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庇魦啥鹕锨翱嬷腥说氖直郏暨旰暨昀巳コ园?、喝豆腐腦。

    又過上以前的小日子，整個人飛了起來。她除了熬一些大骨頭湯喝，不做飯，天天到外邊吃。

    “老板，十二個包子，兩碗豆腐腦，兩碗豆?jié){?！庇魦啥鸫蟮堕煾?，豪邁道。

    楚塵坐在對面，竹竿飯在凳子旁邊，“老板，到酒坊弄一壇烈酒?！?/br>
    “早已買好了。”兩位已經(jīng)是熟客，老板對兩人的喜好心知肚明。

    郁嬌娥喪氣地趴在木桌子上，男人每次喝酒引誘她，一點也不為懷孕辛苦的她考慮一下。

    很快酒上來了，包子和湯也上來了，“二位慢用?！?/br>
    郁嬌娥點頭付了錢，拿起包著往嘴里塞。rou包子才是人間美味，真好吃。

    有酒更好了，郁嬌娥幽怨地盯著男人，她也想喝一口。

    兩人吃完飯回到rou鋪子里，各忙各的事。沒有來極品、討人嫌的人，rou鋪子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

    要不是看著郁嬌娥賣rou實在，每次多給一些，憑著郁嬌娥兇悍地面容，絕對沒有人來買rou。

    自從郁嬌娥用大骨頭湯吸引顧客，生意稍微有些起色。

    ·

    小肥豬到了楚貴家，發(fā)現(xiàn)這一家子人都有各自的打算，有些意思。

    娘家有一個堂妹，和她同一個月出嫁，兩人的父親都是秀才，這次同時參加科考。娟娘每次回娘家都會碰著堂妹，每次都拿送娘家的禮物壓堂妹一頭。

    “爹，父親這次準備充分，父親來信說應(yīng)該能得到舉人尾名。”

    他就是一個老農(nóng)民，能夠巴結(jié)上秀才，已經(jīng)是天賜的福分，如果親家真的能考上舉人，他愿意折壽十年。

    “親家公有本事，阿貴說了親家公趕考的盤纏錢，他出?！背Z照顧兒媳婦更加盡心，吃他的rou，他都愿意割下來。

    “謝謝爹，父親一定會用心教導外孫?！本昴锱踔亲尤崧暤?。

    “好……”有親家公這句話，楚賈愿意貼一些銀子給親家公，怕他路上吃不好、睡不好，影響考試。

    “爹，婆子請來了，一個是柔嬸，留下來照顧娟娘，還一個柳嬸，給大嫂請的。你看看怎么樣，好的話給大哥送去。”楚貴讓人進屋。

    “滿意、滿意?！背Z笑道，只要是小兒做的事他都滿意。

    娟娘仔細打量柔嬸，看著是個干凈的婆子，她對相公點頭，就這個婆子吧。

    給大嫂請的婆子看著有些粗壯，配大嫂極合適。

    “酒樓里還有事，我先回去了?！背F交代一些事情，轉(zhuǎn)身便離去。

    “柔嬸，家里還有人嗎？”楚賈問道。

    “無家人，更無兒?！比釈鹦辛艘粋€禮，柔聲道，“以前再大戶人家伺候奶奶，年紀大了才被放出來?！?/br>
    楚賈不由多看了兩眼，大戶人家的婆子，怪不得生的白嫩，性格溫柔。“你跟我來?！?/br>
    柔嬸跟上前，楚賈把人安排到大兒媳和大兒住的房間，原本打算把人安排到小房間，有些委屈大戶人家的婆子?！澳阕≡谶@個房間，需要什么跟我說?！?/br>
    “謝老爺?！比釈鹎バ卸Y。

    楚賈手足無措回到院子里，一個莊稼漢子當不得大禮，心里卻有一種自豪感。

    娟娘笑了笑，爹被水一樣的老婦人迷住了，越老越好，相公才不會對此人動心。

    “柔嬸，你在家里照顧娟娘?！背Z又對著柳嬸道，“你跟我去大兒家。”

    “是，老爺。”柳嬸大嗓門道，大大咧咧走著。

    兩人一對比，楚賈心偏向柔嬸?？磥硇鹤佑眯模釈鹦牡厣屏?，伺候嫻雅的小兒媳正合適。柳嬸強壯大嗓門，伺候粗魯?shù)拇髢合闭线m。

    “爹，別忘了問大嫂要些大骨頭和rou?！本昴飺P聲提醒道，對大骨頭湯還念念不忘。

    “知道了?！背Z關(guān)上門，“柔嬸把門插上，有人敲門，先問娟娘認不認識，不認識堅決不能開門?！?/br>
    “知道了，老爺?！比釈鹋磁磻?yīng)道。

