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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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更痛的是她的心。 眸光冰寒如刃,定定落在臉上被掌摑的地方,葉貴妃看著兩頰紅腫破爛的傷口,心里直恨出血來。 顧不得臉上傷口會(huì)扯痕,她咬牙恨聲道:“本宮入宮幾十載,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那個(gè)老寡婦竟然這般作賤本宮,這口惡氣本宮絕不會(huì)放過?!?/br> 粟姑姑也是氣恨不已,道:“那楊家嫡女名聲都鬧成這樣,太后明知端王不肯娶親,竟讓皇上直接下旨賜婚。聽說如今還野心勃勃的要讓楊家二房的嫡女做太子妃,名單都擬好了?!?/br> 一聽到‘太子妃’三個(gè)字,葉貴妃更是恨得牙癢癢,“想不到本宮與長氏的一番爭斗,竟全便宜了楊家——太后不僅坐享漁翁之利,還落井下石的做賤我,真是太可恨了?!?/br> 粟姑姑擔(dān)心道:“如今一切都成定局,白白浪費(fèi)娘娘的一番籌謀,以后可要怎么辦?” 葉貴妃狠戾的眸子里閃過精光,冷冷笑道:“一切都成定局?!哼,只怕未必。” 說罷,她從鏡子里看向粟姑姑,問她:“你今日出宮去見他們,可說了什么?” 粟姑姑連忙道:“老奴今日回到武家廢宅時(shí),當(dāng)時(shí)只有侄姑娘一個(gè)人在,蒼梧外出了。侄姑娘一直跟老奴怨怪蒼梧,不趁著魏千珩在蒔花館尋歡戒備松馳時(shí)殺了他,還怪蒼梧膽小,不敢去燕王府殺了長氏與她的一雙兒女。后來老奴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娘娘的意思,侄姑娘才沒再說什么了?!?/br> 說到這里,粟姑姑頓了頓,又道:“后面正說著,蒼梧就回來了,給侄姑娘帶回了外面酒樓的飯菜。老奴瞧著,姑娘在廢宅里所花所用之物皆是好的,后來才知,竟全是蒼梧為她布置的?!?/br> 葉貴妃滿意一笑:“看來,蒼梧對這個(gè)‘女兒’十分上心。你可有問他,他接下來可是有什么打算?” 粟姑姑道:“他說一切聽娘娘的意思!” 葉貴妃再次滿意點(diǎn)點(diǎn)頭,問道:“你可有問他,那日給魏千珩透密之人可是他做的?!?/br> 粟姑姑搖頭,疑惑道:“老奴問了,蒼梧說不是他干的,說他當(dāng)時(shí)并不知道長氏賤人約端王想見?!?/br> 葉貴妃了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狹長的鳳眸危險(xiǎn)的瞇起,徐徐道:“本宮這兩日也一直在想,長氏一直謹(jǐn)慎,她被太后那個(gè)老寡婦逼著去見端王,必定是十分的小心,只怕沒人會(huì)提前知道她的打算,連魏千珩都是收到神秘紙條才跑去捉j(luò)ian的——所以,到底是誰第一時(shí)間知道了長氏的計(jì)劃,并告密給了魏千珩?” 粟姑姑也百思不得其解,皺眉道:“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總歸這人是長氏的敵人,也就是我們的盟友。” 葉貴妃再次點(diǎn)頭,想到魏千珩因?yàn)殚L歌與端王私下相見,竟是氣怒到去找官妓了,心里憋著的這一口氣不覺舒解了些,涼涼道:“那老寡婦為著她楊家的榮耀,這般作賤本宮。當(dāng)初箐兒出事時(shí),她更是惡毒的一直不肯放過葉家,卻將自己娘家的姑娘當(dāng)寶貝般的捧著——既然如此,等端王與楊家大婚之日,咱們送份大禮給她??!” 粟姑姑看著她的樣子,已料到她心里已有了主意,不由歡喜道:“娘娘可有什么指示給宮外的侄姑娘與蒼梧?!” 