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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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多精明的人,一眼就瞧出莊家所為,幕后只怕有人指點。 莊老夫人一怔,想到葉貴妃叮囑過,不許將她說出去,連忙按著之前想好的話回道:“回娘娘的話,自小女失蹤后,我們家里日夜不得安寧,不得已之下,只得差人在孟府外日夜盯著,希望藉著一絲蛛絲馬跡找到女兒……” “前幾日,瘋?cè)嗽捍蠡?,死傷無數(shù),京城里被驚動,沒想到我那一向事不關(guān)已、高高掛起的白眼狼女婿也跑去西區(qū)去了。他此舉實在可疑,我們就去瘋?cè)嗽捍蚵?,沒想到竟被告知,我那可憐的女兒,在年前就被關(guān)進去了……” 說到這里,莊老夫人悲聲哭泣道:“可如今,大火被滅,我那女兒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沒了蹤跡。昨日逼問孟清庭那廝,他只道大火后也不知道我女兒的去向,臣婦查問過,他這一次倒并沒有說謊。所以臣婦大膽推算,我女兒如今必定就是落在長氏那個毒婦手里去了……” 太后涼涼問道:“無憑任據(jù),你如何斷定你女兒就在長氏手里???” 莊老夫人掰著手指道:“其一,當(dāng)初是她逼著孟清庭將我女兒關(guān)進瘋?cè)嗽豪锏模怂麄兌?,沒有第三人知道我女兒的下落?!?/br> “其二,當(dāng)日救火之人是太子。而且臣婦還聽說,在瘋?cè)嗽菏Щ鹎埃泳团闪巳耸卦谀抢铩锬?,太子無緣無故為何要派人守在瘋?cè)嗽?,還親自涉險去救火?只怕又是受那長氏的蒙蔽,被長氏利用罷了……” 聞言,太后卻是滿意笑了,收好狀紙讓良嬤嬤扶莊老夫人起身,對她道:“哀家如今老了,已不管前朝后宮這些事務(wù)。但遇到這些冤屈之事,哀家卻又不能坐視不管,所以你且放寬心,等中午皇上過來時,哀家將這狀紙拿給皇上,一切就等皇上為你定奪吧!” 這樣的結(jié)果,莊老夫人實在是太滿意不過了。 她原以為在沒有實際的證據(jù)之下,太后是不會搭理自己家的事的,卻沒想到,太后竟是相信了她的話,一口應(yīng)承了下來。 如此看來,關(guān)于外面謠傳的太后不喜長氏的事,竟是真的! 這也是莊老夫人沒有直接將狀紙告到御前,而是迂回的遞給太后的原因。 原來,雖然莊老夫人對葉貴妃的話深信為疑,認定了就是長歌將自己的女兒陷害了,但細細追究起來,她卻是拿不出一絲的證據(jù)證明女兒是受長歌所害。 甚至連孟清庭都矢口否認此事與長歌無關(guān)。如此,莊家若想上燕王府問長歌要人,或是到御前狀告長歌,幾乎不可能。 無憑無據(jù),單憑她方才同太后說的兩條猜測就要狀告長歌,只怕最后狀告不成,還會惹得朝堂上下看玩笑。 而最主要的是,若是當(dāng)著朝臣的面告御狀,相當(dāng)于將女兒被關(guān)瘋?cè)嗽阂皇抡迅嫣煜铝?。如此,就算以后順利將女兒尋回,她還有何臉面做人?莊家也是顏面掃地。 