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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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迫不及待的激動樣子,不止魏帝心里發(fā)寒,站在屏風后面的魏千珩更是牙關(guān)咬緊,仿佛看到了當年她設(shè)計陷害母妃后,從父皇這里花言巧語要走自己的形容,只怕與現(xiàn)在的她如出一轍。 他握緊拳頭,心里又氣又恨——她為了追求她渴望的至高無上的權(quán)勢,費盡一切心機,不惜故伎重演,難道就真的毫無畏懼,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當年的舊事嗎?! 沉浸在歡喜當中的葉貴妃,那里知道魏帝與魏千珩已窺破了她的一切。她止不住歡喜的想,魏千珩馬上就要落馬了,而端王只怕更是連命都要保不住了,如此,眾皇子里,只有十四皇子最有希望成為太子。 如此,只要這個時候?qū)⑺麖那鍖m接回她的永春宮里,太子就是她的人了。等以后他再順利登基,自己就是萬人之上的太后,穩(wěn)坐慈寧宮,天下人都要拜倒在她的腳下了…… 思及此,葉貴妃越發(fā)的激動,不由對魏帝誠懇道:“殿下放心,臣妾必定盡心盡力的照顧軒兒,不讓他出一絲的差錯,好好照養(yǎng)他長大成人……” “愛妃一番好意,可軒兒自己卻不樂意!” 看著葉貴妃激動難耐的樣子,魏帝終是忍不住出聲打斷了她,嘲諷笑道:“朕問過他自己的意愿,后宮眾嬪妃中,他最喜歡淑妃,跟朕說,他愿意養(yǎng)到淑娘娘身邊。而朕,也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了!” 聞言,滿腔歡喜的葉貴妃如當頭被潑了一身的涼水,瞪大眼睛呆在當場。 “怎么會……軒兒一向與淑meimei不熟絡(luò),他怎么會要去淑meimei那里?” 葉貴妃大受打擊,連眸光都不覺慌亂起來,聲音陡然拔高:“皇上是不是弄錯了?軒兒應(yīng)該跟著臣妾的啊……” 到了此時,看著她慌失策亂的樣子,那怕沒有證據(jù),魏帝也徹底相信魏千珩的話了。 頓時,他的眸光不由冷卻下來,冷冷的睥著葉貴妃嘲諷笑道:“軒兒是容昭儀的兒子,為什么應(yīng)該要跟隨你?” 魏帝意有所指的話,乃至話語間攜帶的寒意,頓時驚醒了葉貴妃。 她全身一哆嗦,后背瞬間膩出冷汗來,終是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連忙慌亂道:“皇上,臣妾的意思是,臣妾與軒兒一向親厚,臣妾以為他會愿意住到永春宮去……是臣妾輕言莽撞了,還請皇上恕罪……” 魏帝心頭冰涼,一想到自己身邊相伴幾十年的枕邊人竟是個不擇手段的蛇蝎婦人,還有她與蒼梧勾結(jié)做下的十惡不赦之事,甚至與她的侄女一樣不守婦道,心里的怒火再難抑止,眸光森冷的盯著強做鎮(zhèn)定的葉貴妃,冷然道:“孩子最會知道誰是真正對他好,所以朕相信軒兒的選擇——你若是真喜歡孩子,倒是可以多關(guān)照顧雪儷公主與十六皇子。” 雪儷公主與十六皇子是宜嬪所生的一對龍鳳雙生子,與十四皇子年紀相仿,都是七八歲的年紀。 只是可惜,因為懷的是雙生子,宜嬪當初生產(chǎn)時遇到難產(chǎn),雖然最后保下性命,卻也落下病根,沒過幾年就病死了。 而她所生的十六皇子,因為生產(chǎn)時在母胎里憋的時間太久,長大后腦子出現(xiàn)了一些呆癡的癥狀,遠沒有一般孩子的聰明機靈,更是比不上天資聰慧的十四皇子了。 所以,對于這樣注定成不了大器的皇子,葉貴妃如何瞧不上?是以她從不多看十六皇子一眼。 可如今魏帝將她相中的皇子送給了淑妃,卻將這一對資質(zhì)平庸的姐弟甩給她,真是氣得她快七竅生煙了。 