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和小公主捧著一束花，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他們來這里看望爸爸mama、外公外婆，希望好人在那個世界生活的更好，他們一直相信，好人一定能成為神仙。

    第413章 小丑之道，貍貓人生

    “楚夫人, 聽說你府上的荷花堪稱一絕, 今天我們一定要乘舟采蓮。”聞夫人坐不住了，楚夫人一直把她們拘在花廳, 說些兒女的事，實(shí)在沒趣。

    其他夫人附和著, 楚家是皇商，府中布置的無不精妙絕倫, 聽說荷花潭一眼望去，一片翠綠，上面點(diǎn)綴著粉的、白的花，猶如嬌羞美倫的女子，在綠洲中搖曳著身姿翩然起舞, 美極了。

    燕夫人帶著一子一女從都城回到香洲, 為老夫人祝壽, 她帶著孩子們剛落腳，官夫人、富商紛紛邀請她參加宴會, 她心知這些人的打算，撿著挑著赴宴。楚家是皇商，她又對荷花潭感興趣，帶著孩子來此赴宴。兒子子午與楚府嫡大公子博敬在一起交談，女兒燕玖與楚府嫡女靈瀾一起游園。

    眾夫人抿茶, 笑而不語，等著燕夫人說話，她們今日啊, 就是陪著燕夫人，替夫君、兒子謀一個善緣。她們充當(dāng)綠葉，燕夫人才是主角。

    “小姐們都叫上，我們一起乘舟采蓮?！毖喾蛉苏f道。

    紅袖從外邊匆匆走進(jìn)來，湊到楚夫人耳邊小聲說話。

    “我那個女兒就像猴兒一樣，閑不住，她們已在游荷花了。”楚夫人斥責(zé)女兒不是，讓各位夫人多多包含，“小姐們背靈瀾帶壞了，老爺回來，一定饒不了她?！?/br>
    夫人們夸贊小姐活潑開朗，一行人說說笑笑移步荷花潭，有人逗趣，有人附和。

    楚府?dāng)[設(shè)奢華，布局精致，燕夫人暗自點(diǎn)頭，楚夫人是個雅致的人，又識趣，賣她一個好也行。

    嫡妻湊趣，哪有她們姨娘什么事，她們啊，只是這些正夫人養(yǎng)著的玩意，逗老爺開心罷了?！皦m兒，看到了沒，夫人這是嫌棄我們母子?！鳖佉棠镏钢h(yuǎn)處的夫人們，哀憐道，“都是姨娘沒有本事，嘴笨，不能哄夫人開心，讓我兒婚事一直沒有著落。夫人擺這場宴會，明擺著給她的親兒子，三公子相看媳婦?！鳖佉棠锎箿I，“我兒和三公子同一天出生，夫人唯獨(dú)忘了我兒也到了娶媳婦的年紀(jì)?！?/br>
    楚塵彎著腰，流里流氣坐在樹枝上，嘴里叼著樹葉，抬頭望著倩影隱沒在荷葉中。原主生來就是小丑，卑微在楚府中乞討生活，他的存在，只不過是楚府眾人的調(diào)味品，誰不開心，都可以牽著他出去遛一圈。原主一直被顏姨娘灌輸自己是奴隸，楚府除了嫡子嫡女，庶子們?nèi)钦咳硕号耐嬉饬T了。

    顏姨娘是一個舞女，諂媚討的楚老爺歡心，生下一個兒子。顏姨娘教導(dǎo)原主在人前諂媚討好正房，人后胡作非為，原主被教導(dǎo)憎恨正房夫人。

    今日，原主在顏姨娘的挑撥下，不滿嫡母作為，調(diào)戲燕玖，原主不知道燕玖是當(dāng)朝大官的女兒，以為只是一個商戶的嫡次女，調(diào)戲一番，無甚大礙，商戶為了面子，一定會將女兒嫁給他。

    原主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他只是顏姨娘促成楚三公子和大官員嫡女成就好事的一枚棋子。原主壞了燕玖的名聲，燕家定不會讓嫡女嫁給不學(xué)無術(shù)的庶子，為女兒名聲著想，最后妥協(xié)，燕玖嫁給嫡三公子文澈。

    原主只是攔住燕玖，顏姨娘碰撞燕玖，倒在原主懷里，加上顏姨娘哭嚎，添油加醋，不存在的事變成事實(shí)，他就是對燕玖圖謀不軌。顏姨娘干嚎，哭著求夫人成全楚塵（四公子）和燕玖的事，女兒家的名聲毀了，不嫁給兒子，只能一尺白綾，了卻生命。

