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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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兒明顯很喜歡陸南渡這個哥哥,對著他笑。 她奶奶聽見這話,看他:“以后不過來了?” 陸南渡笑著垂下手,揣兜里:“也不一定,有可能還會過來,就是這房不住了?!?/br> 老奶奶雖然不知道陸南渡過來是因為什么事,但心里有底不是什么大好事,畢竟是來找許清州的。 她鄉(xiāng)下人沒文化,只知道許清州是個看病的。 她cao著口鄉(xiāng)音:“這是好事兒啊,以后順順利利是最好?!?/br> 陸南渡:“借您吉言?!?/br> “你這小伙子啊,面相吉利著呢,以后啊肯定是個享福的人?!?/br> “您還會算命吶,”陸南渡笑了,“真巧,我也會,您也是個享福人?!?/br> 老奶奶笑了,一旁的江汐唇角也勾了勾。 巷外傳來停車聲,車輪碾在細沙上咯吱響。 孩子奶奶看了眼,轉回頭:“是你們的車吧?” 江汐瞥了眼,車應該陸南渡叫的,陸南渡嗯了聲。 “那趕緊收拾收拾過去吧,別待會兒趕不上車,”她對小孫女說,“哥哥jiejie要走咯,跟哥哥jiejie說再見?!?/br> 小女孩兒年紀小,但大概聽多了再見這兩個字,竟然聽得懂,rou乎乎的小手朝他們擺了擺,奶聲奶氣地說著發(fā)音不準的拜拜。 陸南渡笑了笑,伸手,勾了勾小女孩兒手指。 “小丫頭,健康長大啊。” 他想了想又摸摸她頭,補了一句:“還有開心?!?/br> 小孩兒很高興地握住他食指,rou乎乎的。 很快孩子奶奶抱著她進屋去了。 江汐問陸南渡:“東西都收拾好了?” 陸南渡垂眸看她,下巴指了指門內:“喏,這兒呢?!?/br> 巷外車上的司機大概看他們聊完天了,推開車門下車,朝他們走過來。 江汐回頭看了眼,陸南渡即使在這邊住了這么久也沒幾件東西,一個行李箱,還有一個木質小箱。 她說:“這么點兒?” “本來也沒帶多少東西過來,又不是長期住?!?/br> 木質匣子不大,底面積紙張大小,材料黑檀木,嚴肅卻又珍貴。 江汐注意力沒法不被吸引,莫名地覺得里面應該是對陸南渡意義不凡的東西。 又像鎖著什么沉重的東西。 她問陸南渡:“里面是什么?” 陸南渡順著她視線看過去,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沒什么?!?/br> 江汐看著他眼睛,沒再問。 大門落鎖,司機很快到他們這邊,不用說便準備去拎行李。 陸南渡攔了一下,拿過木匣子:“我自己來。” 司機走在前面,江汐和陸南渡走后頭。 陽光稀薄溫暖,空氣里彌漫草木香。 陸南渡說了句:“這邊天氣真不錯啊,以后到這邊養(yǎng)老不錯?!?/br> 江汐說:“你現(xiàn)在想住這邊也可以?!?/br> “那不行,事業(yè)心還是有的,”他側頭看她,“現(xiàn)在正事就是賺錢呢。” 撇開陸南渡吊兒郎當這點,他的確是個商業(yè)精英。 他說:“還有項大事業(yè)等我呢。” 江汐聞言瞥他:“什么?” 他撇頭對上她視線,勾下唇:“養(yǎng)你啊。” 江汐笑:“真土啊你?!?/br> “哪兒土了,這叫真心話,要娶你啊,這禮金我一輩子都還不完?!?/br> 江汐被他單手摟懷里往巷外走,笑了下:“夸張了?!?/br> “那不是,”陸南渡說,“不管我賺多少輩子錢都不夠你禮金的?!?/br> 他偏頭垂眸看她,狂妄又自大:“你無價,知道么?” “娶了你我?guī)纵呑佣歼€不完?!?/br> / 下午三四點,飛機準時降落京城。 這是江汐第一次遇到秦津在陸南渡身邊,華弘這種大公司就算請了一個小時假都會積壓事務,更何況昨晚陸南渡就回嶼城了。 江汐能理解秦津為什么會跟著司機一起到機場接機。 車上秦津匯報了下工作,又提醒了陸南渡傍晚有個會議。 陸南渡不會讓私事耽誤公事,這么快從那邊回京城也就是因為有事務在身。 他看了眼時間,嗯了聲。 時間還來得及。 他對主駕的司機道:“回公館?!?/br> 而后闔上手上的資料,遞給前面副駕的秦津:“準備好資料,會議照常舉行?!?/br> 秦津接過文件:“是,陸總?!?/br> 江汐和陸南渡一起坐車后,上車后就沒說話。 現(xiàn)在聽陸南渡要回公館,看了他一眼。 陸南渡似乎察覺她目光,也偏頭看她。 兩人從早上醒來后就沒再聊過關于他家事的話題,像是誰都記不起來,實際對方心里都梗著一根刺,只是不去提起。 不痛快的時間能少點就少點。 陸南渡看著她,牽過她手:“答應過她帶你回家一起吃頓飯。” “可能飯吃不成了,”他捏捏她手,“但還是會帶你回去看看她的。” 沒有難過,沒有惱羞成怒,沒有怨恨,像真的只是回去讓長輩認一下女朋友。 江汐沒說話。 她聽出了陸南渡話里的道別意味,也聽出了無力,唯獨沒有怨恨。 沒等她說什么,陸南渡開口:“也順便見見老爺子,他也該認認你這個孫媳婦兒了?!?/br> 他看向車窗外,笑了下:“不認不清醒,每天尋思著別的鬼主意?!?/br> 江汐凝望他側臉。 陸南渡從車窗里注意到她目光,視線落車窗上,和她視線對上。 江汐看著他,緊了緊兩人的手。 “好?!?/br> 半個小時后,車停在公館前。 恢弘肅穆的樓棟立于盡頭,天氣微陰,身后灰白色的天幕和青黛的山,松柏長立。 大門打開,車駛進公館。 陸南渡和江汐在屋門前下了車,秦津和司機很快離開。 屋里很快有傭人上來,接過陸南渡手里的行李。 平時的公館便生機不夠,也不熱鬧,今天卻籠罩著一股死氣沉沉,比往日還要壓抑些。 陸南渡問身邊下人:“陸夫人呢?” 下人隱約知道是什么事,提到這個稍低了頭。 “陸夫人在書房里?!?/br> 陸氏公館雖大,但只有一個書房,平時也是陸老爺子的地兒,其他人鮮少進去。 不用陸南渡問,她便回答:“陸老爺也在書房?!?/br> 江汐從許清州那里得知陸老爺子知道梁思容做下的事,但陸南渡不知道。 意外的是陸南渡似乎沒感到震驚,也沒有意外。 他只是嗯了聲,而后抬腳往屋里走去。 江汐被他牽著往里走。 陸南渡回頭看她,江汐先開口:“你上去吧,我在樓下等你?!?/br> 陸南渡點點頭,下巴朝沙發(fā)指了指:“那兒坐著,我很快下來?!?/br> 江汐嗯了聲。 陸南渡朝她笑了下后上樓了。 / 書房半闔著門。 一縫日光落在走廊地板上,屋內隱隱約約傳來說話聲。 陸南渡不用細辨便知道是誰的聲音,畢竟跟陸老爺子和梁思容一起生活也近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