頓時臉色青白交加的怔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了? 見著她失望不甘的形容,魏帝心里憤怒又厭惡,而屏風后面的魏千珩卻忍不住對魏帝此舉,豎起了大拇指。 姜還是老的辣,父皇這一招釜底抽薪卻是徹底斷了葉貴妃的念想,讓她再也無法打太子一位的主意,也替十四弟擺脫了她這個惡魔…… 殿內(nèi)一時間不覺陷入了沉寂當中。 錯失了十四皇子,葉貴妃氣得太陽xue突突直跳,心口快透不過氣來。 可偏偏她什么都不能說,更怕引起魏帝的懷疑,正要告退下去,魏帝卻突然突兀開口道:“昨日大理寺來報,說是查到了蒼梧的真正身份。原來他竟是前云麾將軍武離之子,當年武家一案被他僥幸逃脫,所以他心懷仇恨,這些年來一直與朝廷為敵,是要報當年武家之仇!” 隨著魏帝的話,葉貴妃眼前一黑,雙腿發(fā)軟差點跌到。 她連忙扶住桌幾穩(wěn)住身子,咬牙鎮(zhèn)定道:“原來……他竟是罪臣之后……” 魏帝直直的盯著她,心里冷笑不已,道:“如此,朕昨夜連夜翻查了當年的案卷,竟發(fā)現(xiàn),當年武家出事時,你們?nèi)~家當時還出面為武家求饒過——聽說是因為當年你們?nèi)~家與武家關(guān)系尚好,既如此,卻不知道你認不認識這個蒼梧?” 葉貴妃全身如墜寒潭,寒氣從腳步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連頭發(fā)絲都凍住了。 她哆嗦了幾下,等聽到魏帝提到葉家與武家關(guān)系尚好時,她全身劇烈一顫,顧不得金磚地面上的茶杯碎片,撲嗵一聲在魏帝面前跪下,顫聲道:“皇上明鑒,當年葉家與武家確實有一些來往,但也不過是父親與武離同朝為官,是同僚間的泛泛之交……而臣妾、臣妾那時年紀尚小,天天呆在閨閣里,更是不認識什么蒼梧……” 雖然早已料到她會否認,但看著她想也沒想謊言張口就來,魏帝這才恍悟,眼前這個伴了自己幾十年的女人,他竟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她——她面具下的那張真面目,或許是他想象不到的可怕。 眼看著地上的碎片扎破她的雙膝流出血來,魏帝也是冷眼瞧著,并沒有讓她起身。 他緩緩道:“如此說來,蒼梧去天牢里救走葉玉箐卻不是因為兩家的交情了?朕還以為,他是看在葉武兩家交好的份上出手救走葉氏的?!?/br> 葉貴妃頭皮都麻了,魏帝說得很隱晦,她猜不透他對蒼梧與葉家的事、甚至是與她之間婚約的事知道了多少,所以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只是低著頭顫聲道:“臣妾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臣妾天天呆在這后宮里,而箐兒被救走的時候,臣妾還被禁足在永春宮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后面發(fā)生的事卻是一無所知,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指甲深深的掐進了rou里,生生的痛著,葉貴妃借著手掌心里的疼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慌亂的想,不論魏帝已查到了什么,也不論他們要將什么罪名安到自己身上,只要沒有抓到蒼梧,沒有證據(jù),那怕就是魏帝也不能隨意的處置了她。 所以,一切的事情她只要不承認,他們就拿她奈何了…… 魏帝答應(yīng)魏千珩不打草驚蛇,所以其他的事他沒有再說,點到即止。 繼而他想到魏千珩同他說的,讓葉貴妃自己去收拾莊氏一案的爛攤子,不由對葉貴妃道:“朕有事讓你去做?!?