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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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喝醉了就打人的人,算什么男人。 那個“好心”提醒外人別趟渾水的鄰居還坐在門檻上,她搖著蒲扇,下垂的眼皮下眼睛炯炯有神,似乎想在這個女孩兒身上看出點什么。 但沒有,這個女孩兒跟個怪物一樣,冷靜得不像人。 正是因為她的冷靜,讓人忽略了她微紅的眼眶。 朝霞散落滿街,女孩兒背影瘦弱卻又□□,像冬日里料峭的霜雪,她背著書包沉默孤獨地走至了街頭。 鏡頭到此為止,導演也就是在這時候出聲。 這個之前已經(jīng)拍過一次,徐國生明顯很滿意。 這場拍完就需要拍屋內(nèi)的戲份,徐國生讓演員和其他工作人員休息一下。 化妝師過來給江汐補妝,順便給她遞了杯水。 江汐道謝,接過水拿著,站在原地讓化妝師補妝。 她喝了口開水,余光忽然注意到街對面一輛車,產(chǎn)生預感的同時她已經(jīng)看了過去。 周圍工作人員人聲嘈雜,人來人往,隔著人群,對面的陸南渡靠在車邊看著她。 一瞬間耳邊所有聲音似乎都空了,很久沒見了。 她愣了瞬,對面的陸南渡已經(jīng)抬起手機,懶懶朝她晃了晃。 江汐這才意識到剛才休息后手機拿在手里還沒看。 化妝師還在給她補妝,江汐目光從對街收回,低眸看了眼手機。 手機上有兩條訊息。 第一條是兩個小時前,他問她在哪兒。 那時候江汐正在準備拍戲,沒看手機。 另一條是現(xiàn)在,也就是剛才她看見他的時候發(fā)的。 看呆了? 江汐甚至都能想到他臉上的表情,帶著一點囂張的,逗弄的。 她抬了眼皮,再次朝對面看過去,陸南渡兩個小時前來的,應該在這里待了不久,估計看完了她整場戲。 陸南渡沒催她,也沒過來,在那邊等著她。 化妝師補妝很快,補完妝后還有點休息時間,江汐跟身邊工作人員說了聲后朝對面走去。 她沒放下盛著熱水的紙杯,拿著去了對面。 拿著水杯停至陸南渡面前的時候,他笑了下:“幾天沒見就送我杯水?” 江汐往他面前遞:“不渴?” 陸南渡接過,杯口旋了下,把印著她濕潤唇印的這邊對著自己:“有點兒?!?/br> 這是個下意識的動作,估計連陸南渡自己都沒注意到。 江汐注意到了,但沒說什么,陸南渡這習慣以前就有了,喜歡往有她痕跡的地方湊。 陸南渡抬眸看了她眼,伸手牽過她手。 這邊天氣還沒回暖,江汐身上就穿著單薄的校服,陸南渡手很暖,被他這么一碰才發(fā)覺自己指尖冷得可怕。 陸南渡單邊寬大手掌裹著她的,陸南渡指節(jié)骨感修長,揉了揉她手。 “是不是忘記自己還是個人了?” 江汐確實沒去注意,讓陸南渡幫她揉著手,她說:“沒發(fā)覺冷?!?/br> 陸南渡掀眸看她:“那是沒人提醒你?!?/br> 江汐看著他,忽然說:“是啊?!?/br> 陸南渡頓了下。 江汐四平八穩(wěn)地說:“所以等你來提醒了?!?/br> 陸南渡手上動作停下,直勾勾看著她。 即使周圍人很多,陸南渡也很有沖動想把江汐壓車上親一頓。 不過他忍了。 江汐唇角有一點畫上去的淤血,很逼真,陸南渡目光在上頭停頓了一會兒。 他不知在愣神什么。 有那么一瞬間,江汐覺得陸南渡應該是想到楚杏茹。 人總是會對跟自己有一些共性的瞬間產(chǎn)生共鳴,即使雙方的經(jīng)歷相差十萬八千里。 但陸南渡和江汐飾演的角色有一個共性,就是家暴。 從小楚杏茹對他實施暴力猶如家常便飯,像這種小傷他小時候應該經(jīng)常有,陸南渡雖然很少跟江汐提起這些,但其實她都清楚。 陸南渡似乎懶得跟人說這些,覺得不必提。 即使這些已經(jīng)對他造成不可逆的影響。 