    眾人知顏姨娘和原主的打算，攀富貴，這種陰私，高門大戶見多了，肯定不能如了兩人的意。

    兩家夫人私下解決這件事，燕玖和三公子成就好事，兩家對外宣稱一對兒女情投意合，金玉良緣。三公子一生順風(fēng)順?biāo)鞅粩嗔耸帜_，扔到偏遠(yuǎn)村落……

    顏姨娘見楚塵不做聲，眼中閃過一絲陰翳，很快消失，她用可憐的目光望著兒子，替兒子惋惜。“都是老爺?shù)膬鹤?，為什么三公子能娶燕家嫡次女，我兒連媳婦也沒有得到?！?/br>
    “姨娘，兒子在老爺夫人眼中只不過是跳梁小丑，只能配下賤的玩意兒，怎能貪想大家閨秀。”楚塵抖著腳，躺在樹上，看著有丫鬟走過，吹著口哨挑弄一番。

    顏姨娘經(jīng)常教導(dǎo)兒子，下賤玩意只能配下賤玩意；她讓身邊的丫鬟灌輸兒子人就要有野心，歷來有很多庶子翻身當(dāng)家，只要能爭能搶，一定會成就大業(yè)。她讓兒子沒頭沒腦在老爺夫人面前瞎蹦噠，兒子蹦噠的越歡快，她越開心，特別解恨。顏姨娘心知，這次機(jī)會難得，錯過后，她一定會后悔。

    “塵兒，你需要一個好的岳家?guī)湍?，你爹才能對你刮目相看，你才會有機(jī)會接觸楚家生意?！鳖佉棠飹伋稣T餌，她知道兒子最渴望的就是權(quán)利，金錢?！澳莻€黃衣女子就是夫人相中的媳婦，家財(cái)萬貫，雖不能和你爹平起平坐，也是富甲一方?！?/br>
    “姨娘，府中的下人戒備兒子，不讓兒子靠近閨中小姐，兒子想去獻(xiàn)花，沒有機(jī)會。”楚塵眼睛發(fā)亮，來了興趣，一想自己湊不進(jìn)姑娘群里，遂又蔫了，重新躺在樹上，吹著口哨，鳥兒被他嚇得四處逃竄。

    顏姨娘暗示兒子死皮賴臉湊上前，反正兒子也不要臉，看準(zhǔn)機(jī)會上，在眾人面前抱住黃衣姑娘，這事就成了，有什么事她承擔(dān)，“這是我們母子唯一翻身的機(jī)會，錯過這次機(jī)會，夫人給你找什么樣的媳婦，難說，肯定沒有這個姑娘家世好。”

    “姨娘，你說的有道理?！背m瞇著眼看著荷花潭，嘴角露出一抹jian笑。

    夫人們與楚塵只隔著一個走廊，聽到男子吹哨調(diào)戲的聲音，十分不喜，男子見女子，應(yīng)該避讓，怎會像他這樣，光明正大調(diào)戲她們。

    楚夫人對身邊的嬤嬤使眼色，聽著聲音，就知道又是四公子搗亂，這小子平日里最愛胡鬧，一個好好的男兒，鉆進(jìn)丫鬟堆里，在后宅像婦人一樣撒潑，對著丫鬟婆子諂媚，賊眉鼠眼，佝僂著腰，留著哈喇子，在眾人腳下討生活。

    嬤嬤立刻帶著小侍拿著棍子，一定要把四公子從樹上打下來。

    “府中四公子，大家不用管他?！背蛉撕Φ?，她真沒有將顏姨娘母子二人放在眼中，只不過是府中養(yǎng)著的玩物。過幾年，博敬掌家，分給他們幾兩銀子，一座小宅子，眼不見心不煩。

    “楚夫人？”燕夫人皺著眉頭，從樹上望去，正好能見到女孩子們在荷花潭玩耍，她突然沒了游玩的興致。女孩子們沒有出閣前，不能與外男見面。

    “夫人莫急，你瞧著！”楚夫人指著不遠(yuǎn)處的數(shù)，幾根竹竿拍打著樹上的人，樹上的人像猴子一樣上竄下跳，十分有趣。她對老爺?shù)氖印⑹畟儗?shí)行放養(yǎng)，能長成什么樣子，全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她這樣心善，為了兒女積德，祈禱兒女一輩子幸福美滿。