/br> 葉貴妃如驚弓之鳥,慌亂道:“皇上只管吩咐……” 魏帝起身來到龍案前,將莊家的狀紙交到葉貴妃的手里,道:“莊氏一事關(guān)乎女眷后宅,朕想讓你出宮去莊家處理此事——務(wù)必將此事了結(jié),免得鬧得滿城風雨?!?/br> 葉貴妃很是意外,接過狀紙怔愣道:“皇上的意思是……” 魏帝道:“不論是幫莊家找到莊氏,還是讓莊家撤消御狀,你自己看著辦吧!” 葉貴妃瞬間頭大了—— 莊氏是她讓蒼梧擄走的,難道又要讓蒼梧將人送回來嗎? 可讓莊家撤消御狀更加不可能,畢竟當初是她慫恿莊家告御狀,將事情鬧大的。 如今不見莊氏的人,又要讓莊家撤案,豈不讓莊家將她給恨上了,以為她在玩弄莊家…… 拿著狀紙,葉貴妃如拿著一個燙手的火炭,而心里,她越發(fā)的不安起來。 怎么會這么巧,難道皇上已經(jīng)知道莊家一事是她暗中挑起的了? 可是,若真是如此,皇上為何不直接處置她? 跟在魏帝身邊幾十年,葉貴妃卻是頭一次這般看不懂他了,只是感覺今日的他,每一句話里都帶著深意,讓她的心七上八下,像在火上烤著…… 渾渾噩噩的離開了御書房,葉貴妃的心如浸在寒冰了,全亂了。 瞬間,她從那個掌控全局之人,變成了一個凌亂無章之人。 光是莊家一事,就讓她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葉貴妃走后,魏千珩從屏風后面出來,魏帝臉色極其難看,陰沉著臉道:“說吧,關(guān)于葉貴妃,還有什么事是朕不知道的——你與她反目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看著父皇的形容,魏千珩知道,父皇以然相信他方才所說的一切了。 眸子淬滿冰雪,魏千珩咬牙嘲諷笑道:“十幾年前,我母妃與葉貴妃如容昭儀般,情同姐妹,可最后我母妃也同容昭儀一樣不得善終——父皇不覺得事情太過巧合嗎?” 聞言,魏帝全身劇烈一顫,頹然跌倒在玉榻上,眸子里一片震驚…… 第158章 讓你離開長歌你也愿意嗎 縱使是已認清葉貴妃的真面目,知道她就是在背后指使蒼梧做惡之人,可聽到魏千珩提及當年敏貴妃之死也與她有時,魏帝還是再次怔住了。 他跌坐在玉榻上,震驚的看著一臉冷然的魏千珩,迭聲道:“怎么會……害死你母妃的是驪氏,怎么會又是葉貴妃呢?” 雖然過去這么多年了,可對于敏貴妃之死,魏帝還是記得很清楚的,不愿相信道:“當年驪妃陷害你母妃一事證據(jù)確鑿,她自己也親口招認了,豈會有錯?你如今怎么又牽扯到葉貴妃身上了呢?” 魏千珩早已料到父皇會這樣問,不由冷冷笑道:“或許就是葉貴妃的高明之處。她將一切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甚至完全讓人懷疑不到她的身上去——若不是端王的發(fā)現(xiàn)和這一次她對容昭儀故技重施,或許兒臣要被她蒙騙一輩子,將一個殺害母親的真兇當成了恩人?。 ?/br> 魏帝大受震動,他嘴上雖然說著不相信,可想到魏千珩與十四皇子幾近相同的遭遇,還有敏貴妃與容昭儀的不得善終,心里卻有另一個聲音告訴他,魏千珩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心口突突跳著,魏帝臉色難看極了,他朝外喊了一聲,磊公公連忙進來,看著魏帝發(fā)白的臉色和急促的氣息,驚呼了一聲,忙不迭的去暗柜里取來藥丸來喂魏帝服下,著急道:“皇上,龍體要緊,千萬要保重身體啊……” 服下藥丸后,魏帝在磊公公的攙扶下重新在玉榻上坐下,臉色半天都沒有轉(zhuǎn)圜過來。 見此,魏千珩不由擔心起來,父皇身體一向硬朗,他還從沒見過他這樣的形容。 他上前兩步擔心道:“父皇怎么了?” 魏帝低著頭朝他擺手,示意他不要多問。 魏千珩又看磊公公,磊公公正要囁嚅著開口,魏帝冷冷道:“你出去,好好守著殿門,不要讓人靠近……” 磊公公連忙領(lǐng)命下去了,魏帝平息片刻后又對魏千珩問道:“端王與此事何干?