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然模模糊糊醒來上廁所，發(fā)現(xiàn)秦苒床簾透過的縫隙有幾縷光露出來。

    床上。

    秦苒放下床頭的書，從掛鉤上取下自己的背包，一把倒出里邊兒的東西。

    她拿出那個黑色的手機(jī)，打開。

    頁面還顯示著校醫(yī)室的紅點(diǎn)。

    “別想了，我去找過沒發(fā)現(xiàn)明顯痕跡?！彼唤?jīng)心的開口。

    隨手把手機(jī)扔到一邊，盤著腿又懶洋洋地將那電腦抽過來打開。

    手指在鍵盤上敲著一行行代碼。

    手機(jī)在一邊固執(zhí)地亮著紅點(diǎn)，好幾分鐘后，紅點(diǎn)才消失，頁面不情不愿地變成了正常手機(jī)主頁面。

    翌日。

    上午是英語、語文、數(shù)學(xué)、物理，四節(jié)課下來，每個人都昏昏欲睡，頭疼不已。

    第25節(jié) 課下課，徐搖光從辦公室拿物理卷子，正好看到吳妍拿前兩天晚上做的英語卷子。

    吳妍就是秦苒那一宿舍的，英語課代表。

    “高老師，我都說過了，這學(xué)生就是個攪屎棍，你看她的試卷，全校也找不到一個考零分的，你知道你們班英語平均分比年級平均分少了三分嗎？”李愛容嗤笑，蔑笑難掩，她早說了，指望感化秦苒那也太難了。

    九班英語平均分比年級平均分少三分，比最差的一個班英語平均分還要少兩分。

    她感謝自己之前在徐校長面前的堅(jiān)持。

    高洋推了下眼鏡，依舊笑瞇瞇的，不見悲喜，“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確實(shí)叛逆，所以我們要教會他們正確的價值觀?！?/br>
    “你就裝吧?！崩類廴莅丫碜舆f給吳妍。

    徐搖光敲門：“我來拿物理卷子。”

    李愛容看到他，收回臉上的刻薄，“是徐同學(xué)啊，你這次英語依舊是全校最高分，136分。”

    他們做的是十校自己出的連卷，難度非常大，也叫剛步入高三的學(xué)子不要松懈，一中的平均分是69分。

    第一名136，第二名129，第三名只有117分，只有一二名差的大，后面就密集了。

    徐搖光打完招呼，拿好新物理卷子出門。

    吳妍特地走的慢。

    徐搖光路過她的時候，腳步頓了頓。

    李愛容特地把秦苒的卷子抽出來，放到最上面，那個“0”她描的有些粗，很顯眼。

    他一眼就看到了。

    英語選擇題占據(jù)115分，這是個十分高的分值。

    做的是答題卡。

    就算拿腳踩一下，幾十道題，也總會有一道選對吧？

    徐搖光自己都有好幾道題拿不定主意。

    “你能把她答題卡拿給我看一下嗎？”徐搖光開口，聲音涼，禮貌又漠然，頓了頓，“就是秦苒。”

    吳妍沒想到徐搖光會跟自己說話，她臉一紅，不利索的開口，“可……可以。”

    立馬將秦苒的答題卡遞給徐搖光。

    徐搖光將物理卷子放到自己桌上，然后拿起自己的英語試卷，對照秦苒的答題卡開始看。

    喬聲還在等徐搖光一起去吃飯，他坐在自己的桌子上，長腿伸到過道里，手里把玩著籃球。

    他伸過頭，突然笑了：“不是，她又零分啊，快，徐少你把她卷子給我，我中午要去嘲笑她。”

    秦苒平日里又冷又燥的，又是剛選的沒幾天的?；ǎ麣鈧鞯暮芸?。

    每節(jié)課都有很多男生在九班窗口晃蕩。

    可她是朵高嶺之花，誰都不搭理，整個班級也就跟林思然還有喬聲說上幾句話。

    有些外班人倒是想招惹秦苒，但想想喬聲還是得了。

    一中誰不知道，喬聲是個富二代，學(xué)校剛建好的新生教學(xué)樓就是他們家捐的。

    徐搖光把卷子遞給他，眉頭緊鎖。

    寫滿了卷子，還是零分，徐搖光怔怔思索，覺得不太對。

    “快走了，秦語在等著我們。”喬聲把卷子壓在書下面，又拍拍籃球，催他。

    他們中午說好了要聽秦語練小提琴，據(jù)說是什么新曲子。

    提到秦語，徐搖光頓了頓，他沒再多想秦苒，只是腳步加快了。

    秦苒去校醫(yī)室時，陸照影送完最后一個病人。

    然后側(cè)頭，撓著頭發(fā)：“雋爺，你說為什么會接單啊？”