    燕夫人噗呲一下笑了，其他夫人也跟著笑，大家家中都有庶子，誰會把他們放在心上，庶子就是庶子，一輩子也翻身。她們看了一會兒，去游荷花潭。

    楚塵被竹竿鬧得心煩，從樹上跳到房頂，悠哉的躺在房頂上，等著下人搬梯子，前來捉他。

    顏姨娘抱著嬤嬤，哀求嬤嬤放了四少爺，都是她這個姨娘沒有教導(dǎo)好四少爺，要怪都怪她。

    原主看到這個場面，一定會下去，與這些下人撕打，保護(hù)姨娘。楚塵可沒有這么傻，“姨娘，求他們做甚，您眼睛哭腫了，變丑了，討不得爹歡喜，怎么辦？兒子還指望你多多在爹耳邊吹枕頭風(fēng)，給兒子也討的一些好處?！?/br>
    兒子今天還奇怪了，以前兒子見她被欺負(fù)，早就下來和下人干架。顏姨娘忽略怪異，挑撥兒子和夫人之間的矛盾，他們恨不得弄死對方，她晚上睡覺都能笑醒。顏姨娘對著兒子使眼色，她肯定幫兒子在老爺那里討的好處，“四少爺，快些下來，和嬤嬤說幾句好話。”

    這是勸說他討好下人，楚塵對此置之不理，下人想要抓住他，難啊，小丑會雜技，翻滾、跳躍，搞怪的姿勢。

    小姐們聽到一陣嘈雜聲，外男怎會再次，壞了規(guī)矩，紛紛拿起手絹掩面，蹲下，用荷葉擋住自己的身影。

    靈瀾讓下人驅(qū)趕楚老四，果然是姨娘教養(yǎng)的，一點(diǎn)規(guī)矩也沒有，爹爹回來，一定要教訓(xùn)他，母親太仁慈，讓他壞了楚家名聲?！斑@是我們府上的四少爺，養(yǎng)在姨娘身邊，最愛往丫鬟堆里擠，大家可要遠(yuǎn)著他?！?/br>
    眾小姐聽了，回去一定和母親說，家中的庶女不能和楚家四少爺配成一對，有這樣的人在，天天鬧出大笑話。

    夫人們坐上小船，穿梭在荷葉中，采摘蓮子，今晚她們就喝蓮子粥，與女兒們相遇，一起品賞荷花潭。

    下人們累的要死，就是捉不住四少爺，他們攔住四少爺?shù)娜ヂ?，往其他方向趕，平常要是沒有外人，讓四少爺在夫人面前湊趣也是美事，有外人在，不能由著四少爺胡來。

    顏姨娘在下面暗自著急，恨兒子不給力，怎么不朝著桃花潭方向跑？她嫌棄這些下人礙眼，有嬤嬤在，她也不敢有其他動作。

    四少爺每次鬧事，都會驚動全府的人，府中大公子好不容易在家中會客，被四少爺打斷，“全才，你去瞧瞧四弟又怎么了？”

    第414章 小丑之道，貍貓人生2

    “是, 少爺！”全才帶著人出去看看他們的四少爺又給府上增添了哪些笑料。

    楚塵被下人逼到絕路, 下人們堵住他的退路，只能往下跳。

    “四少爺, 你別鬧了，老老實(shí)實(shí)跟我們走, 等著夫人處罰！”下人們不依不饒，四少爺跳下去, 摔斷了腿，夫人也不會責(zé)備他們。全是四少爺自己鬧得事，和他們沒關(guān)系！

    下人們一步步緊逼，楚塵苦笑著往后退，再往后一步, 就掉落下去。

    “我這個四弟, 就會胡鬧, 子午兄無需在意?！贝蠊硬┚纯戳艘谎鄯宽斏系男〕髢?，只要不給他添亂, 養(yǎng)著一個逗趣的人也無妨。

    三公子文澈拎著一個鳥籠闖進(jìn)院子，“大哥，你瞧我，送給母親的?！彼吹椒宽斏系乃牡?，十分厭惡, 不知道為何，從小到大，他最討厭的人就是四弟?！按蟾? 快些把他趕下來，擾你清凈，誰沾了他，準(zhǔn)會倒霉?！?/br>
    “好?！辈┚窗矒岬艿?，知道弟弟和四弟不對付，所以他從來沒有給四弟好臉色看，心情好了，會施舍和四弟說上一句話，“子午兄，這是我胞弟，文澈?！?/br>
    子午夸贊三公子聰明機(jī)靈，有興趣看看屋檐上的人會如何度過難關(guān)。