    楚賈心神一晃，在柔嬸身上他找到了自己是大老爺?shù)母杏X。

    門被插上了，楚賈帶著柳嬸到了大兒媳家?！澳蔷褪俏掖髢合保urou的，你專門照顧她?！?/br>
    “知道，老爺，我也生過幾個孩子，照顧人小意思?！绷鴭饘W著柔嬸行禮。

    那個老娘們做的真好看，引得老爺喜愛。

    楚賈不覺后腿了兩步，明明是同一個動作，這個婆子做起來真想把她一巴掌扇到墻上。

    他走上前，“大兒，爹給你尋了一個婆子，照顧大兒媳?！?/br>
    “不要?！庇魦啥鹈摽诙?。

    她和男人好不容易才過上倆個人的小日子，不需要插進一個人，破壞她和男人之間的相處模式。

    鑒于大兒媳太兇悍，楚賈決定和大兒溝通?！皨啥瘃R上要生了，沒一個人照顧她也不行?！?/br>
    “爹無需擔憂，兒子已經(jīng)和大伯娘、二伯娘說好了，到時候給她們些銀兩，讓她們來照顧嬌娥。既能讓她們掙些錢，她們也會盡心照顧嬌娥。”楚塵糾結(jié)道，“如果爹覺得不妥，可以與大伯娘商量到?！?/br>
    出了這種事，他已經(jīng)沒有臉回村子。大兒拉著鄉(xiāng)下人掙錢，他不是阻人財路。楚賈心里有些埋怨大兒不和他提前說清楚，害的小兒子費時間和心血給他找婆子。

    “先讓柳嬸照顧嬌娥，等大嫂來了，兩人一起照顧嬌娥。”小兒子費了心血找來的婆子，不能浪費了，楚賈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柳嬸一雙眼睛直溜溜盯著豬rou，還有面前的大宅子，這戶人家比上戶人家家境好太多，就是有些不講究。

    “母親給我留下了陰影，兒子不喜歡陌生人，尤其是不熟悉的人住進家里。”楚塵扯開唇角自嘲道。

    她準備和公公掐架，這個老頭子怎么回事，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啰哩吧嗦，一副嫌棄苦唧唧的樣子，讓人很不爽。

    楚賈憂傷地低著頭，大兒心里還有恨，罷了，不要就不要了。“柳嬸，小兒有沒有給你定金？”

    “給了二兩銀子，讓給我來伺候人，既然我已經(jīng)來了，沒有走到道理?！绷鴭鸨持ね鹤永镒?。

    隔空出現(xiàn)一把殺豬刀，透著寒光。

    柳嬸嚇得僵住，額頭冒出豆大的汗水，顧她的人沒告訴她要照顧的人比她還彪悍?！皻ⅰ?/br>
    “私闖民宅，喊吧，到時候把你送進官府?！背m悠然開口道。

    楚貴終于忍不住了，王晴花剛走，他又送來一個。

    楚賈臉頓黑，潑婦騙了小兒子，“本來你老老實實走，我不愿和你計較。你竟然撒潑，掏出二兩銀子。”

    “憑什么，老娘……”刀刃子慢慢對著她，柳嬸吞了口吐沫，掏出二兩銀子，甩給楚賈，“我自認倒霉，碰上你們兇殘的人家?！?/br>
    郁嬌娥收回刀，柳嬸飛快的逃跑，不跑是孫子，這個女人如此強悍。

    “大兒，你小弟被惡婆子騙了?！背Z怕兩個兒子間出現(xiàn)隔閡，又說道，“大媳婦，娟娘想吃肥rou、喝大骨頭湯，你給我弄些，我?guī)Щ厝?。?/br>
    楚賈把銀子揣到衣袖中，二兩銀子用于貼補親家。小兒太實在，幫大哥找婆子，還給大哥墊錢，小兒心地善良，將來一定會有大的成就。

    “爹，大骨頭賣完了。”郁嬌娥砍了二兩rou給公公。

    公公來的不巧，每天早上一開業(yè)，大家都來買大骨頭，一下子就賣完了，連帶著豬身上的好rou也被人買走了。

    楚賈皺著眉頭不著痕跡觀察豬rou攤子，rou賣的還有一點了，的確沒有大骨頭?！吧獠诲e?！?/br>
    “婆婆走后，生意一日比一日紅火。”郁嬌娥掂量著菜刀揮舞著玩。