甚至連當(dāng)年莊家逼著孟清庭休棄發(fā)妻、再娶自家女兒的事也會大曝于天下,最后只怕官司沒打贏,還惹得一身的sao。 但就這樣放任女兒失蹤不管,莊老夫人也是忍受不了的,莊琇瑩做為莊家嫡長女,是莊老夫人的心尖rou,她如何舍得讓女兒自生自滅…… 所以一宿沒睡的莊老夫人,在細細思量后,終是想到太后身上來了。 太后不喜長歌重罰她的事,全京城都知道。莊老夫人思前想后,覺得將狀紙直接遞到太后跟前,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沒想到,太后竟真的應(yīng)下了,實在是讓莊老夫人大為意外。 她心里不由暗自思量,太后既然厭惡著長歌,如此一來,女兒一事倒又多了幾份勝算了…… 太后如何看不明白莊老夫人心里的盤算,卻只假裝不知,又故做無意的向莊老夫人問了幾句長歌與孟家的事,莊老夫人一一回了后,太后就讓她下去了。 莊老夫人走后,太后拿著狀紙細細思索著,眸光久久停留在長歌是孟家長女一事上。 良嬤嬤見太后一直盯著狀紙不語,不由好奇道:“太后何必要理莊家的事?此事全是莊老夫人自個猜斷,無憑無據(jù)的,皇上只怕不會理會……” 太后收好狀紙笑道:“替莊家主持公道是次,最主要的是哀家要通過這份狀紙讓皇上看清事實?!?/br> 見良嬤嬤一臉不解的樣子,太后又道:“莊老夫人雖然沒有長氏陷害莊氏的實據(jù),但有一點她說對了,太子那晚出現(xiàn)在瘋?cè)嗽夯饒?,單憑這一點太子與長氏都脫不了嫌疑?!?/br> “再者,長氏真正身世一事,也應(yīng)該讓皇上知道了——她嫁入皇家這么多年,在太子身邊這么久,娘家就在京城,竟一直瞞著。這個往大了說,可是欺君的大罪啊……” 良嬤嬤反應(yīng)過來,笑道:“太后英明,如此一來,長氏只怕再難翻身了!” 太后得意笑道:“但此事我只會給皇上提個醒,畢竟前兩日才剛剛處置了長氏。若是此時又糾著她不放,皇上只怕會為難不愉,也會覺得哀家大題小做與長氏過不去,沒得辱沒了我自己的名聲。而當(dāng)務(wù)之急,咱們是要盯緊端王府與楊家,讓書瑤安安穩(wěn)穩(wěn)的嫁進端王府才是正經(jīng)!” 良嬤嬤涎笑道:“是嘞。這眼看端王就要大婚了,這才是頂頂緊要的?!?/br> 太后想到上次楊書瑤來宮里哭訴端王當(dāng)著長歌的面訓(xùn)斥她的事,不由擔(dān)心道:“你抽空出宮一趟,去轉(zhuǎn)告書瑤一聲,就說不過十日她就要嫁給端王了,這已是鐵板釘釘之事,讓她稍安勿躁,不要盡做些惹端王氣惱的蠢事?!?/br> 良嬤嬤應(yīng)下,當(dāng)即出宮傳話去了…… 午膳時間,魏帝來到慈寧宮陪太后用膳,太后果然將莊老夫人的狀紙遞給了魏帝,故做氣惱的笑道:“如今真是什么事都要找進宮里來——前太師莊學(xué)儒家的遺孀莊老夫人一早到哀家面前哭訴,說是她家嫡女突然在夫家失蹤不見,后又說她女兒被夫家關(guān)進了瘋?cè)嗽?,可瘋?cè)嗽褐鸷笥质チ僳欅E,求著哀家給她找女兒呢。誒,哀家天天呆在宮里這四方天里,上哪去替她尋女兒啊?!?/br> 魏帝本只是隨意掃了眼面前的狀紙,并不在意,卻在聽到太后提到瘋?cè)嗽簳r,眸光一沉,驀然想到了那晚太子魏千珩為了去瘋?cè)嗽壕然?,卻是走到宮門前都不肯進宮覲見的事來,心里疑云頓時,不由放下手邊的茶盞,將那狀紙撿起來細細翻閱起來。 