    程雋今天罕見的沒睡，他靠在沙發(fā)上，腿上擱著筆記本電腦。

    微微靠著沙發(fā)后背，神情松倦，臉側(cè)著，長睫垂下，如同一排刷子，他面前的電腦上是一堆繁瑣的數(shù)據(jù)，似乎也在思考。

    “不對啊，我聽說那人一年多沒接單……”陸照影猛地站起來，還想說啥，“單……但是我們今天中午吃什么？”

    他十分生硬，十分做作的轉(zhuǎn)了話題。

    程雋十分坦然的合上了筆記本電腦。

    秦苒側(cè)眸，稍稍瞇著杏眼，見陸照影瞪大眼睛，她低笑，漫不經(jīng)心的：“吃魚?！?/br>
    陸照影立馬拿上車鑰匙：“剛剛老王叫我去拿晚上的食材！”

    中午吃完，午自習(xí)已經(jīng)過一大半了。

    秦苒洗了手，拿上校服外套出門。

    太陽大。

    她路過藝術(shù)樓的時候，不得不扣上了鴨舌帽。

    二樓開著的窗，飄出來小提琴的聲音，有一點(diǎn)點(diǎn)耳熟。

    秦苒腳步頓了頓，她眼梢一冷，伸手壓著鴨舌帽，朝二樓看去。

    －－－－－－題外話－－－－－－

    苒爺這寫滿卷子又拿零分的，這cao作也太sao了……

    謝謝大家祝福，爺爺今天還有場手術(shù)，他會沒事的。大家放心呀，不會請假的，加更也有的，我先睡一覺，困，明天見啊

    第26章 雋爺 靠得太近

    二樓，藝術(shù)樓練習(xí)室。

    秦語手上拿著小提琴，頭微微偏著，眉微皺。

    小提琴聲略顯沉郁，與秦語往日的琴聲大相徑庭。

    徐搖光低垂著眉眼，能看到他的目光與往日不太相同，靠著一邊的鋼琴，手指無意識的敲著。

    他身邊圍著的還有學(xué)生會的人，都是來聽秦語練琴的。

    因?yàn)榍卣Z說今天想練一下新曲，都想先睹為快，還有人準(zhǔn)備好手機(jī)要錄屏。

    琴聲響了沒一分鐘，忽然嘎然而止。

    徐搖光目光渙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見沒了動靜，側(cè)過頭，跟秦語說話的時候，他聲音總要緩和一點(diǎn)，目光落在秦語手中的小提琴上：“怎么不繼續(xù)了？”

    秦語握著小提琴的手一緊，她笑了笑，笑容明媚：“這個還沒練好，一般都是偷偷練的，不太完美，等我多練幾次再給你們表演?！?/br>
    學(xué)生會里的人都在說沒事讓她繼續(xù)，她拉的很好聽。

    徐搖光默默站在原地，沒有說話，他眉眼挺暖的，只是高冷，除了喬聲等少數(shù)人，沒什么人敢靠近他。

    他對小提琴有些研究，其實(shí)聽出來了，秦語剛剛的琴聲十分晦澀。

    “沒事，你慢慢練，”他站直了，臉上雖然沒什么笑容，但聲音還算溫和，“那我就不打擾你了?！?/br>
    秦語目送徐搖光離開。

    她拉了張椅子過來坐下。

    學(xué)生會的人基本上跟徐搖光走了，只剩下幾個平日里圍著她轉(zhuǎn)的女生。

    “怎么不繼續(xù)了？”娃娃臉的女生聽不出晦澀，但卻能感覺到這次的小提琴確實(shí)不錯，“我覺得好聽啊?！?/br>
    “是啊是啊?！眳清貌蝗菀谆爝M(jìn)了秦語的團(tuán)體，也連忙道。

    秦語靠在椅子上，聞言搖搖頭，她半低著眉眼，那張琴譜不長，寫的亂，她整理了一個晚上，才堪堪記住。

    可以勉強(qiáng)拉出來，可實(shí)在沒什么感情，融不進(jìn)去。

    其他人聽不出來，可徐搖光一定能聽出來，拉的很晦澀，她干脆就停了。

    因?yàn)檎麄€琴譜的基調(diào)很宏大，又強(qiáng)烈具有個人色彩，秦語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人才能寫出這樣的琴譜。

    她怔怔想著。

    吳妍去窗邊，準(zhǔn)備將窗簾拉開，卻看到了樓下的秦苒。

    “怎么是她?！眳清訔壍恼Z氣，挺不友好的，帶著刺的敵意。

    這個新?；ㄔ谀猩抢锩暣螅谂@里猜測居多，尤其她因?yàn)榇蚣苄輰W(xué)一年的事情早就傳遍了一中。

    娃娃臉瞥一眼，見喬聲正追著秦苒說話，手指無意識的捏緊：“喬聲怎么跟她玩？”

    “噗，喬聲這是嘲笑她呢，”吳妍幸災(zāi)樂禍，“你們不知道吧，今天發(fā)英語卷子，她又零分，還?；亍Ｇ卣Z你117，比她不知道高了多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