。 “林先生?!?/br> 林澤宴正在整理書本,一抬頭,看到何棲遲的時候微微詫異了一下,何棲遲把口罩拉下去,林澤宴似乎才認(rèn)出她來。 “何小姐?你怎么在這?” 何棲遲笑了笑:“原來這位神秘的客座教授是林先生。” 林澤宴剛要說什么,有個女同學(xué)叫了他一聲,“林老師?!?/br> 何棲遲下意識的低下頭,把口罩拉起來。 “那、林先生你先忙,我走了?!?/br> 林澤宴點(diǎn)點(diǎn)頭,“嗯”了一聲之后偏頭去解決那個女生的問題。 何棲遲目光掃過地上掉下來的一角墻皮,走出教室。 她不知道,自從她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林澤宴的目光就牢牢的鎖在她的身上。 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見。 “林老師?林老師?”女同學(xué)奇怪的叫了幾聲。 林澤宴回過頭,聲音淡淡:“有什么事?” 女同學(xué)有些怯怯:“老師,我能和你……合個影么?” “不能?!绷譂裳缒闷饡荆骸霸僖?。” 何棲遲順著樓梯到了樓下,夕陽西下,溫度剛好。 何棲遲給靳紅羽去了電話,說自己先不回去,想在a大走一走。 a大歷史悠久,老校區(qū)歷經(jīng)百年,樓宇古樸,樹木蒼翠,前些年建了新校區(qū),不少專業(yè)都搬了過去,只有部分專業(yè)留在這邊。 相比于學(xué)生,還有不少游客和晚上遛彎的人。 走在cao場上,仿佛整顆心都跟著安靜下來。 繞過逸夫樓,前面的黑色身影有點(diǎn)眼熟。 “林先生?”何棲遲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林澤宴回過頭:“何小姐,還沒走?” “想隨便逛逛?!?/br> “有心事?” 何棲遲勾起唇角:“沒有。” 林澤宴看了眼手表:“有時間一起吃個晚飯么?” 何棲遲想了想:“教職工餐廳?” 對于這個答案,林澤宴似乎稍稍吃了一驚,隨即笑道:“可以,跟我來吧?!?/br> 何棲遲在a大聽了這么久的課,從來都是上完課就走,兩點(diǎn)一線,對于a大校園并不熟悉。 林澤宴帶著她七拐八拐,最后走進(jìn)一棟樓里。 等電梯的過程中來了不少人,他們笑著跟林澤宴打招呼:“林老師,這次在學(xué)校吃飯?” 林澤宴:“是?!?/br> 何棲遲微微低下頭。 像是明白她什么意思一樣,林澤宴稍微側(cè)了下身,把她牢牢護(hù)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