越看魏帝的臉色越難看。 正如太后所料,魏帝在看到狀紙上所書長歌是孟家嫡長女時,握著狀紙的手不由收緊。 魏帝多疑,而多疑之人往往最恨被人騙,這也是當(dāng)年魏帝執(zhí)意要讓魏千珩將成親不到一日的長歌休出王府的原因。 而如今,得知長歌不但是鷂子樓的細作鷂女,更是孟家的嫡長女,魏帝的心思越發(fā)復(fù)雜起來,咬牙冷聲道:“長氏瞞著身份不發(fā),那孟清庭平時看著挺實在的一個人,沒想到也幫著隱瞞女兒身份——他們孟家到底有何秘密,竟父女不相認?哪怕同在京城都不讓人知道?” 太后等的就是魏帝這個反應(yīng),接口道:“莊老夫人同哀家說時,哀家簡單不敢相信!這長氏身上怎么這么多的秘密?誒,太子身邊日夜伴著這樣一個人,實在是讓哀家揪心得緊?!?/br> 魏帝何嘗不是揪心——太子的枕邊人是一個滿身秘密的女人,不知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連她對太子是敵是友都看不明白了。 偏偏太子又將她看得那樣重,為著將她貶為庶人關(guān)進私宅,已與他翻臉,若是再去逼問她身份一事,只怕太子同他的父子間的矛盾要更深了。 想到這里,魏帝再也無心吃東西,捏著狀紙黑著臉回去乾清宮了…… 第二日早朝,魏帝當(dāng)眾宣孟清庭出列,卻被告知,孟清庭身子有恙,告假在家沒有上朝。 魏帝雖然沒有說什么,卻當(dāng)即沉下臉來,眸光看似不經(jīng)意的掃過前排首位的魏千珩,可神情明顯不悅,讓魏千珩心里一緊。 下朝后,魏千珩讓白夜去尋宮門前昨日值守的羽林衛(wèi)打聽,除去進宮早朝的大臣,昨日都有哪些人進宮了? 白夜領(lǐng)命去了,魏千珩坐在馬車里等他,不一會兒白夜回來,掀開車簾道:“殿下,昨日一大早莊家老夫人進宮求見了太后,聽說在慈寧宮呆了挺長時間,午膳前才離開?!?/br> 魏千珩眸光一沉,心里明鏡般透亮起來。 白夜也聽說了朝堂上魏帝突然宣見孟清庭的事,心里隱隱明白過來,不由對魏千珩道:“殿下,可要將今日朝堂上的事,還有昨日莊老夫人進宮的事告知給孟大人?” 魏千珩涼涼道:“不必了。他老jian巨滑,朝堂上的事必定會傳進他的耳朵里,如此,他自然也會猜到是莊家人進宮挑起的事,也就會知道父皇突然宣見他的原因了。不過——” 說到這里,魏千珩突然想到了什么,對白夜道:“倒是可以向他問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何事?莊家進宮無非是為了莊氏的事,而在進宮前,必定也去過孟府。而莊家敢進宮去見太后,必定手頭是有了證據(jù)的——你去弄清楚莊家都知道了些什么?” 白夜應(yīng)下,為了避嫌,他本欲晚上落夜后悄悄去孟府見孟清庭,卻沒想到孟清庭已主動找上門來了。 原來,孟清庭昨日被莊家人打了一頓,后背斷了一根肋骨,找了大夫包扎后,今日早朝告假在家養(yǎng)病,正趴在床上想著莊琇瑩的事頭痛著不已,卻突然得知了魏帝早朝上當(dāng)眾宣見他,心里頓時咯噔一聲往下沉,瞬間明白過來所為何事了。 昨天莊老夫人離去時說過,要去告御狀,當(dāng)時孟清庭以為她手頭沒有實證,不會真的敢去御前告狀,卻沒想到她竟真的去了,而皇上還受理了莊家的狀書。 