    大家等著看楚塵如何從房頂上摔落下來，下人們拿著繩子用來綁楚塵，規(guī)勸楚塵乖乖和他們走，以免受皮rou之苦。

    楚塵后退一步，雙腳凌空，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安全著地?！昂苓z憾，讓大家失望了！”他助跑，翻著院墻逃跑了。

    “這家伙什么時候變的這么厲害！”文澈準(zhǔn)備看楚塵倒霉，真是掃興，這個討厭鬼越來越不好玩了。

    “大少爺，四少爺往荷花潭方向跑了。”全才急忙跑來說道，“荷花潭都是女眷?！睕_撞了貴人可怎么辦！

    博敬讓人攔住楚塵，他不放心，親自前去攔四弟。

    母親和胞妹也在荷花潭，子午也跟著前去。楚府連一個庶子也管教不好，他對楚府的好印象全沒了，以后再也不想來楚府。

    女眷們聽到聲音，原本沒有當(dāng)成一回事，聲音越來越近，叫嚷著攔住四少爺。

    楚夫人吩咐下人船不能靠岸，朝著中間劃，這個混賬，待她送走客人后，好好和他算賬。

    女眷們坐在船上，荷葉擋住她們，她們透過交錯的荷葉，可以看到岸上。

    荷花潭里平靜無聲，微風(fēng)吹過，淡雅的花兒在荷葉上翩翩起舞。

    “四少爺，別跑了，小心夫人又罰你抄寫佛經(jīng)?！比艅竦?，四少爺只會寫他的名字，讓四少爺抄佛經(jīng)，每次都能讓四少爺去了半條命。

    “為夫人抄寫佛經(jīng)，祈禱她長壽，是子塵的福氣?！背m恭敬的說道，眼中儒慕之情，難以言說。

    下人們眼角抽搐，以前四少爺直言夫人是老不死的，恨不得夫人早點(diǎn)歸去，好讓顏姨娘當(dāng)家，不知道四少爺又在玩什么把戲。

    “四弟，別裝了，誰不知道你，巴不得母親早點(diǎn)死。”文澈最討厭虛偽的人，如果楚塵直言不喜歡母親，他還敬楚塵是一條漢子。

    楚塵慘笑，“有些人啊，會投胎，生下來就高人一等，命好。我要和你一樣命好，何苦偽裝?！?/br>
    “要記住自己的出生，螻蟻就是螻蟻，妄想變成大象?！蔽某撼爸S道，他地位尊貴，這人如何能和他相提并論。

    “從小到大，每次看到母親，不由自主想要親近，三哥總是阻擾我與母親親近，母親對我稍微好一些，你每次哭鬧不止，后來啊，母親不再和我親近。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自己調(diào)皮搗蛋后，母親會斥責(zé)我，特別開心，也許我真的是病的不輕?！背m朝著荷花的一個角落望去，眼中的哀傷、儒慕，傳遞到一雙眼眸中。

    下人們撓頭，四少爺什么時候會說煽情的話，以前四少爺每次被他們抓到，都是破口大罵，耍無賴，就是一個潑婦。

    “四弟，別鬧了，母親知道你的孝心，一定會感動，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跟大哥回去?！辈┚闯巳褐型ィ婎佉棠锷裆o張，四弟沒有腦子，一定又是顏姨娘教四弟說這些話，討母親歡心。不管他們打的什么如意算盤，母親不會上當(dāng)。

    “真羨慕三哥，有兄長護(hù)著，母親護(hù)著，我啊，只是人們腳底下的一棵小雜草，任何人都能踐踏。”楚塵手背在后面，挺直腰板，走路一顛一顛，吹著口哨，假裝俊秀公子，看著特別滑稽。

    四少爺跟著嬤嬤到小佛堂，鬧劇落幕，下人和公子們走了。靈瀾拉著燕玖的手，“別被他的一番話騙了，我們家四少爺就是一個唱戲的伶人，喜歡表演，他口中的話，千萬不能相信?！?/br>
    燕玖禮貌的笑了笑，抽回手，她不喜歡陌生人隨便碰她。內(nèi)宅的陰私，母親教導(dǎo)她一些，她多少能看出來其中的門道。嫡母想要養(yǎng)廢一個庶子很容易，很明顯，剛剛的公子已經(jīng)被養(yǎng)廢。