一想到心中的計(jì)劃,葉貴妃心情大好,起身朝床榻上走去,笑道:“馬上要過新年了,又天寒地凍的,讓他們‘父女’二人好好將養(yǎng)著,保命最好緊,切不可輕舉枉動(dòng),一切聽本宮的安排!” 粟姑姑連忙應(yīng)下,上前替葉貴妃寬衣。 葉貴妃突而又道:“不過,也可以找點(diǎn)其他的事讓他們做做——讓蒼梧想辦法將容昭儀那賤人處置掉,免得她趁著新年,又去唆使皇上討要回兒子!” 粟姑姑一邊將葉貴妃脫下的衣服放到熏爐邊小心的烘晾好,一邊遲疑道:“今日老奴回來時(shí),侄姑娘一直在追問老奴,問娘娘為何不讓蒼梧去殺了長氏與魏千珩,還有他們的一又兒女,為葉家和她的孩子報(bào)仇?!?/br> 葉貴妃靠坐在床沿上,面容隱在帳影里,冷冷道:“并不是本宮不想他們死,本宮早已恨不得將他們碎尸萬段?!?/br> “只是,他們一死,一了百了,可咱們?nèi)~家的事卻也徹底湮滅再難翻身。所以魏千珩那個(gè)白眼狼,甚至是長氏那個(gè)賤人都還不能死——不但不能死,本宮還要讓他們好好活著!” 這一下卻是連粟姑姑都聽糊涂了,走過來一臉迷惑的看著葉貴妃。 葉貴妃嗤笑出聲,道:“本宮問你,魏千珩死后,除了讓我們出了心中的惡氣,我們還能得到什么?” 粟姑姑搖搖頭,道:“還請娘娘指教!” 葉貴妃躺下身子,緩緩閉上眸子,冷冷道:“魏千珩一死,皇上必定會(huì)另立太子。可十四子年齡還小,成年的皇子里,晉王被禁足失了圣心,只有端王最為合適?!?/br> “他本就是皇長子,又有驪家與小驪妃那個(gè)死賤人扶持,再加上娶了楊家嫡女,太后到時(shí)也會(huì)拼命的保舉他,所以最后太子一位必定落在了端王身上——咱們辛苦一場,最后豈不又為他人做了嫁裳。而端王成太子,小驪妃是他親姨母,一并得勢,那個(gè)賤人又豈會(huì)放過我?!” 聽到這里,粟姑姑終于反應(yīng)過來,驚喜道:“所以娘娘留下魏千珩,讓他先與端王相斗,等以后兩敗俱傷后,再讓十四皇子上位,到時(shí)他成了太子,容昭儀也被蒼梧處置掉,娘娘就是他惟一的親人了,自是事事聽娘娘的擺布!” 粟姑姑小心的替葉貴妃掖好被角,又道:“可娘娘為何要留下長氏與她的孩子,為何不讓蒼梧先殺了她們?” 葉貴妃復(fù)又睜開眸子,寒眸在昏暗的光線里閃著可怕的冷芒,冷冷道:“因?yàn)殚L氏是魏千珩的死xue,也是魏鏡淵的死xue,若要看到他們兄弟二人再次互相殘殺,她就是最最重要的引火索——這樣的利器,本宮豈會(huì)舍得讓她什么都不做,就無聲無息的死去?!” 粟姑姑大徹大悟過來,欽佩激動(dòng)道:“娘娘不愧是女中諸葛——有了娘娘的籌劃,娘娘與葉家重新翻身指日可待!” 葉貴妃一想到心中的計(jì)劃,也是激動(dòng)不已,得意笑道:“很快就有好戲看了——本宮竟是開始期待端王與楊家的這場御賜的盛大婚禮了……” 籌謀好一切的葉貴妃終是滿意睡去…… 而燕王府的林夕院里,長歌在床上翻騰了半宿,直到了二更時(shí)分,才疲憊的淺睡過去。 那怕在睡夢中,長歌還是感覺脊背發(fā)涼,心里也莫名的慌亂,不自主的攏緊了身上的被子,抵御身上的寒意。 她攏被子時(shí),半睡半醒間,隱隱聽到了開門聲,似乎還有北風(fēng)從門縫漏進(jìn)來。 長歌腦子里渾噩一片,分不清夢境還是現(xiàn)實(shí),下一刻,卻有一雙大手抱住了她。 長歌一驚,腦子里第一時(shí)間想到的是魏千珩,因?yàn)橄惹八苍胍箯膬鹤拥姆块g偷溜進(jìn)她的屋子。 可下一刻,她突然想起,魏千珩今日沒有回府,又歇在了蒔花館。 那么,抱著她的人是誰? 長歌全身一震,嚇得清醒過來,全身瞬間被冷汗浸濕,呼吸都快滯住了…… 第123章 他竟是認(rèn)真的! 這些日子以來,因著魏千珩對她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京城里到處都是她失寵被棄的消息。 