孟清庭頓時如五雷轟頂,他萬萬沒想到,他一直想從莊氏一事中撇清,最后卻是惹火燒身了。 而且他還想到,莊家將莊氏一事告到御前去,那么,長歌與青鸞的身世自然是瞞不住了,連皇上太后都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只怕更是難以脫身了。 想到這里,孟清庭如劍懸在頭上,害怕之極,顧不得背后的傷,讓下人用軟轎抬著他,悄悄來燕王府求見魏千珩。 此時,除了求得太子的庇護,孟清庭再無活路了。 魏千珩本不想見他,但沉吟片刻后,終是讓人將他帶進書房。 孟清庭在主院外下了轎,咬牙一步一挪的進了魏千珩的書房,冒著一頭冷汗跪下,向魏千珩道:“求太子救命!” 魏千珩看著他一步一挪的艱苦樣子,還有那慘白如紙的臉色和滿頭的冷汗,驚覺他不是病了,而是身上有傷,不由讓白夜扶他起身,狐疑道:“孟大人怎么了?” 白夜搬了軟凳給孟清庭坐,可他卻坐不了,痛苦的咬牙站著,將昨日莊家人上門杖打他的事一五一十的全說了。 魏千珩得知莊家人竟知道了莊氏在瘋?cè)嗽旱氖?,心里越發(fā)的懷疑,不由冷聲道:“你可知道莊家從哪里得知的消息?” 魏千珩很是不解,將莊氏關(guān)進瘋?cè)嗽褐挥忻锨逋ヅc長歌知道,加上他也就三人,莊家人怎么會突然知道這一切? 孟清庭將莊琇彬昨日的話原樣說給魏千珩聽。 魏千珩卻是半信半疑,他隱隱猜到此事與葉貴妃脫不了干系,不由反問孟清庭道:“孟大人如今有何打算?” 聞言一怔,孟清庭驚慌的看著魏千珩,無措道:“如今莊家已上御前告狀,皇上必定不會輕饒了我,我自己已六神無主,還求太子殿下替下官做主?!?/br> 魏千珩本不想理他,但念在他沒有在莊家人面前出賣長歌,不由道:“如今只有一條出路,那就是趕在莊氏被幕后黑手殺死栽臟之前找到她——只要她活著,孟大人最大的罪過不過是治家不嚴,讓莊氏害死了長歌母親,害得你們父女分離成仇,卻不會惹上其他的官司?!?/br> 魏千珩的話像盞明燈瞬間照亮了驚恐迷惑的孟清庭,他連連點頭,喃喃道:“對的對的,只要找到莊氏就無事了……” 可是,莊氏失蹤了無痕跡,卻要到哪里找他? 魏千珩看著他為難的樣子,無奈道:“孟大人還是安心養(yǎng)好傷吧,若是得空,就好好寫一分呈罪書遞到御前去,將莊家當(dāng)年如何逼迫謀害本宮岳母的事陳敘清楚。如此,父皇知道了當(dāng)年你家一事的因果,自然不會怪你處置莊氏將她送去了瘋?cè)嗽?,也不會怪你隱瞞與長歌父女關(guān)系了?!?/br> 孟清庭猛然一震,爾后心服口服的朝魏千珩拜下,恭敬道:“太子英明,謝太子恩典!” 孟清庭走后,白夜不解道:“殿下何苦要幫他?娘娘可是一直沒有原諒他……” 魏千珩疲憊笑道:“我不是幫他,我是幫長歌!” 白夜一怔,突然恍悟過來。 是啊,長歌身世一事被魏帝發(fā)現(xiàn)后,魏帝自然會怪罪她一直隱瞞身世,甚至?xí)谔笈c葉貴妃的挑唆下,給長歌定下欺君的大罪。 所以,讓孟清庭上表呈罪書,說清當(dāng)年長歌母親身上的冤屈,不但是為長歌母親申明冤情,更是讓魏帝明白長歌不認家歸宗的原因,自然就不會再怪罪她了…… 白夜不由欽佩道:“殿下真是時時刻刻都在為娘娘著想,若是讓娘娘知道了,肯定又會感動不已的?!?