    其他人聽到靈瀾用伶人形容四少爺，捂嘴偷笑，看來這個四少爺在楚府連一個下人還不如。

    一瞬間，楚夫人心抽疼，有人在她心上硬生生挖走一塊rou，那雙眼睛她看到了。年紀(jì)越大，心越軟，庶子幾句好話，讓她心生不忍，楚夫人努力忽視心疼的感受，應(yīng)該好好教女兒規(guī)矩，什么話都敢往外說，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揚(yáng)。

    她們兩次游玩被楚塵打斷，夫人們掃興歸去。

    楚老爺回來知道四兒子破壞他的好事，好不容易請的京城大官家眷，被孽子攪和了。楚老爺?shù)筋佉棠锬抢锎蟀l(fā)雷霆，斥責(zé)顏姨娘不會教導(dǎo)孩子，兒子不上進(jìn)沒關(guān)系，不能拖后腿，顯然這個兒子子被顏姨娘教壞了。

    顏姨娘求楚老爺給兒子一個機(jī)會，千萬不能舍棄兒子。

    楚家局勢不容樂觀，他們是老牌皇商，新秀崛起，他們很難入皇上的眼。他還指望燕夫人在燕大人面前說楚家?guī)拙浜迷挘啻笕嗽诨噬厦媲疤岢?，楚家已?jīng)很久沒有被圣上召見。

    “以后子塵的事，老爺自己管，你安心當(dāng)姨娘?！背蠣敁]開顏姨娘，男兒不能長在婦人之手。

    顏姨娘跌坐在地上，這和她想的不一樣，兒子企圖污了燕玖清白，順理成章三公子和燕玖成就良緣。

    下人們聽到顏姨娘趴在地上低泣，以為她被老爺冷落，心里難受，貼心關(guān)上門，沒有上前打擾。

    顏姨娘想到兒子說的那些話，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麻姑，我把他養(yǎng)大，他竟然想和那個女人親近！”

    “姨娘，四少爺您又不是不知道，滿嘴胡言亂語，一句話也沒真的，他或許變聰明了，學(xué)了新的討好夫人的方法?！甭楣脤捨康?，“世家，哪個庶子不討好嫡母，只有咱們四少爺人傻，和嫡母作對，吃了這么多年的虧，今天才長心眼?！?/br>
    “這個小兔崽子，出來后，老娘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他，吃里扒外的東西，從來沒有對老娘說過好話?！鳖佉棠锵戳四?biāo)ィ恢彼貌话卜€(wěn)，心一直跳。

    楚夫人怕老爺斥責(zé)她沒有管理好后院，送走客人，就到小佛堂看望庶子。

    文澈最討厭母親和楚塵單獨(dú)見面，硬是緊跟著母親，四弟變的牙尖嘴利，他害怕母親被四弟騙了。

    “不是儒慕母親嗎？母親最近身體不舒服，佛堂里的佛經(jīng)全抄一遍，供奉在佛前，為母親祈福?！背蛉穗x庶子三丈遠(yuǎn)。

    楚塵坐在地上，靠在柱子上，迷迷瞪瞪睡著了，被楚夫人的聲音驚醒，站起來，拱手道，“拜見尊貴的夫人，您說什么就是什么，誰讓我是一個卑賤的玩意兒呢！”楚塵頑劣的笑了。

    楚夫人之前聽庶子一席話，心懷一點(diǎn)憐憫，現(xiàn)在眼中的漠視變成冷意，“真是母親的好兒子，母親差點(diǎn)被你騙了?！?/br>
    “三哥才是你的好兒子，我啊，在您眼中，什么也不是，比下人還卑賤，只因?yàn)槲沂穷佉棠锏暮⒆??！背m自嘲的說道，他走到書架上，抽出一本佛經(jīng)，自己磨墨，笨拙的拿起毛筆，“我和三哥一起進(jìn)學(xué)時，您拿著三哥的手，一筆一劃教三哥習(xí)字；有三哥做比較，兒子每次都被夫子抽打，誰讓姨娘不識字，當(dāng)時，兒子特別羨慕有一個會識字的娘，有娘教我習(xí)字，或許我就不會逃學(xué)，能懂一些道理。”

    “娘，別聽他說話，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然和我比?！蔽某狠p蔑道，一個卑賤舞女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