長歌人前裝做無事人般的樣子,每天照常過自己的生活,似乎沒有將外面的流言、以及魏千珩有了新人的消息放在心里。 可實(shí)則內(nèi)心,她越來越看不清魏千珩的心思和舉動(dòng),心里熬油般的難受著,夜夜不得安眠。 而今晚好不容易喝了心月熬的安神茶,堪堪要睡熟時(shí),她卻又被驚醒——床上竟是驀然多出一個(gè)人來,還抱住了她。 長歌當(dāng)即被嚇得睡意全無,冷汗潸潸,瞬間清醒過來。 她拼命掙扎起來,并回頭去看抱自己的人,借著床邊起夜的小燈,竟看到了魏千珩。 他不是在蒔花館么,怎么又來了這里? 看到魏千珩的那一刻,長歌滯住,她停止掙扎,怔怔的看著他,半天回不過神來。 “殿下,你……你怎么在這里?” 長歌對上魏千珩熟悉的深眸,簡直像做夢一樣。 魏千珩收緊手臂抱緊她,沒好氣道:“我為何不能在這里?” 外面風(fēng)雪肆意,北風(fēng)呼呼刮得窗欞嘩嘩的響,長歌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氣,眸光看到床頭衣架上他脫下的外袍,上面落滿積雪,被屋子里的炭火一烤,正滴滴嗒嗒的往下掉著水滴。 “殿下不是歇在蒔花館么?怎么突然回來了……” 長歌是憐惜這么大的風(fēng)雪他趕回來,可聽在魏千珩的耳朵里卻不是滋味,冷著臉道:“敢情,你希望我一直在蒔花館不要回來?” 長歌不好說是,也不好說不是,只得道:“這是殿下的私事,我無權(quán)過問?!?/br> 聞言,魏千珩瞬間來了火氣,卻又找不出她的錯(cuò)來,一時(shí)間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長歌聽著他嗓子里難掩的沙啞聲,再加之她也一時(shí)間不知同他說些什么,為了打破尷尬,她爬起身,披上外衣,去到墻邊的紅泥小爐旁,提起上面溫著的茶水,給魏千珩倒了一杯。 魏千珩也坐起身,本不想接她手中的茶水,可看著她面容憔悴不少,心里又生出不舍,接過她手中的茶杯一口喝下,然后定定的看著她,見長歌收回杯子默默坐在桌子前,并不再回到床上,明顯對他疏離起來,他心里驀然一慌,梗著脖子開口道:“你之前一直要見我,如今我來了,你可有話同我說?!?/br> 長歌之前確實(shí)有好多話要同他說,可經(jīng)過這幾日的變化,先前的千言萬語到了此時(shí),卻是一個(gè)字都不想說了,氣氛瞬間也凝重起來。 片刻后,她恭敬道:“我沒什么話說,倒是殿下深夜前來,可有什么要囑咐的?” 見她恭敬疏離的樣子,魏千珩心里又慌又亂,面上卻冷冷道:“這么多天過去了,你難道就沒有什么是想問的、想對我說的?” 長歌坐在桌前,半低著頭淡然道:“看到殿下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br> 這卻是長歌的心里話,不論外面怎么傳言,也不論他是不是真的變心喜歡上別人,長歌都可以不在乎,只要看到他一切安好,她就放心了。 因?yàn)閺哪赣H的身上,長歌深深體會(huì)到,女人這一輩子不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男人的身上,他愛你寵你時(shí),你的前景充滿幸福和希望;可若哪一天他厭你煩你了,你的希望就破滅,人生也走向毀滅。 與其如此,不如將希望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寵辱不驚,平淡的過自己的日子——他愛也好,厭也罷,她總歸要將日子過下去,撫養(yǎng)兩個(gè)孩子長大。 可這話聽在魏千珩的耳朵里,卻全然成了她對他的不在意。 他冷冷道:“你可知道,昨晚吳世子陪我一起在蒔花館喝酒,他家的側(cè)室就打到蒔花館來了,差點(diǎn)將整個(gè)蒔花館砸了,鬧得雞犬不寧……” 長歌一驚,也恍悟過來——難怪他會(huì)半夜跑回來了,原來是吳子規(guī)家的女眷去蒔花館砸場子了。 