/br> 魏千珩想起那晚長歌同魏鏡淵說的自己的好話,心里甜滋滋的,可下一刻想起失蹤不見的莊氏,又蹙眉道:“還是找不到莊氏的蹤跡嗎?” 白夜道:“這兩日暗衛(wèi)將葉玉箐與蒼梧,還有莊氏可能去的地方都尋遍了,都沒有三個人的消息?!?/br> 魏千珩心里不由不安起來,想了想對白夜吩咐道:“盯緊莊家人。我懷疑莊家的消息是有心人故意泄露給他們的,而這個有心人極有可能是真正帶走莊氏的人,也就是蒼梧——盯緊他們,或許就能找到莊氏了。” 白夜明白過來,連忙領(lǐng)命下去吩咐了…… 而另一邊,在莊家與魏千珩同時想盡辦法找莊氏時,躲在泉水巷的葉玉箐卻逼著莊琇瑩,將她從吳三那里買來的毒藥吃下了。 莊琇瑩哪里有掙扎的作余地,蒼梧帶著血腥味的大刀架到她的脖子上,她除了將藥吞下,再無其他路可走。 見她乖乖服下毒藥,葉玉箐歡喜的拍了拍手,笑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真的死的。讓你服藥,不過是擔(dān)心你不肯乖乖聽話總想著要逃走——如今太子的人在外面搜捕我們,若是你逃出去必定會死在他的手里,我將你留在這里,其實是在保護你!” 從毒藥入喉的那一刻起,莊琇瑩全身血液凝固住,總感覺下一刻自己就會毒發(fā)身亡了。 也是到了這一刻,她才明白過來,她被蒼梧從瘋?cè)嗽豪锞瘸?,并不是逃出了生天,而是掉進了更可怕地獄里。 她驚恐得像被抓住關(guān)進籠子里的老鼠,全身每根寒毛都倒豎起來。 偏偏葉玉箐還當(dāng)著她的面笑得開懷,更是將她服毒一事說得輕巧得意,她反而還成了她的恩人! 心里恨不得將面前得意到面容扭曲的女人活活掐死,可面上莊琇瑩卻‘撲嗵’一聲在葉玉箐面前跪下,拼命磕頭求饒道:“娘娘,求你饒過我吧……你讓我做什么都成,只求娘娘饒過我這條狗命,賜我解藥……” 葉玉箐溫柔笑著,饒有興趣的看著她道:“你不要害怕,我說過我們是同盟,要一起對付長歌的。所以我不會真的要你性命的。你放心吧,只要長歌一死,我就將解藥給你,讓你回家與子女團聚,繼續(xù)做你的孟家大夫人!” 與葉玉箐相處不過短短幾日,可莊琇瑩早已感覺到了葉玉箐的瘋狂可怕,又豈會相信她的話? 可事到如今,毒藥已下肚,解藥在她手里握著,身邊還有一個殺人成麻的可怕蒼梧提刀時刻防著她,莊琇瑩什么都不敢說,只得唯唯應(yīng)下,做出一副相信她的樣子。 “娘娘想讓我干什么盡管吩咐……那怕現(xiàn)在讓我去殺了長氏,我也敢去的……” 莊氏匍匐在葉玉箐的腳邊一個勁的討好她,活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葉玉箐滿意的笑了,親手拉莊氏起身,笑吟吟道:“不急,在對付她之前,我另有人要麻煩莊夫人替我收拾呢……” 莊琇瑩全身一顫,鼓起勇氣道:“誰?” 鳳眸劃過寒芒,葉玉箐想到心中的計劃,心情卻是格外的好,簡直要飛起來了,不覺曼聲笑道:“你先下去休息罷,等時候到了,我自會告訴你是誰!” 莊琇瑩不敢忤逆她,僵硬著離開葉玉箐的屋子,剛一回到她所居的雜物屋子就軟倒在了地上,全身瑟瑟發(fā)抖起來,望著緊閉的院門,第一次迫切的想著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