    楚賈傷神地低著頭，兒子、兒媳三番兩次提醒他老婆子做的錯事。既然已經(jīng)錯了，也沒有辦法彌補，何不揭過這篇，向前看。

    “爹先走了，記得明天給我留幾根大骨頭?！背Z也不想面對兇惡地大兒媳，可是他手里的買菜錢要支持親家公科考，也只能委屈自己過來看大兒一家的臉色。

    如果老婆子不辦錯事，也輪不到他親自問大兒媳要rou。

    養(yǎng)了大兒等于白養(yǎng)了，給人家做上門女婿。親爹吃些rou都要他來要，不知道時不時送rou上門。讓小兒看到大兒一家勤快送rou，小兒發(fā)達了，還能不提攜大兒一家嗎？

    他住在小兒家，大兒應(yīng)該給一些養(yǎng)老錢，小兒一直吃虧，從沒說大兒不是，他心向著小兒是有原因的。

    家人想要吃rou，要一些吃，郁嬌娥抱著無所謂的態(tài)度，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太見外了顯得太生分了。

    送走一個王晴花，又來一個楚賈，楚貴又在背后躲著。楚貴心思深沉，一定要想辦法逼他親自上陣，露出馬腳。

    “嬌娥，別賣rou了，我們回院子里休息一會兒，等傍晚再賣。”

    “嗯?！眗ou還有一點了，傍晚再來幾個人就能賣完。郁嬌娥利落的關(guān)了rou鋪子，到院子里躺在樹底下的藤椅上瞇一會兒。“老楚，我想聽你吹簫?！?/br>
    剛成親那會兒，老楚吹簫，她揮舞著殺豬刀殺豬殺的特別起勁。

    聽著他的簫聲，她睡覺睡得極安穩(wěn)。

    “好。”楚塵回到房中找出笛子，又重新坐會石凳上。

    清泠的簫聲在空中飄蕩，郁嬌娥閉上眼睛，腦子終于不用想往事，進入夢鄉(xiāng)。

    簫聲并沒有因綿長的呼吸而停止，直至女子從睡夢中醒來，才停下來。

    *

    娟娘見公公只拎了肥rou回來，緊皺眉頭，不免有些失望。只是賣不出去的大骨頭，大嫂何至于這般小氣。

    “娟娘，還有一只老母雞，爹殺了給你熬湯喝。大兒答應(yīng)明日給我們留幾根大骨頭?！背Z忙著安撫道。氣壞了小兒媳肚子里的孫子怎么辦。

    “明日我和相公走娘家，爹，你早點到大嫂rou鋪弄一只豬腿，送給我娘家，父親喜歡吃腌的豬腿rou?！本昴飮@氣道，大嫂也是的，每次她回娘家，婆婆不是拿豬腿就是拿豬頭帶回娘家，這是大嫂竟然沒有表示。一個殺豬的女人，有機會巴結(jié)秀才也不知道抓住機會。

    “爹記得了，一個豬腿子不吉利，送兩個過去，慶祝親家公當舉人?！背Z豪氣地說道。

    能哄親家公、小兒媳婦開心就好，不就是豬rou嗎？大兒媳家不缺這些rou。

    還是老婆子在好，什么事不用自己超心，老婆子直接把東西扛回來了。

    “嗯。”娟娘眉開眼笑道。

    楚賈去殺雞，柔嬸跟在后面忙前忙后，特別勤快。楚賈忍不住和人說兩句話，打聽一下大戶人家是什么樣子的，他做夢都是小兒子、大孫子有出息，他面上有光，當了楚家的老太爺，特別有面子。

    柔嬸一一回答，十分有耐心，沒有露出鄙夷，一直把楚賈當成大老爺對待。

    楚賈和她待在一起，男人的虛榮心得到滿足，每一個男人都希望自己有功成名就的一天，都希望被女人崇拜。

    他活了一輩子，娶了兩個女人，都一直伺候女人，看他不爽就罵他兩句，還沒有一個女人把他當成天。

    “您是老爺，哪能讓您做飯。”柔嬸勸住楚賈，“廚房是女人待的地方?！?/br>
    楚賈一直樂呵呵，“我?guī)湍闵?。?/br>
    兩人在廚房里相處很融洽，娟娘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心里鄙夷公公。婆婆不在了，公公暴露了本性，看到一個女人走不動路了。

    楚貴回到家，看到娘子被照顧的妥當，父親也對柔嬸很滿意，“滿意就好，說明錢花的不冤枉?！?/br>
    娟娘不得不承認柔嬸真的很會照顧人，做的飯也好吃，不知不覺她竟然吃撐了?！靶诺眠^相公的眼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