吳子規(guī)這個(gè)側(cè)室白氏,是個(gè)京城出了名的醋壇子,不知道打跑了吳世子多少紅顏知己,乃至于吳子規(guī)身為國公府的世子爺,二十出頭了,還沒有娶到正妻,許多貴門家的姑娘,一聽到與他家議親,都懼怕了他這個(gè)側(cè)室不肯相親。偏偏他這個(gè)側(cè)室是國公夫人的親外甥女,吳子規(guī)打不得罵不得,更是不敢休,只能好好供在家里…… 長歌小心的抬頭看向魏千珩,見他神情不郁,臉色黑沉,以為是白氏的大鬧攪了他的興致惹他動(dòng)了怒,不由想到,先前青鸞也沖動(dòng)的要去蒔花館大鬧,幸虧被她攔下了。 如今想來,幸虧當(dāng)時(shí)自己沒有沖動(dòng)失去理智,不然只怕他會(huì)更加生氣。 想到這里,長歌不由暗自舒了一口氣。 魏千珩說話時(shí)一直盯著她看,想看她有什么反應(yīng),卻看到她偷偷的松了一口氣,心里卻越發(fā)的郁悶了。 下一刻,他氣惱的掀開被子,外袍也不穿,徑直走到東窗下的榻上坐下。 屋子里除了床角留著的起夜的小燈,黑漆漆的,長歌見他去榻那邊坐下了,只得上前去,要點(diǎn)燃榻上的燈燭,卻被他冷冷喝道:“不要點(diǎn)燈。黑著好,免得看你的臉色?!?/br> 長歌一怔,莫名其妙的看向滿身怒火的魏千珩,心里也不由的冒上氣來。 去外面廝混的人是他,不歸家的也是他,亂吃飛醋的還是他,怎么臨頭他還生起她的氣來?! 又不是她讓白氏去砸的場子。 想到這里,長歌冷冷道:“殿下在外面敗了興。深夜而來,若是為了拿我撒氣來的,殿下還是請回吧?!?/br> 見她一言不和就趕自己一走,魏千珩一怔:“你讓我回哪里去?” 長歌冷冷道:“殿下回主院也好,回蒔花館也行,總比在我這里讓殿下不舒心的好……” 魏千珩見她態(tài)度比自己還硬,不由氣笑了,可又舍不得走,只得自己找臺(tái)階下。 他道:“那日茗茶居一事,你就沒有半句解釋么?” 茗茶居一事,長歌先前確實(shí)想好好同他解釋的,可在幾次求見被拒后,長歌如今反而看淡了,不想再在那件事上多做口舌與糾纏。 她側(cè)過身子不看他,淡然道:“我行得端坐得正,且當(dāng)日之事,殿下只怕早已查得清楚明白,既然如此,殿下還不肯原諒我,我也無話可說。” 以她對他的了解,他不可能不會(huì)知道自己是奉太后之命去的,且當(dāng)日她與端王的對話,他都聽到了,她實(shí)在弄不明白他有何好生氣的? “我與端王是舊識(shí)一事,是改變不了的事實(shí),若是因?yàn)檫@個(gè),我與端王要一直被懷疑,我就是全身長滿嘴、解釋再多也無用的……” 這些日子以來,長歌也想過了,她曾經(jīng)是端王手中鷂女一事,是改變不了的事實(shí),且如今他們同在京城,他還成了她的皇兄,日后在京城里難免要時(shí)常碰面,甚至還會(huì)有所交集,若是次次都要鬧出事情來,她還要怎么活? 外人可以不理解她,可她沒想到魏千珩竟然也捕風(fēng)捉影的生氣吃醋,說實(shí)在話,她心里對他同樣生氣,甚至是失望的。 外人不了解她,難道連他也要誤會(huì)她嗎? 魏千珩聽出了她語氣里的怨懣之氣,還見她一直誤會(huì)自己,以為自己是因?yàn)樾獬源淄臍?,終是忍不住上前去,坐到她身邊,扳過她的身子,讓她看著自己,磨著槽牙道:“你平時(shí)那么聰明,怎么今日這般蠢笨,竟比白夜還遲鈍些,就是不明白了呢?!?/br> 他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帶著薄繭的指腹有意無意的蹭著,讓長歌一下子紅了臉。 ‘啪’的一聲,長歌羞惱的抬手打落他的手,冷冷道:“不是我不明白,是我如今實(shí)在看不透殿下的心思了。”