果然他沒說什么,甚至很快便回神,前后不過一秒,只不過江汐眼尖注意到了。 陸南渡抬眸時就見江汐看著他,他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卻沒點破。 他只笑了下:“jiejie,我這么好看?” “哪里來的自戀小孩兒???”江汐有點想笑。 “你家的啊?!彼f,“當年你從cao場撿回去的還記不記得?” 陸南渡這么一提,江汐想起以前高中的事。 那時候的陸南渡除了沒現(xiàn)在穩(wěn)重外,脾性里那點囂張氣兒還是一模一樣。 找不到她,然后用最高調(diào)惹眼的方式,到廣播站借用了播音員的話筒,通知她cao場丟東西了。 就沒見人學校廣播站兼職失物招領的。 那時候的陸南渡心情是不怎么好的,但江汐過去找他后,一見到人,他脾氣差不多就全消了。 也就是在那時候,她對他伸了手,把他領回去了。 陸南渡見她回憶的樣子,問:“不記得了?” 江汐抬眼看他:“記得。” 陸南渡很明顯在逗她開心,江汐知道他在擔心什么。 陸南渡笑了下,下巴朝她身后揚了揚提醒她:“開工了?!?/br> 一瞬間周圍人聲才似乎通過屏障涌進江汐耳朵了,方才和陸南渡聊天她全然忘了自己周邊的環(huán)境。 “去吧,”他松開她手,“我在這兒等你下班?!?/br> 江汐嗯了聲,手上還殘留陸南渡手掌的溫熱。 她向來出戲快,同理入戲也快,很快進入到故事情境和人物里。 上場戲特別考驗她對人物的理解和演技,微表情幾乎被放大在鏡頭前,這場雖不是她的重頭戲,但對江汐來說特別遭罪。 心理身理上的雙重折磨。 拍的就是發(fā)生在上場戲之前的事,荊藤早起準備上學,刷牙洗臉后從廁所出來撞見夜不歸宿賭博喝酒的父親回來。 男人輸了錢,一看見這個女兒就來氣,毫無緣由進行拳打腳踢。 這種鏡頭雖拳腳不會真的實打?qū)嵚湓谏砩?,但肯定也不會敷衍,江汐不小心手蹭破了皮,衣服也沾了地上灰塵。 不過她沒去在意。 演員只有相互配合才能盡量完美演好一場戲,荊藤父母的扮演者都是大前輩,演技上沒有問題,這場戲倒沒有拍很久。 一場戲下來江汐身上的校服沾了不少灰,披頭散發(fā)。 而這部電影中的女主人公荊藤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重新扎好頭發(fā),穿戴好衣服,若無其事推了門去上學。 都說父母是孩子避風港灣,但在那些經(jīng)受家暴的孩子那里,父母對他們來說就是大風過境,把他們所有的東西都卷走,徒留滿目瘡痍。 江汐平時都回酒店卸妝,這會兒頭發(fā)已經(jīng)亂了,她干脆把橡皮筋捋了下來。 長發(fā)蓬松柔順,披散身后,她沒去整理它。 外面起了點風,比早上還冷了些,天空也沒什么太陽,只一片灰蒙蒙的白光。 陸南渡還等在原來那個地方。 江汐一抬眼便看見他。 這次陸南渡沒在車外,坐在車里,降了半邊車窗。 江汐徑直走過去拉門上了車。 陸南渡看著她說:“頭發(fā)亂了?!?/br> 江汐嗯了聲,隨手抓了幾下。 “還行?”他問她。 江汐還愣了一下,而后才意識過來他問的是什么,轉(zhuǎn)頭看他:“沒什么事,我出戲快?!?/br> 陸南渡點了點頭。 江汐臉上還有些畫上去的傷,他抬手,指腹揩過她臉上一道細小血痕。 紅色被蹭掉一小截。 江汐看他:“做什么?” 陸南渡收回手,他笑了下:“看著不爽,回酒店?” 江汐點頭:“回去吧?!?/br> 中途經(jīng)過一家藥店,陸南渡停了車。 江汐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轉(zhuǎn)頭看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