他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魏千珩沒有再隱瞞,將端王魏鏡淵的發(fā)現(xiàn)和懷疑,還有與他之間的約定,都一一如實的稟告給了魏帝。 聞言,魏帝再次陷入了沉默,肅嚴的臉上,不禁閃現(xiàn)了愧疚之情。 因為魏鏡淵的這些懷疑,當年也同他說過,更是據(jù)理力爭過,可最后他沒有相信兒子的話,只以為兒子是在為母親脫罪,頑固不化,還將他發(fā)配到了荒涼的邊境,一去就是十幾年…… 可到了今日,他才知道,當年端王沒有騙他,他并不是為了母妃洗脫罪名,而是陳述了真相。 只可惜,當時的他根本不相信兒子的話,若是那個時候他愿意冷靜下來好好聽一聽兒子的話,或許葉貴妃的陰謀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也就不會有后面這些事情了…… 想到這里,魏帝心里的愧疚越盛,沉重開口道:“當年發(fā)生你母妃一事時,朕心痛傷心,嚴罰了驪妃,更是將道出心中懷疑的端王罰去了邊境……可貴的是,他沒有因為朕的不信任放棄心里的執(zhí)念,一直在追求一個真相還他母親清白。只不過,他不再相信他的父皇,寧肯與你聯(lián)手追查舊事,也不讓朕知道了……” 說到這里,魏帝眸光里難掩落寞,他知道,這些年他與長子之間,終究是疏遠淡漠了。 原來,自從魏鏡淵放出皇陵重回京城后,魏帝看著當年那個最出眾的耀眼皇子,隕落成了一個默默無聲之人,魏帝心里是愧疚難過的。 可當年年輕氣盛的他,并沒有意識在兒子痛失母妃之時,自己再狠心將他流放邊境對他造成的傷害。那時的他,只是氣惱兒子的頑固不化,卻沒想過兒子心里的痛苦…… 所以自端王回京后,魏帝各方補償他,想彌補心中的愧欠,可兒子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熱血少年,他冷寂妥協(xié),不再掙扎,卻也對他冷漠疏離了。 可若是當年一事的真相,真的如端王所說,害死敏貴妃的真兇不是驪妃,另有他人,那么,這些年來,他對兒子的處置卻全是對他的冤枉與傷害…… 想到這里,魏帝卻是越發(fā)心痛起來,白著臉顫聲道:“朕對鏡淵,終是愧欠了……” 看著父皇傷感悲痛的樣子,魏千珩理解他心里的感受,他心里也諸般不是滋昧。 這些年,為了母妃的事,他也是處處打壓著端王,再加之后面長歌的事,他更是視他為生死仇人,一直阻止他出皇陵。 他何嘗不也愧疚著自己的皇兄…… 如此,魏千珩對魏帝道:“不止父皇愧疚他,兒臣同樣愧疚著皇兄,所以,若是可能,兒臣與父皇都要好好彌補皇兄這些年所受的不公和委屈。” 魏帝苦澀一笑:“怎么彌補?只怕如今我們想彌補,他也不想要了……” 魏千珩心里卻早已拿定了主意,他定定的看著日漸蒼老的父皇,心里一酸,到嘴邊的話又默默咽下,緩聲道:“皇兄想要的,由始至終都是一個真相,一個還他母妃清白的真相!” 聞言一怔,魏帝終是恍過神來,想到當年的罪魁禍首,牙關(guān)不由咬緊,‘蹭’的一下站起身,咬牙切齒道:“朕現(xiàn)在就去將那個毒婦碎尸萬段!” 魏千珩連忙攔下他,道:“父皇先前不是說,沒有證據(jù)不能相信么?沒有證據(jù),父皇也定不了她的罪?!?/br> 魏帝恨得眼睛都紅了,氣怒道:“光是她與蒼梧勾結(jié)害死容昭儀,就足以將她五馬分尸!” 魏千珩嘲諷一笑,“先前她不是說了嗎,她根本不認識蒼梧,如此,父皇還是沒有證據(jù)證明她的罪行!” 魏帝恨聲道:“朕總有辦法處死這個毒婦,不殺她不足以解朕的心頭之恨!” 魏千珩默默嘆息了一聲,沉聲道:“若只是要她性命,只怕兒臣與端王早已下手??扇缃癜l(fā)生這么多事情,不是單單殺了她就能解決——必須讓她承認罪行,還他人一個公道!” 聽了魏千珩的話,魏沉終是冷靜下來,眸光透著蕭殺之氣,聲音更是冰冷得沒了一絲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